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達這個羌寨時候,齊默已經讓姬憐兒帶著諦聽,悄悄地回到了夔龍玉佩空間裏。★


    這個時候的胖子,直接往碉樓旁的房子裏走去,似乎來過了好幾次,已經都已經熟門熟路了。


    從外麵看這所房子,看起來也比周圍鄉民的房子,顯得要氣派不少。


    一行人進了房子的圍欄,又跨上幾級石製的台階,就進了屋子正堂。


    這是一處有三四十平米的大屋子,屋子裏陣設並不複雜,地麵是石片鋪設,屋子中間有一塊火塘,火塘的四周有好幾條原木條凳。


    羌族日常灶具很有特點,常在火塘上支起一個鐵三足,做飯時將鐵鍋放在上麵加熱,或烤製食品,考究的鐵三足還要在上麵鑲製銀飾。


    所以,有這樣廳堂的屋子,既是主人待客議事的所在,也是烹飪會餐的地方。


    似乎知道齊默這一行人會來一般,一位老阿媽坐在屋子火塘一側的主位上,正一邊等著客人,一邊十分悠閑地喝著酒。


    老阿媽頭戴白帕,身穿長衫,長衫之外還披著一件羊皮褂子,腳上是一雙雲雲鞋。無論是長衫、還是鞋麵上,都有用羌繡繡成的各色花朵。


    老阿媽沒有說什麽,也沒有起身,卻十分客氣地向眾人點了點頭。


    胖子十分客氣對老阿媽打起了招呼,又拉著齊默在火塘一側的條凳上坐了下來。


    胖子本想讓齊默坐在更靠近老阿媽的上位,齊默卻示意以胖子為主。


    就這樣,除了彪子靜靜地站在胖子身後,其它人都依次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老阿媽又拿起身側橫放著的竹製長柄酒勺,從酒壇裏給每個人身前的碗裏,都一一斟上了一碗酒。


    似乎還在等著有人來,老阿媽並沒有話。而胖子眾下後,一時也沒有開口。


    看著身前的酒碗裏,已經滿上了一碗酒,聞著酒香,齊默也沒有客氣,直接端起酒碗,就喝了起來。


    齊默喝完之後,重新放下了酒碗,雙手合什,向老阿媽致以謝禮。


    其它人雖然都客氣著向老阿媽道謝,卻沒有端起酒碗,似乎對這位有些神秘的釋比老阿媽有些恐懼,不太敢喝的樣子。


    看到齊默喝幹了碗裏的酒,郗鈺也有樣學樣地端起了身前的酒碗。


    這個時候,等到齊默轉頭過頭來,看了郗鈺點了點頭,郗鈺才大膽地喝上了一口。


    喝過之後,放下酒碗的郗鈺,還可愛地吐了吐舌頭。


    齊默對羌族的酒其實早有耳聞,也並不怕這位老阿媽在酒裏動什麽手腳。


    羌族一般飲用的酒稱為咂酒,茂縣羌語稱“日麥希”,意為羌人酒。


    古羌人是一支從事遊牧和農業的民族,羌族釀酒的曆史也非常悠久。


    史料記載,禹興於西羌,而我國釀酒先聖儀狄就是禹王的臣僚。而曆史上因“酒”而名聲大噪的杜康,正是大禹的後裔。


    羌族咂酒的製法是以青稞、大麥、玉米為原料,煮熟拌上酒曲,封於壇中,酵78天後即可飲用。


    雖然不比漢族的製酒方力深厚,可也很有一番風味。


    尤其是羌人獨特的飲酒方式,更是別具一格。


    羌人飲咂酒,不用酒具,而是將酒壇直接啟封,注入涼開水,再插上一根細竹管,眾人輪流咂吸,因而稱之為喝“咂酒”。


    羌人之間喝“咂酒”,飲時先由在場的最年長者,先說四言八句合轍押韻的吉利話,作為“祝酒詞”,然後按照年齡,長幼有序,依次輪流咂飲。


    而平輩們在一起飲咂酒,可以每人插一根長竹管於壇中,同時飲用。一邊飲還會不斷地加入清水,直到味淡為止。


    正因為羌人咂酒和吸引方式的獨特,自古有很多詩歌吟誦:


    萬顆明珠一壇收,王侯將相盡低頭。雙手抱定朝天柱,吸得黃河水倒流!


    羌族男人皆有海量,雖然大多喜歡豪飲,但卻很少爛醉滋事。


    羌族民間還有“重陽酒”、“玉麥蒸蒸酒”。


    而孩子和婦女們會經常飲用加了蜂蜜的甜酒。


    當然,在初次招待客人時,以酒一碗相待,也是羌人好客的表現之一。


    老阿媽對齊默的豪爽飲酒,也有些驚奇的樣子。


    看到齊默的酒碗已空,又為齊默添上了一碗,還不經意地看了齊默一眼。


    齊默仍然是來者不拒,又端起酒碗一幹而盡,如是往複,直到整整喝了六碗,才向老阿媽示意。


    老阿媽終於不再給齊默添酒了,卻對齊默格外留意起來。


    齊默並沒有什麽過多的想法,一群人幹等著,有酒不喝還能幹什麽。


    而喝了六碗酒的齊默,看麵色卻沒有絲毫反應,依然是一副十分淡然的神情。


    就這樣又過了半晌之後,房子外麵終於有了動靜。


    這個時候又有幾個人走了進來,當頭的是一位公子哥模樣的年輕人。三十來歲,穿上穿著一件有款有型的皮衣,看起來很是周正。梳著大背頭,全身上下似乎也都是名牌。


    隨在公子哥身旁一起進來的,是一位花白頭的老者,看起來應該是古玩行業裏的人,這一次來,似乎專程給人掌眼。


    還有一位穿著時髦的年輕女子,也緊緊跟在公子哥的身後。雖然很是漂亮,但卻讓厚厚的濃妝遮掩了本色,脂粉氣實在有些重。


    而女子身後,兩位穿著黑西服的一副保鏢模樣的人,也跟著進到了屋子裏。


    這兩人的氣質和彪子相若仿佛,一走進來,眼睛不經意間對屋子裏的人都掃了一眼,最後卻落在彪子身上。


    彪子也看著這兩位,也許是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仿佛亮劍一般,氣場上卻毫不相讓,並沒有弱了氣勢。


    就這樣靜靜看了片刻,兩位終於移開了目光,不再和彪子對視,似乎明白不能暄賓奪主,終於靜靜地站在了公子哥和老者身後。


    彪子從短暫的交鋒之後,也從兩人的腰間,感覺到了這兩人似乎帶著“家夥”,不禁低下身,輕聲在胖子和齊默的中間說了一句。


    胖子聽到之後,又轉過頭來看了齊默一眼,齊默卻一臉淡定,示意胖子無妨,才終於讓胖子放輕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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