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兄,實在抱歉讓你久候了,因些瑣事纏身,故而來遲。”


    “黃兄言重了,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來,快請入座,咱們邊飲邊談。”


    兩人重歸座位,隨即舉起酒杯,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響聲,隨後各自飲下。


    氣氛隨之變得更為融洽,話題也隨著酒香逐漸展開。


    隨著酒香的緩緩彌漫,談話的內容也逐漸深入,聲音雖越來越小,似乎說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汐坐在一旁,自斟自酌,目光時不時略過兩人。


    亥時,那兩人便各自告辭離開了酒館。


    那劉驛丞出來酒館後便往另一處小巷在走。


    夜色已深,月光稀薄,隻能勉強照亮他前行的道路。這兩日休沐,他喝高了些,步伐有些踉蹌。


    李汐跟著他七拐八拐才到了一處民宅前。


    隻見他拉起銅環輕輕叩響,門扉在這寂靜的夜裏發出低沉而有節奏的響聲。


    不多時,門內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伴隨著銅鎖被輕輕撥動的聲音,門緩緩開啟了一條縫。


    借著門縫透出的一縷昏黃燈光,李汐隱約看到一位老人的身影。


    他佝僂著背,眼神中帶著幾分警覺與疑惑。


    老仆人認出是劉驛丞,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笑意,連忙將門完全打開,恭敬地行禮道:“老爺,您回來了,可需要小的準備些什麽?”


    劉驛丞擺了擺手,示意不必,但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往院內走去。


    李汐一躍而上院牆,落在院內一側的陰影中。


    劉驛丞回到了房中,屋裏婦人的聲音響起:“老爺,這麽晚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聲音中帶著幾分關切,顯然是對劉驛丞極為熟悉且在意之人。


    劉驛丞輕輕歎了口氣,坐在桌旁,接過婦人遞來的熱茶,輕啜一口:“無甚大事,和黃兄飲了些酒。”


    婦人聞言,有些雀躍:“勝兒的事解決了?”


    劉驛丞:“夫人,你放心吧,勝兒的事情雖然棘手,但總算是有了些眉目。黃兄背後的人在朝中有些影響力,他答應會盡力幫忙。隻是,這官場之事複雜多變,還需時日。”


    “隻要有希望就好。”婦人寬慰地笑了笑,隨即又眉頭微蹙,“隻是,老爺您也要保重身體,別太過操勞了。勝兒若知道您為他如此,定會心疼不已。”


    劉驛丞點了點頭:“我這輩子也就在這個位置了,但是勝兒還年輕,應該有更好的前程


    言罷,屋裏的人沒多久便入睡了。


    李汐見沒有動靜,悄無聲息離開了。


    劉驛丞現年四十有五,在雲錦城外的驛站擔任驛丞已有十餘年。


    名下有一子劉其勝,是京都五城兵馬司北城的捕役。


    據可靠消息,那位失蹤的偵察兵在雲錦城郊的驛站短暫用餐後,便換了快馬往雲舒城外驛站趕然而,但在途中卻失去了蹤跡。


    而近來劉驛丞卻一反常態,頻繁回城,與城中的行商來往甚密。


    看來是搭上了京都的誰,為其子謀出路。


    隻是據知這劉驛丞隻是個普通的驛丞,早些年中了舉人,後來到了這當了驛丞,十數年未成有絲毫升遷,家中也並無顯赫背景。


    而他平日裏除了管理驛站的日常事務,便是與過往的旅人、信使打交道。


    鮮少與城裏的商人有走動,此番舉動倒是令人頗感意外。


    回去後,她寫了封急件,讓金雕送回給陳泉。


    第二日午飯過後,李汐來到了城外的驛站。


    “官爺,您這邊請。”驛卒接過她牽著的馬。


    她穿的是信客的“工服”,腰間掛著一塊特製的銅牌,上麵刻著“急信使”三字。


    看到這般熱情的驛卒,李汐隨手給了他一把銅錢。


    驛卒笑得更燦爛了,連忙道謝:“多謝官爺賞,您這是又要跑遠路啊?茶水飯菜都給您備好了,先歇歇腳吧。”


    李汐點了點頭,將馬韁繩遞給驛卒後,步入驛站內。


    驛站雖不大,卻收拾得幹淨利落,幾張木桌旁已坐著幾位同樣身著各色“工服”的信客。


    或低頭小憩,或低聲交談,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茶香和飯菜的香氣。


    她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驛卒很快端來了一壺熱茶和幾樣簡單卻精致的菜肴,放在她麵前。


    “官爺,您慢用。今兒個風大,路上可得小心。”驛卒關切地提醒道。


    “多謝提醒,我會注意的。這茶飯真是及時雨,趕路久了,還真有些餓了。”她大口吃了起來。


    又過了一陣,驛卒過來給她添了茶。


    想著時機差不得了,遂她開口道:“誒,你們驛丞去哪了?”


    “哦,官爺您問驛丞啊,他這會子應該在後院忙著盤點下月的物資呢。近來邊不知為何,過往的官差比以往多了不少,我們這兒隻能緊急做些準備。”


    驛卒一邊細心地為她添茶,一邊回答道,臉上掛著淳樸的笑容。


    想必是邊疆的戰事吃緊,隨意往來傳遞消息,運送物資的人便多了起來。


    “原來如此,不知可否請驛丞過來一趟,我有些事想與他談談。”李汐決定單刀直入,問他那斥候的事。


    驛卒聞言,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官爺稍等,我這就去請驛丞大人前來。”說完,他轉身快步走向後院,步伐中帶著幾分急切與恭敬。


    急信使是專門給皇帝陛下送信的,這可擔待不得。


    不多時,劉驛丞腳步匆匆過來了。


    見到李汐,他連忙拱手行禮,聲音中帶著幾分沉穩:“下官劉章,見過大人。不知大人有何要事需要吩咐?”


    李汐放下手中的筷子,輕輕擦拭嘴角。


    目光直視劉驛丞,語氣中透出一絲嚴肅:“劉驛丞,我乃皇城急信使李汐,此行有緊急軍務需過此地,更有一事需向你求證。”


    劉驛丞聞言,神色更為凝重,他示意李汐繼續:“大人請講,但凡下官能做到的,定當竭盡所能。”


    “近日,有斥候失蹤之事,不知道驛丞清楚嗎?”


    李汐邊說邊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輕輕置於桌上,以示身份。


    劉驛丞見狀,連忙上前幾步,仔細辨認令牌無誤後,確李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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