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妮的語氣更是讓我覺得她好像就是武則天,再加上這四周圍古色古香的建築,更是容易讓人產生錯覺。


    “生活在改變,人也得改變。”程墨說道。


    “你這頹廢的樣子,跟你太爺爺真像。”


    廖妮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和羊哥再次大眼瞪小眼,按照他們的談話,我們何時才能表明來這裏的目的?


    程墨看著她,“其他的話,有時間再說,我們來這裏是為了案子而來。”


    見程墨表明了目的,我和羊哥總算是不用擔心了。


    廖妮對於程墨岔開話題,似乎有些不高興,她眉頭微微挑了一下,然後跟程墨說道:“你似乎已經不是警局裏的人了,一個消失了差不多十年的人,忽然要參與這件案子,你們作為警察,不覺得奇怪嗎?”


    廖妮說著,直勾勾的盯著我和羊哥。


    她不是在詢問,而是在質問,而且是認為程墨一定有其他目的的質問。


    羊哥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程墨確實是空降兵。


    我說道:“他是我們局裏為了這件案子特地請來的特別顧問,案子太棘手了。”


    廖妮別有深意的說道:“總是這麽會自作主張。”


    羊哥出示了證件,然後跟廖妮說道:“我們在調查一起案子,追查到這起案子跟您的女兒廖倩女士的死也許有關係。六年前,一行人到碧水村,現在凶手按照他們來的人在殺人。所以我們想來了解一下廖倩女士去世當天的情況,以排除嫌疑。”


    廖妮聽了羊哥的話,“哦,你們說的是那什麽佛像的案子,我聽小餘說了。對了,小餘跟他的朋友也在這裏,說是清明差不多到了,順道過來祭拜倩兒。”


    廖妮的態度像是什麽都不知情,她說廖餘他們是來祭拜廖倩,這倒是一個好借口。當初也是這些人一起來,現在也是這些人一起來。


    羊哥說道:“他們也在正好,可以一起問口供,不知道老夫人你是否介意?”


    “問吧問吧,問完了就趕緊走,不要打擾我們。今天是祭祀夜,你們必須在太陽下山之前離開。”廖妮說著,往旁邊一根垂下的繩子那拉了拉,門外邊的鈴聲響起。


    老人進來了,“家主大人,有何吩咐。”


    “去看看曉兒他們從倩兒那回來沒有,回來的話,都喊到這裏來,其他人也是。”廖妮說道。


    老人恭敬的點點頭,“我這就去。”


    廖妮很是配合的態度,讓我意外極了。


    待老人出去後,她又接著說道:“這是廖三,大院的管家。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但是答案都一樣,倩兒的死是山神大人震怒所致。我讓她看好小餘的人,別給他們上後山,她作為廖家的人,竟然失職了。死也是在彌補她的醉過,免得給整個村子帶來災難。”


    如果說之前我覺得她像武則天,在這一刻,我對她的感覺完全是一個迷信的老太太。她對自己女兒的死輕描淡寫的態度讓我很不理解,難道女兒的死都比不上所謂的山鬼迷信?對她來說,相信迷信更大於相信自己的女兒是被殺。


    程墨忽然插話道:“她放他們上山的?”


    “她沒照看好他們,讓他們自己跑了上去。”


    廖妮的回答有些含糊,但是語氣很生氣,看得出來她在控製著自己的憤怒。


    “你很生氣吧?對於你們來說,山鬼大人就是你們共存的存在。”


    “哼,她若是不死,山鬼大人不會放過我們。”


    “也許是她殺呢?”羊哥說道。


    廖妮看向他,“你認為是誰殺了倩兒?難道是小餘他們?小餘他們可不會做這種事,小餘對倩兒的好,我們都看在眼中。”


    羊哥不敢再說下去,生怕說下去,廖妮會直接把他轟走。


    沒一會,廖餘他們來了,還有這個院子裏的人都來了,他們站在客廳裏。廖妮微眯著眼睛,擺擺手,示意我們可以去問話了。


    廖餘見到我和羊哥還有程墨,假裝很意外,“兩位警官,這麽巧。”


    廖餘這演技真的是爐火純青了。


    羊哥隨便寒暄了兩句。


    在管家廖三一一給我們介紹了大院裏的人,那虎背熊腰,額頭上有一道疤的是廖曉,廖曉看著我們的時候,流露出來的敵意比村民們還要強烈幾分。他身上卻透著一種陰鬱,一點正義之氣都沒有。


    廖曉妻子已經病死,兩人的孩子在國外讀書,他又收養了一個孩子廖薇。廖薇是個啞巴,長得很標致,應該是長時間沒有跟人接觸,麵對我們她抱著一種提防的畏懼神色。


    保姆廖菲,看不到和藹,板著臉很不歡迎我們。


    幫工孔連,他也是村子裏的人,但是父母早逝,所以來廖家當幫工了。


    園丁廖暢,從小就跟著廖家生活,身材高大,而立之年。


    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像是行屍一般。


    這裏邊,最有可能是凶手的是廖曉和廖暢。


    廖餘帶的人,最顯眼的就是那穿得跟調色盤似得女人,她一副尖酸刻薄樣子,不屑的打量著我們,這就是廖餘同母異父的妹妹何晴。剪著平頭的是古劄,穿著西裝的是趙立,一身休閑服的是吳傑克,花裙子的是周冬梅。


    廖餘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往他們聯合殺死了廖倩這方麵上想,所以才這樣肆無忌憚把我和程墨邀請過來,他以為他的話可以騙得了我們。


    現在的局麵,廖餘一方,我們一方,還有凶手一邊。


    照慣例,我們詢問了他們關於廖倩那天晚上的事。


    廖三跟廖菲在祖屋伺候廖妮休息,排除了嫌疑,廖曉自己在房間裏念經,廖薇跟孔連在下棋,廖暢睡覺。


    當時聽到了廖餘的慘叫,廖曉先到的現場,廖薇和孔連隨後,再是廖暢。


    廖倩他們住的離主屋位置有點遠,因為帶著外人是不可以住在主屋內的。


    從廖三給的地圖上看,廖倩所在的起火位置是屋子的最尾處的柴房間,如果不是火燒的很大,沒人會發現那裏著火了。


    所以一直燒了很久,他們才發現著火了。


    廖餘他們住的地方距離柴房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柴房旁邊都是雜物房。


    廖餘他們的口供,廖餘跟吳傑克在下棋,廖倩陪在一邊,她覺得有些困了,回房休息,沒多久她來叫廖餘回去休息,廖餘說要等一下。她說那她順道去柴房燒點炭火,屋內有點濕冷。


    廖餘讓她叫廖三去取,她說這會都睡了,不好去打擾,她自己閑著就可以去。廖餘沒放心上,也沒跟著她去。他下棋太著迷,忘記了她壓根不知道該怎麽燒木柴。


    廖餘說著,應是擠出了眼淚,滿是愧疚的態度,如果他當時跟著去,也不至於廖倩會把汽油踢倒太多,導致燒火了。


    何晴在一邊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著他。


    廖曉似乎很生氣廖餘這惺惺作態的樣子,他大怒道:“如果不是你們這些人,怎麽會害死她,你們非要去山鬼的寢宮,惹怒了山鬼。山鬼認為她失職,所以燒死了她。”


    我沒想到這麽迷信的話會從廖曉嘴裏說出來,他居然也認為是山鬼殺人?還是說他隻是為了隱藏自己。


    廖餘他們被廖曉喝住,全都拉聳著頭。


    我看了看一直沒有說話的程墨,他似乎從跨入這裏開始,就一直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凶手把廖餘他們聚集到這裏,那會輕而易舉讓我們帶走他們?廖餘他們既然有目的的話,就不會這麽輕易走。所以廖餘很確定一點,凶手有辦法讓他們無法離開,同樣也讓我們無法離開。


    我剛想罷,天空中一個驚雷掠過,我猛地打了個哆嗦。


    烏雲中閃電交織,大風頓起。


    廖三幽幽的說了句,“要暴雨了。”


    他剛說完,豆大的雨珠啪嗒啪嗒的打下來,打在肌膚上有些發疼。


    我們趕緊回去到大廳內,之前不覺得大廳大,現在我們走站在裏邊,才發現大廳很大,像是一個小的議事廳。


    廖妮見我們進來,她說道:“這雨看來一時半會停不了。”


    正如廖妮說的,這雨越下越大。


    廖餘他們坐在一邊,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廖曉在跟廖妮低聲聊天著,廖三和廖菲給我們端茶遞水,孔連陪著廖薇回去休息了。


    五點多的天,暗沉的像是入夜的天。


    屋內點上了燈,昏暗的燈光,交織的閃電,大風大雨,悶雷陣陣。


    這雨下的讓人焦心。


    我看程墨站在房簷下,眼神迷離的看著天空,我走了過去,然後打量了一下左右,不見有人。


    我才低聲跟他說道:“廖餘讓我們來,是確定今晚會留下吧?這場雨我們估計回不去了。”


    程墨收回視線,“即使沒有這場雨,凶手也會想辦法把我們留在這裏,而且最少幾天。”


    “怎麽可能?”留一個晚上也許有可能,但是幾天的話,這要怎麽留?


    程墨撇了一眼廖餘,然後吐出一個字,“橋。”


    我整個人如醍醐灌頂,頓然明白了過來,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個。進入村子唯一的路徑是橋,如果橋斷了,或者是塌了,那我們就沒有辦法出去。


    凶手在打這個主意,而來過這裏的廖餘也知道凶手在打這個注意,所以才會把我和程墨約過來。


    隻要橋一斷,我們就隻能做困獸之鬥。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七宗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黛清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黛清一並收藏七宗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