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還是那座山,枯骨還在,隻是進了應該有的棺材。


    任天喬慢步緩緩,仔細的看著,除了他在石屋中的五載,這是他最認真的看著書,沁入心神,把一切都看透,“這些都是家父一人所寫嗎”?


    “對,當年首徒講學之後,便命人在此處修葺了這座樓閣,然後就在閣中寫下萬卷書籍,並未見過有其他人進入”,莫道仁跟在任天喬身後,看著他指著閣中萬卷,緩緩說道。


    “老先生,我想在此研習幾日,不知道···方便不方便”,任天喬抱拳行禮,麵色恭敬,卻又直視著莫道仁,目露饑渴。


    “這本應當是首徒財務,何來方便不方便一說,您要研習是我等求之不得的···”莫道仁還想繼續說下去,卻看到任天喬右手指著門外,做出請的姿勢,點著頭,衝著他笑,莫道仁尷尬笑笑,旋即出來閣去。


    “多叫幾人看管著閣中,莫要出差錯”,出閣後,莫道仁收起笑容,厲聲向著身旁兩人說道,隨即走下山去。


    餘承驚訝的看著,曾宜略帶歡喜的看著,任天喬驚恐的看著,隨即說道,“盡早觀看,要是受不了就離開”,說完,徑直地向一書架走去,拿起幾卷,“上德經,一水劍訣,流天門密卷···父親呀,你究竟要幹什麽,竟會寫下這些先世之書,留在這裏”,說著,任天喬整理了自己腦中的書卷,對比著,看著,但他像是刻意一般,掠過那些秘笈,隻看著,不帶畫的,經史秘聞。


    曾宜笑著,甚是歡喜,像進了大觀園一般,興奮地不得了,隨手翻閱著,刻意的在尋找,他偷練過的,暗勁內力,雲陽決。片刻後,曾宜有些生氣,“怎麽沒有,怎麽會沒有,這不是任枋寫的嗎,怎麽會沒有呢”,說著,將手中的書卷狠狠的丟在地上,不再說話。


    “餘承,不要看那些帶圖的,對你沒好處”,任天喬看見曾宜有點失落,以為他看著帶圖的有點受不了,隨即向著餘承說道。


    “天喬啊,這一層的書籍太乏了,我上樓看看啊”,曾宜還是不能放棄,自己體內已有暗勁內力生出,如若找不到雲陽決,豈不是白費了,底樓沒有,就上樓看看。


    “先生去吧,學生再在樓下看會”,任天喬聽聞曾宜話語,也沒有多想,直接應允道,隨即又看起手中密卷。


    曾宜慢步疾走,心中迫切,腳上卻不露馬腳,像是在一層呆的實在無聊,去二樓閑逛一番,二樓是空蕩的,不像一樓那般書籍緊密,這裏就隻有一八角櫃,朝著八方方位,每個方向上都有書,《東遊記》,《南尋記》,《西遊記》,《北上記》,擱在八角櫃四方位上,往下,都是先世江湖中各門派地秘史經文,單單沒有武林秘笈,曾宜草草晃過,沒在注意,像是這些東西在他眼裏都是垃圾一般,低頭向下看去,見任天喬餘承二人還在仔細研讀,曾宜也放開了腳步,快速的走向三樓,不能耽誤片刻,這是曾宜對自己的忠告,因為,時間不等人。


    世間最快也不等人的就是時間,三天過去了,曾宜還在一層一層的找著雲陽決,任天喬帶著餘承,也在飛快的閱讀著,是二樓了,任天喬剛上二樓,目光緊緊地看著這個八角櫃,並不是在看八角櫃,是那一卷《北上記》,任天喬沒說話,快步走著,拿下來就看,有了一刻鍾,說道,“餘承,抄錄北上地圖”,隨後,將書遞給餘承,看起別的書卷來。


    “先生,這就隻有一座城池而已呀”,餘承接過書來,粗略的看了一眼,指著圖,說道。


    “抄錄即可,莫要多問”,任天喬目光還是在書上,說道。


    曾宜到了六層,看見這樓中就有一卷書籍,他慌忙的走過去,上寫,墨雲錄,失望了,曾宜是徹底的失望了,沒有正統書卷,自己終有天才美譽,也是再練不出暗勁內力了,這一刻,他想將自身體內的暗勁毀之欲盡,片刻後,回過神來,低落的走下,見到任天喬二人後,緩緩開口,“走吧,這裏看不下去了”。


    “先生在等一天,且讓學生將這幾卷讀完”,任天喬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一看,曾宜滿臉憔悴,開口失神,感覺不對勁,又問道,“先生在上麵見到什麽了”?


    “都是些帶畫的雜物,不打緊的”,曾宜邊走邊說,緩緩地走下樓梯,向著外麵,說道,“我出去了,在村中等你們,快些觀看,盡早趕路為要”。


    “是”,任天喬恭敬的說道,隨後目送曾宜離去,向著餘承說道,“快些觀看,明日離去”。


    “餘承,還是那樣,見到帶畫的就放下”,任天喬見餘承抄錄好了地圖,開口說道。


    “是先生”,餘承應允道,然後放下手中北上記,拿起其他書籍看起來。


    “餘承,現在幾時了”,像是安靜了很久,任天喬應該是看的有點乏了,開口問道,隨後站起身來,活動了幾下,又坐下,看著餘承。


    “已是酉時”,餘承看了看窗外,緩緩說道,隨即竟不再理會,低頭看著書卷。


    任天喬見狀,笑了笑,又開始翻閱起來,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卷卷書,如條條路,指著遠方,就好像看見了遠方。


    任天喬三人在這岐山閣中已然四日,任天喬聽聞曾宜所說,督促著餘承觀看,對二層往上的書籍絲毫不感興趣,他知道,這些武林秘笈對於體內無勁之人就是毒藥,致命的毒藥。


    北上記中的圖早已被餘承拓印下來,任天喬整理了衣裳,站起身來,向著窗外,說道,“五天了,餘承,看到差不都就該走了”。


    山還是那座岐山,山上還有岐山閣,岐山閣還是白色的,就是,在這裏,任天喬看過了自己父親所寫下的萬卷,不是先世的,而是任枋自己的萬卷江湖,涓涓流水從岐山閣的身後流過,帶走了這五日曾宜的愁,餘承的奇,任天喬的驚,這五日度過的,讓任天喬不再是世間唯一一個看過先世之書的束發,有了餘承,今後路途,不再寂寞了。


    這又是一個早晨,任天喬匆匆拜別了莫道仁,隨著曾宜,走向下一個真正的城,易府白帝城。


    還是這個早晨,海邊上不再是包勁一人,有了廖稟梁,李大壯,陳承,劉泉,還有五十將士,一盞大弩。


    “今日清晨,第一戰”,包勁的聲音由弱到強,尤其是戰之一字,更是衝上雲霄,直搗雲雷,身後五十十人皆是精神振奮,士氣高昂,又聽得包勁講道,“若不一戰成名,豈有臉麵再見江南父老,此戰···”。


    “必勝······”,眾人皆是高呼,士氣已然到了最高的點,包勁所說是第一次帶兵,但他五載苦讀,再有任天喬多年熏陶,是知道這戰前要如何鼓舞士氣的。


    “好,李大壯聽令”。


    “末將在”。


    “領弓箭手十人,架大弩,上船,打陣先鋒”。包勁聲音高亢有力,眾人聲音也是這樣,在士氣高昂的現在,死隻是一件小事。


    “廖稟梁,精兵二十,左翼前鋒,護大弩前行,上船”。


    “劉泉,陳承,精兵二十,右翼前鋒,上船”。


    五十五人上了戰船,說是戰船,其實就是幾葉扁舟,但舟在快,快者,出其不意,方能攻其不備,突襲。


    清晨,海上有霧,遠處的山嶽都潛了形,更不要提這小小的幾十人,進入霧中,就消失不見了,但偶爾還是會有海風帶著堅毅,吹在天地之間,南邊的海是不冷的,但在這樣的清晨,還是會有絲絲寒意侵入體內,是秋天過去了,冬天也來到了,船上的將士都沒有覺得冷,熱血是流進了自己的心,寒意隻是對弱者說的,船在不緊不慢的行進著,由於有霧,別人看不見自己,同樣,自己也看不見他人,包勁有些擔憂,踏步走著,低聲向著臨船的廖稟梁說道,“這樣的天氣,能分辨出目的地嗎”?


    “能,大人放心,末將早已將這一代摸清了,隻管前行,不遠處應該有個暗哨”,說著,廖稟梁想要起身前去解決這個麻煩。


    “呆著,你看不清他在哪”。


    包勁消失在霧中,廖稟梁知道他去幹嘛了,看向周圍眾人,沒人發覺包勁不在,送了口氣,繼續走著。


    遠處一聲低呼,包勁如同沒有離開過一般,回到了船上,向著眾人說著,“前方就是了,左右兩翼散開包圍,悄聲上岸,不得有任何聲響,先鋒李大壯,前行十裏,停船待命,如若見到火光,命弓箭手燃火射箭,你,親開大弩,以勁張之,好,全速前進”。包勁井然有序的安排著,眾人也是規規矩矩的聽著,沒人問,大人幹嘛,因為他們知道,包勁會突襲進賬,斬下這一海族酋長的項上人頭。


    廖稟梁帶著左翼二十人,迎著霧,緩緩的行進著,船上眾人都是警惕的看著四周,,接近海族島嶼了,在這裏,沉船就是死,遇見海族也是死,海上,無立足之地。


    “大家注意,前方就是海族島嶼了,千萬不要打草驚蛇”說著,船靠了岸,廖稟梁殿後,其餘二十人緩緩上岸,但,廖稟梁一上岸,立刻停住了腳步,心中大動,“不對,這···不是那個島”,旋即,廖稟梁高呼,“停下,快走,這不是···”,話還沒說完,就見前方有一人,死了,一把長槍插入身體,很痛,霧很大,卻看到那人的臉猙獰著,像是在哭,在埋怨,但他終究死了,“快逃,有埋伏”,廖稟梁的聲音很洪亮,想必在對岸的右翼軍都能聽到。


    忽然,廖稟梁看見,身後草屋,著火了,一位士兵笑著看著他,手中火把丟在了草屋上。


    “唰”。


    一箭穿來,很長,很大,正撞著那點火之人,撞飛了一個人,一堵牆,一間草屋,還有,暴露了他們自己的位置,他們點亮了火把,照著草屋射來,霧散了,火光充斥了天地,所以,亮了。


    廖稟梁看見了,都看見了,海族軍隊嚴陣以待,惡視衝衝,向著廖稟梁,向著開弩的李大壯,向著劉泉,陳承二人。


    “撲通,撲通,撲通······”。


    海族進海了,他們會所向披靡,李大壯也看見了,好多海族,得逃,快點逃,李大壯就要丟棄大弩,駕船離開,卻見包勁來到身邊,按著他,說道,“別怕,都是死人”,說完,左手持弩,右手開弓,暗勁湧入。


    “唰”。


    同樣是一箭,刺向麵前海族,隻見海族之人像是被鎖定一般,穿心,死去,那箭並沒有停下,包勁一轉眼,站在其上,乘箭而去,手中化拳為掌,如刀,切著海族頭顱。


    “大人,神人也”,李大壯從害怕轉入震驚,身後眾人也是振臂高呼,大喊,大人威武,廖稟梁見包勁前來,送了口氣,不在膽怯,向著海族,殺去,劉泉在對岸,看不見包勁,但聽到驚喊變成了高呼,也開始奮力殺敵。


    “眾人聽令,回船,於十裏外,架大弩,殺敵”,包勁緩緩走下箭羽,高聲喊道,隨後,身體一閃,不知從哪裏弄出一把刀,衝向敵群,一刀一人頭,一頭一落地。廖稟梁回船了,來到李大壯身邊,持著大弩,勁顯,箭出,穿心,破牆。


    包勁遊走在海族之中,四處看著,他在找,手持權杖,頭戴高冠的酋長,還是那樣,手起刀落,收割著人頭,忽然,包勁目光一閃,腳踩淩雲步,急衝衝的向著一老者前去,手中刀起。


    “倉亮亮”。刀與刀碰在一起,包勁退了一步,看向那人,說道,“你是誰,不像海族”。


    “哼,死人不用知道”,說著,手中長刀寒光緊閃,向著包勁脖頸,一刀斬去,包勁又退一步,避開刀光,隨即手中刀刃向上,滑向那人,那人手中長刀急抽,擋在胸前,兩人分開,各自站著,包勁目光有些冷,這人擋了自己的路,就要殺,旋即,腳步猛動,斜著身,繞到那人左翼,一刀斬下,包勁是太快了,那人眼睛跟不上,索性閉上了眼,但,長刀還是落在左臂上,擋住了包勁的猛然一擊,隨後,那人聞風而動,抽刀,向著包勁,包勁得知失手,又是退步。兩人又分開。


    “你很不錯”,那人緩緩開口。


    “你也不錯”,包勁望著那人,實際上是在看酋長。


    “來吧”,那人持刀而立,向著包勁。


    “我不想殺你”,包勁耿直的說道,其實他是說真心話,他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酋長必須死,其餘的都不想浪費時間,時間不等人的。


    “狂妄小兒,受死”,那人聽得包勁話語,像是在羞辱自己,提刀前來,從上而下,直劈而來。


    包勁笑了笑,說道,“五年前砍柴時,我就用過了”,說著,右手提刀擋去,左手握拳,暗勁湧動,直逼那人胸中。


    “光亮亮”,刀碎了,包勁身體一扭,避開了直直落下的長刀,左拳轟然而至,擊在那人胸懷,倒退,跪倒,使勁咳血。


    “刀不錯,借用一下”,包勁說著,伸手拿起那長刀,慢慢走向麵前老者,刀落一人頭,包勁提著刀,與人頭,走向那人,“你輸了,就要死”。


    “動手吧,刀是好刀,名叫遮雲,善待”,像是知道自己要死去一般,也是看出來包勁喜愛這刀,便托付著。


    “會的”,手起刀落,又一人頭。


    包勁提著頭,緩緩的走著,島上沒有了廝殺聲,海族見酋長人頭已落,不會再抗爭,這座島,廢了,包勁站在海邊,說道,“駕船回營”。


    眾將士高呼,離開了。


    軍營中,李執斌笑著,自己手下的人斬下一酋長頭顱,是很光榮的,今天李執斌的心情很好,看見誰都熱情的打著招呼,晃晃悠悠的來到議事房,見包勁也在,笑著摟著他的肩,說道,“好小子啊,這麽難的事都能做到,真給老子長臉,哈哈哈”,李執斌可不管臨易水在不在場,高興就得笑,笑的那麽放肆,那麽放蕩。


    “閉嘴”,臨易水怒著說道,李執斌見情況不對,趕緊一臉嚴肅,聽著臨易水說話,“包勁,誰去查的”?


    “末將,自己去的”,包勁站著,如鬆,不動,他知道是廖稟梁在霧中引錯了方向,故而殺錯了島,但他不能讓廖稟梁承擔,因為,他是他的兵。


    “你是傻嗎?這麽簡單的事都能做錯,給你最弱的酋長去殺,你不去,上那座島幹嘛,是以為自己很厲害嗎”?臨易水在議事房中大聲吼著。


    李執斌見情況不對,慌忙說道,“半卷,你這···”。


    “出去,輪不到你說話”。


    “好好好,你別生氣,犯不上”,說著,李執斌出了議事房,快步走著,來到自己帳中,衝著外麵喊道,“把廖稟梁那小子給老子叫來”,略帶生氣,吹著胡子瞪著眼。


    “拜見將軍”,廖稟梁跪倒在地,低頭說著。


    “跪著吧”,李執斌低聲說道,“他奶奶的,咋回事啊,告訴老子咋回事”。


    廖稟梁抬頭望著坐上,輕輕說道,“將軍是說大人之事嗎”?


    “你這小子,磨磨唧唧的,趕緊說”,李執斌大聲說道,像是很生氣。


    “這樣的,今日清晨,我們五十五人出發突襲,不料遇見大霧,原本路線還是對的,但我的船上有奸細,換了路線,未能察覺,中了埋伏,所以···”。


    “等等,有奸細?這事得好好說說,接下來呢”,李執斌麵露沉思,緩緩說道。


    “包大人以勁催弩,射開出路,打針我軍士氣,然後就深進敵軍之中,再後來,就見他提著刀跟人頭出來了,所以我們就回營了”,廖稟梁還是跪著,麵色恭敬,他知道這次深入險地,損失了太多兄弟,都是因為他,引入錯路。


    “這是功勞啊,半卷那家夥幹嘛發脾氣呀?不行,我得找他去”,說完,站起身,看著跪著的廖稟梁,說道,“回去吧,你也得給我好好反思,要不是包勁,都死了,哼”,揮袖而去。


    議事房中,包勁還是站著,承認著自己的過錯,臨易水還是很生氣,但不知道生氣什麽。“半卷啊,人平安回來就行了嘛,生這氣幹嘛”李執斌的聲音從帳外傳來,渾厚有力。


    “你這人,又來了,老子教訓小輩,總有你的事”?


    “有奸細”,李執斌一進賬,便壓低聲音向著臨易水說道。


    “我知道了,要不然包勁一行人不會進入那座島的”臨易水也是麵色沉重,軍營中出了奸細,是致命的。


    “畢竟,沒了”,;李執斌甚至有些惋惜,感歎道,“酋長死,島就死了”。


    “但要查清楚還有多少”,臨易水麵露堅毅,目含凶光,蛀蟲拱到牙,疼得想要殺人。


    “我會的”,李執斌也露出了少有的堅毅,懂他的人都知道,他要殺人了。


    “包勁,這次有驚無險,你能斬下那酋長頭顱很是不易,給你記一功,但因為你,死去眾多兄弟,此功延後”,臨易水緩緩說道,不在糾結誰對誰錯。


    “哎呀,半卷,小氣了啊”,李執斌在一旁打趣道。


    “就知道心疼你手下的兵,好了,包勁聽令”。


    “末將在”,包勁抱拳行禮,低頭說道。


    “念你有功,給你一個鐵匠鋪,但打造兵器的材料軍營不提供,另外,聽說你得了一把刀,不必充公了,留著吧”。


    “領命”,包勁說道,隨後走出了營帳,向著海邊,吹著海風,聽著它帶來絲絲清涼,說道,“海族,不好殺”,手中還提著刀和人頭,緩緩的走向自己的營帳。


    這座營帳立就有桌椅,連無弦的弓都沒有,但現在,有了,刀和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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