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手臂,那黑洞轉瞬間便是將赤染語的雙手盡數吞噬,甚至由不得他進行反應,那手臂就被連根咬斷,碾於虛空之中。


    兩團如黑豆般的視線投了過來,展現出來的隻有激動與爽到透徹的感情。


    經過萬千次的錘煉之後,將自己的身體到靈魂層次全力施展而出,唯有淋漓盡致才能表現出花澤八郎此時的心情。


    他現在滿腦子的想法就隻有一個:吞噬他!吞噬他!吞噬他!


    黑洞在這一刻已經擴展到了最大,於赤染語來說,宛如就像他的整個世界一般。


    他的身體開始出現遊離感,一種與外界萬物的阻隔感,就好似此時的他已經被模糊了生與死的界限一樣。


    這種感覺,通俗來講就是靈魂出竅。


    “人死之後就會有這樣的體驗嗎?”


    赤染語默默地念了一聲:“難得的經曆,我記下了。”


    聽到這依然平靜的聲音,花澤八郎的心中不知為何陡然生出一股恐慌感。


    就好像是,有什麽不妙的事情要發生了。


    不留有任何餘地,那兩團黑洞的視線消失,那巨大的黑洞中隱約顯現出了一張口的形狀。


    花澤八郎的身體被這張口完全吞噬,整個人的身形瞬間被碾碎壓扁,毛發,血液落了一地。


    “這就是詛咒‘附靈’的最終形態嗎?”


    赤染語的眼中好似有一束光在閃爍著,他臉上露出來的興致盎然幾乎讓那個宛如黑暗深淵般的巨口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下意識的,它忍不住稍微向後退了一步,可恰好就是這一步,卻讓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我在怕他?


    我對這個渺小的存在感到了畏懼!?


    這巨口盛怒無比,幾乎眨眼間便衝到了赤染語的麵前,不待他展現任何動作,這巨口便一口將他狠狠吞入!


    “美味嗎?你做了我一輩子都無法做到的事,應該也得到了滿足吧。”


    赤染語蹲在空地的水泥墩上,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被咬斷成四分五裂的模樣,畢竟這還是很難得能看見的景象。


    “不過貌似你這副模樣是沒辦法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赤染語看著這個醜陋的詛咒,緩緩搖了搖頭:“三分之一的力量,果然還是無法應對。”


    “你這副模樣應該會受到不小的副作用吧,那我也要全力出手才行了。”


    從街道的轉角處,赤染語帶著小宵與花子走了過來,蹲在水泥墩上的‘赤染語’一躍而起,在觸碰到赤染語身上時,便是猶如水滴融入大海中一般融洽自然。


    “充沛的力量。”


    他握了握拳,感受了一番蓄勢待發的力量,露出一臉滿足的樣子。


    從小宵口中得知a級詛咒師即將到來的時候,赤染語便果斷作出判斷,將自己的身體利用怨力分身成了三個。


    每一個身體上都留有一點自主意識,可以自由反饋到主身中,這樣也便於他有判斷的空間。


    若是自己那三分之一的實力直接被對方一招秒了,那根本就沒有必要過來白白送命了,趕緊連夜逃跑,蓄積力量再殺回來就是了。


    畢竟他有係統在手,隻要保住這條小命,想要東山再起是很容易的事情。


    可打了一番之後,竟是直接把花澤八郞的大招給逼出來了,如果他的感知沒出錯的話,這一招至少會消耗掉他幾年的壽命才對。


    就這?


    a級詛咒師就這水準?


    赤染語的心情五味雜陳,到底是他的實力太過強大了,還是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太弱小了。


    一個將自己的全身全心都奉獻給詛咒如此多年的人,全力輸出之下大概也隻有赤染語一半多的力量。


    如此對比之下,巔峰期的天邪鬼幾乎已經站到了這個世界頂端的那一層次了。


    “你們倆記得多吃點,好好補補身子,都瘦成什麽樣了。”


    說話間,赤染語已經踏步到了那個充斥著黑色氣息的巨口麵前,手掌向前一伸一甩,一個巴掌大小的,被無數根針紮著的稻草人丟向了花子。


    “可真夠狠的啊,花子,把那刺都拔了。”


    轉過頭來,赤染語伸出了一根手指,隻是向前一觸,仿佛帶著沾花惹草般的寫意自然,輕輕點在了巨口展露出來的嘴巴上。


    這一擊,灌注著赤染語濃縮到了極致的怨力,將所有怨力全部盡數施展而出,聚集於指尖的一點,將其打出,這是現階段赤染語殺傷力最大的招式。


    一抹濃厚深邃的黑光在嘴巴上驟然綻放,卻毫無任何聲息。


    下一刻,這嘴巴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般,瞬間幹扁,消減,直至漸漸變成了一個虛弱不堪的中年人。


    當花澤八郞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原本還算茂密的一頭黑發,此刻已經從中間開始禿頂,兩邊大多伴有花白的色澤。


    眨眼間,他仿佛像是老了十歲。


    “是我小看你了。”


    花澤八郞輕笑了一聲,“我所幻想的針尖對麥芒,隻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你超過我太多了。”


    “讓我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會成為勝者的想法,還真是謝謝你了。”


    他雖是在笑,可言語中卻帶著濃濃的怨毒之意。


    他自然是不服的!


    憑什麽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能夠擁有這麽強悍的力量?


    憑什麽自己幾十年來的辛苦打拚,卻能被他一根手指給輕易擊敗?


    憑什麽人與人之間會存在這麽大的差異?他付出的自己的身心,乃至整個靈魂,可他呢,這個小子呢,他有付出過什麽嗎?


    “你應該也知道,你這次是凶多吉少了,不過我還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如果願意配合的話,哪怕你有幾個小願望,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的。”


    赤染語蹲在花澤八郞的身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舉個例子,你有個一直欺負你的仇家,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把他宰了,如何,還算很對得起你吧?”


    “聽起來倒是不壞,可橫豎都是死,為什麽我還要幫助要殺我的人呢?這好像有些自相矛盾吧。”


    花澤八郞輕笑了一聲,赤染語的眼神已經開始發生變化了。


    “先說說你的問題吧,我先聽聽再說。”


    死豬不怕開水燙,花澤八郞已經徹底把自己的生死度之於外了,他幹脆躺在了地麵上,仰望著滿天繁星,眼神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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