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季鬆閉著眼,好大會兒沒說話。


    厲尋上前拿走協議,“薄總,你是故意來找茬的?之前說三天後給答複,這就是你所謂的答複。”


    “做生意講究嚴謹,你允許自己的協議裏出現這麽明顯的紕漏,不知道厲總的公司是怎麽經營到現在的。”


    兩個男人的氣場,一個冷酷,一個內斂,劍拔弩張。


    半晌,藺季鬆喘了口氣,“厲尋,找人重做一份,但隻限於今天,否則,小梁的事就作罷了。”


    “好的,辛苦藺老了,”薄宴沉看著藺季鬆滿是沉痛的臉,不動聲色,轉身出去。


    出了醫院大門,上車,趙苛看了眼手機,笑著道,“老板,藺季鬆實驗室裏好東西不少,那邊的專家進行研究,芯片的數據資料已經發過來了。”


    f國所謂的盜賊都是薄宴沉讓人偽裝的,而實驗室的地址,是梁東晴提供。


    兩天時間,找到準確地點,做成搶劫的假象。


    薄宴沉打開電腦,接收數據。


    十分鍾後傳輸結束,盡管已經做了心理準備,在看到上百份基因數據以及切片信息時,渾身冒著冷意。


    趙苛試探地問,“老板,是不是很恐怖啊?”


    沒回應,車窗半開,風聲呼嘯進來,氣氛變得壓抑凝重。


    “藺季鬆膽子很大,敢鋌而走險做這種生意,資助無父無母的貧困生,把人誆騙出去為他賣命,最後死於各種各樣的原因,這裏有上百份數據就說明已經有上百人慘遭他的毒手。”


    薄宴沉語氣森冷,說出的話駭人聽聞。


    趙苛生生打了個寒顫,咬牙切齒,“這個喪天良的東西,那些死的可能都是咱們的同胞。”


    也不知道怎麽的,趙苛眼角通紅,胸腔裏憋得難受,“老板,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是不是要把這些東西交給上頭,趕緊把藺季鬆關起來,別讓他再禍害人了。”


    而且這老頭子還對蘇小姐心懷不軌。


    薄宴沉凝神沉思,媽媽那邊的任務還沒完成,而且這些數據也不能說明背後操縱人就是藺季鬆。


    現在要做的,就是一步步瓦解藺老頭的勢力,深入他核心,拿到更有用的東西。


    實驗室被劫,至少讓他短時間內沒辦法回血。


    “菲裏達島那邊進展如何?”薄宴沉合上手提,將資料鎖起來,用頂級技術加固防火牆。


    趙苛搖搖頭,“島上看管很嚴,有一隻比較強悍的武裝力量,尤其是那個粉色城堡,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


    “不過查到每年年底定期會進去幾個維修工人,那些人,進去就出不來,好像以前修築皇陵的工匠,憑空消失。”


    粉色城堡裏絕對有秘密。


    而且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炸了。”薄宴沉輕飄飄說了兩個字。


    趙苛揉著耳朵,“老板,咱們這樣會不會把藺季鬆惹毛了,他實驗室剛被搶,城堡再被炸,狗急跳牆,萬一對夫人和蘇小姐動手……”


    “夫人那邊,簽了協議就能接出來,你老板娘這邊不用擔心。”


    “為什麽啊,您要把……蘇小姐綁在床上嗎?”


    好像隻有綁起來不讓蘇小姐出門才是一勞永逸。


    薄宴沉掀開眼皮,冷颼颼看著他,“把你綁床上怎麽樣,你想法挺新奇的。”


    “我就算了,我是男人,還是個大直男,您綁我多鬧心。”


    “趙苛,想死嗎?”


    ……


    不想死的趙苛把車停好,一下車就看到蘇眠站在不遠。


    他嘴挺甜,“太太,今天天氣不錯,您出來曬太陽呢?”


    蘇眠看二傻子似的看他,“你說胡話呢,叫什麽太太,我跟你老板沒扯證。”


    薄宴沉將手提遞給趙苛,走過來,握著她的手進門。


    “沒扯證,孩子有了,老公喊了,公公婆婆都喜歡你,還不足以給你換個身份?”一進門,薄明禮就迎上來。


    緊張兮兮問,“兒子,什麽時候能去接你媽媽?”


    “別急。”


    薄明禮知道任務大過天,但他失去過一次,不敢賭,更不敢做任何假設。


    “我承受不了再次失去你媽,不能跟她同進退,我寧願什麽都不要,什麽家產公司,都是狗屁。”


    蘇眠勸他,“宴沉已經在想法子,媽媽也在努力,我們所有人都不希望事情惡化,所以您要做的就是聽話。”


    把他當孩子一樣哄著。


    薄明禮身子下滑,坐在沙發裏,雙手撐著額頭,“真的不會有事嗎?”


    薄宴沉走過去,拍了下父親的肩膀,“藺季鬆重創,他現在沒時間對付我們,損失上百個億,足夠他痛哭流涕了。”


    而藺季鬆在醫院,卻是連哭的力氣都沒有,立即讓人去善後,調查到底是誰搗毀了他的基地。


    厲尋動作很快,讓f國的人調監控,那批芯片都帶有編碼追蹤器,錄入係統,能實時監控到位置。


    等他們的人追蹤過去,發現被耍了。


    盜賊破解了追蹤器,並把設備直接丟到大馬路上,路麵一坨坨不知道什麽屎,沾上去,讓人惡心得想吐。


    f國的保鏢把照片發過來,藺季鬆看了眼,隔夜飯差點吐出來。


    “對方破解了芯片定位,顯然是有備而來,”厲尋倒了杯水,給藺老漱口。


    藺季鬆嗓子裏咕嚕咕嚕,吐了水,還是不忍直視,“給我查清楚。”


    他靠回去,大喘氣,“把協議重新擬定打印,盡快跟薄明禮個戀愛腦簽下來,省得薄宴沉反應過來變卦。”


    “好的,藺老。”


    厲尋出去,找了律師重新擬定。


    五點的時候,打印好,送到了醫院。


    厲尋聯係薄宴沉,“薄總,合同擬好,電子的那份發給你了,你看下沒問題就盡快來我司簽訂。”


    薄宅,男人立在窗前,輕笑,“好,稍後沒問題,我會帶著律師過去,另外,我這邊也有份協議,為了公平起見,也請藺老簽字。”


    “薄總還真是半點虧都不吃。”


    “這是自然,誰說吃虧是福,誰去吃。”


    掛了電話,轉身,看到蘇眠將一把匕首和改良過的小型麻醉槍塞在包裏,薄宴沉皺眉,“你揣什麽匕首?”


    蘇眠杏眼含笑,“自保,媽媽那邊每天都要換藥,她傷口在後背,我擔心藺季鬆會為難她,待會兒我去趟藺家。”


    他皺眉,張嘴剛要拒絕。


    蘇眠衝過去捂住他的嘴,“藺季鬆在醫院,厲尋馬上去公司,那邊隻有保鏢,而且現在協議沒簽,我跟媽媽都很安全。”


    “你不知道自己是個誘餌?藺季鬆隨時想把你帶走。”


    蘇眠知道了藺季鬆做的勾當,憎恨的同時為那些死去的高端人才惋惜,“我腦袋不夠聰明,他提取我的智慧沒用的,誰家富豪願意花幾個億買我的記憶,又不是人傻錢多。”


    “萬一呢?”他摩挲她唇瓣,柔軟的觸感,令人心旌搖曳。


    蘇眠張嘴咬他手指,“我說自己不聰明是客氣,你還真認可了。”


    “你怎麽會不聰明呢,一招手,我可以自己解了衣服,任你搓圓揉扁都行。”


    蘇眠笑,“你說,除了能改變人的智商,會不會連把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就像你,以前你冷冰冰的,現在撩人一套一套。”


    “你把以前的薄宴沉藏哪裏了?我找找。”她伸手在他衣服裏亂摸。


    纖腰軟腹長腿,貼著他,每一處都馨香,極致的軟極致的誘惑。


    薄宴沉禁不住她勾魂,低頭找到她唇瓣。


    勾纏大半天,兩人都氣喘籲籲,再不停下就真的停不下來。


    “好了,你去忙,讓保鏢送我去藺宅,保鏢一步步跟著我,沒人敢對我怎麽樣。”


    蘇眠臉上緋紅,臨掙開,手指還在他勁瘦的腰上滑過。


    薄宴沉大喘氣,“眠眠,回乳藥還在吃嗎?”


    “早就不吃了,也回幹淨了,你不是知道嗎?”


    薄宴沉微微一笑,“不,沒幹淨呢,我再幫你一次。”


    半小時後,蘇眠坐在車上,覺得胸口刺刺麻麻的,不能碰,尤其是被衣服摩擦還會生出熱意。


    薄宴沉去了厲尋公司,給她發信息。


    【好像紅得像破皮了,回頭我給你買點藥。】


    蘇眠按著手機鍵,用力到臉紅。


    【假好心,我叫你停,你怎麽不停,以後別碰了。】


    那邊很快回複。


    【你按著我脖子,我停不了。】


    蘇眠閉眼,不理他了。


    到了藺宅,她先去看了梁東晴,檢查傷口,沒什麽大問題又借口去花園摘花。


    傭人找了不少瓶子,她都不滿意。


    於是把目光瞄準了擺在展覽台裏的古董花瓶。


    傭人不敢拿下來。


    蘇眠打電話給藺季鬆,“藺先生,我手裏的海棠花沒地方放,能用玻璃櫃裏的汝窯花瓶嗎?”


    瓶子是北宋時期產出,價值三千萬。


    他不舍得,輕聲說,“小蘇,你再找找,家裏還有其他瓶子,總有你喜歡的。”


    “好的,那我讓您的保鏢去給我找了。”


    等保鏢四處去找花瓶,蘇眠拿出準備好的粉末,灑在靠近地下室的入口,避開監控,從包裏摸出打火機。


    藥粉接觸火光瞬間如火舌,朝著入口延伸。


    隨之是一股濃煙。


    宅子裏的警報器響了,電斷了,濃煙裏,地下室的門打開,有人影衝上來。


    她撈過牆角的鐵棍,握緊,發了狠地朝著人影一頓亂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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