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歡和你這種不太聰明的聰明人說話了。”


    再次誇讚一句,路水查放下手中的斧頭。


    不滿的撇了一眼身上的湯漬,所幸沒有煮得太燙,身體倒是沒有影響,隻是渾身濕答答的感到不舒服,經過寒風一吹,迅降溫的湯水讓身體冷。


    將心中的不滿壓下去,路水查轉頭掃視一遍膽顫的眾人,最終定格在班長身上:


    “本以為都是一群傻逼逼的懦夫,沒想到還有一個會動腦子的。”


    “這算是誇獎嗎?”


    班長心中自嘲著,自己終於說服這個瘋子放下殺人的念頭,心中那股莫名的危機感再次躁動,顯然自己化解了再次危機後還會有更大的災難出現。


    聽到兩人對話,這四個幸存者原本憤怒的表情早已經消失不見,她們這才回想起來這個消瘦的身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態。


    更恐怖的是自己剛剛居然還狠狠的得罪了這個殺人瘋子。


    驚魂未定的男生和小太妹恐懼的看著這個差點殺死自己的瘋子,仔細聽著隊伍中最有能力的銳姐與他對話,恨不得豎著耳朵生怕錯過一點點內容。


    她們不想死!真的真的不想死!


    看似平淡的路水查仍然保留著一股惡狠的殺意,剛剛那嗜血野獸一般的眼神已經徹底鎮住她們,回憶起來隻感到頭皮麻,隨時可能喪命的危機感壓迫得幾乎要窒息。


    “呐…銳姐……”


    小玲膽怯的縮回班長身後,輕輕拉著班長的衣角,別鬧的表情看起來像是闖了禍低頭認錯的孩子似的。


    “我…我……”


    “行了,先別說話,你惹的事情以後再說,先解決這個瘋子的麻煩。”


    故作嚴厲的班長瞪了一下她,嚴肅的敲了幾下小玲的額頭,沉默了許久搜索枯腸竟然找不到什麽適合的話教訓這個小學妹。


    兩目相望,一個膽怯認錯,一個故作嚴厲,最終班長先扭開頭,持續不到兩秒,班長忍不住撇了一眼小玲被推開時摔傷的地方,鬼使神差的關切一句:


    “疼……疼嗎?”


    在眾人神情各異的注視中,路水查脫掉沾滿湯汁的衣服,隨手撿起地上一件打底衫套上。


    這是一件女式的黃色保暖衣,穿上去有些短卻沒有感到太緊,路水查消瘦的身材基本上可以穿上絕大多數的衣服。


    至於女式?拜托,死屍的衣服都敢穿了,還在乎款式幹什麽?放不下身段等著凍死嗎?


    “不得不承認你的提議很對我胃口,雖然談判手段很雛嫩,稍加訓練的確會成為一個優秀的人才。”


    重新撿起地上打翻的湯盆,路水查毫不保留的讚揚著。


    點燃酒精燈後,路水查再次從袋子裏掏出一顆生菜,一瓣瓣掰開丟進盤裏,放下嘲諷的笑容慵懶的說道:


    “我的確需要幾個幫忙搬東西的好狗,而你們需要逃出去,利益倒是不衝突,帶領你們逃出去也不是太大的麻煩。”


    聽到‘狗’這一詞班長臉上突然垮了垮,就算是寄人籬下,麵對如此直接的侮辱恐怕誰也不會開心吧。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好歹已經將這個瘋子的怒火壓下去了,沒有再次造成傷亡。


    “我剛剛仔細的想了一下。”


    路水查擦了擦粘上灰塵的手,一根根手指點著,自顧自的嘀咕著。


    “想想看,帶著你們活下去,不僅要準備你們的吃喝拉撒睡,順帶還得充當一下‘老師’教你們怎麽末世生存,麵對喪屍還得當保鏢去保護你們,說到底,這筆買賣真是吃虧”


    掏出口袋裏老舊的手機,將一片空白的屏幕對著眾人,晃了晃。


    “那個撈逼係統出現後,不隻是通訊功能,就連剩下的一些不沾邊的功能也徹底被取消。”


    班長連忙掏出自己的手機,因為比較謹慎她提前關機,幸存者中隻有她的手機還有電。


    可是正如路水查而言,無論怎麽使用打開的手機屏幕都無法顯示出東西,要麽是一片白屏要麽是一堆不知道有什麽用的亂碼在飛快閃過。


    “好像你們都是內宿生吧。”


    路水查問出這個與現在情況不沾邊的問題。


    “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們這群連路都不認識的傻逼沒有地圖後連怎麽回家的不知道了?”


    聽到這,眾人的臉色大變,交談幾句,最終麵麵相覷低下了頭,正如路水查而言,他們都是內宿生,屬於外地人,對於這個不小的城市十分陌生,大多數的街巷都不認識。


    路水查看向被打翻一地的湯水,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語氣變得調侃起來。


    “麵對唯一一名能夠拯救你們的‘救、世、主’,你們就是用這種事情來求我?”


    眾人低下頭,短暫的思考過後,恐懼的現自己真的不得不去求這個殺人犯來給自己指路。


    “說吧,你需要什麽。我不覺得你需要‘狗’這種生物。”


    班長最先冷靜下來,像買東西一般‘問價’,在她眼裏這個贏弱的家夥此時無異於誘拐自己簽訂契約的惡魔。


    至少,他不是吃人嗜血的喪屍。


    “的確,我不需要狗”


    話語中,路水查已經的將其餘的人當做是某種護家的生物。


    指了指樓底方向,喪屍的低吼聲時不時穿了上來:


    “你覺得這個世界現在是什麽?”


    “地獄!”


    班長毫不猶豫的肯定。


    “很好。”


    路水查滿意的再次鼓掌,用安慰安慰小朋友一般的語氣。


    “在這個看不到未來的地獄裏,你打算活多久?”


    “額……”


    雖然路水查說話的語氣慵懶得不像話,可是這突變的台詞讓班長剛剛放鬆下來的身體再次繃緊,遲疑不定,不知該如何麵對這個沉重的問題。


    “活多久?”


    這種荒繆的問題這平時恐怕都是朋友間的調侃,最後隻能得到一個開玩笑般的回答。


    可是這句話從這個神秘莫測的瘋子嘴裏說出來,就不得不讓班長深思,這很可能關係到自己此時的性命安全。


    天台上寒風呼嘯而過,幹竭黑的血跡在人群周圍散出血腥的惡臭。


    場麵陷入僵局。


    “我需要一個懂得看待局勢的跑腿兼苦力。”


    路水查再次打破平靜 ,語氣十分隨意的說著,比起一筆拯救別人的性命,這更像是在考慮今晚吃什麽的日常話題,毫無沉重感。


    看著盆子裏的的水已經燒開,路水查倒了點鹽進去,重新打開一對一次性筷子,補充道:


    “班長,你倒是有那麽幾分潛質,身為苦力你足夠乖巧不會去做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手指的事我就放下,下不為例,見到我吃飯記得保持沉默。”


    看向猶豫不決畏懼看著自己的其餘四人,路水查拿起身後的消防斧,在地上劃出一道道白痕。


    這並不是胡亂刮劃,一條條直線的勾勒下隱隱看得出是一個城市的大致地圖。


    “規劃出一條可以供應你們逃出去路線,而且還有可以滿足短時間生活的必需品……這些條件,你們這群累贅又打算用什麽東西來換?”


    語氣依然十分鄙夷,對待累贅,路水查一向是選擇壓榨。


    聽到如此逼迫性的‘交易’,剛剛險些被殺死的幸存者們表情也漸漸從恐懼變得略微不滿。


    的確,逼迫、威脅這種事情對於學生們而言的確太過於遙遠,突然現頭上多了一座隨時可能殺死自己的‘大山’,幸存者們有不滿的情緒也實屬正常。


    這種逼迫的對話對於這幾名學生而言的確很讓人惱怒,可是經過路水查隨時可以殺人的威脅,就算是殺父之仇你也不得不憋著。


    他們打不過,也不敢打,秀才遇到兵……不,應該是學生遇到變態殺人狂,不服也得死死憋著。


    地麵上刺耳的“吱吱”聲停下了。


    暫停揮舞消防斧的路水查,最終劃出一個簡陋的學校地圖來,表示自己完全有能力保證剛才的話,然後當著眾人欣喜的麵前一腳踩下去,將痕跡抹去。


    看著麵帶死灰的幸存者,他們知道,自己已經被這個瘋子掌控,要麽求他,要麽保持現狀,等到這個瘋子離開才能夠自由。


    路水查露出一絲微笑。


    “沒有錯,這就是地獄,而且還是你們看不到盡頭的地獄。不服憋著,憋不了的去死,就是那麽簡單的道理,你們這群累贅。”


    一腳踢開地上被潑上湯汁的打底衫,十分用力,宣泄著所剩無幾的憤怒,同時也將衣服直接將其踢出幾米遠,狠狠瞪了一眼腳軟無力的小太妹,嚇得她連忙往後縮了縮。


    拿起地上剛剛燒開的青菜湯,一飲而盡,披上血衣拎起的消防斧。


    走到班長麵前,麵對著她這張麵複雜的圓臉,十分看好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著:


    “我給你一天時間說服她們,放下那個所謂的自尊心,明天我希望看到你們穿著喪屍血肉沾滿的衣服,並且毫不質疑的聽從我的命令,中午前我就會離開,你能說服幾個人我就帶走幾個人,剩下的我一概不負責。”


    說完,路水查握著消防斧走到天窗處,沿著留下的血跡緩緩的往樓下走去。


    看著第一頭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喪屍,一斧頭劈了下去……


    實際上,他依然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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