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員工也不是吃素的,在那一瞬間便迅速移到前台,拾起自己的手機想喊救兵。


    鍾叔動作比他還快,他剛翻出電話簿的手機,在那一刻就被搶了過來交到祈茵的手裏。


    祈茵順著電話簿往下翻,找到劉經理三字:“你不打,那我隻能自己打了。”


    電話很久才接通,隨即傳出很粗魯的一聲:“什麽事,不知道我在忙嗎?”


    聽著有種欲/求不滿好事被中途打斷的憤怒。


    祈茵刻意柔聲說:“是鐵男哥嗎?”


    劉鐵男一聽這聲音嬌柔得要讓人心神直蕩,光溜肥胖的身子立刻從身下的嬌美軟玉上起來:“你是?”


    “我在你的公司裏等著你,你能回來一趟嗎?”


    劉鐵男精/蟲未下,以為是哪個小可人在自家公司等著自己呢,連忙一骨碌答應:“好,好,你等著,我馬上回去。”


    掛電話,劉鐵男立刻下床穿褲子。


    床上的女人裹著床單坐起來:“鐵男哥,你要哪兒,我們還沒…”


    “沒個屁,錢在桌子上自己拿。”劉鐵男聽這聲音都沒電話裏的好聽,趕忙一提拎褲頭扣皮帶走人。


    劉鐵男想著電話裏那軟糯嬌柔的聲音,一路油門狂踩到底,以前所未有的快速度給趕回來了自家公司。


    光溜腦袋,嘴角叼煙,頂著大肚子,脖子戴大金項鏈的人剛從車上下來,立刻就被人從後邊摁住腦袋,反手向後扣押著朝店裏走。


    劉鐵男頭一直被朝地麵摁著,看不清人隻能胡亂罵一通:“什麽瞎幾把就敢暗算老子,快把老子給放了!”


    劉鐵男被夏鬆押著帶進公司,剩餘那三個員工也早就被人看著,圈在角落裏蹲住。


    祈茵示意夏鬆放開劉鐵男。


    劉鐵男站直抬頭,看著在自己公司裏站著來者不善的一群人,再看那明顯姿態鬆閑的女人,幾乎立刻認定她才是說得上話的頭。


    “你是誰,為什麽要帶人到我的公司裏來?”


    祈茵笑了笑,嘴角梨渦淺淺:“我是誰這個問題,剛剛你不是才問過我嗎,鐵男哥?”


    後邊那三個字的語調及其耳熟。


    劉鐵男抬手一指:“剛剛是你打電話騙我回來的?”


    “難道店裏還有其他女人?”祈茵配合的環視了一圈,自答:“我看好像沒有。”


    劉鐵男不是沒意識到店裏沒有其他女人這個問題,隻是電話裏那軟糯嬌柔的聲音,實在沒法讓他將其與麵前這清冷沉靜如高山雪白冰塊的女人給重合起來。


    “我不記得我有惹過你。”劉鐵男說。


    “確實沒有,我們的因果很淺,你隻是惹了別人而間接影響到我,所以我隻找你。至於你這公司,你放心,我今天半分不動。”


    “找我?”劉鐵男一笑,渾圓的啤酒肚跟著顫動:“找我幹什麽?”


    “把你去年做的混賬事欠下的債給還了。”祈茵看著他脖子上金項鏈,覺得異常刺眼。


    劉鐵男自大不已:“混賬事?既然大家都是混道上我也跟你明說,我劉某去年做的混賬事很多了,就我這公司,全靠混賬事給支撐起來的,所以請問這位小姐,你是替誰行俠仗義呢?”


    李鐵男既然能將狗頭公司平安無事開到現在,背後牽扯的勢力關係斷不會少。他也混黑,所以就算祈茵帶著人來砸場子眼也不眨。


    不了今天被砸,明天再搞回去。你來我往,看誰搞得過誰。


    直接對話的祈茵沒被惹怒,一旁圍觀的夏鬆怒了,拎起旁邊的凳子:“你他媽說的還是人話嗎?”


    凳子沒能往劉鐵男光溜溜的腦瓢砸,夏鬆被一個謹遵祈茵吩咐的小弟給攔腰抱住了。


    “鬆哥,別,柯總說不讓我們動手。”


    祈茵一瞥:“鬆手,讓他砸。”


    那小弟聽懵,手也跟著鬆了。


    夏鬆憤怒的掄椅子往他光溜的腦袋就是一個使勁,一會兒,鮮血從劉鐵男的腦袋上往下流。


    李鐵男感覺到腦袋被砸得生疼又濕漉漉的時候,抬手一抹,看到手上殷紅一片,雙眼一黑往地上倒去了。


    宋思源看得眼睛都要瞪掉出來:“柯,柯經理,他死,死了!”


    說完,宋思源身體各個細胞也跟著反應過來,抱緊自己往牆角縮。


    祈茵看他越是躲就越要拎他出來:“死什麽,過來將他往車上抬。”


    “可,可是,他。”


    “沒死,他暈血。”祈茵怕他膽子真嚇破了,言簡意賅的解釋。


    宋思源身板小,背著個腦子血淋淋的劉鐵男從店麵往停車場走那幾步路的時候,雙腳都不停打顫。


    好幾次夏鬆看不過去要幫他,都被祈茵止住。


    “你別過去,他心思單純滿腦子全世界和平友善,而且膽子小,得練。”


    劉鐵男被簡單粗暴的弄暈,人卻沒鬆口要去道歉,祈茵隻能先將兩個人都弄在城西一間廢棄偏僻的儲物間裏。


    將劉鐵男放好後,祈茵又讓宋思源弄來一同混了鹽的冰水,嘩啦一聲往劉鐵男腦袋上淋。


    劉鐵男一個齜牙咧嘴的被疼醒,醒來看到還是祈茵,身體記住的痛感讓他本能的往後縮了一下。


    “能為自己做過的事道歉了嗎?”祈茵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


    劉鐵男鬆了口:“我不知道我去年做了什麽惹到你。”


    “城外一處待開發的地皮,你去年拿著假合同去忽悠他們,想空手套白狼,導致他們差點失去賴以生存的家園。那地就在城南往外的一條河邊。記得了嗎?”


    劉鐵男在祈茵說到假合同的時候就想起來了。


    去年他還為那差點到嘴又飛了的鴨子悔得腸子青。要是那塊地真能拿下,再以高價賣出去,那可是海賺,錢直接夠他養老了。


    “記是記得了,但我那地不是沒拿到手嗎,我道什麽歉?”


    “不做?”對於這樣完全不知悔改,腸子至心完全潰爛不知道善惡究竟是什麽的人,祈茵懶得再和他廢口舌。


    “既然到現在還不清楚為什麽道歉,那就在這裏待到知道為止吧。”


    她起身,又吩咐:“對了,覃知能,你也一起在這裏待著,等他想明白了,願意鬆口了,我再帶你們兩個去道歉,還有——”


    看向大肚肥腸的劉鐵男:“到你想明白為止,吃的,喝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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