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馳數日不曾回家。


    秦家其他人沒有什麽。


    最多是叨嘮幾句,說秦馳怎麽行事越發沒有章程,去哪裏連個話都不遞回家,平白讓家人擔心等等。


    唯獨是宋繡,反應比宋錦還大。


    宋繡天天在等秦馳的死訊。


    一等就是四天了,還沒有人來報信?


    這人到底是死沒死?


    頂著一對大大的黑眼圈,吃不好睡不好,憔悴得不像話,整個人都顯得消瘦了幾分,連儀容都沒有心情打理。


    時不時就來到院門口,麵向村口望去。


    有個陌生人來村子,她就格外激動。


    當人沒有往老秦家而來,又是一陣失望。


    等到了傍晚。


    宋錦從外麵回來,剛下馬車。


    坐在院門口旁邊的宋繡,猛地撲上來要去抓宋錦。


    車夫忙不迭擋住宋繡,提醒道:“這位小娘子你這是幹啥?宋娘子正懷著身子,你突然撲上來驚著了她,如何是好?”


    “滾開!”


    宋繡一把要撥開車夫。


    車夫堅持攔住宋繡,不讓她靠近宋錦。


    宋錦低聲怒喝:“宋繡!你注意點兒,看看你成什麽樣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都快把自己活成一個笑話了。”


    “宋錦!”


    宋繡現在可顧不得這些,“那病秧子早就死了,對不對?你早就收到了消息,卻隱瞞住了大家,你的膽子真大!”


    “你這是得了癔症嗎?”


    宋錦審視地看向宋繡。


    這幾日宋繡心裏想什麽,宋錦不是不知道,隻是沒有想到她會瘋魔成這般。


    宋繡嘿嘿笑了起來。


    忽然之間,她好似茅塞頓開,越發覺得自己窺探到了真相。


    難怪早該死去的秦馳。


    死訊遲遲還沒有傳回秦家溝!


    一定是宋錦設法隱瞞住了!


    宋繡抬起了下巴,洋洋得意的看向宋錦。


    宋錦的臉色越差,宋繡就越覺得抓住了宋錦的把柄。


    “你能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嗎?宋錦,我勸你早點認命吧,你就是天生的孤寡命,邢克六親。”


    她前世過得那麽慘,定是被宋錦克的!


    宋繡一想到這個,好像宋錦是洪水猛獸似的,一下子退得老遠。


    還戲特別多的,往家裏跑了!


    倒是小劉氏在院門前探頭,看到宋繡麵上憔悴得跟女鬼似的,大為吃驚。


    “四弟妹,你生病了嗎?咋就成了這副鬼樣?”小劉氏那大嗓音一出。


    其他人也留意到了宋繡。


    老劉氏板著臉問:“小宋氏,你這是怎麽回事?我老秦家缺你吃的,還是虐待你了嗎?這見天的不幹活,人卻……”


    一頓劈頭就罵。


    宋繡破天荒的心情不錯,都沒有跟老劉氏計較。


    甚至還有心情露了個笑臉。


    可她現在模樣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這可把一眾人嚇的。


    小劉氏趕緊過來拉了老劉氏一把,攔得離宋繡遠一些,低聲嘀咕道:


    “娘!您先別罵呀,瞅瞅四弟妹那模樣兒,像不像是中邪了?咱們要不要去老瞎子叔買張符……”


    “這天煞的,一日日的沒個消停。”


    老劉氏一聽,也覺得是了。


    連忙跑回屋去拿銀子,再跑出門去找老瞎子。


    林氏急忙扯著幾個小孩,離宋繡遠些。


    宋繡心裏正高興,可沒留意到其他人做什麽,美滋滋的回屋去了。


    宋錦全程旁觀了這事,並沒有阻止老劉氏出門,更沒有開口替宋繡澄清的意思。這幾日宋繡太惡心人了,就該讓她吃點苦頭。


    當宋錦來到廚房。


    小劉氏湊到宋錦身邊,小聲問道:“大郎媳婦,你這妹妹,她這是……”


    “唉……”


    宋錦長歎,“估摸是太想小叔了吧。”


    “你說是思情了?”


    小劉氏驚得瞪大眼。


    宋錦連忙道,“我隻是猜的。”


    “猜什麽猜的,八成是了。我跟你說,這女子太過癡情不好,就我所知的,便有好幾起瘋掉的。”


    小劉氏將聽來的八卦和宋錦分享。


    都是一些女子瘋掉的例子。


    末了,小劉氏對宋繡表示同情:“小小年紀嫁給小叔,半年沒見上幾次,是挺可憐的,還是讓公爹給小叔傳個信,讓他回家一趟吧。等見著了,讓小叔寬慰寬慰,說不定人就恢複過來了。”


    “也許是的。”


    宋錦毫無心理負擔地給宋繡造謠。


    其實這一連數日沒有收到秦馳的死訊,宋繡以為是她遮掩下來了,其實她自家知道自家的事。


    秦馳確實是沒有消息。


    這反而讓宋錦冷靜了下來。


    還是那一句,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不過,宋錦還是決定明日去一趟縣城。


    宋錦用過晚飯,梳洗過後便上床休息,身心疲倦的人很容易睡過去。


    在另外一邊。


    府城外麵的一處富人的莊園。


    秦馳正在那裏養傷。


    赫連溥和他的人都在這裏休整。


    秦馳連續發燒三日,第四日才退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發燒了沒有燒糊塗,人還是很清醒的。


    這幾日他本想回黟縣。


    景大夫不允許,說他的傷勢最好不去移動。


    早前挪來這裏已經不妥了,這不剛到這裏就發燒,原因還是挪動的時候傷口微微裂開,導致人也發起了高熱。


    這下子更是被限製了行動。


    赫連溥安排人盯著,讓他在床上躺足半個月才能起來。


    秦馳躺在病床,卻惦記著秦家溝。


    每日都會有從黟縣傳來的消息。


    宋繡的反應出乎秦馳的預料,宋錦的反應更是讓秦馳氣得牙癢癢,隻是第二日讓人找了找,沒有找到他……


    居然就不再找了!


    她這是何意?


    當真不擔心他死活嗎?


    老霍發現公子的脾氣跟外麵的天氣一樣,令人捉摸不定。但他也摸清規律了,每次公子看到黟縣傳來的消息,心情就開始不好。


    聰明的老霍選擇在這時回避。


    正被惦記的宋錦。


    一覺醒來就收拾一番,坐著馬車去了縣城。


    馬車直接停在順安書鋪門口。


    宋錦戴著冪籬下車。


    一個挺著肚子的婦人踏入書鋪,還是很惹人注目的。


    “這位娘子想買些什麽?”


    書鋪的夥計上來招呼。


    宋錦直言道:“我有事想見見陶掌櫃。”


    這時旁邊另外的夥計小楚,看到了宋錦,主動站了過來,“夫人,掌櫃在後院,小的這就去給您通報。”


    宋錦點了點頭。


    同時,她被小楚帶去了茶室。


    片刻後,陶掌櫃匆匆過來,“夫人,不知您過來有何事?”


    宋錦開口道:“想請你們幫忙打聽個人。”


    陶掌櫃詫異問:“您要打聽何人?”


    “我相公,我想知道他是否安全。”宋錦直接將來意說了,“你可以開個價。”


    陶掌櫃心裏古怪。


    公子這是造孽呐!


    居然真的一點消息都不傳給夫人,平白讓夫人憂心。


    陶掌櫃這時可不敢收宋錦的錢。


    但能如實說嗎?


    陶掌櫃隻能臨時編了個合理失蹤一段時間的借口,“我聽說夫人的相公,前幾日和幾位同窗好友去了黃山遊玩。這人進山了,三五日沒有消息也實屬正常。”


    文人雅士結伴去黃山觀景遊玩,吟詩作對是常有的事情。


    宋錦對此沒有絲毫懷疑。


    主要來源於對順安的信任。


    合作了這麽久了,還算是可以的,順安沒必要在這點事情上騙她。


    所以,宋錦收到消息,留下了二十兩銀票,人就出了書鋪。


    陶掌櫃不想收錢。


    可不收豈不是很可疑?


    他立馬書信一封,讓人快馬加鞭送去給秦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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