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振聲接受季雲鵬的提議,讓路辰做法找出那個最後與小妾歡好的男子,於是路辰拿出地階追蹤符籙,兩指夾著符籙往上一翻,符籙自燃,路辰拿著符籙在小妾屍身頭頂上方畫了一圈,之後符籙化成一團火焰,向蔚然等人飛去。


    路辰其實不會通過蠱的氣息尋找出最後與小妾歡好的人,之所以會這麽與莫振聲說,隻是為了提高可信度及說服力,讓事情看起來更真實些。


    追蹤符籙在蔚然等人麵前轉了一圈後,沒做停留,轉而向雲霄宮的人飛去,一會後在雲霄宮一人麵前停了下來。


    大理寺的捕快們立即上前,把那人扭住押到莫振聲及季雲鵬麵前。


    那人抬頭不慌不忙說自己是女子,莫振聲聽了讓捕快把她押入一旁的帳篷裏,並命王婆進入帳篷給他驗身。


    半刻鍾王婆出了帳篷回話,那人確實是個女子。


    莫振聲:“季大人這……”


    季雲鵬:“莫大人,是女子不等於不能偽造奸殺之事。


    若那小妾真是自己逃跑,從她下馬的地方到這裏,路上那些棘刺定會劃破她的衣裳,


    莫大人可以看一下當夜追查小妾的雲霄宮門人,他們的衣裳就被劃破了。”


    路辰:“貞瑾伯爵擔心宿在外頭會遇上猛獸、匪徒,人手少會吃虧,於是駐紮下之後,用鬼荊布了一個陣法,隻留了一個出口。


    就是因為用了鬼荊,所以貞瑾伯爵才會在宿營地放置大量光球,就是避免鬼荊會傷了陣法裏的人。


    鬼荊的刺有毒,被傷了之後是很難愈合的,而且那傷口還會隨著血液流動不斷擴張……”


    路辰的話還未說完,幾個雲霄宮的人便倒在地上不停抽搐,雙目圓瞪,雙手使勁撓自己的脖子,求生的本能,他們把手伸向了路辰。


    路辰:“貧道救不了你們的命,貞瑾伯爵那才有解鬼荊的藥。”


    莫振聲:“那快去向貞瑾伯爵求解藥,就這麽看著他們死嗎?”


    路辰:“莫大人放心,他們死不了。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發作,貞瑾伯爵說了她要避嫌,這藥她不好給,等查清事實真相,伯爵府侍衛嫌疑洗清後,她才能賜解藥。


    不過,貧道這裏倒是有個土法子,上次他們發作是用的就是這土法子。”


    莫振聲:“什麽法子?”


    路辰:“童子尿。


    莫大人,讓禦林軍的弟兄們幫個忙吧,這次比上次發作的要厲害,眼睛都突出來,這樣下去,眼睛要廢了,瞎了。”


    雲霄宮那些人聽了拚命爬向蔚然、李戈等人


    路辰見大家不解的看著雲霄宮門人說道:“上次他們發作的時候,就是用蔚然等人的尿救了一命。”


    莫振聲聽了這話點了點,然後又猛的抬頭,童子尿。


    路辰:“莫大人,蔚然他們是嫌犯,用他們的尿不好,上一次是事態緊急,才用了。


    這次有禦林軍的弟兄們,就不用他們了。”


    司赫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人,咳嗽了一聲說道:“男子尿就有,童子尿沒有。”


    季雲鵬:“那就讓他們再忍忍。


    陶知縣已經去前麵村子裏尋男童了。”


    “來了,來了,男童尋來了。”陶知縣與縣衙裏的捕快抱著三個男童急匆匆趕過來。


    路辰看著捕快抱著的三個男童,其中一個還是個奶娃娃便說道:“陶大人,前麵那村子隻有三個小娃娃嗎?”


    陶知縣:“正是,六歲以下的男童隻有這三個。”


    路辰:“貧道說的是六歲以下的女童及未有過房事的男子……”


    陶知縣聽了愣了一下,女童也可以嗎?


    不過,接女童的尿有些不便,於是說道:“這女童有些不便,事關名節……”


    路辰點了點頭,也對,陶知縣又道:“那下官再回去一趟……”


    季雲鵬:“來不及了,他們等不了。”


    ……


    “就這麽點,不夠啊!”


    “沒法子,那奶娃娃沒尿。


    剩下兩個,哄了半天,喝了幾杯水,有一個就是尿不出來。”


    路辰:“莫大人,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莫振聲還沒發話,雲霄宮的人有一個便出事了,眼珠子爆了,臉上出現了兩個血洞,見此情形路辰趕緊把手中的童子尿給他灌下半碗。


    莫振聲:“這人怕是活不成了,何必浪費那半碗的童子尿。”


    季雲鵬:“上次發作時,本官派人與玄靈道長拿了一些花露給他們灌下了,因此他們不會有性命之憂。”


    灌下半碗童子尿後,那爆了眼睛的人發出了哀嚎,雙手胡亂揮舞,路辰手沒拿穩碗,剩下的童子尿被打翻在地。


    雲霄宮其他還在等童子尿的人,看到這一幕,表情頓時變猙獰起來。


    路辰:“這童子尿沒了,你們就在忍忍吧。”


    聽了路辰的話,看著爆了眼睛的同門臉上的血洞,雲霄宮的人艱難的擠出話來,表示自己認罪。


    ……


    上京皇宮,皇後闖進勤政殿,皇帝給徐福使了眼色,徐福領著殿內的太監、宮女退出了殿外。


    皇後:“皇上,玄靈道長此次去阜城取回的東西是不是可以讓辰兒有一副好身體。”


    皇帝:“梓潼,辰兒他怎麽了?”


    皇後:“皇上,你的心裏還有辰兒嗎?”


    皇帝:“辰兒是朕唯一的嫡子,也是最得朕心的皇子。”


    皇後:“那皇上為何遲遲不下旨冊封辰兒為太子。


    還要處處為難國舅……”


    皇帝:“梓潼你又聽了誰的讒言,國舅府又有人進宮看梓潼了?


    玄靈去阜城的事,是國舅府告知梓潼的?”


    皇後聽出皇帝話裏的不悅,忙否認了。


    皇帝真心疼愛辰王,他還未出世,就為他取名為旭辰,寓意:旭日東升、朝氣蓬勃、輝煌燦爛、地位崇高之意。


    他出世後,發現他異於常人,心竟是長在外麵的,自己也沒想過要放棄他。


    為了保住他的性命,自己違背了先皇旨意,與玄靈、摩柯巫醫往來,用了巫蠱之術。


    正是親眼看過巫蠱之術,才知道其可怕,因此絕對不能讓其在西周泛濫……


    皇帝:“玄靈去阜城隻是順道,因為從上京去阜城的路上被人布設了陣法,陣法不但傷了宥兒還禍害周邊的百姓及路上的行人,而且還會割斷濰州一帶與上京的聯係,故而朕讓玄靈他過去破解此陣法,讓一切恢複如常。


    破解陣法之後,朕讓玄靈順道去阜城,是擔心在路上布設陣法的人與科考舞弊案有關。


    至於國舅的事,那是他行事過於荒唐。


    若不是看在梓潼與辰兒的麵上,朕早讓他人頭落地了。”


    皇後:“皇上,國舅可是臣妾的親哥哥……”


    皇帝:“當初讓他掌管虎賁營,就是為了讓他護住辰兒,可梓潼你知道他都幹了些什麽嗎?


    虎賁營不能再讓他管了……”


    皇後:“皇上,你要把虎賁營收回,那辰兒他以後怎麽辦?”


    皇帝:“虎賁營在國舅的手上,他未必會保辰兒,隻怕朕閉眼的時候,這江山就不姓墨了。


    辰兒的身體若一直不好,便讓辰兒做個富貴閑人吧。”


    皇後:“皇上,你要枉顧辰兒的性命了嗎?


    你覺得他們誰能容得下辰兒?”


    皇帝:“朕會為辰兒打點好一切的,梓潼跪安吧。”


    皇帝看著皇後離去的背影,召出金吾衛,詢問金吾衛,今日都有誰去見了皇後。


    金吾衛寫下兩個人名,皇帝在一個人名上畫了?,一個人名圈了起來。


    ……


    走出勤政殿的皇後,急匆匆返回自己的寢宮,與在殿內等候自己的華夫人一陣耳語,華夫人便匆匆離開皇後寢宮,坐上皇後命人準備好的軟轎往宮外去。


    到了宮門處,華夫人下了軟轎進入國舅府的輿車,華夫人進入輿車還沒等坐好,馬兒突然受到驚嚇,發起狂來,拉著輿車狂奔,車夫被顛下輿車,還沒等其起身,就被輿車車輪壓斷了腿。


    奉皇後之命送華夫人出宮的太監及嬤嬤看到這情景,立即讓看守宮門的禦林軍出手相助製服瘋馬。


    看守宮門的禦林軍,在得知輿車裏的是國舅夫人後,讓兩個人去幫忙,還沒等幫忙的人追上輿車,輿車車轅斷裂,華夫人從輿車裏飛出,而發狂奔跑的馬兒,此時卻突然停住了。


    導致飛出輿車的華夫人,摔落在馬後蹄處,剛平靜下來的馬,突然揚起後蹄,往後一踢,重重踢在華夫人的腦袋上。


    目睹一切的鳳儀宮太監趕回鳳儀宮把此事稟告了皇後,皇後聽了把身旁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落,殿內伺候的宮女、太監、嬤嬤全部跪下,嘴裏喊著娘娘息怒、節哀、保重鳳體等話。


    皇後揮手命宮女、太監們退下,隻留下貼身伺候自己宮女。


    皇後:“皇上,那是臣妾的嫂子……”華夫人的死是皇帝對自己的警告,看來皇帝是真的要放棄辰兒了。


    不行,皇帝除了辰兒還有別的皇子,而自己隻有辰兒。


    不管是誰坐上那個位置,他們都不會放過自己的辰兒,所以自己一定要治好辰兒的病,隻要辰兒換得一副好身體,那皇帝就沒有理由不傳位辰兒了。


    華夫人死了,那自己隻得另想辦法把消息傳給哥哥,讓哥哥派人在半路攔截,把那些蠱人先弄到手。


    然後,自己再想辦法從安王處弄到養蠱的秘籍。


    皇後拿定主意後,讓貼身伺候的宮女附耳過來,皇後在宮女耳邊說了一會話。


    皇後:“哀家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宮女:“回皇後娘娘,奴婢都記下了。”


    皇後:“那便下去準備吧。”


    勤政殿,聽了金吾衛的回話,得知華夫人已經死了,且金吾衛特意留下了破綻沒有處理,保證國舅府的人看到後,便能猜到是誰下的手,是誰讓華夫人死的。


    皇帝揮手讓金吾衛退下,然後命徐福筆墨伺候,寫了一份聖旨。


    聖旨寫完,皇帝把筆放好,拿起聖旨看了一遍,歎了一口,把聖旨放下,看向一旁的玉璽,隻要把玉璽蓋上,這聖旨就有效。


    用巫蠱的藥及玄術是把辰王的命保住了,可也等於辰王的命攥在別人手裏,那他又怎麽放心把江山交給辰王。


    既然辰王的病治不好,那就隻能找一個可以容下辰王的人繼位了。


    於是自己便想找個沒有母妃的皇兒,這樣皇後就是唯一的太後,再給辰兒留下一些人馬,就能保住辰兒的性命。


    可國舅不是蕭正陽,沒有蕭家的忠心、正氣與本事,野心倒是不小,竟然偷偷訓練死士和私兵,就他行事做派,很可能會挾天子以令諸侯,等他成事,再讓辰兒禪位自己,或者讓辰兒病逝,這都是備不住的事。


    靖王與安王都沒有母妃,而自己最看好安王。


    靖王這個兒子太冷,自己看不透,又好武,若是讓靖王繼位,皇後怕是壓不住靖王,那辰兒及其他皇兒就危險了。


    如今看來,靖王卻比安王更合適。


    靖王冷是冷了些,但不管做人還是做事坦蕩,不會搞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好武卻不侈殺。


    安王看起來文質彬彬,私底下卻不是另外一副麵孔,派去安王府查探的金吾衛……


    安王府到底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為什麽進去的金吾衛都會被抹除了記憶。


    還好自己留了一個心眼,在遊戲裏麵買了一些玄階護身符,讓人把護身符縫在金吾衛衣服裏麵,也就是這些護身符,才讓自己發現有人對金吾衛動了手腳。


    皇帝拿起玉璽往聖旨上一蓋,然後把聖旨收起交給徐福,讓徐福帶著聖旨即刻去安王府。


    徐福走後,皇帝坐在龍椅上,思考著那個被自己否了幾次的想法。


    辰王的容貌不輸靖王,蕭氏好顏色,讓辰兒娶蕭氏未嚐不是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


    辰兒雖有正妃,但因辰兒身體的原因一直未曾圓房,原先因國舅、皇後的原因加上辰王妃不曾犯錯,不忍下手。


    現在國舅不能留,以免他連累了辰兒,動搖西周社稷。


    這件事要想成事,麻煩還不小,如何說服蕭遠山與皇後。


    隻要是為了辰兒的性命考慮為辰兒好,皇後那邊不難說服。


    難得是蕭遠山,蕭遠山若知道辰兒的身體狀況,必定不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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