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安本來都把這茬事忘了,薑米這麽一提,他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但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在小丫頭麵前露怯吧。


    趙懷安咽了一口口水,在心裏給自己打了打氣,語氣堅定的說道:“不要怕,有我在。”


    聽聞此話,薑米臉上泛起一陣紅暈,抬起頭看著麵前高大的背影,心裏“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兩人走下石階,順著黑暗陰冷的廊道,來到了停屍間的最後一道門前。


    說是大門,其實就是一塊風化破爛的木板。


    透過木板上的破洞,趙懷安清楚地看見了停屍間內的一切。


    七盞油燈,五排木床,和其上蓋著白布的屍體……


    “趙大哥,這裏麵好冷啊……”薑米緊緊的貼在趙懷安背後,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微微發抖。


    趙懷安輕輕推開麵前的木門,隨著一陣刺耳的聲音,木門緩緩打開……


    趙懷安左右環顧一圈,再確認沒有任何異常之後,長舒一口氣,對著薑米低聲說道:“別怕,裏麵沒有鬼。”


    “你,你確定嗎?”薑米緊緊的抓著趙懷安的衣袖,低聲問道。


    “確定。”趙懷安大步跨進停屍間內,順手拿起一盞油燈遞給薑米,低聲道:“這裏屍體太多,咱們需要分開找。”


    “我,我……”薑米張了張嘴,但想想自己既然來了,不能一無是處,便立刻閉上了嘴,抬手接過了趙懷安手中的油燈。


    “你從左邊開始,我從右邊開始。”趙懷安說罷之後,又拎起一盞油燈,抬腳走向了第一具屍體。


    薑米咬了咬牙,從頭上拔出發簪攥在手中,鼓起勇氣走向了左邊的第一具屍體。


    片刻之後,趙懷安發現了第一具異常的屍體。


    女孩,全身發紫,眼球充血,後腦骨塌陷,脖頸處還有一個規則的六邊形傷口。


    所有的特征,都和死於控魂術的描述一模一樣。


    “趙大哥,我找到了一個。”


    “來了。”趙懷安幫眼前的屍體蓋上白布,轉身拎著油燈走到薑米旁邊,抬手拉了拉女孩的衣襟。


    果不其然,相同的六邊形傷口。


    “繼續找,一定要確認所有死在城裏的女孩,都是死於控魂術。”


    “嗯。”薑米點了點頭,趙懷安轉身回到停屍間的另一側,繼續一個一個的辨認。


    突然,一個黑影從停屍間角落內一閃而過。


    趙懷安楞了一下,側目看向並未覺察異常的薑米,抬手將白布蓋在屍體臉上,轉身快速走到薑米身邊。


    “趙大哥,你那邊找完了嗎?”薑米轉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趙懷安,低聲問道。


    “差不多了。”趙懷安開口回答,眼睛卻在停屍間內飛快的掃視著。


    “趙大哥,我又找到一個。”薑米激動的喊了一聲,一旁的趙懷安急忙走上前來,拎起燈籠照亮了女孩的臉。


    同樣的麵部特征,同樣的六邊形傷口。


    “找一下劉曉月的屍體,看看她的脖頸處。”趙懷安低聲說罷,抬起頭繼續監視著停屍間內的一舉一動。


    “劉曉月,劉曉月。”薑米一邊念叨,一邊拎著燈籠依次查看。


    “找到了。”薑米轉頭看向趙懷安,指了指麵前的屍體道:“趙大哥,找到劉曉月了。”


    趙懷安聞言急忙俯下身子,輕輕拉開劉曉月的衣襟,拎起油燈照亮了劉曉月的脖頸。


    那日自己將鋼釘從劉曉月的頸部逼出,隻是覺得傷口並不規則,卻沒有仔細查看形狀。


    現在一看,這傷口和其他幾位死去的女孩一樣,都是整齊的六邊形。


    也就是說,包括劉曉月在內,近日死在城裏的所有女孩,都是被同一個人殺害。


    已知劉曉月死於花萬青之手。


    所以事到如今,花萬青就是江湖術士的事情,幾乎就可以板上釘釘了。


    “趙大哥,還要待多久啊。”薑米輕輕拉了拉趙懷安的衣袖,低聲問道。


    “可以走了。”趙懷安抬起頭瞥了一眼黑影消失的牆角,接過薑米手中的油燈放在地下,抬腳向前走去。


    剛走沒幾步,牆角內的黑影猛地竄出,亮出一把銀色長劍,直取趙懷安麵門。


    趙懷安暗道不好,一把推開薑米,側身躲過劍鋒,反手一拳打在了黑衣人的腹部。


    黑衣人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向後趔趄幾步倒在地下,滿眼詫異的看向麵前的趙懷安。


    比起黑衣人,趙懷安也好不到哪去。


    在沒有靈氣的情況下,每打出一招天靈拳,都是對靈脈的超負荷壓榨。


    “你是誰,為什麽偷襲我們。”趙懷安撿起地下的長劍,遞給了一旁的薑米。


    薑米拎著油燈照了一下手中的長劍,吃驚的說道:“趙大哥,這劍是南城官府的……”


    “你是官府的人?”趙懷安轉頭看向地下的黑衣人。


    “是又如何,你們夜入大牢,罪無可赦。”黑衣人明顯有些激動,引得拳傷發作,再次咳出一大口血。


    “我們夜入官府大牢,是為了收集證據,幫城裏死去的女孩伸冤。”


    薑米說罷,抬腳向前一步,繼續說道:“你既然是官府中人,為何也穿著夜行衣,難不成南城官府的兵勇衣,改了樣式嗎?”


    “我,我……”地下的黑衣人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看你是賊喊捉賊。”薑米冷哼一聲,抬腳向前一步,咄咄逼人的說道:“我看你八成就是凶手,害怕有人翻案,所以夜入大牢,想要焚屍滅跡。”


    薑米這幾句話,不但把地下的黑衣人徹底說懵了,也讓站在一旁的趙懷安暗暗咂舌。


    女人的邏輯,在吵架的時候是最清晰的。


    所以永遠不要和女人講道理,因為她們所說的每一句話。


    都是道理。


    “我,我也是來找證據的……”地下的黑衣人撕下麵罩,露出了一張俊美的臉龐。


    “我叫柴陸,是南城官府的二級兵勇,不信你看我的令牌。”柴陸說著,從腰間取出令牌,扔給了麵前的薑米。


    薑米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轉身遞給了背後的趙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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