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黃東西一驚,都有撂棺材逃跑的人,說是別為人幫人埋屍,到時候引了黃皮子上了自己的身,那就劃不來了。


    大伯見狀,也沒顧得上怎麽處理那具幹屍,而是連忙轉身安撫身後的村民:“大夥不要驚慌,這幹屍其實是薑向天的老婆,前些日子被偷屍賊刨了墳,這才屍體跑了出來,至於怎麽會掛在這棵樹上,大家也無需理會”。


    可就這短短的幾句話,哪能說服膽子脆的人,說不幹就不幹,把手裏的花圈紙活兒都丟在了棺材上,順著小道跑回了村。也能理解,就我這一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也對著神頭鬼臉的事兒膽顫,更別說村民了,信這世上有鬼魂的多不勝數。


    “我說村長,何不再將老道請來算上幾卦,這樣下去,指不定還會死誰”


    那個叫二狗子的一臉愁勁,歪嘴斜眼地對著老村長說了一大堆,就是希望能讓老道士回來,大伯一聽,那道士來了,也正好可以對質一番,問一問那詭異的墓點是何用意。


    “禿頂的道士?該不會是個和尚吧”?


    想到這,總覺得村民口裏的道士有些問題,什麽小說影視看了不少,從未見過禿頂的道士,不都是頭頂紮一小朵頭發嘛,要是個光頭,還真保不齊是個水貨,一個行騙的禿子。


    十二點之前,薑向天父女二人入土,而那具幹屍在大伯的提議下帶回了村子,隨便找了個木箱就裝了進去,再沒有弄清楚屍體的信息,是不能胡亂入土。


    沒一會,那個傳說中的老道就來了薑莊,一進村就住進了村長的家,一連幾天也沒有出門,更沒有見過他的樣子。


    一天中午,大伯叫上我一起去村長家,臨走時還提了一件代農家種植的旱煙葉,我也納悶,難不成這大伯掐指一算,算中了這禿子好這口?我也沒多問。


    一進門,土炕上就坐著一人,雖說背對著門,但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因為那腦袋還真是夠亮,沒有半根頭發在上麵。


    “別來無恙”!


    突然,身前的大伯開了口,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大伯鐵定認識這個禿頂老道。


    未見人先聞聲,我和大伯還沒進去臥室,那老道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一轉身,連忙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大伯進屋。這一轉身,差點沒把我給搞糊塗,眼前這所謂的老道竟和大伯的麵容如此相像,就像孿生兄弟一般,當然,頭發除外。


    逐漸聊開,才得知這老道竟是大伯的遠方表弟,師出同門的師弟。雖說多年未見,但愣是沒有看出一丁點的激動。


    老道,名北風,人稱北風道長。出師茅山重師九陽子,即為親戚,又屬同門師兄,自然兩人的看家本領也不差一二。等到大伯提起薑莊墳墓一事兒時,老道竟半天沒有說話,大伯也是個耐心之人,也愣是再沒有多說一句,就坐等著他師弟的回複。


    “自作孽不可活,他薑向天的老婆得罪過大仙,就必須贖罪”


    “贖罪”?


    “生前門掛大仙身,死後入土遁空門”,老道說不光生前得贖,死了也要贖,不然幾代都會不得安穩!


    說到幾代,大伯冷笑著說這薑向天家人都死絕了,沒有一人存活,這罪為誰贖?而贖罪後又得到了什麽?還留有後人嗎?


    那老道聽了大伯一番話,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說:“黃大仙隻喜歡女人,母女倆死有餘辜,而薑向天父子倆則是自己找死”!


    聽到這兒,我腦子一熱,眼前這狗屁道士說的話那叫一個臭,正所謂傳道授業解惑,他呢,滿嘴的活該、該死。說話間就要衝到大伯前和他理論一番,不料被大伯攔了下來。


    “師傅他老人家眼睛還真好使,能看的清人,傳授了你我不同的東西,為的就是讓你我在以後得日子裏沒有交集,可他還是少算了一點,人是會越來越貪的”!


    大伯的話我沒怎麽聽懂,說完他就將手裏的那袋煙葉丟到了桌上:“這個就給你,就當還你當年的一飯之恩了”!說罷,就叫著我跟他離開,臨出門時,我又看了一眼那人,他的眼睛看上去竟如同死人的一般,毫無生息。


    原本以為大伯回到薑向天的房子是要收拾東西走人,畢竟這下葬之事也算了了,忙乎了好幾天,不到沒有吃到一口飽飯,就連那口名貴木材的棺材錢也砸進了土,一家人都已成亡魂,又能找誰算錢呢。


    我忙要收拾東西,大伯卻說不急,這兒的事還沒完,這才剛剛開始。


    大伯話裏有話,我這急性子哪能讓人藏著掖著,追問大伯,他卻沒有再理我一句,而是翻開了那本殘書,翻閱了大半天,竟從殘書裏取出了一枚銅錢,看著那東西,大伯兩眼濕潤了。


    第二天,還真被大伯給說中了,這薑莊的事兒還沒完,才剛剛開始。一大早就發生了一件件不可思議的事,全村將近八成的村民癱軟在家,兩眼緊閉,嘴裏更是不停地胡言亂語,一句都聽不清,有人說這些村民是中了毒,也有說是中了邪的。


    一連兩天下來,滴水未進的村民麵黃肌瘦,皮肉也開始泛白,全身的骨頭頂著皮囊清晰可見。後來我和大伯才吃驚地發現,這些神誌不清的人都是經過薑向天靈堂的人。想到這,大伯一刻也沒有耽擱,找到了正在吃飯的北風道長。


    “師弟好雅興,這外麵的村民都亂成粥了,你還在這酒肉”,這人,酒肉不忌,紅光滿麵地坐在桌前。


    “都給你們說過了,這大仙的劫還沒有渡過,想無事兒,就去把那薑向天的老婆給燒了祭拜大仙,祈求收手”!


    一旁的村長一聽,連忙跑出了屋,召集了些村名說要把那具幹屍給燒掉。很顯然,這薑莊的人,還是很相信這道士的。大伯見狀,回頭狠狠地看著老道:“你不收手,我就奉陪到底”!


    一旁的我,越聽越是糊塗,兩人的對話我根本聽不懂一句,一開始是說著村民發瘋的事兒,可這會兒怎麽聽也和那事兒不沾邊。


    老道一聽大伯發了脾氣,臉色也瞬間大變,將手裏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桌上,茶水撒的滿地都是:“那就看你我各自的看家本事了,不送”!


    說罷,單手一揮,讓我和大伯離開。


    出來後,大伯見我糊塗,這才把那北風道士的狐狸皮給扒了下來,大伯猜測這黃皮子之事純屬人為,是有人借此來偷取活人精魄,促成養鬼之術,倒買倒賣,以此牟利。可這大活人要是沒了精魄,那就會很快的死去,為掩人耳目,這才造出了黃皮子複仇之事兒,而這背後黑手正是大伯師弟:北風道長。


    “養小鬼”我是聽過的,但這倒買倒賣活人精魄還是頭一次聽,如果讓我自己來理解這事兒,就是販賣人口,前者是精魄,後者是肉體,這種勾當,不是一般心狠手辣之人就能做出來的,最起碼一點,你得有那金鋼鑽。


    照大伯的話,這期間發瘋癡跌的村名很快就會一一死去,此時我才體會到了大伯身上的擔子。大伯說這盜取活人精魄也沒那麽難,隻要在村民飲用的水裏下去一種蠱,待蠱完全進去活人體內後,就會陸續吸收體內精氣,每個蠱極為細小,吸收完寄體精魄後,便可從口鼻逃出,回到母體蠱。最後再將母體蠱收集的精魄分散重組,形成一個個言聽計從的小鬼。


    大伯說一般養小鬼的人也被人稱為“鬼”,都是一些吃喝嫖賭抽、生活落魄的老鬼才能做出來的勾當,為一己之利,而利用鬼魂助自己逆行。


    回到薑向天家門,村長早已召集來了村民,手裏舉著火把,說什麽也要把那木箱裏的幹屍給燒點,殊不知,這燒幹屍也是北風的陰謀。


    大伯苦口婆心地去攔,怎料這老村長竟像著迷一般,死活聽不進大伯的話,一聲令下,幾個壯漢就將燃燒正旺的火把丟在了木箱之上,整個木箱瞬間被熊熊大火給吞噬,炙烤著村民連連向後退步。


    沒一會兒,燒為灰燼。


    大伯慢慢靠,用手裏的木棍撥了撥後突然轉身大喊:“不好”!


    眾人被大伯一驚,正要聽大伯說事兒,竟被身後跑過來的一婦女搶了先:“見鬼嘍,見鬼嘍,村頭拉回來的那具幹屍在後山河邊散步呢”!


    那婦人滿頭是汗,嘴巴更是不聽使喚,一句話磕磕絆絆說了大半天才說了個清楚。而大伯正要說的也是此時,被燒後的灰燼裏沒有碎骨,很顯然,這木箱被點燃之前,幹屍早已不在了裏麵。


    大伯忙叫我回去取怨鈴過來,說是要去河邊一看究竟,那一路,怨鈴愣是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趕到那婦人所說的河邊,我和大伯並沒有看到什麽散步的幹屍,而是碰到了一個大活人,北風道長。


    在他的手上,有著和大伯一樣的怨鈴,站在河邊用力搖晃著!


    “叮鈴鈴叮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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