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王王妃在聽了府醫的話後,瞬時就想到了相王這兩日同她說過的那阿芙蓉的事兒來了。


    這畢竟是事關身體健康的大事,王妃當夜就拿了府醫與歸家的相王說了此事。


    相王這幾日本就在朝堂上聽各方大臣商討要如何應對外邦人的陰謀,也同朝臣去了太醫署瞧了染毒病人毒癮犯了的時候那癲狂不似人的樣子。


    盯著手中脈案,相王一臉肅然:“明日一早我就去太醫署請人來給清陽瞧瞧,若是真的是著了暗算,這事就交由大郎去查吧。”


    王妃自然應是。


    其實,王妃內心裏倒是真的覺得這該是外邦人的陰謀,畢竟相王乃是武帝現存的唯一男嗣,如果相王後院兒亂了,不好說會在朝堂上引起什麽樣兒的波瀾。


    同時,王妃白日裏詢問過清陽郡主身邊伺候的嬤嬤與婢女後,心中就已有了數。


    隻不過,清陽郡主畢竟不是王妃親生的,又是有郡主封號的皇家子嗣,王妃想要處置與清陽郡主相關的人還是怕人說閑話的。


    所以,直接告知給相王,由其出手,才是最合適的。


    翌日,相王和王妃帶著太醫署裏請來的醫師到了清陽郡主的院子裏,診過脈後,相王不用聽醫師說話,從其麵目表情上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就是此症了,應是日常上少量多次的吸入造成的。


    發現的還算早,先喝著湯藥試試。


    隻不過,王爺,這......”


    得了相王的允許後,醫師這才把後頭的話說出來:“按理來說,此物的流通之地多半都是那等醃臢場所,郡主這等貴人應是接觸不到的。


    王爺還是仔細查驗一番郡主長居之所的好。”


    在得了醫師的保證,絕對不會把清陽郡主染毒之事外傳,又收了不少金銀之物後,相王這才拍官家送走了醫師。


    如此,一府之主下了命令,不過兩個時辰,清陽郡主到底是如何染毒的事就查的差不多了。


    披頭散發的跪在地上的月娘這會子早就怕的哆哆嗦嗦了,她整個兒人跪伏在地上,臉頰腫的老高,這是嬤嬤打的。


    相王不過一個眼神,自有老嬤嬤上前,不到兩刻鍾,月娘就把自己的小心思和之後如何接觸樂人玲兒的事兒一一都交代了出來。


    王府裏的官家接到相王的眼神後,行了一禮後,就出了門去調查此事。


    臨出屋前,相王對著王妃留下這麽一句話:“讓她病逝吧。”


    “是,王爺。”


    在月娘於求生本能之下同王妃求饒的時候,未等王妃發話,就有嬤嬤上前扯了手帕堵了月娘的嘴。


    雖然相王並沒有在眾人麵前直接責怪王妃,但這畢竟就是後宅之中出了紕漏才一步步導致的事兒來,王妃總歸是要負責任的。


    王妃身邊的老嬤嬤倒了一杯熱茶給王妃,口中安慰道:“這又哪裏是王妃的錯?


    那個醃臢貨畢竟是薛家的女娘,又是郡主身邊的近人,誰能想到她會做下如此錯事來?”


    王妃歎了一口氣,接過熱茶,又搖了搖頭:“終歸是我這母親做的不好了,就聽醫師所說,這毒當真歹毒,清陽本就在相看的時候,若是外頭有人知道了這事兒,他們可不會心疼清陽識人不清上,多半會覺得清陽不好的。”


    王妃正想著清陽郡主的時候,唉聲歎氣的還不知道要怎麽同清陽郡主解釋月娘的事兒的時候,門外就又丫頭稟報清陽郡主來了。


    王妃有些擔心的站起身往門外迎去:“你這孩子,還病著呢,怎麽就過來了?


    有事尋我,你讓嬤嬤遞個話兒就是了。”


    一臉病容,臉帶憂愁的清陽郡主在看到王妃的一瞬間,雙眼裏的淚珠子就那珍珠似的,一粒粒的都滾落下臉頰了。


    “母親,兒......”


    是的,清陽郡主已經從嬤嬤那裏知道了這事的來龍去脈,是相王之前特意派了人來說與給她聽的,意在讓她長長腦子,別覺得是郡主就如何了。


    清陽郡主再是想不到給她身上下毒手的竟然是平日裏嬌俏可愛,自己對其疼愛有加的月娘。


    一時接受不了這個真相的清陽郡主,可不是就來找自己唯一的女性長輩相王妃來了麽。


    王妃當真是把清陽郡主從繈褓之中一日日的看著她長到如今的亭亭玉立的,雖說不是親阿娘,但這般教養和陪伴之下,又與親阿娘有什麽不同呢?


    王妃看著清陽郡主趴在她懷中抱著她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的不能自己的樣子,心中也是堵得很。


    “你這孩子,你是郡主,這大唐裏頭的有幾個貴女能有你這般得先帝的封號的?


    不過就是看錯了人罷了,你還笑,這回識人不清,下回看清了就是。


    莫要再哭了,哭的母親的心,疼的緊。”


    好不容一安撫住了清陽郡主,王妃拿著手帕一點點的輕柔的給清陽郡主擦拭眼角的淚滴。


    “你是郡主,你阿耶是王爺,你祖父是先帝,你祖母也是皇帝。


    放心吧,醫師說了,你這毒染的不深,定是能治好的。


    那醫師還提了一嘴長安城裏那個李三娘會治這病,回頭我就讓人把她請家來給你瞧病。


    吾兒莫怕,母親定是不會讓你不好的。”


    “母親......”


    又說了會子話,王妃就覺出了清陽郡主這是心中有事,就無奈的看著她:“怎的非要知曉為甚?


    不過就是小女娘的小心思罷了,你知道了又待如何?”


    王妃看著清陽郡主那眼眶又有要發紅的跡象,趕緊說:“好好好,這回應了你,見上一麵,我得在一旁看著。”


    如此,一刻鍾後,老嬤嬤拖拽著月娘進了屋子。


    月娘的手被反綁著,嘴裏塞著布巾子,臉頰腫的高高的,衣裳也是這這兒髒一塊兒,那髒一塊兒的,看著好不狼狽。


    清陽郡主坐在上首王妃的身旁,她抬眼去看跪在地下的月娘,看著月娘見到她嚴重迸發出的光亮,那樣子就好似清陽郡主是月娘的救星一般。


    好不好笑,一個背地裏背叛害人的凶手對著受害者求助,甚至希望受害者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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