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蕭炎一臉不屑的看著陳北安。


    “你妹妹蕭婉婷是你殺的嗎?”


    “愚蠢的東西,還當什麽警察,飯桶一個。”蕭炎嗤笑。


    陳北安也不是那麽容易被激怒的,平靜的看著蕭炎:“隻要不怕吃一輩子的牢飯,那你大可不必在意。”


    兩人在不斷的推拉著,誰也不願低頭,都打算大家魚死網破。


    “你給你妹買的保險,保險公司一分錢都不會賠給你,還有你媽還在醫院躺著呢?你就能無憂無慮的苟活下去?”陳北安說的認真。


    蕭炎嗤笑:“嗬嗬,我媽又怎麽樣,她還不是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殺了,你以為我一個無業遊民哪來的錢給我妹買保險,能給錢我的人還能是誰?你們應該想想都知道吧。”


    陳北安這下愣住了,看到陳北安這副模樣,蕭炎的目的也達到了,仰天大笑。


    …………


    病房內,蕭母眼睛紅腫,看樣子在陳北安來之前,她就已經哭過一次了。


    蕭母見到陳北安,愣了一下,然後勉強提起精神來招待陳北安。


    “沒事,你身體不舒服就躺著吧。”


    蕭母本想起身招待來人,被陳北安止住了。


    “蕭炎已經被我們抓住了。”陳北安平靜的說道,仿佛是在描述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情而已。


    陳北安沒有發現女人聽到這個消息後有什麽異樣的感覺。


    女人低頭抹淚,緩緩的抬起頭看向了陳北安:“抱歉警官,一時傷感,忍不住就流淚了,讓您見笑了。”


    “沒事,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我今天來找你,可不是為了跟你說這件事的,我找你是想向你證實一些東西。”陳北安沒有跟女人拐彎抹角,單刀直入主題。


    女人有點疑惑,但這情緒很快就又被她調整過來了。


    “警官找我是有什麽事?”女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眼睛紅腫。


    “你兒子蕭炎說,他妹妹蕭婉婷的死和你有關係?請問你怎麽看待這件事情?”陳北安死死的盯著女人,生怕錯過女人細微的異樣情緒。


    女人眼神淡漠,心如死灰。


    “婉婷的死我的確脫不了關係,都怪我太溺愛蕭炎了,從小到大,什麽事都讓著他,長大了不願出去工作,我也沒說什麽,想著反正自己現在還有點錢,勉強還能養活一家三口,我以為這樣大家就可以平安度過每一天,但我還是錯了,全錯了。”


    女人情緒不穩定,護士連忙進來穩住女人的情緒。


    見女人身體不適,陳北安也不打算再繼續問什麽,叫她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


    蕭婉婷死前的一周,還在和蕭炎鬧別扭。


    主要原因就是,蕭婉婷進蕭炎房間叫他出來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把沈曦月的海報弄花了。


    蕭炎立馬衝上來就給蕭婉婷一巴掌,蕭婉婷也忍受不了了,就和蕭炎打了起來。


    蕭炎做為哥哥,再加上女性的力氣本來就比大部分男性力氣小得多。


    所以最終,還是蕭炎占了上風,還把蕭婉婷的臉都打腫了。


    蕭母進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是一片狼藉,看到蕭婉婷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蕭母雖然心疼,但還是第一時間上去問了蕭炎有沒有事,再去看蕭婉婷的傷勢。


    蕭婉婷看著自家重男輕女的母親,實在是受不了了,轉身摔門離開。


    心中的怒火無處宣泄,憑什麽受傷的是自己,而母親關心的卻隻有蕭炎,這麽多年來的壓抑,與不平等對待,讓蕭婉婷看清了自己母親的醜惡嘴臉,也看清了哥哥蕭炎的那副德性,更看清了這個家根本就容不下自己。


    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委屈與心酸,在此刻徹底爆發了出來。


    就像是那被資產階級壓迫了許久的農民階級奮起反抗。


    那晚,蕭婉婷獨自出去了,一晚上沒回來,蕭母也沒有出去找她,電話也沒打,什麽也沒問。


    酒吧包廂裏,蕭婉婷看著微信上朋友給自己發來的一條又一條的信息,全都是關心自己安危的人,但那個標注這哥哥和母親的微信卻一直都沒有發過信息來。


    蕭婉婷心灰意冷,也覺得自己實在是可笑,到頭來,能在自己需要幫助和安慰的時候,也隻有那些平時被母親說是豬朋狗友的人給自己發消息安慰。


    那晚,蕭炎也不好過,又和蕭母大吵了一架,就因為自己房間裏的沈曦月的小卡片少了一張,就把蕭母破口大罵了一頓。


    “他媽的,誰讓你進老子房間的,害得我都卡片都少了一張,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是故意想和我作對。”蕭炎怒號,一晚堆積的愁緒全都發泄在蕭母身上。


    “不是的兒子,媽媽隻是想進去幫你打掃一下衛生而已,我看那張卡片都沾上汙漬了,而且還被丟在角落裏,我以為是你不要的扔在哪裏的,所以我才把那卡片扔掉了,媽媽真的不知道那卡片對你這麽重要啊!”蕭母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一臉緊張的看著蕭炎。


    “不知道,你除了會說不知道還會什麽?別每次都這樣好不好,我真的很煩的好嗎?”蕭炎不耐煩的把蕭母趕了出去。


    看著那被重重的關上的房門,蕭母一臉無奈的站在門外,自己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麽孽,這輩子怎麽這麽苦。


    次日中午,蕭婉婷才渾渾噩噩的從外麵回來,渾身酒氣。


    蕭母一看到蕭婉婷這幅鬼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上去就給了蕭婉婷一巴掌,把蕭炎撒在自己身上的氣都泄在蕭婉婷頭上。


    蕭婉婷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母,自己出去一晚上沒回來,自家母親不管不問也就算了,自己回來了還上來就打了自己一巴掌,蕭婉婷徹底爆發了。


    “你打吧,做好就把我打死了算了,反正你也不在乎我的死活,留下這也是礙著你的眼睛。”蕭婉婷衝進客廳拿起茶幾上放著的水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蕭母見到蕭婉婷拿刀,心裏也慌了起來。


    忙上去想把蕭婉婷手裏的水果刀搶過來:“婷婷,媽媽知道錯了,你快把刀放下好不好?”


    蕭婉婷苦笑,開來也隻有這種時候,自己的母親才會真正的看向自己,說出去也不知道有多麽的可笑?


    “別過來,再過來一步,我就死在你麵前,讓你後悔一輩子。”蕭婉婷這次做的很決絕,沒有半點留情。


    “好,媽媽退後一步,那你先把刀放下來好不好?有什麽事情,我們坐下來慢慢談。”蕭母好聲好氣的哄著蕭婉婷。


    可人被騙了一次有一次之後,根本就不可能再會相信別人。


    蕭婉婷這一路走來,不知道被騙了多少次,每次母親跟自己商量的時候,自己都以為母親真的改了,下次不會再這麽做了。


    但下次等來的還是欺騙,蕭婉婷徹底死心了,再也不會相信這些花言巧語,這種東西騙騙小姑娘還行,但一個不知道被騙了多少次的人,根本就不會再相信了好嗎?


    房間內正在看ai換臉的沈曦月的小黃片 聽到外麵嘈雜的吵鬧聲,心裏十分煩躁,衝出來大吼了一聲。


    看到蕭婉婷手裏拿著水果刀,眼神輕蔑一笑:“喲,翅膀硬了是吧?居然敢拿刀起來反抗了啊!”


    蕭婉婷沒有理會蕭炎那個司登徒子,看著蕭母那一副見到蕭炎出來就變臉的舔狗嘴臉,心裏惡心的不得了。


    “炎炎,你出來了,媽媽在廚房給你做了雞湯,我現在去給你乘一碗出來。”蕭母說著就往廚房走去,完全忘了自己剛才還在和蕭婉婷吵架。


    “嗬嗬,可伶的家夥,你不看看這老東西,到死還不都是向著我,你還是省省吧,不要在廢那個心思了,還不如坦然麵對。”蕭炎嗤笑,一臉驕傲的看著蕭婉婷。


    蕭婉婷看著廚房裏忙著給蕭炎乘雞湯的母親,心灰意冷,手握倒的力度不禁又緊了幾分。


    再看向蕭炎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子,蕭婉婷內心的自尊心徹底沒了,手中的水果刀深深的割進了自己的脖子裏。


    一刀又一刀,刀刀致命,手上的動作沒有半點猶豫,這些年積攢下來的不甘和委屈,讓她的心變得越來越冰冷了。


    “啪——”乘雞湯的碗跌落在地板。


    蕭母看著躺在地上,脖子滿是血的蕭婉婷,正個人都被嚇傻了。


    “婷婷——婷婷——”蕭母跪倒在地板上,抱起在不停的留血的蕭婉婷哭泣:“快叫救護車——”


    蕭炎在一旁淡漠的看著母女兩相擁而泣的樣子,心裏毫無波瀾。


    “炎炎,快去叫救護車,你妹妹快不行了。”蕭母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了 隻知道自己的女兒快要死了,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蕭炎奪過喜蕭婉婷手裏掉落的水果刀,又往蕭婉婷身上捅了幾刀,本來還有一絲氣息,這下子,蕭婉婷徹底斷了氣。


    “炎炎,你這是在幹什麽?”蕭母一臉震驚的看著把刀捅進婉婷的胸口。


    “我幫她一把,她不是活得很疼苦嗎?”蕭炎邪惡的笑容,讓蕭母都感到毛骨悚然,這表情,就像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殺人魔王。


    蕭母當場就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婉婷的屍體已經被蕭炎大卸八塊,頭顱也不砍了下來。


    蕭母捂住了嘴,不敢發出一點生音,因為眼前的場景實在是太血腥太暴力了。


    “醒來了?”蕭炎舔了舔殘留在刀刃上的血跡,樣子變態又恐怖。


    把蕭婉婷的屍體處理完好,蕭炎又逼迫蕭母把她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全部都用阿狸給蕭婉婷買保險。


    因為蕭炎打算騙保,蕭母那點錢根本就不夠自己塞牙縫的。


    所以,蕭炎把錢都用在了給蕭婉婷買保險這件事上。


    再加上自己現在急需用錢,隻有有錢了,自己才能更進一步的靠近沈曦月。


    蕭炎的控製欲和臆想症很是嚴重,他常常把自己想成是沈曦月所拍的偶像劇的霸道總裁。


    所以他現在十分迫切的想要讓自己變得有錢,而現在暴富的機會就擺在自己眼前,不抓住機會,一輩子都隻能活在幻想之中。


    因此,在處理蕭婉婷的屍體的時候,蕭炎表現的十分興奮,這一刀一刀的下去全都是錢,是能讓自己圓了自己霸道總裁夢的鈔票。


    為了迷惑警方對屍體死亡時間的判斷,蕭炎把蕭婉婷的頭顱進行了醃製,就像醃製烤魚烤雞那樣的美食。


    身下的肢體全部被蕭炎用絞肉機攪碎了,最後衝進了廁所的馬桶,排到下水道裏。


    然後,再把蕭婉婷的頭顱用報紙包裹嚴實放在了鎮上的男公廁裏,由於擔心警方沒有發現,蕭炎還在最內層報紙上寫上了蕭婉婷的名字。


    回到家中,蕭炎還是不放心,又寫了一封匿名信件寄給警方。


    …………


    陳北安帶隊,來到蕭炎家中,根據他的描述,把蕭炎家的化糞池撬開。


    周圍頓時臭氣衝天,一些年輕的警察都忍不住捂住鼻子,走到了一邊。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努力,終於把蕭婉婷的全部碎屑肢體抽了上來。


    法醫中心的全部工作人員有立馬對抽水機抽上來的混雜著廢泄物的屍體碎渣一點一點的提取了出來。


    …………


    “呃——”顧登現在一看到那些沾染上排泄物的屍體碎片就想吐。


    中午飯都吃不下去了,隻能和咖啡充饑。


    “這一家子也是夠狠毒的,一個重男輕女,一個啃老族還是一個變態私生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不惜把自己妹妹砍死,來騙保險。”顧登想想就覺得恐怖,要是自己和蕭婉婷一樣遇到這種家人,恐怕自己也會像蕭婉婷那樣選擇自殺。


    活著這麽痛苦,還不如直接死了再投胎,祈禱自己下次不要再遇到這種家人。


    經曆過這麽多案子,陳北安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和千奇百怪的事,所以也沒有很吃驚。


    畢竟,這個世界千奇百怪,無奇不有,什麽樣的人渣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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