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胡湘來到了,安置張豹一家的村莊,


    “分了你們多少畝地,”胡湘問道。


    “七十五畝地,其中有十畝是水澆地,先給了一千斤糧食,五隻母羊,聽鄉鄰說,上磚場做工,上山伐木也能掙個錢,”張豹父親說道。


    “嗬嗬!但以後你們打不了魚了,這裏沒有大的湖泊,”胡湘說道。


    “打魚也是混口飯吃,這裏有的是掙錢的門路,”張豹說道。


    “不過好男兒誌在四方,當解救天下百姓,”胡湘說道。


    胡湘這樣說,張豹,和張豹的父親都知道,是要張豹參軍的,其實讓張豹一家來武安,就是讓張豹為胡家效命的,他們也明白。


    “三少爺,我這條命都是胡家的,誓死效忠胡家,”張豹鄭重的表態道。


    “你好好在家待幾天,幫家裏把田地打理一下,阿貴,先把一個月軍餉給張豹,”胡湘說道。


    阿貴拿出五兩銀子遞給了張豹。


    張豹和父母看到銀子,簡直不敢相信,雖然清樂軍也發軍餉,但一兩銀子都不到。就這還經常拖欠。


    張豹父親突然恍悟說道:“三少爺,是讓豹兒做死士嗎?”


    “不是,我們武安精銳兵士都是五兩,如果能立功,升職還會多,你到了軍營,會有人給你介紹的,你是個老兵了,不用到軍營參加操練,我給安排一個任務,”胡湘說道。


    “啥任務,三少爺,”


    “我準備派一隊精兵到你的家鄉白洋澱,你做向導,以後就在白洋澱占水為王,具體的怎麽做,會有人和你說的,”胡湘說道。


    “啊,回我的家鄉,我願意去,他們都會水嗎?”張豹問道。


    “都會水,不過沒有你的水性好,你要是能在白洋澱招納一些會水的人,你就是他們的頭目,”胡湘說道。


    “會給我配發手槍嗎?”張豹說道。


    “和他們一視同仁,配兩把,”胡湘說道。


    張豹聽到後,激動的難以置信,自從見識了手槍的威力,看到胡湘護衛腰間的手槍,都羨慕的流口水。


    “三少爺,要是給我配發手槍,我也能去白洋澱當賊人去,”張豹的叔叔走來說道。


    “不是賊人,嗬嗬!是去殺富濟貧的,還是讓後輩們去吧,”胡湘道。


    回到武安城後。


    李冶差人來告訴胡湘,機械坊一名叫於海的工匠兩天沒有來上班了,李冶和胡湘的姑父到衙門找胡狼了,讓他派人追查。


    等胡湘來到衙門時候。


    眾人都在客堂上低頭不語,看來是已經派出搜查人員,他們在等待消息了。


    “公子,機械坊燧發槍組,一個工匠離開了武安,已經把他的親人看押起來了,”李岩小聲對胡湘說道。


    “家裏都是那些親人,”


    “一個老母親,父親早亡,還有兩個妹妹,以前是流民,”李岩說道。


    “這個工匠,在機械坊幹多長時間了,”胡湘問李冶道。


    “有一年半了,燧發槍組管事說,這個人很能幹,技術能力很強,製作的燧發槍很少有殘次品,”李冶說道。


    “他有過發明,獲得過獎賞嗎?”胡湘問道。


    “有過,有幾次,共計獲得了五十兩銀子,”李冶說道。


    “他在榮昌錢莊,有存錢嗎?”胡湘問胡狼。


    “有過,八十兩銀子,不過前段時間,都全部取出了,看來已經為叛變做準備了,”胡狼說道。


    “得派人,找到他,要是能活捉回來最好,我們要當著所有人麵,砍了他,”胡湘二哥說道,又接著說道:“就是不能活捉,也要把他的首級帶回來,懸在城門示眾。”


    胡湘姑父李鐵鋼說道:“都是我管教不嚴,出現了叛逃,”


    “這也不是你的錯,我們胡家對工匠的待遇,可以說亙古沒有的,不知報恩,反而叛離,真是人心難測,”胡湘父親說道。


    “他的家人,我們怎麽處置,據鄰居說,他們一家人為人還不錯,一個妹妹在武安學堂,另一個在紡織坊做工,”李岩道。


    “雖然我們胡家以仁義治民,但對叛離人員親人,我們還要實行仁義,怎麽能殺一儆百,”胡湘父親說道,又轉說道:“這也許是於海的個人貪婪,家人可能不知道,”


    “我建議秘密殺害,別公審了,我們就是秘密殺害,武安城也會人盡皆知的,”李森道。


    “就這樣吧,家產全部沒收,”胡湘父親說道。


    散會後,胡湘和李冶,李岩留下談話。


    “出了這事,我們機械坊招納工匠,怕更難了,年底這人數怕難完成了,”李冶說道。


    胡湘知道,不是機械坊招不到人,畢竟是高工資,而是因為招納人有很多限製條件,按後世的話,就是政審要過關。


    “李冶兄,你放心,符合條件的,我優先給你送來,”李岩說道。


    “工匠們,要不要嚴格管控起來,不允許他們來回竄,”李冶說道。


    “不要那樣,那樣工人的技藝就停滯不前了,現在機床,蒸汽機,齒輪,軸承的製作,在我看來,還不達標,”胡湘說道。


    “啊!還要怎麽改進,”李岩問道,“我也去過機械坊,就是魯班在世,看到了,也得頂禮膜拜,”


    “嗬嗬!還得改進,不說別的,就齒輪,改成斜齒輪,軸承的滾柱改成滾球,製作出來後,更換一下,看效果怎麽樣,”胡湘說道。


    “公子,軸承要求鐵球大小一樣,製作一個鐵球可以,但要製作一模一樣的鐵球就困難了,”李冶說道,“斜齒輪··斜齒輪比直齒輪好嗎?”


    “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你們製作出來,試試就知道了,”胡湘說道。


    對於直齒輪和斜齒輪各自優缺點,胡湘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胡湘見後世的齒輪裏麵有很多都是斜齒輪,肯定有它的優點。


    “李先生,從宋國購買的糖是紅色的,它們是熬甘蔗得到的,甘蔗汁是白色的,紅色是不是混入了一些雜質,你看鹽,硝石,純堿純淨後都是白色的,能不能想辦法把裏麵的紅色雜質去除掉,”胡湘說道。


    “紅糖有雜質,才變成了紅色,但吃起來也沒有肚子疼呀!甘蔗是草本植物,有雜質是不是有益的雜質,”李冶說道。


    “說的有道理,但我們做研究的,都是盡量找純淨的物質,任何物質,隻有純淨了,才能有更大的用處,”胡湘說道。


    “恩,物質隻有純淨了,單一了,才有用處,鐵,銀,銅,錫,還有純淨的水,”李冶說道。


    現在實驗室,做實驗的用的水,都是蒸餾水,就是怕裏麵混有雜質,影響了實驗效果,因為野外的水,井水都有可能溶有別的物質,這個李冶早就明白了,鹽不就是在水裏麵溶解嗎!要是不品嚐,誰能知道裏麵有鹽,這是有味道的,要是沒有味道的物質呢。


    從府衙回到家。


    盧敏也剛回來。


    “嗬嗬,你的食品坊製作的肉罐頭,變壞了嗎?”胡湘問道。


    “哈哈!還真沒有,要是平時放的肉,早臭了,現在一點事也沒有,”盧敏笑說道,


    “分期打開食用,看它們什麽時候變質,”胡湘說道,又說道:“還有一種食物,你把豬肉剁碎了加鹽和調料,用雞蛋拌勻和白麵混合煮熟,也很好吃,”


    “你咋知道的,你吃過,”盧敏說道。


    “沒吃過,肉,雞蛋,白麵,都是好的食材,混合起來,不更好吃,”胡湘道。


    “我還以為是寧妹子告訴你的,”盧敏道。


    “這個要製作一個把肉攪爛的裝置,要是用刀剁碎,太麻煩了,我讓機械坊給製作一個,”胡湘說道。


    其實就是後世常見的絞肉機,這個製作不難,但後世的絞肉機動力需要電動機,這個就用手動加齒輪了。


    在十九世紀末,美國一些富裕家庭都有手動齒輪絞肉機,用於灌肉腸。


    經過三四天的搜查,都擴到了相州(安陽)一帶了,還是沒有抓捕到於海,看來他逃到金國控製區域了。


    他的親人也從武安城消失了,茶餘飯後成了人們談論的話題。


    不過大部分是罵他忘恩負義的,不過也有人對他的母親妹妹表達了同情,雖然沒有看到公開的堂審,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人叛離,全家滅門,是這個時代的規則,也讓武安城百姓知道,胡家有仁義的一麵,也有殘暴的一麵。


    隻要叛變胡家,胡家絕不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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