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被查封了,又秘密轉移到別的地方營業。


    紙醉金迷的包廂內,陪酒小姐在給顧客倒酒。


    男人晃了晃自己皮鞋底下的泥土。


    掃了一眼一旁的陪酒小姐:“你們誰願意過來幫我擦幹淨鞋底的泥土,這錢就是誰的。”


    男人從包裏掏出一遝錢放在桌子上。


    女人們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自從妓院換了地方,上麵的老板也換了,妓院的工資機製也被大大壓縮。


    妓女的工資大不如前,老客戶多的還好,資源一般的妓女基本每個月隻能吃土了。


    “老板,我來——”其中一個妓女站了起來。


    現在沒錢才是最難熬的,都幹這行了,已經沒有什麽豁不出去了?


    “誰叫你站起來的?”男人一腳把女人踹開。


    “給我蹲著——”


    女人強忍著腹部的疼痛 ,蹲在一旁,不敢再輕舉妄動。


    跪在男人麵前,把皮鞋上的髒東西一點點擦幹淨。


    “哈哈——你們看這女人跟狗一樣賤。”男人一直擺晃著腳,給女人增加難度。


    “擦啊——”


    “怎麽不擦了?”


    男人變態的一把揪住女人的頭發把女人的頭惡狠狠的往桌上砸去。


    “哐當——”玻璃桌被砸碎。


    玻璃渣鑲嵌在女人的額頭上,血不停的往外滲。


    女人爬過去狠狠的咬了一口男人。


    “嘶——”


    男人一巴掌打在女人臉上,把手上的煙頭插在女人的臉上。


    “啊——”


    其他的妓女都不敢反抗,低著頭,安靜的跪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下一個遭殃的人就是自己。


    女人被摧殘致死,保安把她扔在了垃圾桶裏。


    …………


    一直到屍體發臭,女人的屍體才被人發現。


    陳北安對屍體進行了檢查,屍體表麵已經出現屍斑,額頭上鑲嵌著玻璃碎渣,臉部有明顯的煙頭燙傷痕跡。


    死者生前被侵犯過,身體上有明顯的鞭打傷痕。


    “老陳,查到了。死者是先前被我們查封的妓院的一名妓女,後來妓院又有新的股東來投資,搬遷了場地,又重新營業,不過據調查,新股東內部對妓院的管理全部進行了改革,聽說內部的一些管理人員喜歡虐待妓女,經常不把她們當人看。”顧登把調查報告遞給陳北安。


    “查一下他們內部新股東是誰?”


    …………


    “老板,警察好像已經查到我們頭上了。”西裝男站在一旁,伸手給男人接煙灰。


    男人看著手機上的搞笑電影,並沒有在意西裝男的話。


    一直到電影結束,男人才緩緩的從沙發上起來。


    “你先出去吧。”男人衝西裝男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男人捋著懷裏的小貓,一臉安詳。


    “喵~”


    “寶貝你怎麽這麽妖嬈啊~可愛死我了。”男人蹭了蹭貓貓的額頭。


    “叮鈴——”


    “喂,老板,您說的加大投資的事,什麽時候可以執行?”


    “要錢嗎?”


    “對……對……”電話那頭的人被男人的聲音冷到。


    “他媽都是一群廢物,還好意思找我要強,警察都查到老子頭上了,你們是怎麽辦事的。”男人怒斥。


    “老……老板,您放心,警察不會查到您頭上的,這邊的事情我們都會處理妥當的。”


    “你最好是,不然老子廢了你!”


    掛斷電話,男人又換了一副麵孔,溫柔的哄著懷裏的小貓。


    …………


    “救命——”女人的呼救聲從包廂傳出來。


    “臭婊子,酒杯都拿不穩,幹什麽吃的——”男人抓住女人的頭發又惡狠狠的甩了幾巴掌。


    “對不起,剛才手滑了,不是故意針對您的,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女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救命——”女人被男人關進了籠子裏,綁了起來。


    “不要,你就放過我吧——”女人拚命的掙紮著,企圖還有一線生機。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女人,一刀刀把她捅死。


    住在隔壁的沈佳也看不下去了,帶了一群小姐妹去找妓院老板娘理論。


    如果大家一直都不反抗,誰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受害者。現在已經不是生活的問題了,已經關乎到大家的人身安全和尊嚴問題了。


    老板娘在辦公室算賬,計算機的敲擊聲劈啪的響起。


    “老板娘,這些新股東整天這麽折磨我們這些小姐妹們,你不管管嗎?”


    “你們能服侍上頭股東,那是你們的福氣, 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老板娘不屑的瞄了一眼沈佳她們。


    “你說的還是人話嗎?他們把我們這些小姐妹折磨得生不如死,沒尊嚴也沒話語權,活得連狗都不如。”沈佳氣憤的吼道。


    老板娘停下手上的工作,抬頭看了看沈佳她們:“你們一個二個都想造反啊?愛幹不幹,不幹就把100萬違約金給我交齊,我就放你們走,不然一個都別想走。”


    “我們跟你幹了這麽久,你就不講一點情麵嗎?”


    “這個社會要什麽情麵,有錢就是王道。”老板娘叼著煙,繼續敲打著賬本。


    “佳姐我們該怎麽辦?要不叫星野姐和老板娘說說吧,說不定她還能網開一麵。”妓女們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路星野身上。


    這個時候也不是慪氣的時候,隻有大家都團結起來才能和那群“惡魔”抗爭。


    沈佳第一次和路星野服軟。


    …………


    “老鴇,快去給我叫幾個女的過來陪我們喝酒。”男人癱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老鴇。


    “好的,我這就去給您叫過來。”


    “沈佳今晚你和你那幾個姐妹去陪股東喝酒——”沈佳早已被當成了棄子,因為不聽話的看門狗養不得。


    沈佳強忍著內心的不適,和幾個小姐妹進去陪那幾個“惡魔”。


    “來你們誰把這瓶酒一口悶了,這遝錢就是誰的?”男人往酒裏吐了口痰。


    看著就惡心,沈佳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沒人想喝,沒錢又沒尊嚴,和地下的爛蛆又有什麽區別?


    “沒人喝嗎?看來是不是老板娘給你們工資太高了 怎麽現在連5000塊錢都瞧不起了?”男人咧著嘴把那瓶酒強硬灌進最近的那個女人的嘴裏。


    “喝,給老子全喝完——”男人揪著女人的頭發猛往地上撞。


    “你大爺的,受不了你這種人渣了。”沈佳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猛的往男人身上捅。


    “去死吧 ——”


    其他的小姐妹也起來反抗,路星野早就吩咐她們進來的時候在身上裝有針頭攝像頭,路星野在外麵把同步傳送過來的視頻發給警方。


    她們已經被壓迫太久了,這樣的噩夢不想再繼續下去。


    “陳隊,有人匿名發了一段欺淩視頻給我們。”技術人員小張把拷貝下來的視屏播放給陳北安。


    視頻裏一群女人被幾個男人欺辱 ,包廂地板上全是帶有血跡的玻璃碎屑。


    “你定位到ip歸屬地了嗎?”


    “定位到了,就在東二環,地下娛樂城。”


    …………


    “你們這群賤貨,吃我們的喝我們的,還不聽調教,連看門狗都做不好,老子養你們這群廢物幹什麽?”男人又踹了一腳身旁的女人。


    “你這個瘋子——”沈佳上去就咬了一口男人。


    “啪——”


    “瘋婆娘,敢咬老子——”


    其他的小姐妹也一起上來幫沈佳,現在她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是生是死,就看她們自己的造化了。


    男人撿起地上的匕首,猛的往沈佳身上捅。


    路星野看到監控,也連忙往包廂趕來。


    “呃——”沈佳的胸口被狠狠的捅了一刀。


    路星野趕來的時候,自己的小姐妹們大多都傷的傷,死得死。


    陳北安也帶著警察從外麵闖進來:“別動,都放下手中的武器,趴下——”


    男人們被警方製裁在地,救護車把受傷的妓女送往醫院搶救。


    救護車上沈佳努力的睜開眼, 看到死對頭路星野陪在自己旁邊。


    “路星野,我……我還沒逗贏過你呢。”女人輕笑。


    “那我就等著你回來繼續逗贏我 ,你千萬別死了,死了你就永遠都贏不了我了。”路星野抓著沈佳的手,一直跟她說話,讓她保持清醒。


    “我一定會的……”女人暈倒在救護車上。


    “沈佳——”


    “沈佳你醒醒啊——”


    路星野慌了,醫生拿著共振器給沈佳搶救。


    …………


    審訊室裏的燈已經亮了三天三夜了,那幾個男人問什麽都不說。


    他們不說,陳北安就陪他們繼續熬。


    “老陳,這群家夥也太能熬了吧,怎麽逼問都不說,審訊工作都沒法繼續下去了。”顧登無奈的啃著包子。


    “沒事,他們這麽能熬,我們就陪他們熬下去。”陳北安抿了一口咖啡,並不在意他們。


    …………


    熬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男人們也熬不下去了,申請要陳北安叫人給他們送吃的,不然就告警方虐待他們。


    陳北安拿了一份炸雞進來,男人聞到香味 饞的不得了。


    “想吃嗎?誰願意說就給誰,你們不是最喜歡玩這種權衡利弊的遊戲了嗎?”陳北安把炸雞放在他們麵前晃悠。


    男人們咽了咽口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沒說話。


    “沒人先說的嗎?先到先得,如果實在是沒人想說的話,那隻能拿去喂狗了。”陳北安說著就做勢要把炸雞拿去出。


    “欸,別拿走啊!我,我說——”其中一個男人餓得實在是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餓死。


    “你說吧。”陳北安拿著炸雞轉身坐下。


    男人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炸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警官,我能不能先吃飽再說?”


    “哦,那看來你還不是很餓,那我還是拿去喂狗吧!”


    “別,別,我說,我現在就說。我們幾個雖然是這家妓院的新股東,但我們上頭還有人啊,我們幾個也是聽從上級的吩咐辦事啊。”男人又喵了眼炸雞。


    “你們上頭是誰?”


    “劉豐。”


    “劉豐?”


    “對,就是“雷神”雷梓豪的好朋友劉豐,這都是他吩咐我們幹的,還有先前那幾個被毒死的妓女也是他派人和妓院老鴇連手,叫他們後廚的人往那晚陪雷梓豪喝過酒的妓女的飯菜裏下毒,想讓媒體大眾把矛頭指向雷梓豪 罷了。”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還不是嫉妒“雷神”得了大滿貫,什麽好朋友,拳場上都是對手罷了,私底下給媒體裝裝樣子而已。”男人忍不住唾棄。


    “對,對,對,不信你們可以把妓院後廚領班抓回來審問。”其他幾個男人也加入了進來。


    “警官,我們幾個現在說還有機會嗎?”男人們看著炸雞忍不住流口水。


    陳北安看著他們這副被拿捏得死死的模樣,就知道自己的辦法奏效了。


    “那是當然,隻要你們把知道的都說出來,都有飯吃,外麵還剩有幾份炸雞。”


    男人們見到最先說的兄弟現在已經吃上飯了,一群湧入的爭著說。


    …………


    “老陳,還是你厲害啊!把他們拿捏得死死的。”顧登衝陳北安豎了個大拇指。


    “這叫兵不厭詐。”陳北安嘴角上揚。


    …………


    “警察,你涉嫌故意殺人罪,我們現在依法對你進行抓捕。”陳北安掏出自己的警員證。


    自從妓院那幫飯桶被抓了,劉豐早就料到他們會把自己供出來。


    不過雷梓豪都已經死了,自己留在拳擊界應該再也找不到對手了 ,活著也沒什麽意義,再多的名譽掛在身上也是虛無。


    劉豐什麽都招了,接到法院審判的時候也沒有悔改。


    “我並沒有錯,是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為什麽努力的人卻得不到回報,而無心學習的人卻能什麽都擁有 ,老天為什麽要創造天才,還要讓沒有天賦隻能努力的人被他們踩在腳下……”


    隻是劉豐執行死刑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陳北安記得特別清楚。


    其實陳北安也不算太有天賦的人,但他並沒有放棄,隻要堅持下去,終將會成為更好的自己。


    …………


    每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一定有他的價值,是不需要別人來定義的價值,是一種獨特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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