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聿抱著她,輕柔的哄著她,“跳跳,爸爸的小公主怎麽了。”


    “嗚嗚嗚——爸爸——嗚嗚。”韓小跳突然趴在韓聿的肩上哭了起來。


    小小的孩子哭得是那樣傷心,眼淚吧嗒吧嗒的滴在他的肩上,也滴在了他的心上。


    心髒那裏一陣抽痛。


    “爸爸,我要——要媽媽,小跳想媽媽。”


    縱使哭得傷心,小跳還是怯怯地小聲地,一遍一遍,說要媽媽想媽媽。


    似乎說得小聲了,就不那麽想了。


    似乎說得多了,漂亮媽媽就會回來了。


    明明聲若蚊蠅,可是對於韓聿來說,就像是對他的控訴,字字誅心。


    他抱緊了手中的孩子,雙拳緊握,內心如沸騰的水一般翻滾著,攪得他一陣難受。


    要媽媽,想媽媽。


    這聲聲字字曾經入了誰的夢,又攪了誰的夢。


    午夜夢回,總會看到一個身形孤單的孩子在拚命的奔跑著,追趕著一輛車子。聲嘶力竭的喊著媽媽,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


    韓聿的眼眶有些泛紅,輕輕拍著小人兒的背。


    “小跳,想媽媽了?”


    “嗯。”小跳還在哽咽著,聽到韓聿的話,跟蒜搗似的點頭。


    “小跳,其實,爸爸也沒有媽媽,爸爸像小跳這麽大的時候,爸爸的媽媽也不見了。”韓聿平靜的說著。可是那痛苦的眼神卻掩飾不了他內心的波動。


    “那爸爸的媽媽哪去了?”韓小跳趴在爸爸的肩頭弱弱的說著。


    “爸爸的媽媽她不要爸爸了,她跟別的男人走了。”


    壓抑了二十多年的痛苦,如今隻是撕開了一道口子,為什麽就那麽痛呢?


    “那爸爸的媽媽為什麽不要爸爸呢!”


    嗬嗬,韓聿苦澀的笑,夾雜著綿延不盡的恨意。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麽那個女人會那麽狠心拋夫棄子。


    韓小跳止住了哽咽,可是為什麽她的小背背上會濕濕的呢?


    是爸爸哭了嗎?


    小臉轉過來,小手捧著爸爸的臉,“爸爸,你眼眼紅紅的,爸爸,你哭了嗎?”


    “沒有,爸爸沒哭,我家小跳的頭發又長了,戳到爸爸了。”


    “哦,那小跳替爸爸吹吹,爸爸不疼哦。”說著,小嘴就湊上去對著韓聿的眼睛胡亂一吹。


    “小跳,你不喜歡爸爸了嗎?”韓聿看著小人兒。


    韓小跳歪著腦袋,沒有啊!她最愛爸爸了。


    韓聿自然懂了,他接著說:“小跳怎麽突然就想媽媽了呢?”


    小孩子這個階段正是心智培養的重要時期,如果這個時候不注意的話,孩子可能就會出現心理問題,所以,他才要問清楚。


    “小跳愛爸爸,可是小跳也想要媽媽的愛,也想有媽媽和小跳一起愛爸爸,這樣爸爸就不會孤單了。”


    韓聿一怔,他沒想到會是這個。這麽小的孩子總是能夠輕易戳中他的淚點。


    他親親她的臉頰,因為剛剛哭過,臉上還紅撲撲的,甚是可愛。


    想到那個女人,曾經的驚鴻一瞥卻成了永遠。


    他說:“小跳,媽媽是愛你的。她是永遠永遠愛你的。”


    “真的嗎?”聽到這話,大眼睛立刻亮晶晶的。


    “嗯,媽媽親口跟我說的。”


    “那媽媽愛爸爸嗎?像小跳一樣的愛爸爸哦。”


    在小跳期待的眼神中,韓聿輕微地點了頭,“嗯,愛。一樣的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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