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她和容佳思在一個學校,那個神經病逮著機會就陷害她。


    江北霽在學校裏,幫了她很多。


    甚至因為這個,學校的校友論壇上起了不少風言風語。


    江北霽很低調,除了圈子裏的,正經學生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的氣質,一眼就是非富即貴。


    風言風語裏,傳得最離譜的,就是她被富家千金欺負狠了,便勾引江北霽,尋求庇護。


    她曾經疏遠他的原因,除了容聿川,就是這一層。


    雖然她真做過這樣的事,但對象是容聿川。


    沈初禾默了好一會,問了一句,


    “你是江家大少……不怕我利用你這層身份為自己謀福利嗎?”


    “你能怎麽利用我?”


    沈初禾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比如,把你當人脈。”


    “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倒是我的榮幸。”


    江北霽毫不猶豫,大大方方模樣,倒是讓沈初禾心生出莫名的羞恥。


    突然刮過的幾縷冷風,緩解了些她突生出來的尬意。


    “你的西裝,我會洗好還你。”沈初禾將西裝搭在手臂上,指了指,純屬沒話找話。


    “依寧給你的那部手機裏,有我的號碼。”


    “哦。”


    又是靜默。


    江北霽話真的不多。


    又是一陣微尬。


    沈初禾看了看天,


    “那今天,就先這樣?天色不早了,今天晚上應該會下雨。我們,早點回去?”


    “好,沈初禾,那西裝……我等你聯係我。你對我有救命之恩,你應該不會就這麽算了吧?”


    這話頗帶俏皮。


    很難想象這句話是出自於江北霽之口。


    沈初禾還是點了點頭,“救命之恩就別再說了,你也幫了我不少忙!”


    反正也是誤打誤撞的。


    她受之有愧。


    “那……和好愉快。”


    江北霽伸出手來,做了個握手的姿勢。


    沈初禾猶豫片刻,伸手。


    相視一笑。


    “回容家嗎?我送你。”江北霽眼神閃了一下,問道。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自己回!”


    沈初禾不想回容家。


    也不想說具體原因,索性沒有多說。


    江北霽還要說什麽,但沈初禾堅持著。


    拒絕他。


    她倒是,一向這麽固執。


    “讓女士看著我提前離開的背影,很不紳士,也是極為不禮貌的一種行為。沈初禾,你執意不要我送你,那我看著你走?”


    江北霽語氣柔和,臉上帶著微微笑意,倒是讓人不好拒絕。


    沈初禾也不知道,江北霽怎麽這麽執著這個點,但還是點了點頭,“行吧……再見。”


    “再見。”


    江北霽看著她的背影,溫柔的眸色逐漸深沉。


    “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沈初禾。”


    他輕輕摩挲著指尖,上麵仿佛還有沈初禾手掌殘存的溫度。


    沈初禾……他們認識,很多很多年了。


    江北霽收回了目光,臉上笑意不見一分,交替來的,是麵色暗淡而深沉和微皺的眉眼。


    不知何時,反正是全然看不見那道身影的好久之後,他才轉身離開。


    ……


    沈初禾走出了梨花街,她今天……好像無處可去啊。


    摸了摸兜,身無分文。


    她不想回容家。


    看來,先找份工作活下去,才是她當今的第一要務。


    沈初禾微歎了一口氣,撇了撇嘴,頗帶幾分諷刺。


    本來想借支教離開北城……


    但這兩天發生了挺多事,被莫名綁架兩次,經曆的全是無妄之災,傷口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江子源到現在都還沒回她消息。


    出去支教的事也隻得告一段落了。


    北城啊北城……這地方那麽大,沒有她一處容身之所,以後她要走出這座城,就不知道要走多久了。


    沈初禾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冷風習習,背影看著甚是單薄。


    就像……一隻可憐的流浪狗。


    容聿川坐在車裏,心裏突然冒出來這個念頭。


    對,就是狗。


    但狗忠誠,好歹有幾分可愛之處。


    不像沈初禾……越來越招人不喜歡了。


    黑色的賓利突然截停,剛好在沈初禾的正前方。


    沈初禾站定。


    這輛車她再熟悉不過。


    他怎麽在這裏,不會又這麽巧吧?


    他跟蹤她?


    容聿川什麽時候開始做起這種無聊的事來了!


    “玩夠了?”


    容聿川眉眼掛了一層寒霜,但唇角處勾出幾分笑來。


    表情怎麽看怎麽瘮人。


    “你……小舅舅不陪未婚妻,到這裏來做什麽?”


    沈初禾發誓,她隻是隨口問的一句話。


    也是她心裏真正所疑惑。


    偏偏被人聽出了十足十的醋意。


    她果然……是在吃喬婉的醋。


    容聿川麵上的寒霜略微淡了些,“上車。”


    沈初禾看了他兩眼,絲毫沒動作,“不用了!”


    “沈初禾,你一定要在這些事情上惹我生氣嗎?”


    “小舅舅,我以為我們說的已經足夠清楚。”


    沈初禾和他針鋒相對的樣子,更討厭了。


    容聿川堅定了方才的想法。


    “嗬!沈初禾,你在癡心妄想什麽?”


    “那麽小舅舅出現在這裏,應該是巧合了?”


    沈初禾當然不會癡心妄想。


    她現在太有自知之明了,不會再對容聿川有一點點的自作多情。


    他跟蹤她……


    無非又是他新生出來的什麽惡趣味罷了。


    前世因為愛,她對他有濃濃的濾鏡,此刻卻覺得,這個男人的惡癖好還挺多的。


    “我再說一遍,上車。”


    容聿川不接她的話,但他很不喜歡別人忤逆他。


    但沈初禾從來固執,打定了主意便不會輕易更改,她搖頭,“我不。”


    她就不信,他還能把她拖上車去!


    這可不是容聿川的性格。


    可下一秒,沈初禾被狠狠的打臉了。


    男人下了車,長腿兩步跨到她麵前,他高出她一個頭,每每看她時,總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她。


    無論是生理角度還是心理角度,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


    而她,是攀附他的菟絲花。


    沈初禾不喜歡這種感覺了。


    很討厭。


    她退後一步,卻被攬住了腰。


    “衣服可以亂穿,但人貴在自知之明。”


    容聿川語氣很不屑。


    沈初禾聽出來了,心下一緊。


    他看不上她,一直都是。


    也是她該!曾經,她居然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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