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羊從來都不知道,薑雪看上去溫柔可人,可一旦認準了某件事情以後,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當天晚上,他聽著從竹屋裏傳出來的笛子聲徹夜未眠。


    可第二天早上,他看著溫暖的陽光照射在河麵上,那個令他夜不能寐的女子再次出現在河邊的時候,他的心再次被觸動了。


    他緩緩朝她走過去,可這一次,薑雪明顯是有備而來,她很快就轉過身,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臉,便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他當時就怔在原地。


    空氣中似乎還有她的體香,他想用力擁抱住,可無情的山風吹過來,那原本淺淺淡淡的體香瞬間消散殆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蛇部落的,直到回到了巴山族,他一顆心都還撲在薑雪的身上,還在回想著那天早上,那個給了他致命一擊的擦肩而過。


    巴山族的老族長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卻怎麽都不能從他口裏套出半個字來。


    最後,在老族長的旁敲側擊之下,從他身邊的人打聽出了一點消息。


    可得知桑羊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如此失魂落魄的時候,老族長竟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他爽朗的聲音響徹整個巴山族:“好,不愧是我桑農的兒子,這一點,隨我!”


    巴山族長和其他部落有一個明顯的區別就是,孩子們不僅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就連生父,他們也一清二楚。


    他們不似其他部落那般,隻要女子同意,就可以做一對露水夫妻,甚至女子生下孩子以後,別說是孩子了,就連該女子都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誰。


    就像是蛇部落那般,阿雲生下小木子時,薑雪問她孩子的父親是誰時,她含糊其詞,給出了三個人的名字。


    巴山族是難得的一夫一妻製,並由夫妻雙方共同撫養孩子的部落。


    這一點,在其他部落看來,根本就是個異類。


    也根本就不利於部落人數發展。


    可是桑農卻清楚的知道,自從自己改變部落的這一個政策之後,部落的人數非伸沒有降低,反而還提升了不少。


    麵對桑農的詢問,桑羊臉上閃過一抹惆悵:“可是,阿爸,她有喜歡的人了。”


    要怪,就隻能怪自己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


    “桑羊,這一件事情怪不得你,也不能怪對方。你可以和那個男子公平競爭。憑你是我堂堂巴山族的兒女,隻要用你的真心打動了對方,對方肯定會投入你的懷抱。”


    桑羊看著父親,桑農又說道:“我相信你的眼光。我們部落那麽多女子你一個都看不上,這個蛇部落的女子肯定有天人之姿。”


    他看向桑羊帶回來的那些陶碗和背簍,“想必這陶碗也是出自那個女子之手吧?”


    桑羊點點頭:“不錯,陶碗確實是她一手做出來的,並且,她還會吹一種用竹子做成的樂器。”他說,“她管那人樂器叫笛子。”


    一想到臨走前的那個夜晚,薑雪在竹屋裏吹了半宿的笛子,那如泣如訴,悠揚綿長的笛聲響起之時,就徹底打亂了他那一顆塵封已久的心。


    他又想到他們用“田螺殼”做的一個玩具,更是眉飛色舞地說道:“對了,蛇部落的孩子們都在玩一種叫‘跳房子’的遊戲,我這幾天也特意找他們學了,我打算教給部落的孩子們。”


    “哦?”桑農意外地看著他,“桑羊,你這麽做真的能放下她嗎?”


    放下她?


    桑羊搖頭:“我也不知道。”


    “孩子,既然你放不下她,那我支持你去追求她。”


    桑農的眸子盯著那些背簍。


    他們是海邊部落,平日的衣食住行都離不開大海。


    他們在礁石上安家,在沙灘上曬鹽,部落的獸皮都是靠著食鹽從外麵部落換回來的。


    大海賜予了他們生活的一切物資,他們的心胸也似大海那般開闊。


    “不就是有個競爭對手嗎,桑羊,我支持你去打敗他,將那個漂亮的女子帶回來給阿爸看看。”


    桑農的話令桑羊格外觸動,他一臉認真的看著他:“阿爸,真的可以嗎?”


    那是他做夢都想得到的女子,隻要能和她結成伴侶,他願意以大海起誓,他這一輩子都會對她好,這一輩子都隻會跟她好。


    “我們巴山族的兒女沒有孬種,你隻管去做你想做的,其他的事情,有阿爸給你撐著!”


    得到阿爸的這一句話,桑羊沒有任何猶豫的收拾行李。


    他拋棄了他最喜歡的貝殼項鏈,他抹去了他臉上的那幾條象征著巴山族少族長身份的白色條紋。


    他第一次和蛇部落的人一樣穿上了獸皮上衣,背著一個背簍,放入了他給她收集起來的種漂亮的貝殼,步履堅定地朝著他日思夜想的女子的部落走去。


    從蛇部落回到巴山族,他們走了十二天。


    可當他一個人從巴山族回到蛇部落,卻隻花了十天。


    不過才短二十多天的時間,蛇部落又發生了變化。


    在他們的部落外麵,座部落著一個他不認識的東西,上麵還有大團大團的濃煙滾滾升起。


    在這個東西旁邊,他們又建了一個長長的棚子,裏麵擺著一些四四方方的奇怪的東西。


    桑羊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蛇部落,驚動了蛇部落的所有人。


    有人提著冒著刺眼光芒的長槍從部落裏跑了出來,遠遠的就將長槍對著他,大喝道:“你是什麽人,來我們蛇部落做什麽!”


    桑羊的記性很好,說這話的人他認識,他咧嘴一笑,喊了一句:“小胖,我是桑羊啊,你不記得我了?幾天前,我還和你跳過房子呢!”


    小胖頓時傻了眼,他揉了揉眼睛,盯著他看了半晌才確定是他:“桑羊大哥,你怎麽又回來了?”


    桑羊反手拍了拍自己背上的背簍:“我是來給雪巫送貝殼的。”


    這些貝殼他小心翼翼地背了一路,就連走路時他的步子都不敢邁得太大,就怕把它們磕著碰著,到時候送到雪巫麵前就不是最完美,最好看的貝殼了。


    他走近小胖,看著那個正在冒著黑煙的東西問他:“小胖,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小胖放下了武器,一臉傲嬌地看著他:“我們在煉鐵啊!”


    鐵?


    桑間劍眉一蹙,又看著他手裏的那杆槍:“你說的鐵是不是就是你手上的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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