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詫異地看著他:“阿鬆伯,這還是我第一次聽你誇獎一個人呢!”


    阿鬆伯笑了笑,手上的竹條在他手裏格外的聽話,他手指上下翻飛,指引著一根根竹條緊密地排列好,又用他自製的木製錘子不斷地敲打緊實。


    薑雪瞪大了眼睛:“阿鬆伯,你怎麽想到要用木錘子將竹篾打緊實的?”


    “嗨,還是不以前我做背簍的時候總覺得不夠緊,後來在做草鞋的時候發現要將草鞋弄緊實,還不是一樣要用這個東西來敲打,我就想著試一試。結果你還別說,這玩意比起我用手生拉硬拽要好得多。”


    “手也不會受傷了呢!”另一個老伯補充道。


    薑雪這才發現他們幾乎人手一個木製的錘子。


    那句老話是怎麽說來著?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啊!


    自己隻是給他們指了一條路,他們反手就給了自己這麽大一個驚喜!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由於要做一批陶器給巴山族人,他們這幾天做生胚也格外賣力。


    要不是受天氣的影響,他們早就已經燒製出今年第一批陶器。


    但是天公不作美啊!


    一連在部落裏窩了三天,老天還沒有放晴的意思,薑雪決定不再等了。


    “木風,我們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估計桑羊他們就要從青鳥部落回來了。”


    到時候要是自己沒有陶器給他們,萬一他們將自己的這個技術學了去,哭的可是自己。


    木風這幾天也一直在考慮這件事,盡管天公不作美,但是他們冒著雨也砍了不少的柴回來,整整齊齊的碼在陶窯那邊的柴棚裏。


    “既然你也這麽想,那我們就不等了,我們今天就開始燒陶吧。”


    再等下去也根本就沒有意義了。


    反正這批貨是要給桑羊他們的,早一天燒出來就能早一天交貨,這樣,將來就算桑羊從青鳥部落回來,也能早一天打發了他們。


    這陶器一燒就是十天,以他們目前的燒出來的成品率,破損的陶器也越來越少。


    部落裏新燒出來的陶器也越堆越多,薑雪也厚道,桑羊給了行了這麽大的一個方便,她也打算多給他們幾個陶碗。


    也許是他們越來越有經驗了,陶碗燒起來比起陶盆、陶鍋等大件的陶器來說,要高得多。


    部落眾人在斷了陶器的差不多一個月以後,再次用上了陶碗。


    香草拿著分給自己的陶碗,迫不及待的舀了一碗水喝了:“用碗喝水就是甜。”


    薑雪聞言也隻是笑了笑,她沒有再和她們一起打鬧——她隨手做的小爐子在今天也進了窯。


    如果不出意久的話,這個小爐子將來會發揮大用處呢。


    灶台也早就修建好了,現在陶鍋重新出現在蛇部落裏,草嬤嬤她們煮湯的時候再也不用擔心失手就將湯給撒了。


    直到第二十七天,桑羊他們的身影才再次出現在蛇部落裏。


    他們不僅將自己的食鹽都換了出去,還給薑雪送來了一份大禮——一公一母兩頭黃牛。


    薑雪在看到牛的時候,差點沒跳起來。


    牛啊!


    不是說隻有草原部落的“圖蘭部落”才有可能有牛麽,這兩頭牛到底是怎麽到的青鳥部落?


    麵對她提出來的問題,桑羊也答不上來。


    “我們到那邊時候其實是沒有看到牛的,但是正當我們要走的時候,黑水部落的人忽然趕來了這兩頭牛。我一看它們和你說的牛的樣子很像,就和他們換了過來。”


    “那你花了多少食鹽?回頭我一並算給你。”


    桑羊忽然不說話了,隻是盯著她看了許久,老半天才說道:“阿雪,我之前和你說的事情還有效,你要是同意,這兩頭牛我可以送給你,隻要你肯跟我走。”


    薑雪忽然換了臉色,她擲地有聲地說道:“少族長這些話就不要再說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同時,我也不可能會跟你走。”


    她掃了一眼蛇部落裏經過自己雙手或者是指點才修建起來的羊圈、豬圈、壕溝、荊棘牆、亭子、竹屋,以前從竹屋麵前流過的那條小水溝。


    自己在這裏住了這麽久,花了多少心血才將一窮二白的蛇部落打造成目前的這個樣子,這其中的苦楚與辛酸,隻有經曆過了才會懂。


    “你真的不願意再考慮一下嗎?”


    “這件事情我沒什麽好考慮的,今天我就當沒聽到,也請你以後不要再提了。”


    薑雪不想和他有過多的交集,“我還有事,清點陶器的事情就讓木風和你當麵交接吧。告辭。”


    望著薑雪遠去的身影,桑羊臉色一片蒼白。


    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過,也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子如此念念不忘,但是到頭來……


    他苦澀的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麵對著神彩飛揚的木風,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掏出來狠狠的踩在地上,那股入骨噬髓的疼痛,迅速在他周身蔓延開來。


    “不知少族長這兩頭牛花了多少鹽換來的?”


    桑羊失魂落魄地樣子被木風盡收眼底,他挺直了胸膛,猶如勝利者一般的看著他。


    “不多,兩頭牛我們花了四十包鹽。”


    盡管桑羊的心一陣一陣的揪著疼,麵對木風的詢問,他還是強打起精神,露出一個標誌性的微笑。


    木風瞬間有些發懵。


    薑雪臨走前告訴過他,之前在青鳥部落和他換鹽的時候,是‘一個碗兩包鹽’的價格。


    但他一開口就是四十包鹽,這也太貴了吧?


    呃,等等,四十包鹽是多少個碗來著?


    還有,他之前賒給自己二十包鹽,又要多少個碗?


    算術這種事情,部落裏所有人都不懂,隻能靠薑雪。


    不得已,他隻好再讓人去請薑雪出山。


    薑雪卻沒有出現,隻是讓人告訴木風,四十包鹽就是二十個碗,之前的那二十包鹽是十個碗,自己隻要給他們三十個碗就行。


    或者是十個陶鍋。


    這個價格,是之前在青鳥部落就商量好的,自己的價格不變,他們的價格也不變。當然,鑒於他們之前痛快的賒了鹽給自己,作為回報,自己可以再免費送給他們一口陶鍋或者是三隻陶碗。


    至於他要不要,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隻要自己的心意到了就行。


    聽到薑雪將這話帶給自己,木風心裏頓時就有了譜。


    於是,那經典的交易一幕再次出現。


    ——你給我兩包鹽,我給你一隻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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