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我多想,父親走到二夫人的麵前,抓起她的衣領,眼底充滿了威脅的神色道:“自打你嫁給我易博文的那一天,你便知道你離不開這裏了。”


    父親的話讓二夫人啞口無言,神色暗淡,我想…;…;失望大於傷害吧?


    原以為二夫人會被父親這句話擊得潰不成軍,卻不想…;…;二夫人突然陰冷的一笑,笑聲帶著一股嘲諷,一雙眼帶著犀利的目光掃向父親說:“不離開豈不是負擔?”


    簡短的幾個字,竟使得父親鬆開了二夫人的衣領,愕然的看著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雖然她身子虛弱,可卻還是攙扶起易如水回房了,經過父親身邊時,二夫人看向父親說:“易博文,這麽多年的夫妻情分,誰真誰假自有分曉,如今你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受了莫大的委屈,你好狠!”


    說罷,二夫人瞄了一眼三夫人,最後掃了我一下,離開了祠堂。


    望著父親那怔怔的神色,看著二夫人那抹形單影隻卻堅毅的背影,我突然愣住了,甚至覺得有什麽東西罩在我的頭上,讓我喪失了思考的能力,怎麽拿都拿不下來。


    對於易如水和二夫人的傷勢和病情,父親給她們母女找了大夫,雖沒有去探望,卻不曾虧待她們。


    父親的一番作為倒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更加讓我覺得父親…;…;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在二夫人的手裏攥著!


    秘密是什麽?竟然可以讓被人踩在腳下的二夫人死灰複燃,竟讓父親主動示好?恐怕…;…;這個秘密隻有四夫人知道了吧?


    聽說易叢黛自打看過大夫,加以調理後,身子骨硬朗了許多。但四夫人依舊不許她出府,也許…;…;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我應該著手的不是除掉二夫人,借三夫人的力,而是牢牢地抓住四夫人!


    事已至此,我無力再改變,唯有繼續往下走,畢竟…;…;我正朝著四夫人走去不是嗎?


    “小姐,您要的兔子準備好了。”梨香拎著籠子走到我跟前,看著籠子裏那雪白的兔子,我淡然的一笑,起身便與梨香去了四夫人的別院。


    據說易叢黛近日來憋悶的很,明日便是花燈會了,原本不打算出府的我…;…;卻突然想出府了。


    “你們不要攔著我!我要去後院摘花!”


    大老遠便聽到易叢黛在別院裏鬧脾氣,也是,這別院整日都見陽光,可院子裏卻沒有一丁點生氣,連根草都看不見,難怪易叢黛會不開心。


    我揚起嘴角,先讓梨香拎著兔子,滿是溫柔地走到易叢黛麵前,示意下人先走開後,這才拉起易叢黛的手說:“叢黛,你身子才漸好,還是不要太折騰了,免得四姨娘替你擔心。”


    易叢黛倒是與易如水的性子不同,大概是與四夫人性格相似,雖然孩子氣了一點,也算溫順。


    她一見我,立刻掘起嘴委屈道:“姐姐,叢黛的病好了很多,可叢黛這些年都不曾出過別院,叢黛覺得自己就像被人軟禁了!”


    我連忙堵住易叢黛的嘴,示意她不許胡說。


    她可不就是被禁足了?這些年二夫人一直把你和你娘囚困在別院裏,如今若不是我,她怕是也活不了太久,可這話也隻能放在心裏,誰讓易府不是她母親的天下呢?


    “叢黛,不許胡說,免得給四姨娘惹麻煩!喏,你看看姐姐給你帶什麽好東西了!”說話間,我回頭示意梨香把兔子遞到易叢黛麵前,易叢黛一見小兔子,立馬就開心的不得了。


    畢竟是十三歲的孩子,這些年又不曾出過別院,沒有接觸過更多的人,心智上天真浪漫了許多也不是壞事。


    我蹲下身,看著易叢黛歪著腦袋看著兔子,心中突然好生羨慕,無憂無慮真好。


    “姐姐,小兔子吃什麽呀?”叢黛不解的追問,眨巴著的大眼睛極其好看。


    梨香立刻把菜葉遞到叢黛麵前,順便又給了叢黛一些菜籽,要她在別院的一角種菜給兔子吃,這樣也可以打發時間。


    欣喜過後,叢黛拉著我的手,問長問短的,大抵問得都是關於外麵的世界是如何的,我莞爾一笑,將我所知道的,所有美好的事情都告訴給她了。


    聽了我的話,叢黛更加向外外麵的世界,我苦澀的一笑,驀然地惆悵,自由自在的生活…;…;誰不向往呢?


    可身為易家的女兒,注定不會有這樣的生活,等待我們的…;…;除了入宮選妃便是嫁於富家公子哥,自由…;…;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奢侈的詞匯。


    “姐姐,明天是花燈會,我聽說以往你都會與如水姐姐出府觀花燈,叢黛也好想去。”易叢黛滿是期許的看著我,她雖天真爛漫,卻也能看清這府上我的地位,必是想讓我帶她出府。


    而我…;…;也正有此意!


    與易叢黛的關係好了,四夫人自然會知道我的好意,自然會將那些秘密告訴給我,當然…;…;前提是四夫人得信任我。


    我點頭應允,但還是很規矩的說:“叢黛,你的病剛有起色,如今天色轉涼,你記得多穿些衣裳,隻是四姨娘會不會不讓你…;…;”


    “不會的!姐姐放心,叢黛會讓娘親同意的!”


    如此甚好!


    與易叢黛約定好了,我與梨香回去了。


    躺在床上,我睜著眼滿腦子都是事情,怎麽都睡不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重生後,我改變了曾發生過的事情,總覺得有些事情好像在正常的軌跡上行走,雖然過程不同,可結局卻是改變不了的。


    現在想想…;…;黑衣人要我開酒樓也未嚐不是件好事,畢竟我脫離了易家,或許就不用入宮選妃了。


    翌日花燈會,白天人們都會去寺廟祈福,我與梨香也不例外。


    原本父親是要帶著全家一同前去的,卻因為易如水一事而放棄了,也正巧舅舅想與父親敘舊,給了父親一個不用去的借口。


    寺廟祈福的人很多,我跪在菩薩麵前,祈求今生今世能平安快樂,再無其他。


    可能是我一直擔憂著晚上會不會重複三年前的相見,無心留在寺廟,祈福後便與梨香準備離開,卻不想…;…;就在我們踏出菩薩殿門口,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現了。


    “小姐!瞧,那人好生氣派!”梨香指著一個身穿金黃色錦服的男子說著。


    仔細一看,我的心猛地一抽,這不是當朝的太子——楚亦決嗎?


    他可是被楚逸軒親手殺害的…;…;不知道是不是愧疚心作祟,我看到他竟有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因為…;…;我仍記得他死之時的慘相。


    他的雙手雙腳被砍斷,頭顱被懸掛在城牆上…;…;一想到那個場麵,我便覺得渾身顫栗不已。


    如若不是楚逸軒與我成親,他或許不會死…;…;至少不會死的那麽慘。


    “梨香,我們走吧!”拽著梨香,我逃也似的離開了寺廟,直到回府,我依舊無法平複心情。


    三年前,興城鬧饑荒,賑災款項遲遲沒有落入百姓手中,導致百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造成一次很大的暴動,自然就傳入了太後的耳中。


    後來調查得知,此次賑災的款項被太子拿去與一些江湖人士胡吃海喝,太後一氣之下廢了太子之位,楚逸軒又趁機補了一刀,說太子與江湖人士蓄意謀反,這才導致太子枉死,他有了可乘之機。


    雖說太子不是因我而死,可若不是因為有舅舅與父親給楚逸軒撐腰,他怎會做出此番大動作,又怎會得到皇位?


    楚逸軒…;…;


    這個名字好似一根刺一般紮在我的心上,即使拔掉那根刺,可傷口仍是在流血。


    楚逸軒,我曾對你情深意重,可你連讓我原諒你的機會都不給我,便將我毒死,這筆帳…;…;也是該算了。


    如若我的計算不會出錯,今晚花燈會之時,楚逸軒與太子依舊會在翠軒居飲酒觀燈,三年前易如水自報家門害得我被你盯上,如今…;…;我要讓你眾叛親離!生不如死!


    到了晚上,我迫不及待地拉著梨香去觀燈,完全忘記了答應要帶易叢黛一同前去。


    可到了門口,易叢黛追了過來,一臉興奮的笑著,忘記了怪我沒等她。


    一路上,我四處張望,似在尋找著那抹熟悉的身影,亦或是…;…;曾經的回憶。


    人海茫茫,街邊擺滿了新鮮的玩意與漂亮的花燈,每一處…;…;似乎都有我的影子出現。


    “姐姐,我要那個小玩意!”易叢黛拽著我到一個商鋪前,這是一個首飾攤,琳琅滿目的飾品自然會引起易叢黛的注意。


    而我無心去觀賞這些視頻,隻是命令梨香,叢黛喜歡什麽就給她買什麽。


    “這精致的花珠跟姑娘很配哦。”令我熟悉卻又心顫的聲音在我耳邊響徹。


    愕然的抬起頭,隻見楚逸軒一身銀白色的錦服,那張好看的臉上有著英挺的劍眉,蘊藏著銳利的黑眸,以及那張削薄輕抿的唇…;…;


    此時,他正拿著一串花珠在我頭上比劃著,明明是很輕薄的動作,卻給我一種錯覺,一種我依舊是他的皇後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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