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初玄和柳雨辰的馬車緩緩駛向漢陽城時,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縣城。


    柳父柳母作為縣令,早早地便率領著一眾家仆在府門口等候,他們身著莊重的服飾,臉上洋溢著喜悅與自豪。


    柳家門前張燈結彩,紅色的綢緞從門楣上垂落下來,隨風飄動。


    門口擺放著兩盆盛開的菊花,金黃的花朵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道路兩旁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他們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著這位從京師回門的侯爺以及他那風光無限的回門之禮。


    馬車在眾人的矚目中緩緩停下,李初玄率先走下馬車,他身著華麗的錦袍,氣質非凡。


    隨後,他溫柔地將柳雨辰扶下馬車,柳雨辰身穿一襲淡藍色的長裙,頭戴精致的珠釵,美麗動人。


    柳父柳母以及姨娘快步走上前來,恭敬地向李初玄行禮。


    李初玄連忙扶起他們,微笑著說道:“嶽父嶽母,不必多禮,小婿回門來遲,還望恕罪。”


    柳父柳雲升激動地說道:“侯爺言重了,您能來,我們柳家倍感榮幸。”


    此時,柳家的親戚朋友們也紛紛圍攏過來,他們看著李初玄帶來的豐厚禮品,眼中滿是驚歎。


    一箱箱珍貴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名茶美酒堆積如山,讓人眼花繚亂。


    柳雨辰的姨娘張氏更是滿臉諂媚,她快步走到柳雨辰身邊,拉著她的手說道:“雨辰啊,你真是好福氣,嫁給了侯爺這樣的貴人,以後可別忘了我們這些娘家人啊。”


    柳雨辰微微一笑,說道:“姨娘言重了,都是一家人,雨辰自然不會忘記。”


    李初玄吩咐手下將禮品搬進府中,眾人看著那浩浩蕩蕩的隊伍,心中充滿了羨慕。


    柳家的大廳裏,早已布置得格外精致,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上麵鋪著紅色的錦緞,牆上掛著一幅幅寓意吉祥的字畫,為這個家增添了一份文化氣息。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茶香和糕點的香氣,讓人感到格外溫馨。


    柳父柳母請李初玄上座,李初玄推辭不過,隻好坐下。


    柳雨辰則坐在他的身旁,臉上始終帶著幸福的笑容,親戚朋友們紛紛上前向他們道賀,言語中充滿了讚美和祝福。


    柳父柳母看著這熱鬧的場麵,心中滿是欣慰,他們知道,這次回門,不僅是柳雨辰和李初玄的喜事,也是整個柳家的榮耀。


    趙謙則在一旁無聊的扣著手指。


    柳父柳雲升發現了他,向李初玄問道:“賢婿,這位是?”


    “他呀……”李初玄隨意一督趙謙,說道,“錦衣衛指揮使,趙謙。閑來無事,陪我來回門的。”


    趙謙朝柳雲升微微拱手,說道:“柳大人,有禮了。”


    柳雲升心中一顫,錦衣衛,在大明朝那可是連閻王都忌憚的存在啊。


    這人還是錦衣衛的頭子。


    柳雲升不敢怠慢,趕忙拱手回應,“下官柳雲升,見過趙指揮使。”


    趙謙淡笑道:“柳大人不用多禮,你是我兄弟的嶽丈,我自然不會在你麵前擺什麽指揮使架子,把我當個小輩就好。”


    “我來柳家,反而是叨擾你們了……”


    柳雲升強行擠出一絲笑容,“怎麽會,趙指揮使蒞臨柳家,柳家蓬蓽生輝。”


    他的心中還是有些緊張。


    沒辦法,錦衣衛這個職業,對於大明朝的官員來說實在是太嚇人了一點。


    依稀記得前幾年,他還是縣衙主簿的時候,京師來了個錦衣衛的百戶,就讓他們的前縣令跟個狗似的討好,就怕被人家抓住小辮子。


    一個百戶尚且如此,如今站在他麵前的,可是錦衣衛指揮使啊,掌管著整個大明朝的錦衣衛。


    看到他,柳雲升覺得比麵對李初玄壓力還大。


    李初玄看出了老丈人的緊張,上前數落了趙謙一句,“能不能別老把你這個凶相展露出來,看你把我老丈人緊張的。”


    “嶽父不必緊張,把他當成一個普通人就好……”


    柳雲升笑了笑,仍然心有餘悸。


    不過看著二人的對話,自己的賢婿貌似比他還牛,這讓他內心深處也升起了一絲自傲。


    趙謙無奈不已。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柳家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邀請了縣城裏的達官貴人、親朋好友前來參加……


    宴會上,美酒佳肴琳琅滿目,熱鬧非凡。


    李初玄和柳雨辰與眾人親切交談,分享著他們的幸福和喜悅,柳雨辰的姨娘更是忙前忙後,極力討好著他們。


    她一會兒為李初玄倒酒,一會兒為柳雨辰夾菜,臉上的諂媚之色愈發明顯。


    回門的日子裏,柳家充滿了歡聲笑語,每個人都沉浸在這喜慶的氛圍中,李初玄和柳雨辰也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和親情的珍貴。


    這次回門,成為了李初玄回到明朝後為數不多的一段美好回憶。


    ……


    回門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柳父柳母雖心中不舍,但也知道李初玄還有要事要辦,他們為兩人準備了豐厚的行囊,裏麵裝滿了他們漢陽縣的特產。


    臨行前,柳家眾人再次來到門口送行。


    柳雨辰眼中含著淚花,緊緊地擁抱著父母,李初玄則在一旁輕聲安慰著她。


    “爹,娘,你們一定要保重身體。”柳雨辰哽咽著說道。


    柳父柳母點點頭,眼中滿是慈愛,“你們放心去吧,路上小心。”


    “過些日子,我們也要搬去京師了。”


    李初玄向柳父柳母拱手道別,然後帶著柳雨辰和趙謙踏上了前往龍虎山的旅程。


    一路上,柳雨辰的心情都有些複雜,既有對即將到達的龍虎山的期待,又有對剛剛離開的漢陽的不舍。


    他靠在李初玄的肩膀上,默默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心中思緒萬千。


    趙謙則顯得有些興奮,他不停地向李初玄詢問著關於龍虎山的事情,“玄子,你說那張真人性格如何,會不會不好相處?”


    李初玄微微一笑,說道:“不會,張真人還是挺慈祥的一位長者。”


    經過幾日的奔波,他們終於來到了江西境內,龍虎山的巍峨身影漸漸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


    龍虎山,那是一方如詩如畫的天地,盡顯自然的雄渾與壯麗。


    遠遠望去,連綿起伏的山脈仿佛一條巨龍蜿蜒盤旋,山勢雄偉,直插雲霄。山巒疊翠,綠樹成蔭,那濃鬱的綠色像是大自然用最細膩的筆觸精心描繪而成。陽光灑落在山峰之上,泛起一層金色的光暈,為龍虎山增添了一份神秘的光彩。


    山間雲霧繚繞,似輕紗般飄浮在半空,那潔白的雲霧時而如薄紗般輕柔飄動,時而又似洶湧的海浪般翻滾湧動。它們在山峰間穿梭,將龍虎山裝點得如同仙境一般。


    在雲霧的籠罩下,山峰若隱若現。


    柳雨辰看著眼前的美景,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夫君,這裏真美啊!”柳雨辰感歎道。


    李初玄點點頭,說道:“是啊,龍虎山確實是個好地方。”


    他們來到山腳下,隻見一條蜿蜒的山路通向山頂,山路上,不時有道士和遊客走過。


    李初玄等人下了馬車,準備步行上山。


    趙謙看著那陡峭的山路,皺了皺眉頭。“這路可不好走啊。”


    李初玄笑了笑,說道:“沒關係,就當是鍛煉身體了。”


    趙謙淡淡一笑,“我們是練氣之人,自然是無所謂,你夫人能走嗎?”


    柳雨辰趕忙回答道:“夫君,我可以走的。”


    李初玄無所謂的笑了笑,“沒關係,你走不動了我可以背你。”


    柳雨辰溫婉一笑。


    趙謙:……


    走進龍虎山,茂密的森林映入眼簾,高大的樹木挺拔聳立,枝葉繁茂,猶如一把把巨大的綠傘,為大地撐起一片綠蔭。


    沿著山間小路前行,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溪水清澈見底,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芒,溪水撞擊在石頭上,濺起一朵朵白色的水花,發出悅耳的聲響。


    溪邊生長著各種奇花異草,五顏六色的花朵競相綻放,散發出陣陣芬芳。它們與清澈的溪水、翠綠的山林相互映襯,構成了一幅美麗的山水畫卷。


    他們沿著山路緩緩前行,一路上欣賞著周圍的美景,山中的空氣格外清新,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柳雨辰不時地停下腳步,采摘一些路邊的野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走了一段路後,他們遇到了一位道士,道士身著青色道袍,頭戴道冠,麵容和藹。


    他看到李初玄等人,微笑著迎了上來。


    “幾位施主,可是來龍虎山遊玩的?”道士問道。


    李初玄拱手說道:“道長,我們是來拜訪龍虎山掌教張天鬆張真人的。”


    道士微微一怔,說道:“原來是找掌教的,不知幾位施主有何事?”


    趙謙上前一步,說道:“我是錦衣衛指揮使趙謙,奉家師之命,前來請張真人前往京城。”


    道士聽了趙謙的話,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


    “原來是錦衣衛指揮使趙大人,失敬失敬,請幾位隨貧道來吧,貧道帶你們去見張真人。”


    道士帶著他們沿著山路繼續前行,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座道觀前。


    道觀的大門上掛著一塊匾額,上麵寫著“天師府”三個大字。


    道士帶著他們走進道觀,來到一間房間前,“幾位稍等,貧道去通報張真人。”


    說完,道士轉身走進了房間。


    片刻後,房間的門打開了,一位身著紫色道袍的老者走了出來。


    老者麵容慈祥,眼神深邃,身上散發著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


    “侯爺,好久不見。”張天鬆微笑著說道。


    李初玄連忙上前拱手行禮,“張真人,別來無恙。”


    趙謙也趕忙拱手行禮。


    張天鬆看著李初玄,眼中露出一絲欣慰之色,“貧道還沒恭喜侯爺呢,成為我大明的第五位紫氣高手,登練氣極致。”


    在李初玄晉入紫氣的第三天,張天鬆就知道是他了,當時聞之也欣喜不已。


    李初玄淡笑道:“僥幸,僥幸。”


    “侯爺,這兩位是?”張天鬆看著柳雨辰和趙謙問道。


    李初玄介紹道:“這是我的妻子,柳雨辰。”


    “這是錦衣衛指揮使趙謙,也是京王爺的徒弟。”


    柳雨辰向張真人微微行禮,說道:“見過張真人。”


    趙謙再次行了一禮。


    張天鬆點點頭,說道:“好,好。既然你們來了,就先在道觀裏住下吧,有什麽事情我們慢慢說。”


    李初玄等人謝過張天鬆,然後跟著他走進了道觀。


    道觀裏的環境十分清幽,讓人感到格外寧靜。


    他們被安排在兩間幹淨整潔的房間裏,房間裏擺放著簡單的家具,牆上掛著一些道教的字畫。


    安頓好後,李初玄和趙謙來到張天鬆的房間,向他說明了來意。


    張天鬆聽了他們的話,微微沉思了一會兒。


    “趙指揮使,你師父讓你服用紫氣靈丹,這是一件好事。不過,這紫氣靈丹乃是珍貴之物,服用之後需要有高人護法,貧道雖可以前往京城,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張天鬆說道。


    李初玄和趙謙聽了張天鬆的話,心中有些擔憂。


    他們知道,紫氣靈丹的服用非同小可,畢竟這是張天鬆的師父所贈,沒人比龍虎山掌教更了解他的藥性,如果沒有張天鬆的幫助,趙謙可能會有危險。


    “張真人,還請您多多幫忙。”李初玄說道。


    張真人點點頭,說道:“放心吧,貧道會盡力而為,不過,在前往京城之前,貧道還需要做一些準備,你們先在道觀裏住下,等貧道準備好了,我們再一起出發。”


    李初玄和趙謙謝過張天鬆,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柳雨辰看到他們回來,連忙問道:“怎麽樣?張真人答應了嗎?”


    李初玄搖搖頭,說道:“張真人說需要做一些準備,我們隻能在這裏等他了。”


    柳雨辰聽了,心中也覺得有些可惜。


    她原本以為可以很快就出發回京城,沒想到還要在這裏等待,不過,她也知道此事關係重大,不能著急。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李初玄等人在道觀裏住了下來。


    他們每天都會和張天鬆一起探討道教的教義和修行之法,受益匪淺。


    柳雨辰也對道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經常向張天鬆請教一些問題,張天鬆也耐心地為她解答。


    無事的時候,李初玄則在道觀中閑逛。


    ……


    這一日,李初玄如往常一般在道觀中閑逛,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微風輕拂,帶來絲絲涼意,讓人心情格外舒暢。


    李初玄漫步在道觀的回廊中,欣賞著牆壁上的道教壁畫。


    那些壁畫色彩斑斕,描繪著神仙傳說和道家修行的場景,讓人不禁沉浸其中。就在他駐足欣賞一幅描繪仙人飛升的壁畫時,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


    他轉頭望去,隻見一群人正朝著這邊走來。


    為首的是一位年輕公子,身著華麗的服飾,氣質不凡。


    他身邊跟著一位麵容清秀的小太監,還有幾個隨從,李初玄心中微微一動,覺得這一行人有些不同尋常。


    那年輕公子看到李初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他走上前來,微笑著問道:“這位大哥,敢問此處可是龍虎山天師府?”


    李初玄拱手答道:“正是,公子可是來此遊玩?”


    年輕公子點點頭,說道:“聽聞龍虎山乃道家聖地,本公子對修道之事極感興趣,特來此一觀。”


    李初玄心中暗忖,此人氣質不凡,言語間又透露出對修道的熱忱,想必不是一般人物。


    他微笑著說道:“公子有此雅興,實乃難得,這龍虎山的確是個好地方,不僅風景秀麗,而且道家文化源遠流長。”


    年輕公子微微頷首,說道:“大哥所言極是,不知兄台對道家修行有何見解?”


    李初玄略一思索,見他對自己禮貌有加,便與他聊了起來,說道:“道家修行,注重順應自然,追求內心的寧靜與平和,通過修煉身心,達到與天地合一的境界。”


    年輕公子聽了,眼中露出讚賞之色。


    他說道:“大哥見解獨到,本公子受益匪淺,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李初玄拱手說道:“在下李初玄。公子貴姓?”


    “李初玄?”年輕公子略微沉吟,隨後驚訝道,“你是鎮北侯?”


    “呃……正是。”李初玄說道,心想自己已經這麽有名了嗎?


    “你是練氣高手?”年輕公子熱切道,“還是咱們大明最厲害的五個人之一?”


    李初玄怔了怔,還是點了點頭,“是,但我是五個人裏麵最後的那個。”


    年輕公子讚賞道:“那也很厲害了……”


    “公子貴姓?”李初玄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問道。


    年輕公子笑了笑,朝李初玄拱了拱手道:“本公子姓朱,單名一個聰字,聰明的聰,見過鎮北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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