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淳難以置信:“你真是瘋了。.pbx.m”


    鍾聲又說:“擦了就給!”


    尚淳看了她半天,一咬牙,轉向李離。


    李離道:“尚總,她小孩兒脾氣,您要是來真的我受不起。”


    尚淳沒說話。


    李離擺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小心試探:“要不我先找個地方坐下?”


    鍾聲衝她招手:“姐,坐這裏。”


    李離果然坐過去。


    尚淳繃著臉,拿起桌上的紙巾,蹲□。


    鍾聲指指點點:“這裏……還有那裏,姐,你的鞋怎麽這麽髒啊?”


    李離道:“這幾天不是搬家嘛,麻煩尚總了。”


    鍾聲笑:“自己人,不用客氣。”


    尚淳站起身,紙巾一扔,抓住她手腕:“東西呢?”


    鍾聲疼得隻抽氣:“不是在你褲兜裏嗎?”


    尚淳一摸,果然,忽又感覺得來太輕易,將信將疑,不出所料,又聽她說:“這是三分之一,你不是已經看了三分之一嗎?剩下三分之一明天給你,我說話算數。”


    尚淳一把甩開她的手。


    鍾聲懶洋洋地揉揉手臂,挽著李離道:“姐,我們走吧,這裏的菜不好吃。”


    李離轉身看看尚淳:“尚總,她還小,有什麽事,您千萬別往心裏去……”話沒說完,已經被小姑娘拽出了門。


    下了樓,李離顧不得許多,一把將人揪住:“膽子也太大了,你不要命了?”


    鍾聲說:“姐,我明天一早的飛機,還要回去收拾行李,我爸媽這些天一直嘮叨,說一走走兩個,你離得近,有空回來瞧瞧。.pbx.m”


    李離仍是道:“這種人躲還躲不及,你……”


    鍾聲打斷:“我沒關係,隻要你心裏舒坦就行了。別想太多,想太多就不好玩了,”又認真看向她,“姐,我再也不欠你什麽了。”


    李離後怕,一宿沒睡好,早上趕去送行,起晚了。


    南瞻國際機場,鍾聲入關,時間還早,小姑娘在肯德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一邊吃薯條一邊玩平板,過了一會,又打開手提電腦,這些家當全是才換的,蘋果三件套。


    鍾聲開始發微博,照片一張接一張。


    不多時就有人,更有人回複:“p主發的這些內容,我在別的網站上也看過。”


    鍾聲回複:“不可能,上地址。”


    那人貼了網址上來,鍾聲點開鏈接去瞧,忍不住哈哈一笑,網頁上的樓主也是才發帖不久,上傳內容還不完全,鍾聲玩心上來,索性在後麵跟帖,一邊和對方比速度,一邊撚薯條蘸番茄醬吃得來勁……


    小姑娘玩盡了興,準備登機,她坐頭等艙,不必排隊。


    進去以後,同艙有個男人見她一身學生打扮,人也長得精神,有意和她攀談,鍾聲知道他心裏的估量,微笑道:“我考上那邊的學校,我父母送我機票當禮物,還沒離開中國,我已經開始想家了。”


    那人由衷道:“小姑娘,你很優秀,同時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這是成功的條件。”


    鍾聲笑笑,趁著飛機還沒起航,給李離發了條信息:


    “你的人生是責任和隱忍;我的人生是激情和冒險。這輩子,你和性格較勁,我卻要為**搏鬥。”


    李離站在窗邊,看著外麵這座仍然陌生的城市,天色灰蒙,窗外下起了雨。


    她握著手機,沒回短信,卻不由歎息:誰沒有**?誰不想擁有激情?你認為滿足**是一種拚搏,我卻覺得,那是在向自己妥協。


    連日來她一直躊躇,總覺得走前應該去瞧瞧王亞男,卻明日複明日,始終鼓不起勇氣。


    李離又拖延了半日,想著,要不下午再去,或者晚上?


    從蓉卻提早打來電話,約她中午在酒店見麵,從蓉很熱心:“這麽大的雨,你現在沒車不方便,我叫老趙來接你,他差不多也快到了。”


    隨後就聽樓下有人按喇叭。


    李離往外一瞧,果然是老趙的車,更不好再推,直接打了傘出去。


    兩人碰了麵,她心裏多少有些尷尬,老趙卻隻字不提,隻說那家酒店什麽什麽好吃,今天要去嚐嚐,又說從蓉的孩子怎麽調皮,再說從蓉應該點好菜了吧,早些過去路上不堵車……似乎沒幾句話的功夫就到了。


    又是包間。


    李離跟著老趙進去,隻看到從蓉一個人在裏麵,服務員過來問是否到齊能否上菜之類。


    從蓉手一揮:“快些吧,餓了。”


    李離放鬆許多,問了句:“其他人呢?”


    老趙看了從蓉一眼:“應該沒人了吧,就我們幾個,先吃吧。”


    從蓉沒做聲。


    老趙說了一會話,吃了一會菜,指著湯發牢騷:“我讓你點的不是這個啊?”


    從蓉說:“我在電話裏問你,你就是說的這個啊?”


    老趙嘟囔:“我說的是這個嗎,我怎麽記得不是啊。”


    李離勸:“都一樣。”


    老趙說:“這湯偏油膩,我讓你點的那個有筍幹……”他忽然打住,不說了。


    李離低頭吃菜。


    從蓉有些兒煩:“你們這些男人也真是的,要麽說完就忘了,要不來來去去不知道是真是假,那些場麵話都說給外人聽的,誰知道是不是公關危機在作秀呢,要不就幹脆點,讓人心裏有底……”


    老趙“嘖”一聲:“你少說兩句。”


    李離心裏七上八下,忽然門開,進來的果然是王光影。


    從蓉當即閉了嘴,老趙笑著打招呼。


    王光影衝他倆點一點頭,看了李離一眼,似乎猶豫,最後仍去老趙近旁坐下,又隔了一個位子,正好在李離對麵。


    除了趙祥慶,其餘三人話都不多,李離低頭夾菜,從蓉顧著吃喝,忽被老趙一拉袖子:“你不是要早些接孩子嗎?”


    從蓉沒理,又吃了一會,趁著趙祥慶在人前插科打諢的功夫,湊去李離耳邊道:“別怨我,我也沒辦法,我老公還要跟著他混,你也給你老公一點麵子吧,啊?這樣對大家都好。”


    她說完,也不打招呼,起身就走,老趙不防,一邊忙不迭地跟在後麵一邊又回頭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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