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馮,警察剛才來找我了。”李玫一臉緊張的看著馮剛。


    “警察來了?”馮剛眼睛轉了一會。


    “你說警察會不會發現吧?”


    男人不語,低頭沉思了一會,緩緩開口:“不用擔心,趙國慶又不是我們殺的,警察再怎麽查也查不到我們身上。”


    女人還是不放心,在屋裏走來走去。


    “你能不能不要再轉來轉去了,心煩!”男人忍不住發火。


    女人被吼也不樂意了:“馮剛——你也好意思吼我,要不是你帶老趙去賭場賭博,能有現在這事嗎?”


    “怪我,怪我,現在也不是吵架的時候,我們還是快想想怎麽和老趙的死撇開關係吧,再怎麽吵也沒用。”馮剛鎮定下來。


    女人坐在沙發上幹生氣,生怕警察再找上門來。


    “叮鈴——”


    “喂,李哥——”馮剛膽戰心驚的接了電話。


    “你欠我的錢什麽時候還?”


    “李哥,您能不能再寬限幾天,我現在還沒籌到錢。”馮剛小心翼翼的說道。


    “沒錢!你應該也看到趙國慶的下場了吧,如果不想落得趙國慶那樣的下場,我奉勸你還是快點還錢,不然後果你知道清楚!”


    “是,是。”馮剛不敢怠慢。


    “我再給你3天時間,要是再不還錢,你就拿命償吧!”


    “是,3天後肯定把錢還上。”


    對麵的男人掛斷電話,馮剛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李老板又來催了?”


    男人不語,癱坐在沙發上,額頭滲出了汗珠。


    李玫見馮剛這種反應大概也猜出來了,八九不離十就是李老板來催還錢了。


    …………


    “老陳,查到了。那男的叫馮剛,是一個賭鬼,賭博欠了一屁股債,是李玫的前夫,離婚後李玫就遇到了趙國慶,兩人一見麵就看對了眼,沒幾天就成了情侶關係,馮剛欠了錢,總會來找李玫要,發現李玫新交了一個情人,就以李玫表哥的身份和趙國慶相處,趙國慶看在他是李玫表哥也願意借錢給他,趙國慶染上賭博就是馮剛帶去的。”顧登累趴在沙發上。


    “那這個案子就有意思了。”陳北安從口袋掏出一盒糖往嘴裏塞了一顆。


    “這關係也是夠亂的,怪不得趙雲不願管這個父親,遇上這樣的父親也是夠倒黴的。”顧登感慨。


    …………


    地下賭場內,李響坐在大廳中央,周圍的小弟站成一排。


    “老板,趙國慶已經死了,他家那套房子太小了,根本賣不了多少錢,不過他還有一個兒子在市中醫院上班,他欠我們的錢可以找他兒子來還。”最靠近李響的小弟在一旁匯報情況。


    李響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紅酒在杯中晃動,搖了一會 李響停下來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嗯,就按你說的辦。”


    “是,老板。”


    …………


    “趙醫生,外麵有人找你。”護士長進來向趙雲傳話。


    “誰找我?”趙雲迷惑的看了眼護士長。


    “我也不知道,他說是關於你父親的事。”護士長如實告知。


    聽到是關於趙國慶的事,趙雲跟本就不想去理。


    “你跟他說我有事忙,沒空見他。”趙雲找好說辭。


    “那好吧。”


    “他沒空!”男人嗤笑,撥通了趙雲的電話。


    “喂。”


    “你要是不想鬧得全醫院的人都知道,他們的趙醫生是個欠錢不還的老賴的話,就立刻到你們醫院對麵的咖啡廳來見我。”男人威脅道。


    趙雲落寞的放下手機,癱坐在辦公椅上。


    “趙醫生,你去哪?”護士長剛想去給趙雲傳話,就見到趙雲急急忙忙的跑出醫院。


    “這是你父親的欠條,連本帶利一共500萬。”男人把欠條遞給趙雲。


    趙雲巍巍蒼蒼的接過男人遞過來的欠條,欠債人落款處填著自己父親趙國慶的名字。


    趙雲拿欠條的手不禁抖了一下:“誰欠的錢你們找誰去,反正我是不會幫他還的。”


    “你父親已經死了,你是他兒子,我們不找你要錢還能找誰要?”男人不屑的看著趙雲。


    趙雲不語,死死的盯著手中燙手的欠條。


    “我限你2天之內把錢還上,不然到時候我們就找人去你上班的醫院鬧,到時候看你能熬還是我們能熬。”男人奪走趙雲手裏的欠條,離開了咖啡廳。


    趙雲呆坐在座位上,服務員拿著賬單過來。


    “先生您好,您這桌一共消費278元,請問您是現金支付還是微信支付寶?”


    趙雲回過神來,看了一眼一旁的服務員:“現金”。


    趙雲從公文袋裏掏出300塊現金遞給服務員。


    “好的,找您22元。感謝您的惠顧,歡迎您的下次光臨。”服務員向趙雲鞠了一躬,就離開了。


    趙雲渾渾噩噩的走出咖啡廳,向醫院請了一天假,就開車回家了。


    那天趙雲在家呆坐了一天,500萬要他上哪找這麽多錢?把這些房和車賣了再加上母親去世時留給自己的那些遺產才200多萬。


    趙雲打算不理他們,第二天照常去醫院上班。


    安穩的時刻一直到下午就被打破了,催債的人來到醫院門口鬧事,一群人舉著大大的橫幅,橫幅上寫著“醫學世家趙國慶欠債不還,找其兒子趙雲也不願還,醫學世家竟成了老賴!!”


    催債的人的搞出的動靜,驚動了醫院的領導。


    領導把趙雲叫到辦公室:“小趙啊!你看這事鬧的沸沸騰騰的,對醫院影響也不太好 ,雖然是你爸的事,不過這對醫院和病人的影響都不好,你要不先回去處理好這事再回來上班,你覺得呢?”


    這明顯就是在霸王硬上弓,趙雲不答應也得答應啊!


    趙雲收拾好東西,醫院給趙雲休了一周假。


    “誒,你聽說了沒,趙醫生的爸爸是個老賴也,沒想到平時看著溫文爾雅的趙醫生家庭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


    “別說了,趙醫生來了。”


    一旁的護士默默地閉上了嘴,低頭做手上的工作。


    “趙醫生。”護士尷尬的看著趙雲。


    “嗯。”趙雲離開了醫院。


    “錢什麽時候還?”催債的人又打電話來催。


    “我現在滿大滿算最多也隻能拿出200萬給你們,剩下的我也沒錢還。”趙雲冰冷的回答著電話那頭的人。


    “這我們可管不了那麽多,我再寬限你兩天,到時候你要是拿不出500萬 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男人並沒有理會趙雲。


    “啊——”掛斷電話,趙雲把手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男人滿眼通紅,拳頭緊握在布藝沙發上。


    …………


    “陳隊,趙雲最近都被催債的人找上門,現在已經不去醫院上班了。”


    陳北安看著小黑板上分析的線索,抿了一口茶水。


    “老陳,你覺得趙國慶是趙雲殺的,還是馮剛和李玫,還是催債的?”顧登嚼著口香糖,指著小黑板上的線索。


    陳北安拿著筆沉思:“目前來看,趙雲是沒有殺趙國慶的動機的,很有可能與馮剛和李玫有關,也就是和催債的人有關。”把趙雲的名字在黑板上劃掉。


    沉默了一會,陳北安又把趙雲的名字重新圈出來。


    …………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馮剛催促李玫。


    “還有一些東西沒收拾完呢。”李玫忙著收拾化妝桌上的昂貴的化妝品和首飾品。


    “別再拿那些破爛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馮剛看著女人無奈的說道。


    “什麽破爛,這可都是我的寶貝,這些東西都貴著呢。”女人怪慎。


    女人收拾了許久,終於收拾完了。


    馮剛和李玫剛出門,催債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喲,這大包小包的是要去哪啊?不會是想不還錢跑路吧?”男人上下打量著拿著大包小包的馮剛和李玫。


    “沒……沒有,狗哥,我倆回一趟老家處理點事,過幾天就回來。”馮剛衝門外的男人低頭哈腰。


    “是嗎?你欠我們的錢什麽時候還?”男人嘴裏叼著一根牙簽。


    “再過兩天,再過兩天一定把錢還上。”


    “你不會是想忽悠我吧?”男人並沒有相信馮剛的話。


    “沒有,我哪敢騙您啊!”看到男人手裏的刀,馮剛冒了一身冷汗。


    李玫在一旁也被嚇得半死,緊緊的抓著馮剛的衣角。


    “來人,給我把他兩綁起來。”李狗蛋叫手下把馮剛和李玫綁在了一起。


    “狗哥,你這是幹什麽?我都不是說了,再過兩天就把錢還給你嗎?”馮剛看見門外的其他小混混拿著繩子進來,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


    馮剛和李玫被綁在客廳的柱子上,其他的小混混在李玫家翻找值錢的東西。


    找了許久,一個小混混附在李狗蛋的耳邊:“哥,這間房子已經被收拾過了,沒有值錢的東西。”


    李狗蛋衝馮剛笑了笑:“喲,東西都收拾好了,還不是想跑路,那是幹什麽?”


    李狗蛋看了看李玫身旁的包裹:“把那幾個包裹給我拿過來。”


    “不要動我的東西——”李玫見他們翻自己包裹裏的東西,也焦急了起來。


    “給我翻。”


    小弟把包裹裏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裏麵的金銀收拾和一些昂貴的包包都被倒在了地上。


    李狗蛋拿起倒在地上的金銀首飾:“這是什麽?還說不是想跑路,這不是寶貝都收拾好了嗎?”


    李狗蛋拍了拍馮剛的臉,手裏的刀在馮剛褲襠出揮動。


    馮剛被嚇尿了,生怕這刀一不小心就桶到自己身上。


    一旁的李玫也是被嚇的不行,差點就暈了過去。


    李狗蛋看了看李玫,露出邪魅的笑容:“這妞不錯啊,帶回去給弟兄們玩玩。”


    一旁的小弟興奮的朝李玫走去。


    “不要過來啊!”李玫一臉驚慌失措。


    小弟一點一點的把李玫的衣服解開,露出白花花的肉。


    “馮剛救我——”李玫想向一旁的馮剛求救。


    而馮剛也早已嚇尿了,癱坐在一旁,不敢說話。


    “救命啊——”


    陳北安和顧登從門外衝進來:“別動,警察——”


    陳北安拿著槍指著李狗蛋,其他的警察也把剩下的小混混包圍住。


    “把刀放下——”陳北安嗬斥。


    小混混見自己老大被挾持住,也怕了,紛紛放下手裏的刀。


    警察把李狗蛋和他那群小弟全帶回了警局。


    審訊室內,女人的哭泣聲此起彼伏。


    “趙國慶的死你到底知不知道?”


    女人抽泣,抬頭看陳北安不語。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陳北安的威懾把李玫嚇到了,女人摸幹眼角的淚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高利貸來催債的吧,老趙一直不還錢,就被高利貸的找人殺了。”


    陳北安盯著女人看,照女人現在這幅樣子,量她也不敢撒謊。


    …………


    “趙國慶的死你知不知道?”


    馮剛從驚嚇中回過神來:“老……老趙的死真的和我沒有關係啊,我隻是帶他去賭博罷了,並沒有殺他啊!”


    “高利貸找人殺的?”


    “可……可能吧?這我也不太清楚。”馮剛眼神恍惚,不敢直視陳北安的眼睛。


    …………


    “馮剛那小子欠我們老板的錢,我們去找他還錢這有什麽問題嗎?欠債還錢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李狗蛋深表不服。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確實沒錯,但是你們放高利貸就是違法的。”陳北安一臉嚴肅的看著李狗蛋。


    “還有,趙國慶是不是你們殺的?”


    “我殺他幹啥?他還欠我們老板錢呢?殺了他誰來給他還錢,他兒子嗎?”李狗蛋不屑。


    …………


    “老陳,剛有群眾舉報說趙國慶死的那晚看見趙雲半夜回來過。”顧登急衝衝的跑進來。


    …………


    “叮咚~叮咚~”


    “你們?”


    “我們是西京公安局刑警大隊的,我們懷疑你涉嫌殺人,對你依法進行傳喚,並對你不房子依法翻查。”陳北安義正言辭的說道。


    “陳隊,儲物室內發現作案工具。”


    …………


    “為什麽殺趙國慶?”


    趙雲低頭嗤笑:“他該死,他該死!要不是他,我媽就不會死得那麽早;要不是他找外遇,我就還有一個幸福的家庭;要不是他賭博,趙家就不會變成這幅模樣……”


    男人情緒激動,不停的搖晃著審案桌。


    “他該死——”


    男人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一把刀,猛的往自己胸口捅了幾刀。


    陳北安來不及阻止,趙雲的胸口就已經不停的往外滲血了。


    救護車把趙雲送到醫院時,由於趙雲拿刀插的地方刀刀直插心髒,而且插的很深,送到醫院時,趙雲就已經沒了生命特征。


    …………


    趙家醫生世家變賭博、保養小三、老賴,這些都變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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