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胖子送我回去合心社區,在宿舍樓下,我吐得不像個樣子,胖子抽著一根煙,拍了拍我的後背,等我清醒了,跟我坐在車上,聊了一下。


    “阿龍,你和阿紅在一起吧!”胖子對我說。


    “不,不跟,我...憑什麽和人家,在一起,我吃軟飯啊?”我喝的迷迷糊糊的說。


    哎你個吊人,人家阿紅怎麽了,長得又不錯,還是江城一姐,配不上你啊?胖子無奈的對我說。


    一姐又怎麽樣,沒有人可以拿錢壓我,我不想就是不想!我繼續盲目的維護我敏感的尊嚴。


    雞巴毛啊,你現在要知道你的情況和局勢,你家裏破債一大堆,三媽現在快五十了,在外麵給人打工,你現在不走捷徑,你很難翻身的,你真指望你賣車能賣出個天下出來啊,阿龍,時代不一樣了,江城不是你的天下了,你跟阿紅在一起,你可以很快翻身,跟她在一起一個月,抵得上你賣幾年的車啊!


    我說,胖子你他嗎搞什麽,我才不要去吃什麽軟飯,我賣車怎麽了,我不偷不搶的,自己養活自己就最大的成功,非得和阿紅在一起嗎?


    阿紅每天那麽多情況,身邊那麽多蒼蠅,我和她在一起,綠帽子從年頭戴到年尾啊!


    胖子說,阿紅也不是傻子,那些男人真的能想到她便宜嗎,再說了,人家隻不過現在是單身,出於目的,可能身邊會有些曖昧,但是一旦和你在一起了,人家就不會了,這麽多年了,她對你什麽感情,我不知道嗎?


    我說好了,我和阿紅在不了一起的,我這人占有欲很強,如果我和阿紅在一起,我不管她身邊的人,和她有沒有什麽特殊關係,我會扛著大砍刀,一個個的砍過去,可能因為一句曖昧的話,可能因為一些小舉動,我的敏感多疑,我的占有欲和猜忌心,我都不知道我會幹出些什麽來。


    我也想過和阿紅在一起,但是阿紅這樣的女人,你根本猜不透她在想什麽,我不想每天過著鬥智鬥勇心神不寧的日子,我不喜歡在一個女人的麵前,我是透明的,被看穿,而我卻永遠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她在天達的那一場大局,嚇得我是心驚肉跳,可能有天她把我賣了,我還在給她數錢!


    胖子說阿紅沒你想的那麽複雜,你有什麽讓人家賣的,天達隻是因為你走了,沒有辦法她自保,你若是留在天達,她怎麽可能跟田星,然後毀了一切?


    當然,說到最後,胖子也沒有說服我,胖子也被我弄得是一肚子火,最後一把把我推下車,好了行了你上去吧,和你個醉攤子說不出啥,明天酒醒再聯係吧!


    誰能懂我當時的境況,一身貧窮怎敢入繁華,兩袖清風怎敢誤佳人,三餐不飽怎敢敘高堂,四海漂泊怎敢言家成...


    我依舊在張姐的汽貿公司,過著自己的安穩日子,阿紅有時候會開車來看我,胖子他們偶爾也會過來找我玩。


    反正不管誰來找我,張姐總是會熱情的招待晚上留下來吃飯,很熱情。


    老爸那時候過年在家,要過年了,一年到頭被朋友幫了不少,年底得還人家情麵,老爸有個朋友在宿遷開酒廠的,老爸弄了一百箱酒,那叔叔意思三爺你拿走,賣出去再和我結賬,寫個單子就好。


    然後我大冬天就幫著老爸搬酒,先放在大姑家的倉庫裏,我那時候嘴裏嘟囔,老爸你弄這麽多酒,賣不掉不是累贅麽,可是我低估了老爸,他打了幾通電話,年根歲底,托朋友拿,沒幾天就搬空了。


    高二爺的印染廠年底工人發福利,一下子就要了六十箱,再加上別的三朋四友,很快就弄完了,老爸賺了點小錢,買了很多年禮,給我兩條軟中幾箱酒要我沒事和小朋友吃喝用。


    然後給我五千塊錢,我說不要,你打給媽吧,老爸也照做了。


    那時候二爺身體不好,出去旅遊散心,一起去了浙江烏鎮,當時也帶了老爸去的,到了一處景點賣各種好吃好玩的小特產,大姑和二爺買了很多,老爸知道我喜歡小熊貓,然後買了小熊貓的陶瓷杯子之類的帶給我。


    當時大姑和二爺就來風涼話了,意思我們買,你也買,你也不看看你現在什麽經濟條件,老爸說我怎麽就不能買了,我給兒子買的,以前你們身上穿的皮草,哪次我去海寧不給你們帶幾件,上萬一件我眼睛眨了嗎?反正就是鬧的很不愉快。


    我當時氣得拳頭捏的緊緊,要找他們理論,老爸說算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沒什麽,要怪怪自己時運不濟不爭氣做錯事了,陳家就這個德行,誰有錢得勢,誰說話的喉嚨嗓門就大,不過沒事,他們老了,你還有機會,誰能笑到最後,沒人知道!


    後來,我和胖子之間,也有了些許分歧,那時候胖子嫌飯店累人,轉讓了,一門心思幫著家裏擔保公司做事。


    我和胖子的矛盾的分歧所在,一個是因為阿紅的事情,他老是罵我,說我愚蠢,不知道和阿紅在一起,改變自己的局勢,為阿紅打抱不平。


    這個也算了,我能理解,最主要的是,他老是帶著我去跟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吃飯喝酒唱歌。


    那些人都是銀行和儲蓄部門的負責人,要麽就是經理管理層,擔保公司需要這些人,拿貸款之類的,暗度陳倉,各顯神通,互惠互利,胖子就把這些人捧的高高的。


    他一個人應酬,總是喝的爛醉,抵擋不住,就把我帶著,起初我還行,這個哥,那個叔的,跟胖子打配合,喝酒,把人家陪的很開心,然後再去找阿麗阿潔定個包廂。


    然後幾次三番,我就不太舒服了,應為這酒局上的人,性格各異,素質參差不齊,知道胖子有求於他們,就刻意顯擺自己身價,敬酒不喝打酒官司,然後看我也是以大哥看小弟,不是指揮我開酒,就是讓我下去叫服務員加個什麽菜。


    這些我都無所謂,我脾氣不好,但是仗著是我兄弟的客戶,我肯定要挺胖子,也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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