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還說金牙老頭的事兒有些邪乎,頭一天還好好的,竟遭遇毒手,連具全屍都沒有落的。


    “老金牙該不會平日裏得罪了誰吧”?


    大伯思索了大半天,然後卷了根旱煙抽了口說:“活人恐怕他也沒有得罪誰,就怕得罪了邪祟”。


    一聽,我這才想起頭一天金牙老頭還說要弄什麽“送鬼宴”,難不成真被我身上的鬼東西聽到了?我忙問大伯,這老金牙的死還不會真與我有關吧,說完,大伯就順手拍了我後腦勺一下:“別瞎捉摸,這事兒、會弄清楚的”。


    隨著老金牙的死,我身上到底有沒有什麽東西,我想再沒有誰知道了,大伯也再三叮囑我不要給別人胡亂說什麽,更不要提起老金牙說起過的“送鬼宴”,讓我把這幾天遇到的事兒爛到肚子裏。


    後來的幾天裏,我也聽了大伯的話,盡力不去想前些日子遇到的那些邪門事兒。每天不是陪陪老母親就是幫大伯放放羊。說實話,這放羊也得有技術,就比如我,百分百業餘人士,羊群也不知被什麽東西給驚了一下就混亂成一片,為了不讓羊群跑散,我就傻追著羊屁股跑,慌不擇路,一個沒當心,就跑到了後山上,對麵正是停放老金牙屍體的老房子,一瞧不對,扭頭準備離開,臨走的時候瞄了一眼老房子,這時才發現老房子的門竟然開了。


    記得很清楚,村名怕老金牙屍體被什麽猛獸叼走,特意鎖緊了門,還是我給鎖上的,鎖頭也是新的,鑰匙隻有兩把,一把給了村長,一把留給了大伯,沒誰會來這地兒尋找刺激,更不會有誰把這門打開鬧著玩,想到這兒,我不由的頭皮一麻,一股冷風涼嗖嗖地直吹後背,也沒再想跑散的羊群,撒腿就跑了回去。


    這事兒我沒告訴任何人,就連胖子我也瞞著,不管怎樣,這羊群得尋回來,不然大伯都會和我沒完。


    胖子一直以來都是膽子比我大,他聽我說羊群在後山跑散了,也沒顧慮什麽,二話沒說就拉著我回到了後山。而我的心思早已不在羊身上了,眼睛一斜,竟然發現老房子的門又關上了,而且鎖頭完好無損地掛在門前,我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還是大門緊閉。


    “你小子瞅什麽呢”?


    胖子不耐煩的嘀咕了一句,然後就要離開,我立馬拉住了他,忙指著老房子後後麵的山頭:“胖子,你快看”,隻見山頭上飄著一條紅色的絲綢,在風中放肆地搖曳,那顏色豔到讓人恐懼,像極了人血。


    沒幾秒就消失不見了,這一次,胖子也瞧見了,也沒有再說我是瞎折騰鬧著玩,兩隻眼睛圓溜溜的看著我說了一句:“她一直跟著你,都追到這兒了”,說完拉著我就往回跑。我知道胖子說的是誰,是白可心,依舊是鮮紅的衣服。想到這我心裏越是發毛,腿腳也不聽使喚,狠狠地栽了個狗吃屎。


    我倆直接找到了大伯,給他說了剛才看到的一切,大伯拿起手裏的木棍就狠狠地打了幾下我的屁股,說是我不聽他的話,非要出去招惹,氣的牙直癢癢。消了氣之後,對我和胖子說,這幾天就待在他家,說是他長年累月做死人的活兒,屍氣重,或許能抵禦些日子。


    那一整天我倆哪也沒去,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村裏就發生了怪事,村頭烏央烏央地圍滿了人。


    說是村裏一家養雞場,一夜之間死了一百多隻雞,而且都是被咬斷了脖子流血而死,人群裏有一老李頭,神神叨叨碎念個沒完,一直說著“金牙老頭”四個字,說是昨晚他起夜,看了個清清楚楚,是金牙老頭蹲在雞舍抱著活雞咬。


    聽到這兒,我一哆嗦,這老頭不是都死了嗎,昨天下午還躺在棺材裏,怎麽會半夜起來抓雞吃呢,很多人都和我一樣,認為老李頭鬼話連篇,不可信。


    看到大夥沒人信他的話,老李頭大怒,吼了句:“你們都不信我,那就等著瞧吧,村裏早晚還得出事兒”!說完就一顫一顫地離開了人群。


    這幾天,整個村莊都被一種陰森至極的迷霧籠罩著,家家戶戶幾乎都很少出門,都傳言說是金牙老頭得罪了陰鬼,才慘遭毒手,現如今被那陰鬼附體,要血洗這個村子。


    從那天起,每個夜裏,我都會“見到”白可心,她依舊超凡脫俗讓我癡迷,一身的紅衣在微風中搖曳,看上去是那麽的迷人,我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後,聽著她高跟鞋的聲音,看著她曲線豐滿的背影,這樣就很滿足了。沒走幾步,她停下緩緩轉過身來掀秀發,一張隻有半邊的臉的露了出來,嘴裏還不停地念叨:“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哥哥”,冷汗淋漓的我仿佛就要尿褲子,轉身要跑,卻被她紅色的衣袖纏的死死,不能動彈。每次驚醒,渾身是汗。


    第三天,停屍結束,村民早早的就到了後山老房子門前,都想著早點讓金牙老頭入土為安,或許這幾天的怪事兒就會停止,不再打擾村民的正常生活。


    抬棺材的人被叫做八仙,村民祭祀開山後忙著在大伯選好的風水寶地上打穴,眾人點香請地仙,畫太歲,隨後大伯又在墓穴的底部鋪墊了兩根竹子,把棺材落在上麵。


    萬事俱備正要填土,老李頭不知從何處跑來,嘴裏忙喊著:“不能埋,不能埋,入了土可就麻煩大了,絕對不能埋”,被他這麽一喊,村民也停下了手中活。老李頭說金牙老頭是陰魂附體,埋了定會發生屍變,到那時估計全村人都要給他陪葬,這種情況必須用火燒。


    老李頭這人年紀已有七十多,同等年紀算是村裏比較硬朗的老人了,大夥都說平時老李頭也不怎麽說話,更不會為了一件事而和全村人理論,現如今他們也覺得老頭反常。


    “別在這兒胡說八道”,入土這事兒特別講究時間,不能早也不能尺,村民都不想理會老李頭,讓他趕緊離開。剛又要動手填土,不料老李頭竟跑進了墓坑,趴在金牙老頭的棺材蓋兒上,死活不出來,嘴裏還說:“要埋就連我一塊埋了吧”。


    最後還是不得不停了下來,僵持可大半天,大伯怎麽勸老李頭他都聽不進去,就嚷著說要火化,不能土葬。這邊吵著沒完,另一邊竟跑來一小男孩,哭哭啼啼個沒完。


    他父母忙去抱起他,問他怎麽了,小男孩哭地更加大聲,邊哭邊指著村頭的方向說:“有人在大樹上蕩秋千”。“蕩秋千”?眾人一聽,也沒當回事兒,不就是孩子貪玩嘛。接著孩子的母親也神情恍惚地跑來,大喊:“村頭又出事兒了”。


    這一聽,大夥也沒功夫去理會老李頭了,放下手裏的工具就跑到了村頭,老遠就看見村頭的大槐樹上懸掛著一黑乎乎的東西,走近了才發現竟是金牙老頭的屍體。


    眾人麵容失色,就連神叨叨的老李頭也大吃一驚,好端端的屍體怎麽會從棺材裏爬出來,然後掛在這槐樹之上呢。順著屍體看上去,我才大吃一驚,栓金牙老頭屍體的繩索竟是一條紅色綢帶,看上去是那麽的眼熟。


    我不由地後撤了幾步,白可心又出現在了我的腦子裏,還有她的那就話“你不是說要保護我的嗎”。


    後來,村民還是聽了老李頭的話,將金牙老頭的屍體一把火燒了個幹淨,甚至有人還說燒著的時候聽到了一女人的哭泣聲。


    那晚,我好不容易才睡著,接著又被門外熙熙攘攘的爭吵聲驚醒,一群人舉著火把把我家圍了個水泄不通,迷迷糊糊走了出去,此時有人出來說到:“把他趕出村子,這個村子不能讓他給禍害了”,原以為他們在說別人,不曾想說的竟是我。


    大伯也趕了過來,說村民一致認為是我把不幹淨的東西帶回了村,自從我回來,就沒有一天安穩的日子,還說我從小就命硬,先是克死了自己的父親,接著又將自己的母親克至重病,現在又擾地村裏死了人,今兒無論如何也要把我這個災星趕出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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