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笑眯眯的把牌扔在了桌上,說:“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誰的牌大?”


    榔頭的眼瞪得跟銅鈴似的,才看清楚了我的黑桃k牛牛。


    “算你小子運氣好!”榔頭訕笑,繼續洗牌發牌。


    但風水輪流轉,我一上桌,榔頭的運氣開始直線下滑,不一會兒他桌子上的錢越來越少。


    隨著錢越來越少,榔頭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本來紅光滿麵,卻變得越來越蒼白,豆大的汗珠隨著他的臉一顆顆滑落。


    我發現了他的異常,所以並沒有再下注,可兵敗如山倒,無論他抽什麽牌,其他三家都死死的壓著他。


    很快他所有的錢都輸光了,臉如金紙,突然一聲不吭的暈了過去。


    這種情況都把我嚇懵了,看榔頭的樣子,也不像是沒見過大場麵的人啊,他也就輸了兩萬左右,怎麽還受不了刺激暈過去了?


    雖然有過節,但我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趕緊扶起了榔頭,不停的掐他的人中,還叫周邊的人去小賣部拿冰塊,他有可能是中暑了。


    我們用盡手段,還是沒什麽效果,榔頭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幸好這時候救護車也來了,我趕緊幫著把他送上了車。


    轉身想下車,忽然一隻手從後麵拽住了我,我回頭,榔頭正滿臉大汗的看著我,嘴唇蠕動,想要說些什麽。


    我很奇怪,俯下身說:“兄弟,今天咱兩鬧了矛盾,你也沒必要氣成這樣啊?你想上那少婦,自己泡就行了啊,少婦都喜歡你這樣的,能幹持久!”


    車廂裏幾個小護士,聽到我這麽輕浮,都紅著臉罵我:“真不要臉,兩個都不是好東西,都死了算了!”


    我表示很尷尬,但榔頭想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輕輕的搖了搖頭,臉色蠟黃,把頭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錢……錢有問……”


    榔頭還沒說完,就雙眼泛白,暈了過去。


    都成這樣了,還想著錢?真是財迷,我不由苦笑。


    看著救護車越走越遠,我心裏忽然感覺慌慌的,點上根煙,深吸了兩口,感受著濃煙在肺部翻滾的感覺,有種上天了的感覺。


    發生了這種事,也沒人再敢打牌了,練車場上,所有教練都難得勤快一回,在烈日下揮汗如雨的訓練。


    我蹲在樹下,抽著悶煙,遠遠的小少婦走了過來,水蛇腰一扭一扭的,我眼睛都看直了。


    她可能剛練完車,滿頭細密的汗珠,手上還拎著一個袋子,她從裏麵掏了一瓶紅牛遞給我,笑眯眯說:“怎麽了?心情不好?”


    我有些心不在焉,點了點頭。


    少婦又問:“那你晚上有時間麽,一起吃個飯怎麽樣?”


    “好”,剛說出口,我就後悔了。


    怎麽感覺中了套一樣?


    小少婦貼心的幫我起了瓶紅牛,我一口悶了,心裏冰涼涼。


    不遠處一個老表推著車西瓜走了過來,沿途叫賣:“賣西瓜咯,自家產的西瓜便宜賣咯!”可能是我們這邊比較涼快,他直接把車推了過來。


    老表停穩車,用脖子上掛的毛巾抹了把汗,對著我問:“老板,買西瓜吃嗎?”


    我看了小少婦一眼,問她想不想吃西瓜,她搖了搖頭。


    老表滿臉失望,但也連聲說:“沒事沒事,我再到別地去問問。”


    我掏出煙盒,給他發了支煙,說:“老表,外麵這麽熱,歇會兒吧,抽根煙,提提神!”


    看到我手裏的中華,老表眼睛都直了,忙不迭接過,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滿臉陶醉的表情說:“真是好煙。”


    我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了。他吸了兩口,從推車上找了個大西瓜,猛的磕在路邊石頭牙子上,熟透了的西瓜整個裂開了,露出了裏邊紅豔豔的瓜瓤,讓人唇齒生津。


    老表一邊吸煙一邊招呼我們吃,我也沒客氣,給小少婦拿了塊小的,自己挑了塊大的,蹲在路邊啃了起來。


    吃著西瓜,老表忽然坐在了我身邊,神色有些怪異問:“老弟,西瓜好吃嗎?”


    “好吃啊。”我吃的滿臉汁水,這西瓜真的好吃,汁水甘甜,瓤肉入口即化,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西瓜。


    “好吃就好。”瓜農滿臉得意:“不是我吹,我種出來的西瓜,咱們國內都獨一份!”


    他這個牛吹的有點大,我心裏偷笑,沒點破,反而問:“老表,西瓜這麽甜,你怎麽不吃啊?”


    我一問,瓜農臉上表情驟變,有些緊張說:“家裏太多,吃都吃膩了。”


    我點頭,也沒多想。


    瓜農一個人在旁邊自言自語,說“這西瓜啊,營養跟上了,個頭才能大,汁水才甜。我小時候好喜歡吃西瓜,可是吃著吃些就膩了,總感覺就是一個味。然後想著自己改良西瓜,種出世界上最甜最好吃的西瓜!”


    “你做到了呀!”小少婦難得插一句嘴,又拿起了一塊,滿臉汁水的樣子,跟隻小花貓似的。


    瓜農沒有說話,可勁傻笑,好像陷入了回憶似的,滿臉甜蜜。


    不遠處,表叔從辦公樓裏走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臉色陰沉的像快滴出水來一般。


    “誰讓你進來的?”表叔站在我跟前,語氣不善的衝著瓜農發問。


    “我來賣我的西瓜,礙著你啥事了?”瓜農還是一副淳樸的表情,連我都感覺表叔都有些過分了,人家隻是賣個西瓜而已。


    表叔毫不留情,嗬斥道:“給我滾!”


    瓜農臉色立馬不好看了,但也沒說什麽,腹誹了幾句,推著推車離開了。


    瓜農一走,表叔看著滿地瓜皮,對著我說:“後生,我真不該讓你過來幫我,淨給我添堵,這西瓜哪是給人吃的?你吃了多少?”


    不是給人吃的,為什麽?


    看我一副不知所雲的表情,表叔歎了口氣,搶過我手裏的西瓜,把瓜皮掰成了兩半,遞給我說:“看看西瓜皮。”


    我低頭一看,當即吐了出來,隻見一條條肥碩的蛆蟲在瓜皮內蠕動,纏綿。


    小少婦看到這個場景,當即嚇得臉色發白,一聲不吭的暈了過去。


    我趕緊扶住了她,表叔冷哼了一聲說:“把她送去醫務室休息休息,然後來我辦公室開個會!”


    辦公室裏,煙霧繚繞,可能是因為榔頭那事的原因,大家都沉默不語,抽著悶煙。


    沒多久,表叔推開門走了進來。他臉色平靜如水,說:“剛才醫院傳來消息,李榔死了。”


    這個消息讓辦公室裏炸開了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


    李榔就是榔頭,我也被震的不輕,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說走就走了?


    混亂中一個教練拍桌子站了起來,說:“媽逼,這才幾天就死人了?這間駕校果真鬧鬼,老子不幹了!”說著就走出了門口。


    表叔也沒攔,等他走了又說:“醫院診斷,李榔死於急性腎衰竭。”


    沒幾個人聽進去了,大家都惶恐不安。


    表叔沉默了好久,再次開口:“駕校剛開業就碰到這種事情,真的很不幸,但李榔在工作中出了意外,公司一定負責到底,還有從今天起,所有教練的底薪增加百分之五十,但有兩個規矩,一定不能違背,不然後果自負!


    一聽到加薪,所有人潛意識裏都無視了李榔的死,而是比較在意那兩個規矩,是不是很苛刻。


    “第一,不管任何原因,任何時間,駕校內在編的所有車輛,絕不能開出駕校一步!第二,所有人在下午六點之前,必須離開駕校!”


    這兩個規矩很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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