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板鑿開鎖子之後,立刻退避三舍,就像躲避瘟疫一般,生怕和自己再有什麽牽扯。朱老板衝著被敲開的鎖子,衝著我們媚笑,鎖子打開了,你們隨便看,隨便看!


    櫥櫃高出我們一個頭,看不到裏麵的情形。


    張剛讓物證的人把裏麵東西全都拿了出來,陳列在桌子上。所有的人都很好奇,一個個圍著看,想看看辛萌萌生前的衣櫃裏麵到底藏著什麽東西。


    我們自然也抱有極大的希望,案子到了現在,人命越來越多,線索雖然有一些,但始終沒有突破口。


    櫥櫃裏的東西都陳列在桌子上,有一支口紅、一盒粉底、一麵鏡子、一個包包還有一部手機,打開包包,裏麵有半包姨媽巾,多半盒益達口香糖,還有一張照片。


    在打開包包之前,我以為最重要的線索肯定在那部手機上麵,但當我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徹底改變了我的看法。


    照片上有五個人,全是女的。害怕留下指紋,隻能放在桌子上看,五個女的裏麵,有兩個認識。一個自然是辛萌萌,而另外一個,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竟然是冷紫陌!


    之前李一男查到的消息,說冷紫陌和辛萌萌並無交集,看來是錯的。照片上五人並排而站,神情舉止十分親密,看來交情不淺。怪不得我在辛萌萌的住處碰到冷紫陌的那晚,冷紫陌能冒充辛萌萌的名字,而且對答如流,原來她們之間早就認識。


    這就是連環殺人案了,冷紫陌一定知道辛萌萌被殺的來龍去脈,所以跑去打探。很有可能冷紫陌就參與了對辛萌萌的謀殺!很多罪犯,在作案之後,還會回到案發現場,觀察案發現場的動靜,甚至會和警察交流。為了就是滿足自己變態的欲望和尋求刺激的心理。


    現在當務之急是辨認照片上的人,我問朱老板,認識照片上的五個女人嗎?


    朱老板盯著照片,看了半天,搖了搖頭,張剛讓他再仔細看看。朱老板態度十分堅定,賭咒發誓地說,除了辛萌萌,誰都不認識,如果自己說謊,就讓他斷子絕孫!


    我和張剛都覺得有必要讓會所裏的人都來辨認一下照片,就讓朱老板去召集人。


    那些雜七雜八的人,包括被抓的客人都來辨認,但都不認識照片上的人,甚至連辛萌萌都不認識。不過朱老板說,這些人不認識辛萌萌都很正常,會所裏的女孩子,流動性很大,這些辨認了照片的人都是新來的,而辛萌萌已經好久沒有來過鳳巢了。還有幾個在這裏工作時間比較長的女孩子可以問一問。


    朱老板搖了搖頭,指了指角落裏蹲著的幾個女孩子。那幾個都是在這裏工作時間比較長的,但現在不是喝醉了,就是嗑藥太厲害,神誌不清。


    老徐下令,把人都帶走,包括朱老板,我們全都收隊。


    我回到賓館,打算獨自一人安靜地躺一會兒,梳理一下頭緒。但發現大堂和我所在的樓層裏,有幾個人特別眼熟。他們衝我微微點頭,但仍然裝作茫然不知的樣子。


    這些都是警局的兄弟,是老徐派來保護我的。有人公然通過網絡電話威脅我,盡管我一再推辭,老徐也不敢馬虎大意。


    雖然我一直認為應該把有限的警力全都投入到案件偵破中去,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好拒絕,要是我的言行太過明顯,暴露了他們的身份,還真是浪費了老徐的一片好心。


    當我打開賓館房間的時候,地上有一封信。


    我第一反應是這裏有人來過,我已經處於凶手的監控中。房間本來就不大,好在除了衛生間,其他地方都可以一覽無餘,掃視了房間一眼,沒有什麽危險。窗戶是緊鎖的,也就是說,這封信是從門縫裏塞進來的。


    打開信封,裏麵隻有一張a4紙張,上麵聊聊幾個字,但極為猖狂:知道她們是怎麽死的嗎?


    這是凶手的挑釁,我強忍著怒火,把信封收起來,打電話給張剛,告訴他我又收到了凶手的信封。張剛極為震怒,同時也很擔心,凶手已經知道了我的住所,我的處境也十分危險。


    張剛立即帶人趕了過來,馬上安排人調取了酒店的視頻。從我早上離開酒店到晚上回來,大概十幾個小時的視頻快進播放。樓道裏秩序井然,偶爾有客人進進出出,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電梯門出來一個人,穿著戴帽的t恤,帽子套在頭上,身形高大威猛,然後屏幕抖動了幾下,圖像信號消失了,蠻拚全是雪花點。


    大概持續了兩三分鍾,視頻恢複正常,但那個穿t恤的人已經不見了。


    緊接著調取了電梯和大堂裏的視頻,奇怪的是,在t恤男出現的時刻,視頻全都是異常,根本看不到任何圖像。


    t恤男在樓道出現的短暫幾秒圖像來看,他的身形和我遇見冷紫陌當天,在路口急速跑遠的那個高大威猛男子很像。張剛截取了t恤男出現的畫麵,讓酒店的人辨認,但反饋的情況是都沒有見過這個男人,更沒有發現有人穿t恤進來。


    就連警隊派來暗中保護我的同誌都沒有留意到今天有穿t恤的人出現。


    從畫麵上看,t恤穿著很寬鬆,我估計體恤男在衣服上套了一個t恤,到了電梯裏,才將t恤套上,塞完信封,回到電梯,又將t恤脫了,離開了酒店。


    這不但是有備而來,而且反偵查能力極高!


    張剛也認同我的猜測,線索再次中斷。不過張剛要求我換個地方住,而我執意不肯。除了我心裏也憋著一股勁兒外,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我想誘捕。


    凶手很猖狂,知道了我的住處,竟敢上門來挑釁,越是這樣的變態殺人狂,我越要緝拿歸案!


    張剛語重心長地對我說,肖博士,你要是在我們轄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在全國行業裏就沒法混了,還怎麽見人?


    我拍了拍張剛的肩膀,舉重若輕地對他說,老張,你放心,比這個狠的我都見過,我姓肖的也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再說了,警體課我當年也是全年級第一名的,一兩個人未必是我的對手。


    老張再三勸阻,都被我拒絕了。


    我安慰他說,你帶這麽多人,一折騰,打草驚蛇,都知道了警察在保護我,就算凶手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未必敢在來了吧?


    張剛見我心意已決,也不再勉強,又加派了一些人手保護我,也被我拒絕了。本來警力就十分緊缺,不能應為我,反而更加耗費人力。張剛最後沒有辦法,要求酒店在我住的左右房間都不要安排人員入住,又讓酒店對我的房間窗戶架設了隔離網,這才離開。


    躺在床上,我已經心裏憔悴,困得沒有一點力氣了。


    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倒在床上就睡了。當手機把我吵醒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我有晨跑的習慣,所以每天早上6點有鬧鍾,但自從凶手對我警告之後,出於安全考慮,我暫停了晨跑,也關閉了手機鬧鍾。


    這次響起的是來電鈴聲,朦朧地睜開眼睛,沒看來電號碼就接通了電話。聽筒裏響起了怪異的聲音,一個陰冷的聲音說,你等著吧,咱們比比,看誰更快,我要全部殺死她們!


    我猛地反應過來,這就是給我威脅信的那個人,聲音明顯是經過變聲處理的,他很謹慎!


    緊握著手機,我連聲問道,你是誰!到底要做什麽個?


    可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全身冷汗直冒,這個人的確恐怖,他可能是我做警察以來,遇到的最陰冷的對手,此人心思縝密,膽大心細,處處有備而來,但又出其不意。


    我定了定神,洗了個澡,電話再次響起。


    這次是張剛的,他說,昨天扣押的那些醉酒女和嗑藥女裏麵,有一個女人認出了照片上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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