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茜返回伯爵府,就將魔影分身收起。緊接著,讓小歡解除周圍的屏蔽結界。小歡得到指令,迅速解除屏蔽結界。


    隨著屏蔽結界的解除,秋霜宛如一隻靈動的貓兒,躡手躡腳地走到床榻之前,小心翼翼地探查著情況。時茜見狀,靈機一動,立刻裝出一副剛剛睡醒、睡眼惺忪的模樣。時茜緩緩抬起雙臂,向著上方舒展,同時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目光盈盈地與秋霜對視,嬌聲問道:“秋霜啊,我這一覺睡得可真久呢,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啦?”


    秋霜連忙回應道:“女公子,您已經睡了好一陣子啦,如今都已到了申時三刻咯。”聽到這話,時茜心中暗自盤算起來:申時三刻,按照現代的時間來算,那不正是下午三點四十五分嗎?眼看快要四點鍾了!


    秋霜眼見時茜沉默不語,以為時茜還未完全清醒過來,趕忙放低聲音,柔聲勸慰道:“女公子,時辰可不早了哦,如果此刻醒來了,還是趕緊起床吧。要是繼續貪睡下去,恐怕今晚難以入眠呢。而且明天一早,您還要前往宮中參加早朝呢。”


    時茜聽聞此言,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隨後動作優雅地從床上坐起身子,說道:“嗯,秋霜所言極是。那就速速準備洗漱和更換衣物吧。”話音未落,秋霜已然轉身離去,著手安排一切事宜。


    秋霜提著水桶如輕盈的蝴蝶般飛回屋中,服侍時茜洗漱,夏禾則如一陣風般趕往小廚房,給時茜拿些點心。走到小廚房的夏禾,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念頭,如同流星劃過天際,於是她轉道走向大門處。


    在瑤光院門外等待消息的長集,宛如一座雕塑般依靠著院牆發呆。突然,院內傳出一絲輕微的響動,仿佛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石子,立刻打破了長集的沉思。長集迅速站直身子,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緊緊地盯著院門。院內有了動靜,看來女公子已經起身了,長集目不轉睛地盯著院門,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三五分鍾後,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如同鼓點般朝院門處傳來。


    夏禾來到院門處,輕聲對守在院門處的丫鬟說道:“長集侍衛可還在門外?”小丫鬟如同黃鶯出穀般回答道:“回夏禾姐姐話,院門沒開,我們也不知長集侍衛是否還在門外。”


    長集聽到自己的名字,急忙說道:“夏禾,我在外頭呢,可是女公子醒了?”


    夏禾聽到長集的聲音,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著看門的丫鬟道:“把院門打開。”小丫鬟如同乖巧的兔子一般回道:“是。”隨著院門緩緩開啟,夏禾如同一隻優雅的孔雀走到院門外,看到長集後,嬌嗔地說道:“長集侍衛,你的嗓門猶如洪鍾一般,下次說話聲音可要放輕一些哦。”


    長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心中暗自嘀咕:自己以前都是在外頭當差的,在外頭當差可沒有府裏那些繁文縟節,說話自然就會大聲些。如今府裏事情繁多,他們這些羽林衛也被召回府裏幫忙。


    他們這些年在外頭自由自在慣了,知道自己的性子比較豪放,所以即使是回來幫忙,也選擇去莊裏或天上人間那裏,至於去醉紅塵或在小主子身邊當差的事情,就留給府裏那些循規蹈矩的弟兄們吧,畢竟府裏的弟兄比他們這些在外邊的更懂得規矩,以免好心幫忙不成卻反而添亂。


    可今日真是不湊巧,小主子派自己身邊的長歌外出辦事了,就把自己這隻“臨時鳥”抓來替長歌幾日。小主人的身份尚未公開,因此自己覺得跟在小主子身邊保護幾日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長集壓低嗓音,輕聲說道:“哎!我知曉了。夏禾,莫不是女公子已然蘇醒?”


    夏禾頷首示意,長集見夏禾點頭,趕忙說道:“那我這就速速回去稟報小主子。”言罷,他施展輕功,如飛鳥般疾馳而去。


    夏禾見此,不禁又搖了搖頭,一旁看門的小丫鬟也輕笑出聲,夏禾言道:“女公子已然起身,這院門就敞開著吧。待長集侍衛歸來,你們其中一人留在此處,另一人速來稟報於我。”兩小丫鬟向夏禾福身施禮,齊聲應道:“是,夏禾姐姐。”


    夏禾回到小廚房,取了些許點心和水果,而後折返花廳。夏禾端著水果步入花廳時,時茜也已洗漱完畢,身著外衣來到花廳。


    夏禾轉身,對著時茜福身施禮,柔聲說道:“女公子,今日您尚未用午膳,此刻定然饑腸轆轆,用些點心和水果吧。”


    當時茜悠然自得地坐下來享用著美味的點心和新鮮的水果之際,一旁的夏禾輕聲將李戈派遣長集前往瑤光院等待消息之事告知於她。時茜聽聞後微微皺眉,疑惑地問道:“長集?此人莫非並非在府內當差之人吧?”


    夏禾趕忙回應道:“回女公子的話,這長集的確不在府中當差。他原本乃是在商行裏負責押送貨物的鏢師。由於先前在府中的羽林衛們要麽忙於醉紅塵的事務,要麽專注於凡塵仙跡那邊的監督,如此一來,府內可用之人力便顯得捉襟見肘了。於是,小主子才特意從外麵叫一些羽林衛歸來,並安排他們負責看守天上人間以及地都內部的情況。”


    時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說道:“夏禾,近來地都、天上人間那裏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夏禾稍作遲疑,然後回答道:“關於此事,具體細節奴婢著實不太知曉。隻是隱約聽聞此次前來地都與天上人間勞作的雇農當中,有一些人看起來並不像普通的雇農,這些人猶如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會功夫,而且看著功夫還頗為高深,他們有的自稱獵戶,有的自稱做過鏢師,有的自稱給人看過院子等。


    小主子覺得這些人極有可能是受他人指使而來的探子。長集他們在外行走,猶如穿梭於人海的魚兒,接觸的人形形色色,魚龍混雜。他們發現那自稱鏢師的,卻如同對牛彈琴一般,聽不懂一些行話。那些人自然也解釋表白過,說家裏的爹娘猶如護雛的老母雞,舍不得,不願意讓他掙這買命的錢。


    隻是這話,怕沒幾分真心的。長集他們也是走鏢的,自從太爺清除了境內的土匪,如今咱們西周地麵上猶如世外桃源一般,較為太平。到不是說沒有攔路討要過路錢的,隻是沒有那殺人越貨的,所以這鏢師也沒什麽危險的,最危險的也就是走些老林子時會迷路或是遇到蛇、狼什麽的,剩下的也就是風餐露宿辛苦一些。”


    時茜聆聽著夏禾的話語,心中也在暗自思忖。自己曾在一些典籍中看到過相關記載,古代的普通百姓寒門子弟若想飛黃騰達,有兩條途徑,一是文舉,二是武舉,而武舉的成功率相較文舉而言更高一些。畢竟,習武之後,可供選擇的道路會更為寬廣,例如護院、鏢師、衙役、捕快等等。因此,拜師學武所需的費用絲毫不亞於讀書。故而,說爹娘舍不得自己去做鏢師,這借口著實有些牽強。


    夏禾忽地開口:“女公子,看門的小丫頭進院子了,想必是小主子讓長集又過來了,是奴婢出去瞧瞧,還是讓小丫頭進來回話。”


    時茜應道:“既然小丫頭過來了,就讓她進來回話吧。”


    夏禾領命,旋即走到大門處,喚小丫頭道:“女公子讓你進來回話。”


    小丫頭聽聞夏禾此言,不禁有些惶恐,同手同腳地走了進來,由於過度緊張,過門檻時險些摔倒,幸而夏禾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小丫頭。


    小丫頭來到時茜跟前,趕忙跪下,時茜急忙說道:“不必行此大禮,站著回話吧!”


    小丫頭聽了時茜的話,仍是迅速磕了一個頭,道:“謝女公子。”言罷,方才起身。時茜見小丫頭有些緊張,便輕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丫頭答道:“回女公子話,主子賜名青染。”


    時茜又問:“青染,你進院來所為何事?”


    青染回道:“回女公子話,小主子派長集侍衛過來,請女公子示下晚膳擺在何處。”


    時茜道:“你去回長集侍衛,晚膳擺在清歡院。順道告知長集侍衛,我隨後就去清歡院。”青染應答後,便退了出去。時茜轉頭吩咐夏禾道:“夏禾,去書房將我寫的折子取來,隨我去清歡院。”時茜心想,自己初次撰寫奏折,還是讓哥哥過目一下為好,別鬧出什麽笑話,到時臉可就丟大發了。


    清歡院,時茜猶如一隻歡快的小鹿,剛走到清歡院,便瞧見李戈如青鬆般立在院門處,正笑意盈盈地等著她。時茜旋即喜不自禁地朝李戈飛奔而去,嘴裏還嬌聲呼喊著:“哥。”


    李戈滿眼寵溺地笑道:“跑這麽急作甚?哥又不會跑掉。”言罷,又輕聲念叨起時茜來,“昨晚茜兒是不是瞞著哥偷偷摸摸做什麽去了?午膳也不起身用,一直酣睡到現在。”


    時茜嬌嗔道:“茜兒可乖啦,怎會瞞著哥行事呢。我就是熬夜寫折子,才沒睡好的。哥,我可是第一次自己寫折子呢,你快給我瞧瞧,幫我潤潤筆唄。”


    李戈頷首應道:“好,哥給茜兒看看,潤筆。”


    時茜:“謝謝哥,咱們去書房。”


    “夏禾,把我寫的折子遞給我哥。”


    “是。”夏禾將折子畢恭畢敬地呈給李戈,說道:“小主子,這是女公子寫的折子。”


    李戈望著那厚厚的折子,不禁扶額歎息,妹妹還是習慣寫大字,這折子厚得猶如一座小山,皇帝看了怕是要頭疼不已吧!說不定還會以為妹妹……


    時茜見李戈一分多鍾都沒有接過夏禾手中自己寫的折子,便嬌聲喚道:“哥。”


    李戈輕聲回應時茜,同時如獲至寶般拿過夏禾手裏的折子,小心翼翼地打開。就在折子打開的刹那,李戈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這真的是茜兒自己寫的嗎?


    李戈抬頭看向時茜,隻見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時茜正百無聊賴地擺弄著衣帶,仿佛一個無憂無慮的小精靈。時茜似乎感應到了李戈投來的目光,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般,抬頭看向李戈,輕聲問道:“怎麽了,哥。”


    李戈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說道:“沒事,自從茜兒入朝當了那提刑官,已經很久沒有練習寫字了,哥著實還有些擔心呢。現在看來,茜兒做了這提刑官還是有些用處的,至少茜兒練字這事,哥再不用像個老學究似的,求爺爺告奶奶地哄你了。


    茜兒,你這字真是進步神速啊,猶如那盛開的花朵,愈發嬌豔欲滴,好好好。”


    時茜聽了李戈的話,急忙說道:“哥,你先別高興得太早,這次字能寫這麽好,那可是超常發揮的,平時可沒這麽好。”時茜在心裏默默念叨,這次能寫好那是因為現在是在夢境世界,一旦離開了夢境世界,自己的筆跡還是會恢複原樣。


    時茜擔心離開夢境世界後,李戈再看到自己那慘不忍睹的字會失望,連忙繼續說道:“哥,這次真是超常發揮,就像那夜空中劃過的流星,轉瞬即逝,可能再也沒有第二次了。哥,你會不會很失望,我總是寫不好字。”


    李戈急忙說道:“茜兒現在就很好,在哥的眼裏,茜兒是最璀璨的明珠,隻會讓哥感到無比驕傲,從不會讓哥失望。


    哥讓茜兒練字、讀書,學習那些上京城貴女們都學的東西,就是想讓茜兒這朵已經嬌豔動人的鮮花,更加絢麗多彩,錦上添花。咱家茜兒聰明伶俐,過目不忘,猶如那仙子下凡,美麗動人,更有本事,做了朝中三品大員,成為了西周乃至世上第一位女官。”


    時茜聽聞李戈的誇讚,宛如一隻驕傲的孔雀,興高采烈地昂起頭,嬌嗔道:“哥,你再誇我幾句嘛,茜兒保證不會驕傲的。”


    李戈見時茜如此開心,那如蜜般的話語猶如決堤的洪水,源源不斷地湧出,誇讚了十幾句,且句句不帶重複的。時茜急忙說道:“夠了,哥。再誇茜兒可就真的驕傲了。你快幫我看看,我這奏折寫得如何?”


    李戈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然後才拿起時茜寫的折子仔細端詳起來。半炷香的時間過去,李戈放下折子,說道:“在衙門設立傷情鑒定處這個想法甚是精妙。茜兒如今身為提點刑獄司主官,提出此事倒也在職責範圍內,並未越界。語法用詞皆無問題。隻是這傷情鑒定的法醫定為從五品,未免太高了些。”


    時茜解釋道:“哥,此處我已圈出,寫明僅供參考,隻是提議而已。”


    李戈微微一笑,說道:“哥自然看到了,知道是提議。隻是這提議所定的品階過高了。翰林院的撰修也不過是五品六品之官,而能進入翰林院的,可都是三甲之內的佼佼者。你這區區一個法醫,就定為從五品,讓那些狀元、榜眼、探花們情何以堪啊。”


    時茜據理力爭道:“可是哥,法醫可不像仵作那般簡單,首先要精通律法,其次要有深厚的醫學知識,還要擅長驗屍。這樣的人可不普通啊。”


    李戈反駁道:“茜兒,這法醫的稱謂,乃是你被皇帝欽點為提刑官之後,方才提出更改的。在旁人眼中,這法醫與仵作並無二致。仵作可是最為低賤的行當,吃的是死人飯,在世人眼中,連普通百姓都不如。若不是皇帝說你貴為郡主,不宜參與驗屍之事,隻是讓你默寫檢屍法則及痕跡鑒定的編寫,你哥我早就衝到宮裏,掀翻那狗皇帝的屋頂,揪下他的胡子了!”


    時茜像一隻沉思的小鹿般低頭想著李戈的話,李戈見狀,繼續說道:“茜兒,我可是你親如手足的哥哥,所以你想做的任何事,哥哥都會像包容星辰大海一樣包容你,隻要你能開心快樂,就算與全世界為敵,哥哥也在所不惜。可別人不是你哥,自然不會像我這般包容你的一切。”


    時茜猛地抬起頭,看著李戈,突然像一朵盛開的鮮花般笑了起來,說道:“哥,真的嗎?隻要我開心,你真的都能包容我?”


    李戈看著笑得像隻狡黠的小狐狸一樣的時茜,無奈地說道:“別跟你哥耍小心眼兒。”


    時茜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嘟起嘴,說道:“哥,茜兒才沒有耍壞心眼呢。明明是哥你說隻要茜兒高興,做什麽你都包容,可這一轉眼……”


    李戈認真地說道:“你哥我自然能包容你,可別人不行。茜兒,你將來是要嫁人的,不可能跟哥過一輩子。若是靖王能像你哥一樣包容你,那你哥我就什麽都答應。”


    時茜嬌嗔地說道:“這和靖王有什麽關係?你是我哥,他又不是。”


    李戈調侃道:“跟靖王有什麽關係?我是你哥,靖王確實不是你哥,可人家靖王長得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妹妹長大了,女大不中留,心都飛到人家那兒去了唄。”


    時茜像個害羞的小姑娘般撒嬌道:“哥~你別總說妹妹看上人家了,人家靖王什麽都沒說呢,萬一靖王沒看上你妹妹我,那多丟人呀。”


    李戈霸氣地說道:“他敢看不上,我非把他那張帥氣的臉給毀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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