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論壇被溫清池再度刷屏,溫清池被捅死摔落岩漿中。


    裴言澈、傅硯辭和若生親眼所見,不曾有假。


    “不是吧?真的死了呀?到底發生了什麽呀?為什麽一夜之間她就死了?”


    有現場怪講解事情的來龍去脈,裴家主想通過溫清池朝淩虛宗發難,誰知溫清池性格乖張,誰也不服。


    直接對所有人下毒,不僅殺了上台比武的修士,甚至當眾挑斷了裴家主的筋骨。


    順道,對宋家嫡子一劍封喉。


    “不是吧?這溫清池是真的敢呀!活這麽久沒見過這麽邪門的,說她是魔頭,都小瞧了她。”


    “可不是嗎?溫清池死有餘辜,聽說還是裴言澈、傅硯辭和若生聯手殺死的。”


    “我就說溫情池是魔頭吧!你看看她在宴會上不僅虐殺上擂台的人,挑斷了裴家主的筋骨,還殺了宋家嫡子。”


    “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罪不可赦!死有餘辜!”


    “你看看這就是淩虛宗教出來的好弟子,如此大逆不道!”


    “別這樣說,畢竟淩虛宗的人也被毒倒在地。隻能說溫清池天生惡種,連自己的親師父都不放過。”


    “就是就是,聽說淩虛宗主數日昏迷不起。”


    “聽說了嗎?顧晏不信溫清池死,發了瘋地想下崖尋找。”


    “別提了,整個淩虛宗的人魂不守舍的。”


    裴家主變成了一個殘廢之人,整日裏無法說話。


    而裴言澈則作為未來裴家的繼承人,手段迅猛如雷,當晚便迅速登上了裴家主的寶座。


    但是,有不少的裴家人開始蠢蠢欲動,甚至覺得裴言澈不過十六歲,根本坐不穩裴家主的位置。


    密謀企圖將年僅十六歲的裴言澈趕下台,從而洗牌整個家族的格局,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力。


    事已至此,裴家主已經無法信任其他任何人,他隻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裴言澈身上。


    畢竟,裴言澈不僅成功地殺死了溫清池,為他報仇。


    而且還是他用的最順手的一把刀。


    對於裴家主而言,讓裴言澈掌權無疑是目前最佳的選擇。


    在過去的兩個月裏,裴家那座龐大的院落始終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持久不散。


    與此同時,各種打鬥聲也不斷從院內傳出。


    緊張而危險的氛圍,裴家的每個人都感到不安和恐懼。


    裴家的人全部都退出了大比,裴家閉門謝客。


    不過兩月,裴言澈用裴家主給他和自身有的勢力,迅速壓下所有不滿的聲音,坐穩裴家主的位置。


    裴言澈癱坐在椅子上,揉著鼻梁,對桌上的玉章內容頗為頭疼。


    不少反對他的裴家人逃走,逃走的範圍太大,而且他們身後的勢力也不小。


    “家主,該怎麽辦?”


    裴言澈長呼一口氣,負手而立。


    “斬草除根。”


    “是。”


    裴言澈站在窗腳旁,眺望遠方。


    雲霧繚繞,慢慢消散。


    一點清淺月色,星河粲然流轉,萬籟俱寂。


    “見月了。”


    顧晏跪在地上,重重的向屋內的乾大象三叩頭。


    “師父,我不信師姐會死。”


    他握著腰間的木劍,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顧晏這幾月臉色慘白,消瘦得像紙片人。


    他起身轉頭,消失在了黑暗中。


    蕭景逸搖著玉骨扇,若有所思。


    他推開了乾大象屋子緊閉的門,坐落在乾大象床榻身旁。


    “醒醒。”


    乾大象翻轉,不理會他。


    蕭景逸抿了抿唇,問:“你說小阿池真的死了嗎?”


    乾大象不語,隻是雙肩不斷在發抖,一陣微弱的哭泣聲在寂靜的房間,顯得格外突兀。


    蕭景逸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


    “裴家欺人太甚,小阿池也做得太過了。”


    宋家和裴家聯手想找淩虛宗的麻煩,勢必要淩虛宗給個說法。


    被淮序以溫清池叛宗為由,阻擋回去。


    傅家人暫住的客棧,傅硯知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茶盞,手捏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往嘴裏塞。


    “恭喜,天榜第一。”


    傅硯知著實沒料到會是自家弟弟拿到了天榜第一,溫清池墜崖身亡,若生被殺戮之氣感染,身受重傷。


    淩虛宗的顧晏一蹶不振,發了瘋地在懸崖邊尋找。


    淩虛宗其餘人,也怏怏不樂,無精打采跟在其後。


    好端端的大比,愣是找不出一個能打的。


    “奇了怪,明明你和那小和尚一同對抗溫清池,怎麽就你傷好的這麽快?”


    傅硯知輕咬一口葡萄,甜蜜的汁水在嘴裏迸發,一時間有些牙疼。


    真甜。


    傅硯辭淡淡抬眸,看不清悲喜。


    傅硯知自顧自地說話,也不理會傅硯辭有沒有回答。


    “不過我說溫清池也太意氣用事了吧?就因為裴家主如此行事,明目張膽的就反了?”


    好聽點叫率性而為,難聽點就是不計後果,魯莽行事。


    最後把命賠上,著實得不償失。


    傅硯辭視線轉移,落到了身旁的紅塵劍上。


    傅硯知拍拍他的肩膀,道:“別不開心,生死有命。”


    傅硯辭思緒萬千,不知作何感想。


    江子清抱著羽書,望著滾滾岩漿的懸崖之下。


    他喃喃自語:“師姐,你真的又不要我們了嗎?”


    羽書的尾巴左搖右晃,漆黑的眼珠子圓溜溜轉動。


    “我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是死了。”


    這句話,江子清問了無數遍。


    羽書永遠都是這一句回答,眾人的心逐漸下沉。


    紀懷澈闔眼,攏袖下的拳頭緊握,指甲嵌入掌心,滲出顆顆血珠。


    都是他不好,若是他有能力攔下,師姐也不會如此行事。


    他已護不住師姐了,不能再護不住子清和淮序。


    大比結束,若生也要返回州外。


    他跟在老和尚身後,一步一回頭。


    老和尚駐足,麵容蒼老卻和善:“你還在想著那姑娘?”


    若生雙掌合十,垂首中透著一股頹廢:“是我不好,渡不了她。”


    “師父,我眼睜睜的看著她掉落懸崖。”


    若生語氣逐漸微弱,腦海回憶著過往。


    “我不知道要不要救她?她殺了很多人,但我總覺得她是個好人。”


    老和尚摸了摸若生腦袋,聲音滄桑,傳至在空中飄渺如塵煙。


    “人並不是非黑即白,渡人先自渡。你若自己都沒有想清楚,又如何渡人?”


    “走吧。”


    若生點點頭,臨走時往回看了一眼。


    空蕩蕩的街道,似乎有三人蹲在角落。


    但很快地,又消失不見。


    他還沒來得及,和那兩人說。


    “一定要來心佛門看我,我等你們。”


    裴言澈處理完裴家的事情,已是後半夜。


    他從窗邊一躍而上,踩著飛行法器,往山下去。


    跟在他身旁的暗衛,為他處理掉惹人嫌的尾巴。


    他兜兜轉轉,到了自己的私宅。


    門外的護衛見裴言澈到來,恭恭敬敬的行禮,引他入內。


    當他踏入大院大門後,宅院周圍的結界再度升起。


    裴言澈走過柳暗花明的花園,一直通向最偏僻的院子。


    那有重兵把守,裏裏外外布置了三層人。


    都是裴言澈培養的死士,裴家主並不知情。


    那群人朝裴言澈作揖,裴言澈起手,直接切入話題。


    “她怎麽樣了?”


    為首的黑衣人,俯身平淡道:“如往常一般,無生命危險。”


    “周圍也沒有嫌疑人靠近,不曾出過差錯。”


    裴言澈頷首,袖子裏的手抬了下。


    “辛苦了。”


    裴言澈往裏走,院門旁的護衛為他打開大門。


    他兩隻腳前後邁過門檻,身後的護衛為他關上院門。


    他往裏走了兩步,耳邊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繞過大樹,涼亭下。


    少女捧著一大盆的麵,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吃得不亦樂乎。


    裴言澈蹙了蹙眉,扭頭往後看院門,沉思片刻。


    裴言澈記得也沒讓手下的人虧待她吧,怎麽就吃得像鬧饑荒似的?


    那人光顧著埋頭苦幹,完全沒注意到裴言澈的到來。


    裴言澈臉色一黑,頭重沉沉,三步並兩步的走上前:“我院裏的人虧待你了嗎?”


    那人抬首,嘴裏的麵條尚未咬斷,呆呆的看著裴言澈,似乎在思考他是什麽時候來的。


    “吃完再說話。”


    那人點點頭,繼續奮力幹麵條。


    直到麵條見底,空盆了。


    她這才放下盆,和裴言澈對視。


    紫眸微眯,恍若星河流轉,美不勝收。


    裴言澈側撐頭,遞了杯水給那人。


    “死瞎子,你在這的日子過得挺好的呀?”


    “我在前麵奮力殺敵,暗殺下毒啥都有,你在後麵倒是過得很悠閑嘛?”


    溫清池重新戴上輕紗,她的眼眸尚未完全恢複,不能見光太久。


    “喂?我可是幫忙弄殘了裴家主,你不感謝一下我嗎?”


    裴言澈嗤笑,不甘示弱地反駁:“我命人把你撈起來的,按道理來說,你更應該感謝我一點。”


    等傅硯辭等人走後,他連命自己的人沿途尋找,搶先一步將溫清池找到,藏起來。


    溫清池咦了兩聲,問:“外麵情況怎麽樣了?”


    裴言澈黑色的眸子浮現幾分疲意:“事情解決得一半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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