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沉臉色冷硬,他看著藺季鬆讓人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協議,知道是老頭的計謀,他們越是表現得對梁東晴在意,老頭就越猖狂。


    “你答應?我是這個家的繼承人,公司你管過幾天?現在就想把家業全部拱手給個陌生女人,我不同意。”


    薄明禮來的時候想的完美,一切為老婆考慮,現在看她手都脫臼了,他腦子宕機,對方說什麽他隻能答應。


    “……”薄明禮看向兒子,急得冒火。


    蘇眠聽明白了,打配合戰,“這麽重要的文件,一定要有律師在場才行,這樣吧,您這邊有備份合同,我們把這份拿走,回去仔細看。”


    她走過去,直接從藺季鬆手裏拿走了協議。


    藺季鬆皺眉,“小蘇……”


    “傷筋動骨一百天,梁阿姨需要人照顧,我們安排個人過來,正好也能減輕您的負擔,您不會介意吧。”


    蘇眠表情溫和,語氣誠懇。


    藺季鬆一時心軟,猶豫的幾秒,她直接打了個電話,把人喊進來。


    女人五大三粗,像個歐巴桑,皮膚也黑,五官輪廓粗狂不過,尤其是身前鼓囊囊的,像塞了兩個保齡球。


    “小姐,您放心,我會照顧好梁醫生的,”女人夾著嗓子。


    怎麽看怎麽怪異。


    薄宴沉全程冷臉,此刻,跟梁東晴視線對上,微微點頭,讓她放心。


    梁東晴長舒口氣,“藺老,我現在有點累,想休息了,薄先生,你們先走吧。”


    想要協議,想要天盛集團的股份和產業,藺季鬆就不能表現得太急切,否則,薄家反悔,他的計劃崩盤。


    得不償失。


    蘇眠卻站定不走,“我跟梁醫生說會兒話,十分鍾就好。”


    “也好,你梁阿姨喜歡你,要是你能常來她會更開心。”


    薄宴沉嘴角掛著淡笑,“這又是您借機接近蘇眠的手段?藺老,玩得有點過時了。”


    藺季鬆臉皮抖了抖,“年輕人,說什麽呢,我年紀一大把了,是小蘇的長輩,長輩對晚輩的疼愛,怎麽從你嘴裏說出來這麽齷齪。”


    “哦,原來藺老能聽出來我話裏的意思。”


    藺季鬆臉色難看,拐杖頭差點被他捏爛。


    幾人出去,屋裏隻剩蘇眠和梁東晴。


    擔心有監控或者錄音設備,她拿出手機,編輯幾段文字。


    媽媽,來之前,我跟宴沉說好了,無論藺季鬆提什麽要求,先緩住,給您拖延時間,那個傭人是保鏢假扮的,您有事可以安排他。


    您不要單獨行動,小寶還沒見過奶奶呢。


    梁東晴抬手,拍了拍蘇眠手背。


    “梁醫生,我給你後背的傷抹點藥,”蘇眠扶著她坐好,掀開外套看到崩開的傷口。


    處理得很草率,因為是後背,梁東晴自己沒法抹藥,一條條鞭痕撕開,黏連著紗布。


    蘇眠眼角紅彤彤,“很疼吧。”


    梁東晴抱了抱她,“不疼,別哭,待會兒出去被他們父子倆看到,又要折騰。”


    蘇眠擦幹淨淚,給她抹藥,最後扶她躺好。


    用口型無聲說,“媽媽,照顧好自己。”


    門外,藺季鬆評價,“我以為你父親是真心對小梁的,沒想到,還不夠誠意,太過畏首畏尾。”


    薄宴沉不疾不徐,“藺老眼神不好,我父親有點戀愛腦,但我不是,薄家的產業是我一手維護,他想敗家也得經過我同意,他這些年,懶得四肢退化了,有些決定,我需要幫他把關。”


    “三天後,給藺老答複。”


    一句話透露兩個關鍵點。


    戀愛腦,沒主見。


    藺季鬆既能看到希望,也會忌憚薄宴沉不敢再對梁東晴下手。


    薄明禮在旁邊演戲,“兒子,你梁阿姨胳膊會不會還疼啊。她想吃東西的時候,誰給她做飯誰喂她啊?”


    說話間,厲尋回來,正好聽到這句,“薄先生,我們也要吃飯,所以宅子裏有廚師。”


    薄明禮,“我關心你們?我關心梁醫生。”


    果然是頂級戀愛腦。


    ……


    回去的車上,薄明禮屁股上長針一樣坐立不安,“你媽媽怎麽辦?她一個人麵對那些豺狼虎豹。”


    “我心裏有數,協議會簽,但不是今天,我媽聰明,我給她三天時間,她會爭取自己想要的,到時候我不遺餘力地幫她完成任務。”


    他的目光,幽邃深沉,但落在蘇眠身上,瞬間變得柔和。


    蘇眠握住他的大手,“別怕,媽媽會沒事。”


    五年的艱辛都走過來,最後要緊時刻,梁東晴比誰都謹慎。


    ……


    “小梁,這次做得不錯,三天後拿到協議,你想要什麽,我都滿足你。”


    藺季鬆坐在交背椅裏,拄拐,笑得慈善,但虛偽。


    他把薄家留下來的女人打發出去,看著就心煩,長得根本不像個女人。


    梁東晴姿態卑謙,“藺老,您救了我,對我有恩,我不敢有要求,但我知道您手上缺人,研發您的項目,我申請加入實驗室。”


    “等拿到協議再看,你好好休息,安心養傷,下次,別再違背我的命令了。”


    藺季鬆轉身,拄著拐出門,看到門外的厲尋,冷了臉訓斥,“讓你追小蘇,你幾個月沒半點進展,同樣是男人,看看薄宴沉把小蘇吃的死死的,你學著點。”


    說話又真實又戳人心窩子。


    厲尋皺眉,“藺老,蘇眠跟薄宴沉好歹有過個孩子,他們有感情基礎,我半道插進去,她不給機會也難。”


    “你是不是不行?對女人沒欲望?”藺季鬆敲了敲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音。


    厲尋,“有,但不多。”


    氣的藺季鬆提起拐杖敲他的腿。


    厲尋父母死後,從小跟在藺季鬆身邊,女人見得不多,成年後,沒戀愛過,不知道戀愛技巧,更不會揣測女人心。


    對蘇眠,他隻有零星半點的欣賞,沒有男女心思。


    就在厲尋苦學追女人的技巧時,f國的實驗室遭到重創。


    被一夥盜賊爆破,搶劫,實驗室的器材設備,芯片,藥物,全部洗劫一空。


    尤其是那些刻入了高端記憶的芯片,每一枚價值上億,原本已經定了買家,隻等交易成功收取報酬。


    沒想到一夜之間,打水漂。


    事情傳回國內,藺季鬆正在吃飯,聽著手下人匯報,差點被大米噎死。


    厲尋被他拍背,“您別急,我已經安排人去追回,盜賊不懂,隻把一些設備賣了換錢。”


    “放屁,他們不懂?能專撿我的芯片搶?”要提煉一段記憶,用高科技合成一段刻入芯片,動用的人力物力財力極其龐大。


    一枚芯片,成功的幾率隻有百分之六十。


    他的心血就這麽沒了!


    除了錢財,研發的工作人員也被槍殺了好幾個,他損失慘重。


    藺季鬆氣得差點腦出血,呼吸急促,被送到醫院。


    下午三點,醫院有人來探望,趙苛提著水果,精裝版,量大,盒子也精美。


    門口有保鏢,伸手阻攔,“藺老在休息。”


    薄宴沉手裏拿著協議,“我來跟藺老談正事兒。”


    病房裏的厲尋聽到聲音,開門,“讓他們進來。”


    薄宴沉嘴唇紅潤,滿臉春色,一看就是被滋潤過。


    而事實是,來之前,薄宴沉的確跟蘇眠在臥室裏吻了七八分鍾。


    意猶未盡差點擦槍走火。


    “薄先生,有事嗎?”厲尋語氣冷淡。


    藺季鬆靠在床頭,血壓降下來,人也恢複點氣色,“宴沉,來就來了,還拿什麽禮物。”


    “路邊攤買的一百多一盒呢,我們老板平時節儉,對藺先生可大方了,”趙苛嘴快,笑眯眯地解釋。


    厲尋冷笑。


    藺季鬆又覺得血壓往上冒,轉移話題問道,“你手裏拿的什麽?”


    俊美男人將手裏協議翻開,修長手指點了點,“藺先生,協議誰編輯的,這麽多錯別字,還有語法錯誤,前後矛盾,您最好找人重做一份。”


    (薄宴沉,你氣死藺季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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