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給他一腦捶:“呸呸呸啊你!”


    徐吟嘯被摁頭‘呸呸呸’,這期間,薑雀給照秋棠貼了變小符,等徐吟嘯‘呸’完,她把照秋棠交到他手中。


    徐吟嘯捧著照秋棠放進懷中,她扒著徐吟嘯的衣襟,露出小小的頭和半邊身體。


    薑雀伸出指尖輕點在她額頭:“不要怕。”


    拂生、沈別雲、葉陵川、孟聽泉和聞耀圍站在薑雀身側,展顏笑開:“我們會一起護好你。”


    照秋棠鼻子一酸,呲著牙笑開:“好!”


    ......


    薑雀小院門前,殊月手中握著靈築符安心等候。


    那隻經常找她茬的禿毛鷹前幾日被薑雀從須彌袋裏放出來,隨即很快被他兄長召回妖族。


    這段時間沒人跟她幹架,她也沒有別的事要做,幹脆把所有時間都拿來煉製符籙,進展飛速。


    正好他們明日就要離開滄瀾界,時間卡得剛剛好。


    薑雀給的靈石還剩了些,稍後一起還給她。


    這一念頭剛落,殊月聽見一陣人聲,她抬頭朝聲音的來向看去,目光落定後,嘴角猛地一僵:“這、這是什麽隊形?”


    迎麵朝她飄來的是徐吟嘯以及嵐雲峰眾人。


    薑雀和徐吟嘯並排走在最前,身後的衣擺被撕開,綁著其餘幾人。


    拂生和聞耀在薑雀身後,沈別雲、葉陵川、孟聽泉在徐吟嘯身後。


    為了不影響走路,幾人腳下踩著一朵小雲,慢悠悠地飄近殊月,她合上大張的下巴,不想把驚訝表達得太明顯,這樣很不禮貌。


    待薑雀飄到她身前,殊月麵色如常地打過招呼,遞給她符籙和剩餘靈石,並叮囑她如何使用靈築符。


    “把符籙扔在浮周山正中的位置,符紙落地的刹那,圖紙上的一切便會立刻顯現。”


    薑雀收好符籙和靈石,對殊月道了聲謝:“這段時間勞你費心。”


    殊月拱手,誠懇道:“應該的,你給得那麽多,況且我也做得很開心。”


    大方又不隨意插手,實在是位很好的主顧。


    薑雀笑了笑,對她提出邀請:“一起走吧,來親眼看看你的心血。”


    殊月揚起唇角:“好。”


    聞耀幾人在雲上挪了挪,給她騰位置,殊月拔劍的動作頓住,看了眼幾人給她讓出的位置歇了禦劍的心思,躍身踏上小雲。


    見殊月站定,薑雀抬頭望了眼青山長老緊閉的院門,拿出傳音石給他傳音:“師傅,收拾好了沒,我們要出發了。”


    青山長老穿著薑雀之前送他的衣服,剛梳好自己那頭亂發,正笨手笨腳地在戴玉冠。


    他上次戴這東西,還是幾百年前參加老祖和婠煙夫人的婚禮,為了聽薑雀的傳音,他剛攏好的頭發又散了滿背。


    青山長老走到窗邊,衝外麵喊了一嗓子:“沒好!走你們的!”


    “好嘞。”薑雀扭頭就走,師兄幾人小聲咕噥,“小老頭今天是真上心。”


    他們去找薑雀的時候師傅就在收拾了,他一共就那麽幾件衣服,居然還沒好。


    小雲悠悠飄出天清宗,殊月也忍耐到了極限,偏頭問身邊的拂生:“綁著走是你們滄瀾界一種特殊的儀式嗎?”


    如果是的話,她可以入鄉隨俗。


    拂生溫聲道:“並非如此,隻是我們今天綁在一起才能安心。”


    殊月依然不太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好的。”


    不是習俗就好,雖然不太理解,但他們這樣做一定有他們的理由。


    殊月跟他們一起戰過一場,如今對幾人是五體投地,看向他們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她沒再多問,小雲上也沒人說話,耳邊隻有風聲和靈鳥的鳴叫。


    後來逐漸有人聲加入,喧鬧的,雀躍的,從四麵八方傳入耳中。


    雲上眾人低頭看去,隻見山河之間,身著各色宗服的弟子從雲層間騰躍而出,衣袂肆意翻飛,浩浩蕩蕩地朝著渺神宗方向禦劍而去。


    薑雀的小雲飛得不快,眼尖的聞耀還在下方眾人中瞥見三道熟悉的身影:“那不是齊長老嗎?還有俞驚鴻和郎懷山。”


    話音剛落,三人便禦劍從他們下方飛奔而過,快出殘影。


    聞耀和照秋棠登時急了,一個拍著薑雀肩膀,一個揪著徐吟嘯衣襟:“超他!”


    “抓穩。”薑雀凝神運靈,小雲疾馳而出,在空中留下一串翻湧的雲浪。


    聞耀幾人在薑雀開口瞬間便穩住身形,殊月慢了一步,差點被甩出小雲,幸好拂生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疾馳中,薑雀偏頭朝眾人晃了晃手中的靈築符:“你們有人想來扔符嗎?”


    眾人:“!!!”


    “你不親自來嗎?”


    這麽有儀式感的一件事,確定要讓給他們?!


    薑雀看著他們驚訝的表情,笑道:“我無所謂,如果你們想的話——”


    “我想!”薑雀話沒說完聞耀就自告奮勇,同時伸手捂住了葉陵川的嘴。


    孟聽泉和沈別雲同時開口:“我們也可以。”


    “我來扔!我可以!”照秋棠扒著徐吟嘯的衣襟,高舉著小小手。


    拂生也參與了這場競爭:“還有我。”


    殊月安靜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眼神不住往薑雀身上瞥,這場麵......很難定奪啊。


    她隻在旁邊看著頭都大了,選誰都會讓其餘人寒心。


    正替薑雀感到難辦,就聽見她笑著道:“打一架吧,誰贏了歸誰。”


    殊月:“......”


    這姑娘對外人和自己人怎麽都這麽邪門?


    殊月替她捏了把冷汗,偏過頭就看見拂生他們已經開始擼袖子。


    殊月:“..........”


    純純多慮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氣氛正緊張,幾人正對麵驟然飛來一隻蒼鷹,飛速掠至薑雀身前,叼住她手中符籙,同時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打什麽,直接搶符籙啊。”


    話落,叱梟一個用力,‘嘶啦’一聲,靈築符從中間一分為二。


    薑雀今日其實十分警覺,蒼鷹距他們還有五丈遠時薑雀就注意到了它,確定是叱梟她才放鬆警惕,知道他不會傷害眾人,但卻沒想到這傻子會來搶符籙。


    被撕裂的符籙頃刻碎成點點金光消散在空中。


    小雲停了,空氣也靜了。


    叱梟瞪圓鷹眼僵在原地,師兄運靈、拂生拔劍、薑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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