鄭屠那一副我都懂的樣子,讓雲風看得目瞪口呆。


    雲浮不懂鄭屠到底懂了什麽,但最後那搓手動作他是明白的。


    【嗨,最終不還是要錢嗎?】


    想到這裏,雲浮毫不猶豫地解下了掛在腰間的錢袋子,沉甸甸的,裏麵足足有五十兩銀子。


    “喏,這裏有五十兩!趕緊給我寫封休書,從此以後,不許你再糾纏這位……夫人!”


    鄭屠還沒來得及開口,原本伏在地上哭泣的西鳳突然拉住了雲浮的褲腳,聲音細若蚊蚋,


    “殿下,當年我父親將我賣給他,僅僅隻收了一兩銀子……”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同時也在善意的提醒雲浮給多了。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鄭屠便凶神惡煞的瞪了眼西鳳一眼,


    “你這婆娘胡說什麽?我養了你這麽多年,就算是一頭豬,也得漲價!殿下給多少是他的心意,你插什麽嘴!”


    雲浮聞言,眉頭緊鎖,直接將錢袋子丟向鄭屠,“凶什麽凶,拿著!”


    鄭屠接住錢袋子掂量了一下,臉上頓時堆滿了諂媚的笑容,“是是是!殿下真是大氣!”


    “還不快滾!”雲浮揮了揮手,臉上寫滿了厭惡。


    然而,就在這時,雲風卻開口叫住了正欲離開的鄭屠,“慢著,先去官府把手續辦了吧!”


    他知道,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必須做好收尾工作。


    萬一鄭屠哪天真反咬一口,哪怕雲浮是個皇子,在法家治理下的大夏也得受點罪。


    鄭屠聞言,並沒有立即答應,而是轉而向雲浮試探性的問道:“殿下,真的要離嗎?我可是聽說……”


    他知道那些達官總有些特殊癖好,所以還是委婉的問了一下。


    就連雲風都忍不住多看了鄭屠幾眼,沒辦法,懂得太多的他一下子就秒懂了鄭屠的深意。


    而雲浮則是一臉茫然,顯然並不懂得其中的彎彎繞繞,“我三哥說的沒錯,你錢都收了,我們必須把所有手續都辦好!”


    “沒問題,殿下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鄭屠諂媚地笑道,同時不忘貶低西鳳,“這婆娘還真是命好啊!”


    此刻,原本蹲坐在地上的西鳳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


    真當事情完美解決了過後,她的臉上並沒有因為離開鄭屠而顯得喜悅,反而一臉的悲切和茫然。


    權曉靈看出了她的情緒變化,


    “還有什麽事情嗎?有的話就一次性說了吧!”


    西鳳緊咬著牙關,仿佛要將所有的痛楚與屈辱都化作這一瞬間的決心。


    她全然不顧腳踝因扭傷而傳來的陣陣劇痛,毅然決然地再次跪倒在雲浮麵前,


    “殿下的大恩大德,民婦永生銘記,自當粉身碎骨以報萬一!但民婦心中尚存一絲未了之願,懇請殿下開恩,讓那鄭屠將我的女兒歸還於我。那狠心的賊子,跟著他,我的女兒豈能有半日安好!”


    雲風聽聞此言,不禁微微一愣。


    在這個時代,女兒往往被視為家庭的負擔,尤其是對於那些貧寒之家而言,更是被視為“賠錢貨”。


    眼前這剛剛脫離狼窩的女子,竟還懷有如此深沉的母愛與堅持,這份情感讓雲風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對她的看法也多了幾分敬佩。


    雲風都這樣了,更別提雲浮,雲風都從他此刻的眼睛中看到絲絲淚光。


    而鄭屠聽後,臉上卻閃過一抹喜色,仿佛看到了新的商機。


    “殿下,我那女兒雖然年幼,但模樣俊俏,嬌小可愛,隨了她母親,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再過幾年,定能出落得亭亭玉立,屆時……”


    鄭屠語氣微微一頓,不停的給雲浮眨巴眼睛,


    “殿下若有興趣,不妨一並買下吧!”


    此話一出,雲風身軀都是一震,內心吐槽不已。


    【霧草!這貨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吧?這絕對不是開往幼兒園的車!】


    還沒等雲風等人說話。滿臉悲切的西鳳大聲喊道,


    “鄭屠!殿下已經給了你五十兩銀子,難道還不夠買下我們母子的自由嗎?”


    鄭屠卻理直氣壯地反駁:“方才那是一樁買賣,如今這又是另一樁。我那女兒姿色出眾,豈是你這破……婆娘能比的?自然價值更高,殿下您說呢?”


    他本想說出“破鞋”二字,但轉念一想,這婆娘如今已是雲浮殿下的人,便急忙改口。


    雲風眼睛都瞪圓了,這鄭屠的無恥可謂真是刷新了他的上限和下限了。


    “你可知,在我大夏,販賣兒女是重罪!”他嚴厲地警告道。


    鄭屠卻滿不在乎地答道:“殿下,我隻是送女兒去富貴人家做工,或是收取正常的嫁妝,這怎麽叫賣女呢,官府怎會幹涉?”


    雲浮深居皇城,還從沒見過如此無賴之人。


    但既然已經插手此事,他也不好半途而廢。於是,他無奈地解下另一個錢袋,


    “這是二十兩,女孩必須和你解除一切關係,你也不允許再跑來騷擾這對母女!”


    鄭屠一見雲浮如此好說話,頓時貪心不足。


    他覺得一個婦人都賣了五十兩,那麽年幼的女兒至少也得五十兩啊!


    “殿下,二十兩是不是太……”


    他話未說完,便被西鳳的怒吼打斷:“鄭屠,你還是不是人!”


    鄭屠懶得理會西鳳的憤怒,隻是眼巴巴地看著雲浮,期待著更高的價錢。


    雲浮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玩世不恭不假,但也是個紈絝。


    身為紈絝子弟,雲浮怎能容忍他人對自己的威脅?他之所以願意再給出二十兩,純粹是因為不想被這些瑣事糾纏,而非真正的退讓或妥協。


    “怎麽?嫌錢少了?那五十兩也給我退回來!咱們幹脆去官府,看看官府會怎麽判這個案子!”


    眼見自己的小算盤要打空,鄭屠嚇得臉色蒼白,連忙堆起一臉的笑容,企圖緩和氣氛,


    “不少,不少,二十兩正好!殿下真是慷慨大方,小的感激不盡!”


    然而,雲浮卻並不買賬,他冷哼一聲,


    “二十兩現在也沒了,本殿下心情不好,咱們還是去官府走一趟吧!”


    說完,他一揮袖子,轉身欲走。


    鄭屠見狀,嚇得肝膽俱裂。去官府見官還是小事,萬一剛剛到手還沒捂熱的五十兩銀子就這麽丟了,那他就虧大了。


    於是,他趕緊改口,“殿下,殿下,那二十兩我不要了,我這就把大丫給您送來!”


    見鄭屠終於服軟,雲浮這才擺了擺手,仿佛懶得再搭理他一般。


    這一舉動讓鄭屠心中一緊,但緊接著雲浮的話又讓他鬆了一口氣,


    “哼,趕緊把人送來,然後去官府把所有手續都辦齊!別讓我再費心!”


    對雲風三人來說,這件事其實並不算什麽大事,頂多算是順手為之。


    而雲浮也並沒有像雲風所擔心的那樣,對那對母女有什麽不軌之心。相反,他還給了鄭屠二十兩銀子,讓他做點小生意糊口。


    這一舉動讓雲風對雲浮刮目相看,他完全沒想到平時看似紈絝不羈的雲浮還有如此善良、有擔當的一麵。


    然而,這種刮目相看並沒有持續太久,就被雲浮小聲嘀咕的一句話給打破了。


    “可惜了,這麽標誌的一對母女啊!但凡我不是個皇子,說不定還能……”


    雲風這才確認,色痞還是那個色痞,隻是被身份所限。


    見雲浮唉聲歎氣,雲風不由打趣道,“是啊,可憐那對母女,沒個男人依靠,如何在這種情況下生存下去!日後必定受人白眼和欺負。”


    哪知,雲風的打趣反而讓雲浮深有感觸。


    他當即一拍雙手,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三哥說的沒錯,救人就得救到底!


    至於世人的謾罵,我本就是紈絝,我怕什麽!


    我這就派人將她們送回皇城,怎麽能讓這母女倆再受苦難呢!”


    雲風聞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心中暗罵這個家夥真是無恥至極,是根杆子都敢爬。


    “你真是一點臉麵都不打算要了嗎?”


    “要之何用?”


    “就不怕後院失火嗎?”


    “怎麽會,我家水瑤是水做的,燃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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