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她漸漸地也忽略了這些,於是,貼身內衣,洗漱用品,甚至包括一些腦殘星專屬物品,零零散散地出現在房間裏,而且數量越來越多。


    知道今天收拾起來,就連她自己都心驚了一下。這裏,儼然已經成了她的第二個住所,生活必需品幾乎一應俱全。


    猶豫零碎的小東西太多,為了避免遺漏,屬於頗費了一番功夫來仔細地整理歸納。結果在浴室的置物櫃邊蹲的太久,起身的時候居然突發低血糖,眼睛一黑,差點兒站不住。


    她頭暈眼花地伸手去抓支撐物,卻冷不防被人一把握住胳膊。


    對方的手指有點兒涼,低沉慵懶的聲音裏還帶著酒氣,從她脖頸後吹拂而過,“你在幹嘛?”


    她被嚇了一跳,飛快地轉過身來。


    頭頂射燈明亮,照的周子衡酒後的麵孔有些發白,那雙眼睛倒是更深更黑了,正沉沉地看著我她。


    這人走路居然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她怒從心起驚魂未定,揮開他的手,臉色極差地淨值走了出去。


    周子衡不緊不慢地也跟出來,又問了一遍:“你在幹嘛?”


    她不說話,隻拿怒光最後一次掃過寬敞的起居空間,試圖發現是否還有什麽遺漏。


    最後她確定,該收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完畢,於是不再多做停留,轉身就走。


    樂事人還沒到門邊,就被成功地阻攔了。


    周子衡喝了酒,動作倒還十分敏捷,而起脾氣似乎不太好,最後一點兒耐心都耗盡了,扣著她的肩膀冷淡地說:“這樣就打算走了?”


    “不然還要怎樣?”


    她需要微微揚起臉才能與他對視,以前已經習慣了這個動作,可是此時此刻,她卻護額的有些艱難,就連發出聲音似乎都是困難的,氣息更在喉嚨,令她胸口發悶,但她還是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反問。


    “看來你對我地話記得不夠清楚。”麵前的男人臉色越發冷酷。


    “不用記了。”她撥開他的手,語氣很平靜,“我累了,我們不要再玩下去了,沒意思。”


    這一次,她很順利地下了樓,身後沒有傳來任何動靜。


    快要走出大門口的時候,她有折返回來,將那套要是輕輕地放在了茶幾上。


    從小區深處一路走出去,舒昀仿佛頭一回uede路途竟是如此漫長。


    還記得又一次清晨,她被他丟在路邊,而他自己開著車揚長而去,那個時候她還在心裏毫不客氣的咒罵他,盯著寒風獨自走到外麵去攔計程車,卻也沒有今天這樣的難熬。


    腳下的這條路,被兩旁的花叢綠樹掩映著,七拐八彎,似乎根本沒有盡頭,好不容易,大門口的燈光遙遙在望,她不自覺地搖著嘴唇,加快了步伐。


    門口的保安站得筆直,見她走出來,禮貌地抄她點了點頭,她亦扣除一個虛弱的微笑,結果對方愣了片刻,好心地詢問:“您不舒服,啊?”


    她有點兒差異,難道現在自己的神色竟已經萎靡得如此明顯?但還是搖頭說:“沒有啊。”


    “哦沒事就好。您慢走、”


    “謝謝。”


    她拎著一個大袋子,走了沒兩步,圖案聽見身後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或許是夜晚過於安靜,亦或是車子的車速的確太快,總之那個聲音聽起來十分誇張。設置她還來不及轉過頭,車子便已經到了身邊。


    尖銳的刹車聲過後,男人摔傷車門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夾著異常迫人的其實,不由分說便將她擄上車。


    中控鎖落下。


    有門重新轟響。


    她不禁叫道:“你做什麽!”


    微光中,隻能看見周子衡冷冰冰的側臉,他看都不看她一眼,轉瞬間車子就啟動繞上大路。


    她想他一定是瘋了!喝了酒居然還開車,而且車速快的嚇人,一哭狂飆,別墅區外的路段開網車輛較少,她都已經嚇得夠嗆,等到開上高架,速度卻依然未減。


    無數車輛從身邊擦過,忽的一聲,轉眼就被拋得遠遠的,她不禁拉近安全帶,握住門框上方的抓手,屏著氣不時轉頭看他兩眼。


    兩側的燈光飛快地撲打過來,閃在那張英俊的臉上,她看見他唇角緊抿,堅毅的下顎也緊繃成一道仿佛冰封的線條。這一路上他的目光否直視著前方,似乎及其專注,可是雙手卻隻是十分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讓她不禁擔心自己的額小命一不小心便會在這樣瘋狂的速度中背無辜斷送掉。


    最後周子衡把車開到沿江路上,才漸漸緩了下來,停靠在一旁。


    她終於可以正常呼吸,臉色卻已不自覺被嚇得發白,臉咒罵的力氣都暫時消失了。


    而他也不說話,車門仍舊鎖著,隻是降下自己這側的車窗,點了支煙。


    車廂裏瞬間飄蕩起煙草的氣味,她氣息不勻,居然很不爭氣地被嗆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來。


    如此一來,她自覺其實又弱了幾分,然而身側的男人卻連眼角都沒飄過來。隻是一隻手夾了香煙搭在車窗邊,慢悠悠地開口問:“什麽叫做不玩了?嗯?我對你剛才的說法感到好奇。”所以就要開車追出來嗎?


    她越來越覺得此人的行事作風讓人捉摸不透,簡直完全不能理解。


    不過有一點她倒是無比清楚,通常這種時候,他表現的越是平靜,其實就越是可怕。她深知這一點,索性緊閉嘴巴不做聲。


    周子衡卻繼續以一種輕描淡寫的強調說:“如果你隻是把這段關係當成一場遊戲,那你就錯了。索然之前我也沒打算認真,可是現在不同了。你以為現在我還會青衣地放過你嗎?再說,即便這是遊戲,你也沒有喊停的權利。”


    這樣居高臨下的語氣,似乎終於將舒昀激怒了。她不是沒有脾氣,之前一直都在隱忍,可是現在終於忍不住,不由得冷笑一聲,“就算我哥哥誌氣啊欠了你家甚至欠了你的,我跟你這麽久也算是還完了。為什麽你還不肯放過我呢?”


    這樣說來,你跟我在一起難道一直都是備受折磨,從來都沒有一絲半點兒的享受?”周子衡微微眯起眼睛,終於瞥向她,薄唇便卻流露出邪惡的微笑,“可是我怎麽記得,每一次你都叫得很賣力並且開心呢!”


    倘若手裏有把利器,她一定會選擇毫不遲疑地插在他身上,一組織這樣惡毒的、近乎赤裸裸的羞辱。舒昀緊緊地握住拳,指甲陷進掌心裏,目光幾乎都要冒出火來。


    這個男人!究竟還有什麽是他說不出或者做不出的?


    她告訴自己要冷靜。與周子衡的交鋒,越是衝動就輸的月快。因此任憑內心怒意如何翻滾洶湧,至少她在表麵上仍舊維持著平靜。


    怎麽,不否認嗎?”周子衡問。


    她不答。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圈,帶著點兒莫名的嘲諷般的意味書:“如今你這麽急著要離開我,究竟是覺得膩了呢,還是又有了其他的選擇?”


    她聽出他話裏有話,不禁微微皺眉。果然,他緊接著便又笑著說道:“和熟練情人相處甚歡,難道不是你想離開我的真正理由?”


    她思索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值得是誰,忍不住開口問:“你怎麽知道?”


    這麽說你承認了?”


    我是問,你怎麽知道我平時跟誰接觸過?”她咬著牙,隻覺得頭腦發懵,仿佛不可置信,“……你找人查我?”


    這種小事,連你都能做,對我來講更是易如反掌了吧。”修長的手指擱在窗邊彈了彈煙灰,他慢條斯理地提醒她,“你不是也調查過小曼的情況嘛?”


    小曼。


    又是小曼!


    為什麽如今聽他念叨這個名字,竟會讓她覺得那麽刺耳?


    我查了她,多以你才來查我嗎?”她終於抿著微微發白的嘴角笑了起來,別有深意地表示,“如果真是因為這樣,那麽我確實感到無比榮幸。”


    之間周子衡的目光在暗處輕微一閃,這是今晚有一回,她覺得自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快感。可是這種快感又仿佛來得太過尖銳,劃得心口都在微微作疼。


    然而她卻固執地選擇繼續說下去:“周小曼對你來說到死有多重要?就算是我哥哥害你永遠失去了她,可是,我在你身邊當了真麽久地替身,難道還不夠嗎?你非要用折磨我的方式來顯示自己對她的感情有多深嗎?你說這不是遊戲,也對,因為它比遊戲更變態更可惡更讓我覺得惡心。你想繼續用這種方式來懷念心上人沒問題,但是你必須放過我,你去找別人吧。我想,這個世上總還會有另一個人和周小曼很相像。你隔壁盯著我不放呢?我對你的這種癡情演繹毫無興趣!”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消失在昏暗的車廂裏。


    厭惡不知何時已經淡去,可還殘留著極淡的煙草味,混合著車內特有的真皮的香氣,那種味道仿佛侵襲了舒昀的神經,讓她有片刻的暈眩。一口氣說完這些,她隻覺得至親啊一直壓在胸口的額重量似乎減輕了一些,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加清晰的痛楚。


    就在心上的某一個位置。


    正沿著血脈,向四麵八方蔓延,一直蔓延道手指尖和腳趾間,仿佛身體的每一處都在隱隱作痛。


    替身……


    這個詞在她的心裏徘徊了整整一個晚上,就如同一把極鈍的刀子,一下一下割著血肉,如今她終於把它拋了出去,換的血肉模糊的輕鬆感。


    這樣的真相,她可以再周子揚麵前假裝糊塗,可是終究還是要麵對的。


    其實也是被周子衡逼的。他比他太緊了,讓她連轉身逃避現實的機會都沒有。


    她隻覺得難受,胸口發悶,於是開了自己這側的車窗。


    兩麵對流,江邊的鳳居然這麽大,忽的一下子灌進來。她猝不及防,仿佛被風吹迷了眼睛,隻得急忙偏過頭去。隔了一會兒,隻聽身側終於響起低沉的嗓音,“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她不答,一手摁住被風吹亂的頭發,依舊微微閉著眼。


    周子揚?”


    誰是說的有什麽重要。”她開口說話,聲音卻仿佛被風吹碎了,居然不可控製地有些輕顫。他沒有否認,她想,傻瓜都應該清楚這代表著什麽。


    確實不重要。”他聲音平平地回應。說完便轉頭來看了看她。趨勢也隻能看見她烏黑的發頂和一小截姣好的側臉弧度,在路邊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模糊。


    短暫的沉默之後,周子衡伸手摁滅煙蒂,然後捏住舒昀的下巴令她抬起頭來。


    她與他對視,他的眸光深沉,猶如黑夜裏的海洋,氣息又是那樣的熟悉,極具侵略性地向她迫近環繞而來,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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