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依稀有點天山童姥樣子的老嫗,林宇虛竹子都傻眼了。


    虛竹子傻眼的是師伯體型大變,而且斷掉的左腿居然又長出來了。這太神奇了吧,難道那丹藥真那麽逆天。


    林宇傻掉的是,自己不是說了心存念想,變成十八歲的嗎?這是八十歲吧。


    那老嫗忽道:“林小子,先解開師妹的穴道吧。”


    沒錯啊,是童姥的聲音啊。


    林宇解開李秋水穴道,李秋水一言不發,隻是望著林宇,看得林宇心裏有點發毛。


    林宇隻好向童姥道:“前輩,晚輩不是叮囑了你心存念想十八歲了嗎?”


    童姥微笑道:“還是這個樣子好!”眼神迷離,似乎想起了什麽。


    林宇道:“這丹藥服下後會產生幻覺,不知前輩看到了什麽?”


    童姥忽道:“姥姥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的,小和尚,你把‘天山六陽掌’,‘逍遙折梅手’都傳給林小子吧。至於‘唯我獨尊功’,要學的話,得去‘靈鷲宮’一趟了。”竟絲毫不提幻覺之事,直至終其一生。


    虛竹子抓了抓頭皮,道:“師伯,小僧不會‘六陽掌’啊。”


    童姥雙眼一瞪,道:“那化解‘生死符’的手法就是‘六陽掌’,你不是早就學會了嗎?”


    虛竹子一愣道:“那就是?”


    童姥洋洋得意的道:“那時你見‘六陽掌’出招必死人,死活不學,姥姥才變著法兒讓你學的。”虛竹子聞言徹底無語了。


    童姥又道:“師妹,師姐我與你的恩怨一筆勾銷,你回你的西夏皇宮,我回我的靈鷲宮。”


    李秋水回過神道:“要將恩怨一筆勾銷也可以。林宇,我也要一顆‘造化重生丸’。”


    林宇道:“前輩,別說晚輩隻有一顆,就是有,你的身體情況也不符合‘重生’要求啊,服下也無用的。”


    見李秋水不信,隻好道:“‘造化重生丸’,服用之人的先決條件就是:在成長過程中,一直到成年十八歲之間造成的畸形形態,比如身體殘缺,智障低能,麵容毀壞等才有用的。過了這個時間段,或者身體健康者服下都沒有任何作用。最重要的是這藥丸我隻有一顆,再也沒有了。”


    “返魂一氣丹“都要八萬獎勵點,“重生造化丸”功效這麽大才需六萬。林宇開始也不明白,直到後來看了使用條件才明白有諸多限製。而“返魂一氣丹”卻沒說隻能服一次。


    李秋水道:“當真?”林宇道:“當真,真金都沒那麽真。不過一些護膚美容,染黑頭發之類的小玩意倒是有不少。”


    李秋水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本古冊,道:“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小無相功’,現在我用它來交換你說的那些小玩意。”


    她親眼看到童姥身上發生的奇跡,心中對林宇的神秘再添了幾分,後來又看到林宇扔將過來的包裹,裏麵居然有女子衣衫,就是現在童姥所穿那一套。


    從冰庫出來,她也沒看到林宇什麽時候拿了這樣一個包裹啊。而且無緣無故,他一個男子,又隨身攜帶一套女子衣衫幹嘛。


    林宇眨了眨眼睛,笑道:“晚輩隻是說笑而已,承蒙前輩傳授‘秋水劍法’與‘流雲寒袖’已感激不盡。而且晚輩看一眼秘籍足矣,不求能據為己有。”


    這幾句話說得誠懇已極,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品德多高尚的,實則他早已“感知”、“複製”進記憶庫,那秘籍拿來也沒什麽用,要說有用也隻能當柴火燒。


    李秋水愕然,莫不是這小子心疼那些“小玩意兒”,不願交換了?


    正在這時,忽聽得西北方上空傳來“砰”的一聲,一團五彩煙花在高空炸開。


    童姥看見煙花,臉上神彩飛揚,對虛竹子道:“小和尚,將這個用姥姥教你的手法彈射上去。”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顆圓珠。


    她小衣衫破裂時,原本懷中的物事都掉落滿地,後來被她重新拾回。


    虛竹接過圓珠扣住,右手無名指微曲,拇指微搭於上,潛運內力於無名指上。大拇指鬆開時,呼的一聲,無名指將圓珠彈射向天。


    他內力深厚,那圓珠被他彈射出三十來丈高,才“砰”的一聲爆炸開,發出和剛才一樣的五彩花幕,隻是時間持久的多,範圍也較為廣闊。


    不消片刻,西北方傳來丁當環佩以及得得的馬蹄聲響,一大隊身披黑色鬥篷的蒙麵女子急速向此奔來。


    來到近前,為首一個女子沉聲道:“剛才你們誰發射的‘彩鸞彈’?”語聲嚴厲,頗為蒼老。


    童姥怒道:“大膽,小餘你竟敢對姥姥如此說話。”


    那女子一驚,顫聲道:“尊……尊主……,是……是你……你嗎?”


    她聽出了聲音,但眼前之人與以前所見的童姥天差地別,一時之間自然認不出來。


    童姥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姥姥今次下山,得一奇藥,已恢複本來樣貌身材,這就不認得了嗎?”


    靈鷲宮眾女大都知道童姥年歲不輕,此話確實不假。此時仔細察看,和童姥以前有七八分相似,當下眾女立即下馬,個個解開麵罩,齊身下跪,口稱:“尊主,屬下等救駕來遲,還望尊主恕罪!”


    林宇見眾女揭開麵罩,為首那女子都有六十來歲了,天級下階修為。不過以童姥年齡確實可以稱之為“小餘”。


    其餘女子有的三四十歲,有的二十左右,眾女跪了一地,大概有三四十人居多。


    童姥環視了一下眾女,說道:“姥姥此次被賊人擄下山,又遇到昔日大敵環伺。”說著看了一眼李秋水,續道:“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雖然危機四伏,險些性命不保。但幸好有師侄虛竹相救,一路盡心服侍。又遇林宇林公子得贈奇藥,你們還不謝謝這二位。”


    眾女又向林宇虛竹子磕頭稱謝,林宇隻好拱手作揖,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卻見虛竹子也跪地磕頭,口中不住道:“不敢當,不敢當!”他謙厚老實,哪裏見過這等陣仗,不由得手足無措,隻好跪下還禮。


    童姥喝道:“虛竹你起來,她們都是姥姥的奴婢,你怎可自降身階,向她們磕頭。”


    虛竹子聞言又說了一句“不敢當”,這才站起身來。


    童姥喝道:“姥姥已被擄下山三個多月,你等為何才帶這點人來?”


    為首餘姓女子道:“稟尊主, 自從三月前尊主被賊子擄下山後,宮中九部鈞天部留守本宮,朱天部、成天部等八部各分東南西北四麵八方尋找。屬下率領昊天部往東南尋找,曆時三個多月,受盡千辛萬苦。幸好尊主無恙,不然屬下等雖死不足以報答尊主恩情。”


    童姥哼哼兩聲道:“我這老太婆一死,你們不是更可以逍遙自在,無法無天了嗎?”


    林宇見眾女身上衣衫破爛,風塵仆仆,確實受苦不少,便道:“童姥前輩,看在她們吃盡苦頭,又是第一隊尋到前輩的份上,就饒了她們這一回吧。”


    童姥道:“有林公子為你們求情,今次便饒了你們。姥姥下山後,發現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居然反叛勾結,膽大包天,商量要殺上‘靈鷲宮’,現在情況如何了?”


    另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符姓女子道:“屬下等在尋找途中收到鈞天部姐妹發來的求救信息,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叛賊與其找來的幫手一起攻打縹緲峰,現在不知情況如何了。”


    童姥恨恨道:“這幫賊子害姥姥我受盡屈辱,姥姥我定要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咳咳咳……”由於太激動,竟咳嗽起來。


    “叮,主線任務發布:以德報怨。目標:熄滅姥姥怒火,保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人,並解除其身上所受‘生死符’。”


    林宇鬱悶至極,“冰釋前嫌”還沒完成,又來一個“以德報怨”,看童姥現在的神情,要讓她熄滅怒火,估計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李秋水自從童姥屬下到來之後就一言不發。童姥也不管她,當即下令啟程回宮。


    林宇也想跟著一起去啊,他有三個理由。第一,虛竹子得一路傳授他“六陽掌”。第二,童姥說要學“唯我獨尊功”得去“靈鷲宮”。第三,林宇要去勸無量洞的辛雙清讓她放棄攻打靈鷲宮。


    李秋水隻有一個理由,林宇那些“小玩意兒”沒給她。林宇暗想“冰釋前嫌”任務沒完成,他也不敢讓李秋水獨處,八十多歲的老人家了,又功力全失,不放心啊。


    一行人立即轉向西北方,靈鷲宮眾女兩人合乘一騎,給童姥,李秋水,虛竹子,林宇騰了幾匹馬出來。


    路上,靈鷲宮眾女不停發出信號,通知其他各部童姥已找到,不停的有人匯聚過來。人越來越多,趕路速度卻慢了下來。


    欒天部匯合後帶來新的消息,縹緲峰斷魂崖、失足岩、百丈澗、接天橋等地都已失守,鈞天部死傷慘重,情況岌岌可危。


    按照目前大部隊的速度來講, 距縹緲峰尚有大半日路程。童姥功力失去後,容易疲憊,又不敢全力趕路。


    林宇尋思若是“靈鷲宮”被攻破,“以德報怨”的任務恐怕是一輩子也完不成,當下向童姥建議道:“前輩,不如由晚輩先走一步,趕去勸阻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以免行差踏錯,致使鈞天部全軍覆沒。”


    童姥知道自己情況,當即命虛竹子和林宇一同前去。林宇臨去時又囑咐童姥照顧下李秋水,童姥道:“隻要她不來主動招惹我,我便不與她計較。”


    林宇虛竹子帶同符姓女子及二十餘名輕功比較好的人先行一步。路途中,虛竹子傳授了林宇“天山六陽掌”的心法訣竅,林宇終極任務終於又多完成了一樣。


    待林宇又向虛竹子請教“逍遙折梅手”的功法奧妙時,符姓女子符敏儀提醒道縹緲峰已到了。


    但見前方一座刀削般的險峰拔地而起,隻餘一條小道蜿蜒而上。


    符敏儀言道本來還有一條稍微寬闊的道路,不過此時想必已落入了敵人手中,一路殺過去,反倒會延誤救人時機。


    此條小道是她無意中發現,從此上“靈鷲宮”可以節約不少時間,這也是為何挑選輕功好之人的緣故。


    眾人下馬各施展輕功上峰,這一來眾人功力高下立判。


    林宇大袖飄飄,“淩波微步”與“捕風捉影”交替使用,風姿瀟灑自然。


    虛竹子內力深厚,一跳一躍間敏捷異常,往往一縱就是幾丈。靈鷲宮諸女反倒落後於前。


    符敏儀開始有點瞧不起林宇虛竹子二人,認為童姥看重二人,不過是危難中結識緣故。此時才知二人確有過人之處。


    眾人攀行了大約半個時辰,來到一雲深霧鎖的懸崖前,符敏儀看見垂直落下的長長鐵索,臉色大變,道:“糟糕,想必有反賊發現了此道,鈞天部姐妹將兩崖相通的鐵鏈給斬斷了。這可怎麽辦?”


    林宇見對麵霧氣朦朧中似乎也是一高涯,相距至少也有二十來丈,就是有再好的輕功也過不去,除非肋生雙翅飛過去。


    符敏儀一陣自責:要是從大路走,雖然耽擱時間,但卻不會遇到此種前無去路的事。


    林宇摸著下巴沉思片刻,忽地從身後衣袍內拿出一張小巧的勁駑。勁駑上搭放著一支帶有三個彎鉤的弩箭,弩箭後方卻是一條小拇指粗細的繩索,纏繞著好大一圈。


    林宇也不理會眾人驚訝的神情,前後走了一段,觀察好對麵山崖情況後,一下將弩箭射出。


    箭枝呼呼向對方射去,帶起一條長長的黑線,正是箭枝後方的繩索。


    弩箭落下後,林宇拉了拉,試了下力道,將手中的繩索綁在一株老樹上,說道:“此條繩橋一次隻能過一人,對自己沒信心的還是不要試了,我先過去看看情況。”


    說完,展開輕功,向對麵掠去,待體內真氣快消失時,足尖在繩橋上一點,幾個起落,人已安全落在對麵山崖上。


    虛竹子見林宇過去了,暗想自己以童姥所授輕功心法應該也沒問題,當下猛吸一口氣,身子輕飄飄的掠起,也是幾個起落就到了對麵。


    符敏儀等眾女可沒那麽好的輕功,正猶豫不決時,忽見對麵又扔過來幾條繩索。


    符敏儀等人接住繩索,各找掩體係好,架起一座繩橋,一個個也躍了過去,卻見空蕩蕩的,林宇與虛竹子早無影無蹤。


    林宇扔過幾條繩索,將這邊一頭綁好,再也不管諸女,與虛竹子一起繼續往靈鷲宮奔去。


    不一會兒,二人來到一約畝許大小的青石廣場上,見一座大石砌成的雄奇宮殿矗立在前方。宮殿大門上方寫著三個大字“靈鷲宮”,兩旁各有一隻張開雙翅的猛禽石雕。


    廣場上各種奇彩異服的武林人士和一群黑衣鬥篷的蒙麵女子相互廝殺,喊聲震天。


    黑衣女子正是靈鷲宮鈞天部的人,此時每個人身上都衣衫破爛,不斷滲出鮮血,有的則已風幹發紫,明顯已處下風。


    而奇彩異服的武林人士,林宇卻是認得的,正是曾經見過一麵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門人弟子。


    另一個戰團處,一身紫色錦袍的青年公子,手中一柄長劍翻舞流轉,舉手投足間將鈞天部諸女的攻勢一一化解,而且隱帶反攻。鈞天部諸女節節後退。


    突然一聲尖利的嘯聲響起,鈞天部所有人似有默契般邊打邊慢慢退入宮殿。宮殿通道狹長,“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人多的優勢反而不好發揮。


    約莫一盞茶時間,廣場上除了死去的鈞天部女子外,再無一個靈鷲宮之人。而“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群豪也都蜂擁而入宮殿中。


    林宇看得分明,在群豪人流中,段譽,王語嫣簇擁在那紫色錦袍的青年男子身邊也跟了進去。


    那紫色錦袍的男子俊美儒雅,所用武功招式飄逸瀟灑,如行雲流水,望之定知不凡。


    虛竹子輕聲道:“那就是有‘南慕容’之稱的慕容複了,上次小僧曾遠遠見過一次,所有人似乎都很怕他。”


    林宇聞言大喜,“小無相功”和“天山六陽掌”剛剛得到,現在“鬥轉星移”也在眼前,看來自己最近的運氣真不錯啊,等弄到“彈指神通”這次的試煉任務就可以提前結束了。


    當即“淩波微步”展開,跟隨群豪湧入大殿。


    林宇前腳剛踏入大廳,隻聽後方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大響聲,剛大大敞開的宮殿大門在響聲中被一塊厚重的大青石堵上。


    群豪見狀一陣大亂,有的忍不住去拍打石門,但除了火星飛濺,手掌生疼之外,那門紋絲不動,不由得破口大罵。


    林宇見這宮殿大廳頗為寬敞,有十來丈高,千餘人在這大廳中也絲毫不見擁擠。四周也都是青石為壁,天花板上吊著數十盞明燈,用水晶罩住,映照得整個大廳猶如白晝。


    群豪破口大罵聲中,大廳四壁又是一陣“轟隆隆”響,離地七八丈處各彈出兩塊橫梁大石,其中正對麵卻有三塊。每塊大石上各站著幾個黑衣鬥篷女子。


    正中一塊大石上,一個女子厲聲道:“爾等叛賊,盡在童姥設下的機關埋伏中,還不速速束手就擒,否則一聲令下,亂箭齊發,定叫爾等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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