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茜聽福王說有事需要自己相助,心中不禁有些詫異。時茜心想:“我一個小小的女子,能幫得上這位高高在上的王爺什麽忙呢?”於是,時茜委婉的說道:“福王殿下,請您明示,隻要貞瑾有能力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但如果超出貞瑾的能力範圍,還請福王殿下見諒,另尋其他更合適的人來協助為上,以免耽誤殿下的要事。”


    福王聽了時茜的話點點頭,表示理解。福王對時茜說道:“貞瑾你不必擔心,這件事情對你來說並不難辦。如果連貞瑾你都無法提供幫助,那麽其他人更是無能為力了。”說完,福王仔細端詳了一下時茜,似乎在思考如何開口說出接下來的事情。


    通過小凡聽到福王心裏話的時茜,知道福王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於是靈機一動,提議道:“福王殿下,如果你要說的那件事不知從何說起,可以將其當作一個故事來講。這樣一來,既能讓殿下您輕鬆一些,又能避免尷尬。畢竟,殿下你的年紀比貞瑾大上整整一圈,足可做貞瑾的父親了。”


    福王被時茜的話逗得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爽朗而歡快。然而,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表現可能讓時茜產生誤解,於是連忙收斂笑容,解釋道:“貞瑾莫要誤會,本王並非有非分之想。隻是本王心中確實有一件事情,不知如何說起。既然貞瑾你提議講故事,那本王就當故事講,但是貞瑾你可不能當故事聽。”


    福王停頓了足足一分鍾,仿佛在整理思緒,然後才緩緩開口:“貞瑾,本王與你其實還沾著親,是遠親。做你父親,那就亂了輩分了,但是你叫本王一聲表哥,那是使得的。”


    時茜聽了,沒有絲毫猶豫,從善如流地喊道:“表哥!”內心卻忍不住吐槽,自己已經在這裏站了半天,福王都沒有邀請自己坐下,福王不會是想讓自己一直站著聽自己講故事吧,由此可見有一個像福王這樣的親戚並不是什麽好事情。


    福王聽到時茜那聲表哥,整個人都愣住了,福王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萬萬沒有想到,時茜竟然真的稱呼自己為表哥!這個意外讓福王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福王就回過神來,心中湧起一股喜悅之情。


    福王連忙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下,想要找到一些可以送給時茜的禮物,但卻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拿得出手。福王感到十分尷尬,隻能對著時茜笑了笑,說道:\"表哥身上什麽也沒帶......\"


    時茜看著福王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笑著對福王道:\"自家哥哥送妹妹的禮物不需要太貴重,隻要是一份心意就好了。比如一塊糖、一塊點心也很不錯呢。\"說完看向一旁桌上放著的點心。


    福王聽了時茜的話,心中一動,順著時茜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桌子,發現上麵擺放著一盤點心。福王猶豫了一下,然後拿起一塊點心,小心翼翼地遞給時茜,心裏想著這可是自己送過的最寒酸的禮物了,就算是府裏的下人得到的賞賜都要比這更貴重。


    時茜伸出雙手從福王手中接過點心,臉上帶著的笑容:“謝謝表哥!”聲音輕柔而甜美,仿佛春天裏綻放的花朵。


    福王見到時茜仍然稱呼自己為表哥,心中的緊張情緒頓時消散了許多。福王微笑著,溫和地說道:“貞瑾妹妹,到這邊坐吧。”目光充滿了關懷和寵溺,似乎將時茜視為親妹妹一般。


    時茜聽話地點點頭,輕聲道謝後便緩緩走到福王指定的位置坐下,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福王終於叫自己坐下了,方才一度以為自己要一直站著聽福王講故事了。


    福王看到時茜坐下後,將所有的點心都放到時茜麵前,關切地問道:“這些都是禦膳房禦廚最擅長的點心,貞瑾平常吃的點心都是醉紅塵的吧,今日嚐一嚐這禦膳房的,貞瑾妹妹喜歡嗎?”


    時茜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咬了一口點心,細細品味著其中的美味。福王見狀,像個貼心的哥哥一樣,迅速拿起桌上的茶壺,為時茜倒了一杯熱茶。還細心地用手感受了一下茶杯的溫度,確認不燙手後,才放心地將茶杯放在時茜麵前。


    “貞瑾妹妹,別光吃點心,喝點茶潤潤喉。這點心有點幹,小心噎著。”福王溫柔地提醒道。


    時茜再次點點頭,然後把手裏的點心吃完,就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心裏說道:“禦膳房的禦廚很舍得放糖,這點心甜的發膩,若不是點心是福王拿給自己的禮物,自己不能把點心放回盤子裏,也不能一直拿著點心聽福王說話,自己嚐一口後,就不想再吃第二口了。”


    福王見時茜吃完了自己給的那塊點心,就對時茜說:“這點心都是貞瑾你的,貞瑾你隨便吃。”


    時茜忙搖頭道:“表哥,貞瑾等下再吃,表哥還是先講故事吧。”


    福王說道:“講故事?哦!對了講故事。貞瑾妹妹,容表哥想想,這故事從哪裏講起。”


    時茜回道:“好的,表哥。”


    福王沉默了十分鍾之久,才開始慢慢講述自己與福王妃的故事。


    福王小的時候,因為當時的皇帝不受重視和寵愛且又是庶出的緣故,遭受了霸淩。


    福王緩緩說道:“大戶人家規矩大,庶出的孩子沒法與嫡出的相比,何況還是不受重視和寵愛的孩子的庶出。白王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欺負了,也隻能叫孩子忍著,且不許孩子與祖父告狀。”


    說到這裏,福王微微閉上雙眼,仿佛沉浸在了那段痛苦的回憶之中。過了一會兒,才繼續道:“所以,白王家的那個孩子每天都被打,他們打人的手法,很陰毒,是伺候他們的下人教的,不打臉,專挑不能示人的地方打,或者用軟和厚實的棉衣墊著再捶打,那樣被打的人,表麵上卻沒留什麽痕跡,或者遲一些才出現痕跡,當場驗沒有痕跡,過後他們就能退的一幹二淨,說是白王的孩子事後不服氣,自己弄出痕跡陷害他們。又或許用針紮,把十幾根針,捆在一起,然後……”


    福王的聲音低沉而壓抑,帶著無盡的哀傷和憤怒。福王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冷漠,仿佛能透過時間看到當年那些慘痛的經曆。


    福王穩了穩情緒後道:“直到一個小女孩的出現,白王家的孩子才擺脫了被虐打的命運。那個女孩出身不高,但是她的父親救過白王祖父的命,而且為人忠厚老實,因此頗得白王祖父的寵愛,為此特意讓女孩到白王家族學裏識字、學規矩,以便女孩以後能嫁人大戶人家。


    那女孩很凶,她看到白王家那孩子被打,竟然不害怕,反而幫白王家的那孩子打跑打他的人。”


    時茜聽到這裏忙說道:“她一個人打跑欺負白王家孩子的人?”


    福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眼中滿是寵溺地說道:“沒錯,她獨自一人就打跑了那三個家夥。她從小就跟著父親學習武藝,而且比她的幾個哥哥和弟弟都學得更好。


    那時她才七八歲左右,卻已經如此勇敢無畏。她把那些人趕走之後,還對著白王家的孩子罵道,真是個笨蛋,長手長腳有什麽用呢?長手就是為了在別人打你的時候能夠還手,長腳就是為了在打不過的時候能夠逃跑啊!”


    聽到這裏,時茜不禁忍俊不禁。原來福王妃小時候如此活潑可愛,充滿了正義感。這時,她似乎開始明白為什麽大家都說福王妃凶悍,而福王對她卻是一往情深,甚至害怕皇帝讓他休掉福王妃,以至於在皇帝麵前不敢說一句福王妃的壞話,寧願被人嘲笑懼內,也不願休棄福王妃。


    小時候的福王妃如同冬日裏的暖陽,溫暖著福王的心;她的出現,如同一顆璀璨的星星,照亮了福王黑暗的生活;她的善良和勇敢,如同一股清泉,滋潤著福王受傷的心靈。


    時茜心想,若是在自己危難時刻,能有一個如同福王妃一樣的異性出現,替自己打跑欺負自己的人,自己也一定會像福王一樣,愛上保護自己的英雄。這大概就是英雄救美的橋段雖然很老土,卻總能屢屢成功的原因所在吧!


    福王:“從那以後,女孩總是幫白王家那個孩子打跑欺負他的人,女孩不是每次都占上風,也有被欺負白王家的那些孩子壓著打的時候,有一次最慘傷到了臉。


    白王祖父知道女孩臉受傷的事,有些生氣,就放話女孩的臉是在白王家受傷的,破了相女孩不好找婆家,所以打傷女孩的白王家孩子要負責,他們中有人要娶女孩為妻,那些與女孩打架的人,都嚇哭了,他們都說他們不娶女孩,若娶了女孩,他們會被打死的。


    就這樣,白王祖父才知道族學裏那些他知道一些,卻不是很清楚的事情。於是,大為震怒,發落了很多下人,還責罰了那些欺負白王家那孩子的人,雖然沒有責打他們,隻是把他們禁足了,還有罰了一些銀錢,田莊、鋪子給被欺負的孩子做了補償。


    他們受罰後,確實有所收斂,但是還是時不時的為難刁難一下白王家那孩子。


    不過,在女孩的保護和鼓勵下,被欺負的白王家那孩子,也開始學會反抗還手,並且與女孩一起對抗想欺負他們的人。”


    時茜突然捂著嘴笑起來,連眼中也滿是狡黠的笑,打趣道:“表哥,那個白王家的孩子是不是從那時開始就打起了娶女孩為妻的主意?”


    福王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澀和靦腆,輕輕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是的,當女孩第一次幫助白王家的孩子打跑那些欺負他的人時,他心中便湧起了這個念頭。他覺得,如果能夠將這位勇敢善良的女孩娶回家,那麽他再也不用擔心受到他人的欺負了。他的父母知道他被人欺負虐打,可他們並沒有為他做什麽,他們並非沒有能力保護他,隻是覺得那不重要,畢竟隻是庶出,或者他們認為庶出就該受這委屈,所以他們隻會教導他忍耐。而女孩不同,女孩會為了保護他與欺負他的人打架,還教他要反抗和逃跑。這樣的人如果成為妻子,他就無所畏懼了。”


    福王繼續回憶著過去的事情,語氣漸漸變得溫和而感慨:“後來,白王家那孩子的父親成功成為了白家的家主,權勢滔天。為了彌補孩子小時候所受的委屈,他答應讓孩子自主選擇婚姻對象。於是,那孩子毫不猶豫地提出了要娶女孩為妻。”


    時茜:“抱得美人歸,那孩子總算苦盡甘來,完美。”


    福王看了一眼時茜,沒有說話,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後,把杯子拿在手裏慢慢轉動道:“美中不足,那孩子被人用陰損的手段虐打落下一些毛病,導致那個女孩進門三年都無所出,白王家是大戶人家,所以白王家父母讓那孩子納妾……”


    時茜皺著眉頭,疑惑地問道:“是不是女孩不同意白王家納妾?”說完這句話,時茜心中不禁為福王妃感到委屈。從福王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來,問題是出在福王身上。


    等等,福王不會是想讓自己治療那方麵的問題吧?那可真是找錯人了,自己擅長的是內外科手術,其他方麵並不精通。龍吟九針也並非萬能的,更何況福王這種情況可能更偏向於心理創傷或心理疾病。


    就在這時,福王突然開口打斷了時茜的思緒:“不,女孩雖然性格有些凶悍,但實際上,她的凶狠隻會針對那些欺負人的壞人。對於家人,她非常溫柔。女孩其實是個很善良、很會為他人著想的人。


    女孩三年來沒有子嗣,她也覺得對不起白王家和那個孩子,因此她同意那個孩子納妾。


    是那個孩子卻不願意納妾,第一個原因是他清楚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一些狀況,不想將這件事傳播出去,第二個原因就是他不想有庶子,也覺得納妾有些對不起女孩。”


    時茜聽了福王這些話,心裏響起紅色警報,同時畫了幾個大叉叉,這福王該不會為了保住自己那不能說出口的秘密,哄騙福王妃替自己背沒有子嗣的黑鍋吧。


    這福王也是個渣渣,你小時候被人打,你爹你娘都不管你,福王妃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卻為你一挑三,還因此破了相,結果你竟然這麽報答人家,哎!不對啊!自己聽人說過福王有孩子的,兩位郡主呢。


    福王:“白王家那孩子拗不過父母,最後同意納妾了,但是妾室的人選,還是想自己挑。白王家父親不同意,覺得妻已經是那個孩子自己挑的了,這側室要他來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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