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晶晶漲紅著臉蛋,目光惡狠狠的剜著貓燁,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記住,以後見麵要敬禮,要稱呼我為貓隊,有什麽事要先向我匯報,否則罰掃辦公室一周。”


    對於貓組或貓大組長之類的稱呼,貓燁還是喜歡貓隊這個稱呼,至少聽起來不算別扭。


    “憑什麽?”


    若非是在安定的辦公室,若非此處是安保局,依著以往的性子,周遭十米方圓,寸物不留。


    貓燁淡淡一笑,“就憑我是組長你是組員,官大一級壓死你,服嗎?”


    服你根毛!


    刁晶晶感到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不服?”


    貓燁笑容更歡了,“不服再罰掃茅房一周,男女通掃。”


    “還是不服,全局衛生一周,掃地擦窗洗製服,洗碗刷鍋挑黑煤,有什麽幹什麽,包括掏老鼠洞,清理蟑螂窩,清掃蜘蛛網,驅趕蒼蠅打蚊子。”


    “嗬嗬,這叫一冊在手,賞罰分明。”


    晃著手中的警員手冊,貓燁感到心情大好。


    “當然,你也可以辭職不幹,這樣大家都省心,免得成天紅臉脖子粗,對誰都不好。”


    其實,前麵的話都是鋪墊,這一句才是重點。


    貓燁相信,沒了刁晶晶,安保局的天會更藍,安保局的草會更綠,安保局的花會更紅。


    “想讓我辭職?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嬌喝聲中,刁晶晶甩門走了出去,嚇得守門警衛一個哆嗦,鬧不清楚這是咋了。


    冷眼看著負氣而走的刁晶晶,貓燁收回了眼中的玩味,轉而他把擦手的紙張揉成紙團,又撕成了紙片,輕輕丟在了廢紙籮裏。


    “老安,走了,今兒的事還多著呢。”


    招呼一聲,貓燁走了。


    這就走了?


    安定一陣恍惚,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飛沙走石中回過神來。


    嗯?


    文件哪去了?記得剛剛還拿在手上來著。


    目光一掃廢紙籮,安定......


    臭小子,又拿文件當擦手紙,手腳還能再快點嗎?


    ......


    三日後的清晨,迎著第一縷朝陽,剛剛熱完身的貓燁擦了擦身上的熱汗。


    新的一天開始了,而今天,也是特殊行動組的一個重要日子。


    斬尾行動將於今日正式展開。


    為了這一次的行動能夠順利完成,幾天的時間,每個人都在忙碌著,從蹲點到監視,從分析到部署......


    成敗與否,在此一舉。


    從部署來說,貓燁還算滿意,美中不足的是,小二黑的態度。


    這件事,貓燁深感無奈。


    自從上次試探未果之後,小家夥表麵上沒什麽變化,晚上一樣到處鬧騰,白天一樣呼呼大睡,每次不是睡床腳,就是壓在貓燁的胸口上......


    可,總感覺小家夥暗中似乎在防備著他,生怕他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


    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提及這次的任務需要小家夥的幫助時,對方賊兮兮的樣子,臉上明顯的表現出了三個大字。


    不,信,任!


    最後在一番艱難的表達以及討價還價後,小家夥同意了,但答應的報酬必須先付一半。


    看著手指上的牙印,貓燁搖了搖頭。


    本就機靈的小二黑,更聰明了......


    至於刁晶晶,這段時間還算安分,盡管依舊是那副愛理不理的傲慢姿態,但在工作方麵卻沒有絲毫的怠慢。


    值得一提的是,刁晶晶的文案的確有過人之處,字體娟秀,格式工整,條理清晰,內容細致。


    虧得如此,否則貓燁相信,單單那些需要動筆杆子的工作,能把苟小財活活埋了。


    看在刁晶晶的工作能力上,貓燁盡可能表現得大度一些,即便對方在背後搞些神秘的小動作,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見。


    吸~


    呼~


    出了黑班的侯德仁張著大嘴、撐開鼻孔,深深地吸著新鮮的空氣,又長長的吐出胸口的濁氣。


    空氣質量的好壞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隻有經曆過失去自由的人,才能體會到自由的可貴。


    看著侯德仁誇張的動作,貓燁不由得想起了當初他從黑班出來時的情景。


    “貓隊,有煙沒?”


    對於一個煙民來說,最痛苦的莫過於沒煙抽的日子。


    蹲黑班的這幾日,也隻有每次貓燁來巡視的時候,他才能偶爾得到一兩支紙煙,更多時候,都是聞著看守吐出的煙霧勉強度日。


    貓燁沒有拒絕,掏出了一包紙煙塞給了對方。


    “老刀!”


    看著整整一包還未開封的老刀,侯德仁不可思議的睜大了雙眼。


    放在平時,一包老刀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可此時此刻,卻是如此的彌足珍貴。


    感謝著對方慷慨的同時,侯德仁閃電般的撕開了紙煙,動作之快,看得貓燁都為之驚歎。


    有煙沒火,絕對是件尷尬的事情。


    叼著老刀,侯德仁正打算開口借個火,貓燁已經主動的遞來了一盒火柴。


    “謝,謝謝。”


    一包老刀,一盒火柴,看似普通,不知為何,侯德仁感到雙眼有些濕潤。


    點燃老刀後,濃烈的煙霧刺激著肺葉,侯德仁微閉著雙眼,享受著短暫的美妙,他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貪婪的深吸了幾口,他抽出了一支老刀,正打算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然而映入眼底的卻是......


    鐵盒裝的正陽門,銀燦燦的打火機!


    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玩意。


    簡易包裝的老刀,不到半盒的舊火柴。


    侯德仁......


    剛剛還濕潤的雙眼,就這麽雨霧散去,再度幹涸。


    “交代的事情記住了沒有?”吐出一口煙圈,貓燁問道。


    侯德仁重重點了點頭,“你放心,我就是把自己的名字忘記了,也不會忘記這次的任務。”


    “黑香裝好了嗎?”


    “貼身裝著,丟不了。”


    ......


    安保局後門的巷子裏,侯德仁整理了一下有些酸味的衣服,隨後看了看周圍,便順著後巷徑直走了出去。


    來到街上,看著熟悉的街道,過往的路人,又回頭看了看遠處的安保局,侯德仁的眼神漸漸陰冷了下來。


    去你的戴罪立功。


    真當自己是初出茅廬的嫩小夥,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就能死心塌地的賣命?


    幾天的審訊,該說的不該說的,幾乎寫滿了半筐紙,這麽多的罪行,豈是一句簡單的戴罪立功就能減免的?


    侯德仁不懂法,但他也知道法律的嚴厲。


    其他不說,光是花嬸的案子,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所幸,自己這江湖小郎中的稱號不是白混的,知道什麽叫牆頭草兩邊倒,哪邊風大哪邊倒的道理。


    否則他才不會虛為委蛇,虛情假意的配合著貓燁,給自己爭取到難能可貴的機會。


    當然,現在絕非逃走的時機,但他相信,這個機會已經離他不遠了。


    收回了眼中的異色,侯德仁匆匆朝著自己的醫館走去。


    正走著,旁地裏竄出個人來,穿著身破衣爛衫,一頭就撞在了他的懷裏。


    撞得還挺重,隱約間似乎能聽見肋骨移動的脆音。


    侯德仁一個屁墩坐在了地上,揉著發疼的胸口正想發火,對方惡狠狠的先罵了起來。


    “臭老頭,走路不長眼睛嗎?要不是大爺有急事,今兒個廢了你的柴腿!”


    罵了不說,那人在離開時對著他的三叉骨踢了一腳,這下可要了侯德仁的老命了,疼得半個身子幾乎都要癱了。


    有好心人想要上去扶他一把,奈何慘叫聲實在嚇人,跟殺豬似的,尖銳刺耳,誰受得了?


    故而,大夥遠遠的圍觀著,想看看滾地的老頭究竟能嚎多長時間。


    侯德仁是誰,能遂了這些吃瓜的心願?


    頂多也就嚎了十多下,老頭強忍疼痛,施展出了祖傳醫術。


    推、捏、掰、揉、點!


    不大工夫,在人們驚奇的目光中,侯德仁順利的站了起來,順便還撣了撣身上的土灰。


    “看什麽看?一群看貨!”


    趁著幾位身壯的小夥臉色愈發不善之際,侯德仁拔腿就走,動作倒也麻利,就是姿勢有些難看。


    走路一顛一顛的,看著頗有點落寞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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