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他是怪物嗎?”


    聚在一起的軍人們震驚的看著鵬老手中的槍靶填充物,隻見九枚整整齊齊的子彈被扣了出來。


    “喂喂,真的假的?”


    驚愕著,對路水查不看好的張聖昆最為震驚,手裏不斷摩挲著彈頭,臉上依然充滿不信的色彩。


    身為訓練教官的鵬老都對此考核了數次,仍然有點夢幻的感覺,更何況是這群被狠狠操練數年的軍人。


    “鵬老……假的吧?”


    以不確定的語氣,黃文華費勁的用匕將填充物剖開,看著裏麵不同尋常的凹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那硬質堪比鋼材的特種膠靶心居然被直接穿透進去,險些貫穿!


    舊款81式自動步槍是什麽威力這些老兵油子當然明白,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卻實實在在出現在自己麵前,刨去所有可能,再荒繆那也是答案。


    看到這,眾軍人收斂之前的不屑與質疑,直勾勾的盯著鵬老,陰著臉問道:


    “連?”


    “這就是我找你們過來的原因。”


    沉寂的說著,鵬老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已經是事實,實驗多次可答案都是一模一樣。


    老沉的臉上露出少有的興奮,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我們可能撿到寶了。”


    “先等等……”


    除鵬老,兵曆最大的壯大叔抬了抬手。


    順手抄過旁邊的槍支,對準遠處的樹木比劃一下,始終還是難以置信:


    “額……不是我仗著年紀大啊,說實在的,每年軍隊考核,就連成績最優秀的腎虧,常揮,結果也才堪堪打了個八十三環,而且還是三百五十米……咱又不是特種營那群瘋子,可…四百米…子彈不飄?”


    “所以說那小子是個怪物。”


    說出來,鵬老心中反而感到心驚膽戰,再度掏出一個槍靶填充物增加信服力。


    語氣中帶著些許嫉妒:


    “老子一開始也不信,結果……唉,隻感得大半輩子都活在狗身上。”


    再度將槍靶填充物剖開,鵬老當眾取出九顆金燦燦的彈頭,看著眾人,帶著無奈與苦逼的臉色說道:


    “好吧,老子也被打臉了,畢…畢竟……總是有一群怪物級別的天才。”


    聽到這,軍人們麵麵相覷,神色中多出了幾分信服。


    他們見識過軍區大比,而麵前再一次的鐵證說明了一切,鵬老是什麽為人他們也清楚,而且這種程度的射擊在座的所有人都無法做的,看槍靶填充物上的痕跡也不是近距離射擊造成的。


    雖然有些荒繆,可這的確是目前最好的解釋。


    看著軍人們慢慢接受這個事實,鵬老再次深吸一口氣,望向遠處,說出自己的目的:


    “那小子打算參軍,紀律性還行就是太傲了,…我的意思是……最近給他站崗,曬曬太陽磨一下銳氣。”


    ……寂靜……


    這句話仿佛是靜止魔法一般,剛剛還竊竊私語的四名軍人呆滯的停下手中的動作。


    路水查這幾天的努力程度大家有目共睹,意誌力不錯,可是眾人很難把這個孤僻寡言的小家夥和軍隊嚴謹分明的紀律聯想到一起。


    軍隊的磨合可不是開玩笑,寧要一群默契合作的庸才也不需要一個精銳獨行者,沒有長期的基礎訓練與戰友配合,一個連新兵都算不上的學生仔說什麽紀律性?


    列隊行軍知道不知道?三人過牆知道不知道?一個遲到全體罰跑知道不知道?


    經曆過數年艱苦訓練的軍人才會明白這些,部隊是一個集體,而不是過家家的玩具,連戰友之情的未接觸過的小家夥居然如此被鵬老抬舉,非凡的槍械天賦算個卵,天朝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回想片刻,人老成精的鵬老怎麽可能沒想過這些……


    也就是說——那個什麽勞資的明部長果然有很大背景。


    這群老兵油子互相對視一眼,常年的默契下,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鵬老,開口道:


    “沒有問題,我們會多提醒他的,盡量在入伍前教他一些常識。”


    “那就好……”


    看見眾人如此明事理,鵬老露出欣慰的笑容,摸了摸身上這件陳舊的軍人,肩膀上的肩章在太陽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望著眾人,眼中袒露出野望,鵬老看向遠處的某個方向,緩緩道:


    “差不多該到了,輸了那麽多年,居然退休後才能扳回來……會贏的!”


    與之同時,後山打靶場。


    此時的路水查看起來更加消瘦。


    常年累月飲食睡眠不當,雖然擁有一米七二的身高卻隻有九十幾斤的體重,瘦如竹竿再加上最近瘋狂的訓練消耗,體內少有的脂肪完全被榨幹,幹瘦的四肢也因此更加結實。


    大量的能量消耗讓體重削減到九十左右,若是和平時期必定有無數女生羨慕,可是現在的路水查反而感到十分不滿。


    按照身高比例,路水查的身材應該在一百至一百一十間徘徊,身體過於消瘦,輕飄飄的,遇到下盤極穩的敵人基本上是輸掉一半。


    另一方麵,體內肌肉太少,無論是長跑還是短暫爆,力量都是太小,城市內遭遇巷戰或者喪屍群的圍堵都是很大的麻煩。


    “靈活性夠了,可是體力太差…得多吃點啊……”


    默念著,路水查雙腿收緊,用力一蹦,剛剛還處於一字腿的姿勢變回站立。


    利用深度睡眠所帶來的飽滿精神,路水查放棄了午休的時間,除了必不可缺的吃飯睡覺,一旦空閑下來,就會折磨一般的擺出各種延拉骨骼的姿勢。


    恥度略大,類似瑜珈,基礎的鍛煉是基本相通的,這些平時少有人接觸的動作卻是奠定每一個武者的基礎。


    這並不是軍隊訓練的必修課,鵬老也曾勸說過,但被路水查敷衍了事。


    在天朝,武學已經無可避免的沒落了,低武的近戰能力以是致命缺陷,苦練數十年的大師都拚不過一顆簡簡單單的彈頭,無可避免的日落西山,消失殆盡隻是時間問題。


    “嗬,人們會後悔的。”


    感歎一句,路水查扳著肩膀,奮力一推,隨後就是一陣骨骼間的爆響。


    一次次拉扯著根筋、韌帶,劇痛使臉色變得通紅起來,一聲不吭的路水查皺了皺眉頭,活動一下拉開的肩膀,然後抵著另一個手臂,又是奮力一推……


    “按照曆史慣性,差不多是時候了。”


    估測著,路水查再次托起疲憊的身軀往山下走去。


    ‘內測’時,路水查與難民們逃到這裏的時候,早已經人去樓空。


    在軍隊混跡數年的路水查按照模糊的記憶,地理位置還有自己掌握的軍方辛密,判定出這裏是個小型軍需倉庫。


    信息始終還是太少,沒有精準的時間估測已是大錯,末世開始快一個月了,軍區來人接收武器也差不多是這幾天了……


    “蝴蝶效應……不,應該沒有,到這裏已經是勝利,可是變異喪屍怎麽解決?說服他們離開這裏是件難事……”


    路水查心中默默的劃出目標,摸了摸背上掛著的槍支,不由的安心下來。


    欣慰的看向黃昏的落日,自信道:


    “槍搞到了……最壞的結局也不過是獨自清掃喪屍,冷靜點,還有時間。”


    ‘內測者’是個令人又愛又恨的身份正因如此,路水查現在才會在這個鳥不拉屎的荒山野嶺磨蹭。


    末世的殘酷遠遠乎人們的想象,這不是龍傲天的養成遊戲,終日在血肉生死間徘徊,為了生存,再怎麽神聖的聖母都會變成冷血屠夫。


    這是一個長久的逃亡生活,沒有讀檔、沒有複活、在這個不能充錢的垃圾遊戲裏,生命隻有一條。


    絕大部分的內測者們都在瘋狂刷分,力量令人沉迷,也可以毀滅自己。


    在最為贏弱的前期,想要飛成長的唯一路徑隻有大量獵殺喪屍,可是‘係統’沒有任何可供鑽研的漏洞。


    火燒喪屍無用、導彈洗地無用、炸藥毀城無用。


    無法被係統認證的擊殺毫無意義,但人類的智慧是無限的,身手敏捷的內測者們又怎麽可能會被難住?


    組織人群行不行?機槍清洗行不行?引怪圍殺行不行?


    嗬嗬。


    想象一下,一大群組織能力或者個人能力級強的民間組織如同雨後春筍般冒出,對於這種‘力量不穩定’、‘影響社會動蕩’的私人武裝,身為國家機器的軍隊會怎麽想?


    再加上某個愛國愛民的內測者挺身而出,說出某些小秘密……


    身為龐然大物的軍隊再回頭麵對這群現階段贏弱的小寶藏們……


    為了人民!為了種族!為了全世界和平統一!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大勢所趨,家大業大的軍隊必定會追尋內測者的存在,為了絕大多數人的利益,放棄區區幾個內測者,蛤?內測者的仇視?那是啥?能吃嗎?


    在任何一個領導人麵前,這都是明顯是一筆必須做而且穩賺不賠的買賣。


    對此深有感觸,但是路水查本人比較自私,不打算為人民服務。


    內測中路水查的種種行為注定自己不會找到真正的夥伴,被軍隊找到後,若是被某些內測時的‘好夥伴’知道了,死亡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辛辛苦苦搭上鵬老這條線,規劃好未來路線,路水查將自己包裝成一個被仇恨覆蓋的冷漠少年。


    走以前老路,加入軍隊,包吃包住包武器,‘一點點’射擊‘天賦’足夠路水查混得很不錯。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雖然會拖延很久,但隻有參加前線戰場,想要重新獲取力量並非難事。


    比起提心吊膽的防備每一個他她它,混進軍隊顯然要容易得多。


    參軍多年,一些生活習慣無可避免的保留下來,麵對耿直的軍大漢們各個方麵都很容易進行下一步計劃。


    一切還得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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