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廢棄儲物間出來,祈茵讓鍾叔先帶夏鬆去分部等著,她送宋思源回家後再過去找他們兩個。


    夏鬆那會兒滿臉的欲言又止,可看著祈茵略顯疲憊的模樣,還是先上了鍾叔的車。


    祈茵邊開車,邊想著怎麽給宋思源坐心裏輔導,畢竟今天的事對於他一個常日坐在辦公室裏,不問事件善惡的小結巴來說,內心的撞擊力可能有些大。


    沒想她還沒開口,宋思源就哆哆嗦嗦的拽著安全帶問:“把,他們,關在,那裏,真,真的,沒事嗎?”


    “沒事的話我為什麽要關?白費力氣嗎。”祈茵餘光看他,這人仿佛天生缺心眼,不管什麽人受點苦都覺得不應該。


    宋思源聽後身體果然抖了一下,整個後背緊緊往車子靠背上貼:“柯,柯經理,你要,怎麽,對他們?”


    “不用我對付,兩隻餓虎在籠裏關久了,你覺得他們能相安無事?”祈茵說得淡而又淡。


    宋思源詫異的轉頭,眼裏雖然有一點醒悟的光,但很快又被大片的疑惑給遮住,看著就像煙花在夜空裏綻放一瞬,隨後又留下一片白煙融入濃重的夜色裏。


    “為,為什麽?”他問。


    “那麽多事,你到底問的哪個?”


    宋思源的確有很多不理解,為什麽祈茵叫一聲鐵男哥就能把人給叫過來,為什麽明明覃知能已經願意道歉了還要把他和劉鐵男關在一起,為什麽對付劉鐵男就得用這麽粗暴的手段...


    但是他現在緊張,真的表達能力有限。


    祈茵瞥他一眼,用緩而靜的語氣說:“想問什麽就慢慢說出來,我都會告訴你,但前提,你不能結巴。”


    她的聲線如果去掉疏離而清冷的情緒其實屬於溫柔而暖的層次,特別是用緩和的語氣表達出來,有種安撫人心的附加功能。


    宋思源繃著的情緒漸漸鬆了下來,在車內暖氣往外輸送使人身心俱暖的時候,他嚐試著緩慢的說。


    “你為什麽要叫他鐵男哥?”


    “你是想問為什麽我能肯定叫了他鐵男哥他就會回來?”


    宋思源臉紅的點頭,他確實是想知道這答案,但不好意思問得太直白,總覺得有種褻瀆了領導的感覺。


    祈茵順手播放車載音樂:“我說了我不會做無準備的事,覃知能我能將他調查得底兒朝天,劉鐵男自然也是一樣。”


    “劉鐵男這人及其好色,在選女人方麵還有點特殊癖好,就喜歡聲音柔軟嬌嫩的,所以我特意那麽叫,首先他精/蟲就被勾起了幾分,然後再模棱兩可的介紹自己身份,讓他下意識的將我身份往他情人那邊帶,他自然就會回來了。”


    祈茵說得認真又詳細,就像大學裏別班漂亮又負責的教書老師。


    而宋思源就是那個坐前排認真聽課,巴不得將祈茵每句話都記下來的三好學生。


    因為聽得津津有味,他整個人又放鬆了一層,再說話時都不用特意深呼吸去平複情緒。


    “那為什麽覃知能已經答應要道歉了,卻還要被關?”


    祈茵說:“他本也不是什麽善良人物,關起來讓他受點教訓也無可厚非。不過,今天也算是受劉鐵男牽連,如果不是劉鐵男執意不改自己觀點,也不會有關起來這出事。”


    宋思源覺得自己又被繞了回去,既然劉鐵男不聽,那關劉鐵男就好了,到底把覃知能關起來幹什麽…


    他聽不明白可是又不敢問,把祈茵嫌棄他腦子不靈光,所以都在憋著,容易上臉的人憋到臉紅,五官也扭得跟纏在一起的藤蔓似的。


    “還是不懂?”祈茵就著轉彎的時候順帶看了他。


    宋思源微乎其微的點了點頭,臉紅的顏色跟豬肝有的比。


    前邊岔路口,祈茵先把這個話題跳了一下問道:“你回家還是回公司?”


    離下午下班還有一個鍾,宋思源這次毫不猶豫:“公司!”


    祈茵把車往右邊的路口開,才繼續:“把兩隻惡狼放在一起,當山窮水盡的時候就會把目標轉向對方。覃知能不會不知道自己是被劉鐵男連累才被關,其中的怨憎一定少不了。”


    “第一天,也許他還能忍受得,但第二天,第三天,在什麽都沒有的條件下,他的憤怒情緒就會被無限放大,這時候劉鐵男就會成為他遷怒以及發泄情緒的對象,這就是我要的結果。”


    宋思源喃喃:“坐山觀虎鬥。”


    祈茵把車停在柯氏集團樓下:“有那麽點意思,不過建議你換個比喻,比如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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