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幻清已經吃好,來在事先指定地點等候師兄,一會兒,夏滅明向大餅臉告辭,也走了過來,師兄弟二人會合後,便往嶽擒豹的住處而來。


    路經申州知府衙門,幻清果然看到有十二架木籠立在前麵,其中監禁著九個人,都是奄奄一息。


    再看那木籠,內壁布滿鐵釘,人被半吊在木籠之內。有的人,腳下的磚已經被抽掉得隻能在裏麵似站非站,讓人看了,便自心寒。


    幻清不由暗恨嶽擒豹,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如此折磨人,所為何來?是在震懾所謂的犯罪分子,還是有意樹立你的官威?何況,這木籠之內有幾個是真的殺人搶劫,奸淫偷盜之徒。


    二人怕引起懷疑,不敢久留。很快來到嶽擒豹住處,探明周邊情況,開始返回客棧,一路計議已定,打算夜探嶽府。


    下午,二人依照計劃,早早吃過飯,飽飽睡上一覺。


    待到夜半三更,幻清穿上一身黑衣,包好頭臉,隻露一雙眼睛在外,背好百寶囊,聽到師兄學的貓叫聲,便悄然出了客棧,找他會齊。


    借著星光,二人快速來在嶽府,找到門前的大樹,滅明一縱身便是丈餘高下,兩下就到了樹頂,找了個樹杈坐好,向裏麵觀察情況。


    幻清見師兄輕功了得,暗道不愧是自小跟隨師父習武之人,這身手勝我十倍。


    滅明站在樹上,見有三條狼犬在院中走動,不見一個人影,想是夜深人靜,都睡覺去了。


    拿出兩塊肉來,滅明扔進院內,隻聽吧嗒,吧嗒兩聲,而後又是幾聲狗叫,隨後三支大狼犬奔將過來,鼻子嗅了嗅,開始爭吃。


    不一時,三犬臥倒在地,各自酣睡。滅明飄身跳下樹來,對師弟夏幻清說,咱們進去。


    二人隨即跳上牆頭,看裏麵沒有異常,才小心落在院子當中。


    見前庭空曠,二人沿牆邊從左側向東而行,然後折向北去,走過前麵大廳穿過一段甬路,看這裏有三間正房,東西有廂房,兩側各有四個跨院。


    幻清便到正房外仔細聆聽後,回來對師兄說,這裏沒有住人。


    二人又分頭進入兩側跨院探查一番,聽到裏麵有的鼾聲陣陣,知道這是下人們的住處,有的卻空無一人。


    往裏走,便是二門,越過牆去,裏麵的布局又自不同,東西各有正房三間,中間是一個小花園,兩側及後麵布著七座小跨院,且都有院門。


    二人便逐個查探,最後斷定這裏是嶽擒豹妻妾們的住所。


    又往裏走,後麵是錯落有致的七八個小院子,料定是給長大的孩子們或其他老一輩家人準備的處所。


    再後麵是後花園,從這裏出去,就是後街。


    情況基本探明,二人便想從後街溜走,於是悄悄進到後花園中,穿過假山時,聽到有些動靜,卻是輕微的男女之聲。


    滅明暗笑,得來全不費功夫,看來這裏有人做那勾當,正好拿住問問情況,低聲跟師弟夏幻清嘀咕兩句,二人順著聲音靠了過來。


    在那假山洞中,一男一女正自陶醉。


    幻清突然輕輕咳了一聲,聽到有動靜,一對兒男女都是一驚。


    隻聽那男的輕聲問:“誰?”


    幻清又輕咳一聲,那男的迅即爬起身來,正要穿衣服,卻被滅明閃身出來,摁坐在當地。


    那男子雙肩被按,又怕鬧出動靜招來眾人,不敢使勁掙紮。


    那女子慌慌張張,也不敢出聲,隻嚇的趕緊拿衣服遮擋。


    幻清說道:“你兩個在這裏行事,知府大人早就猜到,特命我在這裏專門守候,現在拿住你們,我正好去請賞。”


    那男子也就十五六歲,聽了這話,嚇的魂飛天外。


    幸那女子年紀不大,卻還算冷靜,匆匆拉過可以遮羞的衣服,忙不迭跪下:“大爺,您放過我們這一回吧,跟知府大人隻說什麽都沒看到,我二人必有重謝。”


    幻清卻說:“那不行,我受知府大人器重,怎能私自放過你們,你們知道知府大人是有功必賞的,我的好處自然不會少;但大人向來嚴酷,你們兩個就等著站木籠吧。”


    隨即又嚇唬那二人說:“趕緊走,如果鬧得大家都過來,你們兩個更難堪。衣服就不要穿了,這樣去見知府大人,才更好。”


    這對男女想到嶽擒豹平日的凶殘,心中驚懼。


    那女子當即跪倒說:“大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今番饒過我們,我們必加倍報答於您,”


    “看你們也挺可憐的,說說你們打算怎麽個報答法?”幻清問二人。


    “我給大爺錢,鷹洋1000元,望大爺高抬貴手,放過我們。”那男子聽有希望,忙說。


    “錢在哪裏,先拿出來看看,說不定我見錢眼開,就放過你們。”幻清故意誘導那男子。


    那男子一直被幻清按著,起不來身,隻好用手指了指地上的衣服:“那裏麵有二十元,剩下的在我房裏。”


    幻清有意詐唬他,便問:“1000鷹洋?這可不是小數,你如何能有這麽多,休得糊弄我們。”一邊把匕首在那人臉上一貼,“若再撒謊,我先切你一隻耳朵下來。”


    “不敢說謊。”那男子赤著身子,急欲擺脫目前處境,趕忙回答:“兩位大爺有所不知,因為小人給知府大人做伴讀,所以知府大人經常賞賜小人,小人才積攢下來的。”


    幻清仍怕他所言不實,一手捂住張貴兒嘴巴,用匕首柄從後麵狠狠的一戳,問道:“你還敢撒謊?你如何能給知府大人做伴讀?”


    那男子吃痛,卻被捂住嘴巴,也不敢亂叫,咬牙忍住。


    幻清放開他的嘴巴,輕喝一聲:“快說。”


    那男子垂了頭,似是無顏麵對二人,訕訕地回答:“兩位大爺有所不知,知府大人有個愛好,就是讀書的時候,喜歡年輕小生陪他,這府上陪大人讀書的有五個,小人便是其中之一。”


    男子說到這裏,滅明和幻清都已明白嶽擒豹的喜好,幻清便說:“暫且信你一回。”拿起那人的衣服,翻了翻,果然有一隻錢袋子,順手拿過,又問:“剩下的什麽時候給?”


    “明天就給。”那男子忙回答。


    幻清輕聲冷笑:“明天你不承認,我們怎麽辦,捉奸拿雙,好不容易把你們堵住,我二人平日隻在府衙跟著大人辦差,又不認得你們,放你們回去,以後又上哪裏去找?”


    那男子正要說話,夏幻清卻止住了他:“慢著,等會問你的時候再說。”


    隨即從百寶囊中拿出棉花來,把那男子的耳朵死死堵住,回頭問那女子:“你回答我的問題,倘然有假,必不饒你們。”


    那女子說:“大爺您隻管問,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有什麽隱瞞的。”


    “你二人是叫什麽名字?老實講來。”幻清問道。


    “我叫晴兒,是二夫人的丫鬟,他叫張貴兒,是這裏的仆人。”女子回答。


    幻清又問她:“是你讓他早早躲在這裏的嗎?”


    “不是我。”那女子輕聲說道,“是他的主意,他說趁著晚間沒人,他先躲在這裏,叫我半夜出來會他。”


    滅明和幻清都差點笑出聲音來,心說這張貴可真夠下力氣。


    幻清怕晴兒思考多了,引起她的懷疑,故意找她說話的漏洞問:“張貴兒是知府大人的伴讀,卻半夜來這裏廝混,就不怕知府大人臨時找他嗎?”


    那女子似有慚愧的輕聲說:“不會的。昨天夜裏,他陪知府大人讀的書,今天斷然不會再叫他,因為知府大人早有規定,各自輪流伺候。


    幻清暗道,嶽擒豹也真夠放肆,便又問晴兒說:“最近知府大人得了一件寶貝,一直怕走漏消息,你老實講,寶貝的藏處,府裏的下人們是不是已經傳開了?”


    “沒有傳開。”晴兒回道,“大家都說夫人在保管,但夫人把那寶貝藏在何處,卻沒有人知道。”


    幻清怕她穿好衣服撒潑,先把她的外衣踢到一邊,而後說:“你老實坐在這兒,我們一會得了好處,就放你們回去。”於是堵了她的耳朵。


    隨即把張貴耳朵中的棉花取掉,問他相同的問題,二人回答果然一致。最後夏幻清問他:“夫人住在哪裏?”


    張貴說:“二門進來,東側南邊的跨院便是。”


    師兄弟二人目的達到,幻清怕張貴和晴兒起疑,對張貴說:“這二十塊我們先拿上,這幾日我們哥倆要在府衙當值,五天後找你們要錢,1000塊,到時侯一塊也不能少。”


    “大爺,您放心,小人絕不敢食言。”張貴忙保證。


    “你們稍等,我先到前麵看看,如果沒有什麽情況,就放你們走。”滅明說完,轉向夏幻清:“你看著他們,衣服不要讓他們穿了,等我回來。”


    說完,滅明返身回到前麵的院落,翻進夫人的院子,隻見有三間正房,並不高大,東側有廂房。滅明到廂房外探聽,知道裏麵無人,便來在正房外,隱約知道有兩個丫鬟和夫人在內,卻沒有男子氣呼吸,想來嶽擒豹並沒在這裏留宿。


    探熟了路,滅明又回到假山石洞,問張貴說:“你是知府大人的伴讀,我卻還有些懷疑,你說知府大人通常在哪裏歇宿?”


    張貴回答道:“大人除偶爾去兩位夫人那裏,歇宿都在書房,哦,就是前院東側的正房。”


    “先這樣吧,今天的事情,我二人隻當沒有看見,你們以後也收斂些,這是碰到我們兄弟,要是換做旁人,就等著大人扒你們的皮。”滅明知道不宜再問,否則容易引起懷疑。


    張貴聽他答允放過自己,忙連連稱謝。


    幻清又吩咐:“你二人多過一會兒,收拾好再行離開,一定要小心。”


    師兄弟並未對此二人加以理會,後來這二人一發不可收拾,還生下一女,引出些許故事。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再說幻清和師兄滅明奔北走,從後麵越牆出去後,到在大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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