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下班後想要的生活莫過於此。


    簡單用心的一頓飯,帥氣賢惠的男人。


    吃完飯再吃人。


    上班的疲憊都被緩解,生活才會有繼續下去的動力。


    沈澤的電話來的不合時宜。


    聽到他冷淡的嗓音,我才想起了這位被我遺落在交大校園裏的大少爺。


    “路上遇見了個朋友,他硬拉著我去他家吃飯,我也不想的,女人在外麵總是要應酬的嘛。”


    “哪有帥哥,我像是會被帥哥勾走的樣子嗎?沈澤我警告你,我是個正人君子,我母單到現在,連男人的手都沒牽過,你可不要毀我清白。”


    “你自己打車回家吃個飯,我等會兒給你外賣點兩籠小籠包,新華酒店的?行,等會我就點。”


    沈言書端著煎好的牛肋排放到了餐桌上:“朋友嗎?”


    “嗯。”


    “他年紀應該不大吧,平時是沒有什麽朋友嗎,怎麽好像有點離不開你?”


    “大學生,是挺單純的,不過我隻是把他當弟弟看,順手照顧一下他,你千萬別多想。”


    沈言書點了點頭,金絲眼鏡下的桃花眼狹長瑩潤:


    “今天菜買少了,不然還能讓你帶回去給他吃。”


    “這麽體貼。”


    相較比其他幾個人,沈言書似乎從未紅過臉生氣。


    他的情感總是這樣隱忍。


    因為身份問題和年齡缺陷,注定了他不會如同其他人一般坦率外放。


    我看他時,總是會情不自禁衡量他身上的價值。


    臉蛋,身材,家世,工作。


    一個向往自由的藝術家,前途無限的大學教授。


    能讓他為我付出他所有的一切。


    才能讓我心底膨脹的惡意得到滿足。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如果不止是朋友呢?”


    陶瓷盤底部和桌麵發出了刺耳的碰撞聲。


    沈言書有些抱歉的看著我,眼神輕顫:


    “思榆,不開玩笑了好嗎?”


    我看著他為我失態的模樣,眼神落在了他如玉般漂亮的指尖上:


    “開個玩笑而已,你反應怎麽這麽大,真愛上我了?”


    沈言書沒有說話,他沉默著將碗裏的牛肋條分割好。


    彎腰放在我手邊時,他眼尾的紅痣清晰的出現在我眼前。


    小巧,豔麗,脆弱。


    我咽了下口水,心中生出難言的破壞欲:“言書,怎麽不說話?”


    “我不能說。”


    沈言書的語調沙啞輕柔:


    “等到你真正想聽的時候,我才能回答你的問題。”


    ......


    我在沈言書家沒待多久,就被季淮的一通電話給叫走。


    彼時沈言書正在畫室裏尋找顏料。


    用於做人體彩繪的顏料色彩濃烈。


    拿在他的手中,我都能想象到塗抹時,會是如何一幅豔麗張狂的美景。


    “季姐,我真要恨死你了。”


    在車上抽煙的季淮笑道:“怎麽,在把辣弟?”


    “不是辣弟,是帥哥。”


    我回味了一下沈言書的臉,改口道:“美人,大美人。”


    “沒看出來,我以為你對我弟那樣的白紙感興趣,結果你對這款更感興趣?”


    “男人風味不一樣,趁著年輕的時候多嚐試一下。”


    季淮道:“能理解,我跟你這麽大的時候也愛玩,對了,星榆今天沒來工作室,他應該以為你進山了。”


    “我騙他的。”


    和季淮玩得越熟,我的本性便愈發的沒有掩飾。


    我知道她能理解我。


    同為女人,她有過跟我一樣的情感經曆。


    隻不過她現在海王收心,選擇回歸家庭。


    但處於相同環境時,她一定能體會到我內心的糾結與掙紮。


    我接過她遞來的煙,打開車窗隨手將空煙盒丟了出去:


    “他太單純了,一直跟著我會害了他,不如早點讓他醒悟一下。”


    “你有時候就是太考慮別人的感受了。”


    季淮歎氣道:


    “他們想要的不就那點東西,什麽專一,什麽情情愛愛,滿腦子就知道圍著女人轉,要是他們知道權勢的滋味,我估計他都不會追著你不放。”


    “被困住的腦子再不清醒,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我笑道:“車上怪悶的,找家燒烤店喝酒?”


    “嗯。”


    炙烤的羊肉串撒上厚厚一層辣椒麵。


    成把的韭菜和生蠔茄子,在盤子裏堆得老高。


    我挑了串火候正好的羊肉串遞給季淮,說道:


    “季姐嚐嚐,這家燒烤我以前常來吃。”


    季淮打量著周邊的環境,用紙巾包起來一串烤串,咬了一口以後笑道:


    “還是你找的地方對味,我在總部的時候,她們帶著去的都是些星級酒店,私房菜館。”


    “什麽東南亞融合料理,全他爹的都是騙錢玩意,難吃的要死。”


    我道:“那可不,窮人有窮人的快樂,收入跟享受是不掛鉤的。”


    “我今晚找你也是為了這事。”


    季淮道:“你之前想做的選題,衝擊一等獎有點難,我幫你問了幾個專門做這塊的前輩,她們說可以適當的加一點特色題材。”


    “特色題材?”


    “你要找到傳承人住在苗寨,如果你能想辦法拍到一點更有特色的畫麵,可以讓你整個作品的質量上升。”


    我擰著眉頭,沒有說話。


    住在深山的苗族人多少有些避世神秘,且大多數排斥外來遊客。


    我拍攝布繡技藝隻需要和傳承人溝通。


    在小範圍之內取景拍攝。


    難度再大也是對個人而言。


    但要拍到一點具有特色的畫麵。


    起碼要爭取到大部分原住民的同意。


    季淮看出我的猶豫,接著道:


    “這次參賽的不止ic總部,據我所知,有幾個資深攝影師也盯上了這次的比賽,她們對畫麵的掌控和技巧運用比你好,如果你的選題上不能碾壓,競爭力會大大降低。”


    我稍加思索道:“我盡量吧。”


    “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記得隨時聯係我,啟動資金是有限,但是關於拍攝方麵的問題,我還是可以幫你解決的。”


    “姐,你真是我親姐。”


    季淮:“小事,我自己吃過的苦,我不想你們年輕人再吃一遍,思榆,光靠自己苦熬是沒有用的,有時候別人拉你一把,你才能順利上岸。”


    我深以為然。


    我前半生從小漁村熬到魔都。


    不說是勤勤懇懇的工作,也算是盡心盡力。


    隻可惜方向不對,一點用也沒有,反而虛度了我五六年的青春。


    人活著就要善於利用周圍的資源。


    吃苦當不了人上人,吃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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