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暖胎圈,張一飛都是在這種超越邊緣遊走,展現出來他對於賽車的極致操控。


    後世韓寒曾經說過他的車距掌控極限,就是一本書的距離,看狀態決定這是一本正常書,還是一本字典厚度。


    現在張一飛也可以不誇張的說,自己已經達到了一本書的控製距離,而且速度更快,操控難度更高!


    這種緊咬卻沒有超車的舉動,讓雷諾裁判組也陷入一種為難狀態。沒超車肯定是不可能判罰時,但這種舉動挑釁意味太明顯,甚至可以說是危險駕駛。


    如果不懲處的話,那麽以後賽道上其他車手有樣學樣,可能會造成意外事故。


    但最終雷諾賽事組還是沒有做出判罰,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張一飛沒有發生任何接觸性事故。


    賽道上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你就不能說是危險駕駛,因為對於賽車來說,本身高時速下任何舉動,都帶有一定的危險性。


    張一飛現在沒有超車違規,同樣沒有發生事故違例,找不到任何處罰他的理由。


    隻能說張一飛憑本事完成的騷操作,算他厲害!


    “導師,要不要提醒一下一飛君,他這種舉動太危險,可能排位賽馬杜會惡意報複。”


    山本右京是典型日本思維,歐洲賽道上麵一直都謹小慎微,不做任何逾越舉動把風險降到最低。


    張一飛現在的操作,毫無疑問是很危險的,如果是換做之前,山本右京肯定是直接通過耳麥勸阻張一飛。


    但現在比賽工程師是科塞爾,山本右京的日本職場習慣加上理智性格,讓他不會越權直接跟車手溝通,所以希望自己導師能站出來勸導。


    結果沒想到科塞爾眼睛盯著監控屏幕,完全沒有任何勸導的意思,雙手依然抱在胸前淡淡說道:“危險?排位賽就連馬杜這種對手,都能對飛造成威脅的話,那麽他就不配拿到霍根海姆站的冠軍。”


    “導師,我覺得……”


    就在山本右京還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科塞爾直接打斷道:“右京,相信車手自己的判斷,不要壓製他們的進攻天性,現在已經不屬於保守者的時代了。”


    科塞爾這些年雖然沒有在f1賽場,但他依然關注著f1的動態。


    隨著科技發展跟賽事規則完善,賽車的機械穩定性得到飛速提升。完賽率從八十年代的不到百分之五十,進步到百分之七八十的水準,甚至還有進一步提高的趨勢。


    當年“教授”普羅斯特如此保守的情況下,還能拿到四屆車手冠軍,就是保證賽車的穩定性不出故障,隻要能順利完賽,說不定就自動拿到積分。


    但這個時代如果僅僅把目標寄托在完賽上麵,那絕對積分會被對手拉開一大截。


    因為隨著賽車機械穩定性提高,掉鏈子的可能性就呈反比降低,需要車手更加主動拿到更多積分。


    當然還有更重要一點,就是科塞爾本身就是激進風格,甚至比現在的張一飛更激進!


    至少張一飛還從來沒有想過主動撞車什麽的……


    暖胎圈結束,所有賽車回到起點,頭盔下麵馬杜的一張臉已經變得鐵青。


    輸比賽他經曆過很多,但在賽道上麵被人如此戲耍,甚至是羞辱,這絕對是自己第一次!


    上萬人的觀眾麵前,張一飛這個中國佬玩著刀尖上跳舞的雜技,更讓馬杜感到無法接受的一點,那就是自己居然無法甩開他,每次都被他精準的把距離控製在厘米級別。


    整整一圈自己被如此羞辱,馬杜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憤怒,同時他內心裏麵有著一種不想承認的畏懼。


    馬杜車技雖然菜,但他的見識並不少,好歹也是f1車隊創始人的兒子,哪怕米納爾迪車隊在f1墊底,但是它的車手並沒有墊底,阿隆索都曾經加盟過。


    所以馬杜不是什麽井底之蛙,知道頂尖車技怎麽樣。


    越是明白什麽叫做頂尖車技,就越能感受出張一飛剛才操控的恐怖之處。


    之前馬杜一直都稱呼張一飛為中國菜鳥,但其實他是知道張一飛實力並不差。


    隻不過這種實力,依然在馬杜的可接受範圍之內,並沒有展現出一騎絕塵的碾壓態度。這一屆雷諾歐洲杯,唯一有碾壓態勢的隻有一人,那就是馬薩。


    但剛才張一飛的精準操作,讓馬杜有一種感覺,就是張一飛的車技,已經達到了馬薩的層次。正是這種強悍的實力,讓馬杜產生了畏懼,但他依然不想承認張一飛的強大。


    與此同時,馬杜心裏麵已經做好的最壞的打算。如果自己實在沒有辦法跟張一飛匹敵,那麽就把這個中國佬撞出賽道,跟他一起“同歸於盡”!


    “暖胎圈已經結束,馬上正是排位賽就要來臨,剛才中國車手飛,可謂是展現出來別樣的畫麵,不知道他在排位賽,是否能展現出來同樣的實力。”


    雷德饒有興趣的說了一句,暖胎圈就搞事情的場麵,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過。


    他不知道張一飛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僅僅是因為上一站彎道衝突的話,那完全沒有必要,甚至有點小心眼。畢竟賽道上麵超車引發事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不得不說,張一飛的這個舉動,讓本來有些無聊的暖胎圈,都充滿了看點跟火藥味。


    更重要一點,就是歐洲賽道上麵,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位這麽囂張的亞洲車手。


    讓雷德對於這麽一位“異類”車手,還真是有一些好奇。


    賽道上麵氣氛開始凝重起來,同時火藥味也開始彰顯,暖胎圈不過是開胃小菜,排位賽才是正頭戲。


    因為淘汰製的緣故,沒有人想在排位賽直接被淘汰,就連進入正賽的資格都沒有。


    賽道橫杆上麵三十分鍾倒計時已經開始刷新,並且發車指示燈開始一盞盞的亮起,所以車手都死死把目光鎖定在指示燈上麵。


    指示燈熄滅的瞬間,張一飛一腳油門竄了出去,幹掉馬薩那是最快圈速的問題,但強吃排在左前方的馬杜,這就是張一飛立刻要做的事情!


    鬆離合補油、發動機轉速拉升瘋狂提升,張一飛的起步動作,無論是反應還是操作,從來都是最頂尖的那種。


    甚至很多時候,短距離移動其他車手嫌麻煩,都是讓技術團隊推著走,但張一飛隻要能點火發動開走,就絕對不會推走。


    這就跟手動上新手司機上路一樣,駕駛操作沒有誰天生就熟練,都是靠著一次次熄火練出來的。很多時候覺得無關緊要的省事,在關鍵時候就會讓你沒有對手那麽熟練。


    張一飛的起步反應大概比馬杜快了接近零點一秒,可以說完全拉開了一個檔次。


    畢竟馬杜從卡丁車階段,成績就屬於二三流的那種,要不是有著一個f1車隊創始人的爹,估計就連雷諾2000歐洲杯的資格都沒有。


    要知道參賽最低標準,是拿到地區錦標賽的前三資格。港島卡丁車錦標賽含金量低,也沒有什麽強悍對手,但好歹也給了張一飛參加初級方程式的資格。


    就之前張一飛看馬杜的車手資料,反正他是沒找到有什麽卡丁車前三頭銜。如果不是資料遺漏的話,說穿了這小子大概率是個混子,靠走後門進來的。


    0.1秒的起步差距,放在方程式賽車裏麵,就代表著能在起步階段,直接追上前一個車位的對手。


    所以張一飛瞬間就來到了跟馬杜並排的位置,並且打算超越他。


    看著車旁突然出現的13號賽車,起步階段就被追上的震驚,充斥著馬杜的內心。


    他已經感受到張一飛的實力,隻是沒想到這家夥會這麽快,馬杜本還打算著向右變道,封鎖住張一飛起跑路線。哪怕自己開不快,也要把張一飛給拖慢。


    一旦張一飛有任何想要超車的舉動,而自己又沒有辦法阻擋的時候,“同歸於盡”的戲份就要上演。


    結果張一飛的起步速度,完全打亂了馬杜心中的計劃,他壓根就沒有擋住張一飛超車路線的機會。


    很快馬杜就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羞辱跟報複心態,已經完全占據了他的內心。


    馬杜已經不考慮後果,直接向右猛打方向盤,對準張一飛的側麵就撞了過來。


    這種舉動哪怕成功,賽後都無法用賽道事故來解釋,屬於將要被禁賽的惡意碰撞,但馬杜依然選擇這麽做。


    隻是張一飛對於馬杜的舉動,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或者說以他對於馬杜這孫子的了解,不這麽做才是奇怪的事情。


    所以張一飛在並排的瞬間,已經提前升到二檔,就在馬杜轉動方向盤的時候,他一腳地板油下去,變速箱齒比帶來的加速度,讓他瞬間超越了馬杜,躲過了這種惡意撞擊。


    張一飛是躲過去了,但其他車手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要知道起步階段有著高達三十多輛雷諾賽車,可以用密密麻麻這四個字來形容。


    大家都擁擠在了一團,距離並沒有拉開,馬杜這種突然大幅度變道,後麵的賽車壓根就沒有辦法躲避。要麽選擇撞他,要麽自己緊急變道撞別人。


    這就如同普通人大馬路上開車,遇到前方車輛緊急變線,應該怎麽做的問題是一樣的。


    答案很標準,那就是讓速不讓道,這裏麵除了責任判定之外,那就是任何車輛都是車頭最堅固,直接撞上去安全風險才能降到最低。


    所以後麵31號車手,一腳猛踩刹車下去,但依然不可避免的跟馬杜追尾。


    瞬間馬杜19號賽車尾部被撕碎,同時巨大的衝擊力,讓他整輛車都打橫了過來,第二輛同樣躲閃不及,撞到了馬杜的側麵,直接連人帶車頂到了賽道邊緣。


    與此同時,賽道上麵緊急亮起了黃旗,所有車輛都跟在安全車後麵不得超越。同時清障車跟救護車全部緊急出動,如果事態嚴重的話,賽道上麵將直接出現紅旗暫停或者提前結束比賽。


    張一飛從後視鏡裏麵看到了馬杜的撞擊畫麵,但此刻他臉上可謂是麵無表情,沒有絲毫的同情,但也同樣沒有幸災樂禍。


    因為中國有一句老話,完美的概括了馬杜的行為,那就叫做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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