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吉滿意的拍了拍秦末的肩膀,又道:“師侄啊,貧道也該是時候離去了,這些時日看得出來,你這小子不會辜負張寧這丫頭,貧道本答應過師弟,讓他的血脈將來能當上皇帝,這本是你自己的家事,貧道也不再插手多管閑事......”


    聽到此話,秦末驚出一身冷汗。


    沒想到於吉待在自己身邊還另有企圖。


    不過,於吉能實話實說,這足以說明他日後不會在背後搞事。嶽父大人,不知道你究竟還在自己身邊埋了多少枚釘子?


    “師叔您要去哪兒?”


    “大好河山,貧道打算去益州看看吧。”


    秦末聞言,點了點頭。


    本以為他會回揚州,回自己的老地盤,沒想到跑這麽遠,而益州,他聽張寧說起過。


    張魯就在益州的漢中搞什麽五鬥米教。


    想必,他是去找張魯了吧。


    “師叔打算何時啟程?需要我派太平道教的人護送您嗎?”


    秦末試探性的詢問道。


    “不必,貧道獨自上路,如今的太平道教被你搞得不倫不類,但也隻能在你手中崛起,也不知將來是福是禍,不用再麻煩他們了。”


    “諾!”


    秦末恭敬的回應道。


    他明顯聽出了於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失望。


    本來太平道教就是一個道教組織,如今被秦末改得麵目全非,於吉也隻能看在眼裏,誰讓秦末是教主呢,教內眾人都對其唯命是從。


    “好了,你也去忙吧,將來有緣再見。”


    於吉說完便轉身準備離去。


    “師叔,慢行!”


    隨後,秦末便帶著親衛離開了太平學院。


    一行人快速前往了府衙。


    此時府衙大廳內,一群文吏也是等候多時,被通知商議大事的他們,也是不明所以,相互之間談論著什麽事情如此緊急。


    當秦末走進大堂的那一刻,眾人便停止了議論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他。


    秦末徑直走向首席。


    “拜見主公!\\\"


    一群人齊刷刷的拱手施禮,齊聲呼喊。


    秦末微笑點頭,然後掃視著大廳內的眾人。


    “此次召集諸位前來,乃是為了討論一件事關我冀州百姓乃至整個天下百姓生死之大事。”


    此話一出,眾人頓感壓力。


    他們似乎已經猜測到了什麽事情。


    無非就是秦末率先發動戰爭,亦或者是南方的漢室宗親和諸侯組織大軍準備進攻而來。


    “主公,以攸之見,我冀州有三十萬大軍守備,劉氏宗親就算合兵來犯,仍不是我黃巾之對手,主公大可不必憂慮。”


    許攸趕緊出列,拱手作揖,表示我先說。


    秦末聽後,卻是搖了搖頭。


    田豐見秦末沒有表示讚同,也是趕緊出列,道:“許攸之言匹夫之見,益州刺史郤儉,夥同益州世家在益州大事聚斂,貪婪成風,劉焉到任之後整飭吏治,已是得罪了一大幫世家,尚未站穩腳跟,又豈能發兵北上。而劉繇與劉虞二人又因袁氏兩兄弟入主徐州和豫州,失去了各自州的掌控。唯荊州劉表單騎入荊後,便與荊州世家蒯氏,蔡氏結為親家,很快便穩住了荊州局勢,不過,而今的漢室早已是名存實亡,袁氏、曹操還有西涼董卓才是主公的大敵!”


    說完,田豐還不忘朝許攸投去個鄙視的眼神,似乎在暗示他,你懂個錘子。


    “田豐所言書生之見……”


    “夠了!你倆前世是不是一對冤家?現在隻要在一塊兒就隻會吵架,還有完沒完?”


    許攸還欲繼續爭辯,秦末卻是突然開口,將兩人打斷。


    這兩人雖然是一個陣營,但兩人隻要在一塊兒,就會針鋒相對,不管對方說得對不對,都會各自懟上幾句。


    “諸位,你等可有何見解?”


    田豐和許攸聽見主公讓自己閉嘴,轉而問向其他人,也是暫時收斂了爭執。


    眾人紛紛低頭沉思。


    片刻之後,荀諶抬頭道:


    “諶認為,袁氏尚且不足為懼,袁紹與袁術也就是個草包。靠著四世三公的關係才有如今的成就,倒是曹操與董卓二人,才是主公真正的勁敵,尤其是西涼董卓,如果他領西涼騎兵東出函穀,更是讓人防不勝防,可能司隸就會丟失。”


    秦末聞言眼神微眯,盯著荀諶一陣發慌。


    這話明顯就是在誤導秦末,什麽叫做袁氏不足為懼,這些人雖不知道秦末與董卓還有曹操暗中勾結,但荀諶話裏話外就是在讓他把矛頭指向這二人,最終獲利的肯定是袁氏了。


    終於露出你的雞腳了!


    “哈哈哈~!友若啊,你說得沒錯,袁氏兩兄弟就是個草包。”


    荀諶聞言也是鬆了一口氣。


    他不明白,為什麽剛剛秦末的眼神中分明閃過一絲殺意,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諸位,可還有什麽見解?大可說說看。”


    聽到秦末的問話,一些還有顧慮的文吏也是放開了膽子,各自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秦末一臉笑意的聽著他們的回答,也是摸清楚了有誰是和荀諶站一塊兒的。


    “好了,雖然你們說的好像都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和我剛才所說的,沒有絲毫關係。”


    秦末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傻眼了。


    說了半天,居然沒有扯到正題上,就算你是主公,也不能逗我們玩是吧?


    “還請主公明示?”


    眾人再次拱手施禮。


    秦末見狀,也不再兜圈子。


    他不需要這群人給他出主意,需要的是他們能將自己的措施,完美的實施下去。


    “是這樣的,我於昨夜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處於正仙宮之中和昊天上帝飲酒,而昊天上帝告訴我一句讖語,說是不久之後,整個天下將會有一次毀滅性的災難。”


    “啊…這?”


    眾人聞言也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因為這個時期的人對於讖語還是很重視的,是深入骨髓的那種相信,讖緯之學,自哀帝、平帝至東漢,在帝王的提倡和支持下,加之俗儒的附和,盛行於世,成為官方的統治思想。


    讖緯之學也就是對未來的一種政治預言。


    自從上次秦末在幽州拿出火藥炸鮮卑之後,這項事跡便廣為被傳成各種版本,而他本人也在太平道教的誤導下,傳成了雷神降世。


    秦末被譽為最接近神的男人。


    他所說的話,在某些人看來就是是神諭,是天威,是天神的旨意。


    沒辦法,秦末跟他們好好說話不行啊。


    既然他們都迷信,那幹脆點,信我,我就是神,按我說的做就完事,不要問為什麽。


    就是這麽簡單粗暴,這也是秦末在冀州改革沒有遇到絲毫阻力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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