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勁還是站在海邊,自從他來到軍營後,就是喜歡在海邊,聽著海浪,聞著海風,像是海浪能帶給他無盡的放鬆,就好像還在五年前的樹林中一般。


    包勁手中拿著那張,望著海,笑了,畢竟不在是當年那樣,自己知道的太多,所以自己就要承受很多,忽然,包勁麵色一變,眼光緊閃,臉上透露著堅決,不管如何,任伯對自己都有恩,若不是他,自己可能還隻是江南一個賣包子的小販,怎麽能夠踏上從軍之路,建功立業呢?


    包勁轉身離開,那張被他撕爛的,迎著海風,飄蕩。


    “廖稟梁,召集千夫長,議會”,包勁一進自己的營帳,便衝著廖稟梁喊道,是啊,除去今日,還有四日就是突襲戰了,畢竟包勁才是剛束發,麵對這樣的軍事戰役,怎能不做好戰前準備。


    “大人,各千夫帶到”,廖稟梁聞言而動,片刻後身後跟著四人來到營帳。包勁見狀,伸手指著前方座椅,示意他們坐下,然後緩緩說道,“大家剛來到軍營,可能對這營帳還未熟悉,但,大戰在即,接下來四日之內,要嚴格訓練,可懂”?包勁厲聲說著,麵色像極了久經沙場的老將。


    “大人有何吩咐,末將都聽著”,那四人也都是包勁同鄉,聽到包勁此言,早已明了其中厲害,皆是高聲喊道。


    “五日後,突襲海族”。


    “幾人”?


    “我等五人,帶兵五十”。


    聽聞包勁話語,坐下四人皆是麵麵相覷,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包勁見幾人麵色不對,又說道,“即為突襲,達成目的即可,簡單,且還沒有聽我布置任務就麵露怯意,怎能為將”。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聽得廖稟梁說道,“大人吩咐,末將必然遵從”。


    包勁看著廖稟梁笑了笑,緩緩開口,“廖稟梁,挑精兵十人,即日駕船出海,調查這島嶼周圍海域”,說著,包勁從桌上拿起一張海圖,交給廖稟梁。


    “領命”,廖稟梁抱拳跪地,高聲說道,隨即站起身來,立在一旁,不再說話。


    “李大壯,挑弓箭手十人,日夜兼程,給我造一個大弩來”,李大壯原本在江南就是李家鐵匠鋪的少公子,對他來說打鐵造箭就是本行買賣,再配上軍營中的弓箭手,這大弩不在話下。


    “領命”,李大壯也是高聲喊道,立在一旁,不在說話。


    “陳承,劉泉,你二人挑精兵二十,隨我操練,要成以一抵十之強”。


    “領命”。


    四人皆在緊張的進行著,這是他們人生中第一戰,懂得這是在立威,立江南之威,卻不懂包勁心中真正所想,這是在賭命,賭臨易水會給自己一個立軍功的機會。


    流水人家中。


    任天喬三人也在賭,他們賭的是這村中的文道,因為他們不懂,為何南人不得北上,這些人為何會在霧林之邊,是在等他們,還是要擋下北上之人。


    “什麽,您是江南首徒”?那老人驚呼道,像是知道了什麽了不起的秘密。


    “見笑了,不才獲得了首徒之名”,任天喬心中暗動,“果然,他們知道首徒之名”,臉上不露聲色,緩緩說道。


    “學生莫道仁,見過首徒”,那老人見任天喬承認,慌忙下跪,像是見到老師一般,任天喬見狀,也是慌忙起身,伸手扶起莫道仁,說道,“先生比我年長甚多,這樣行禮真是折煞我了,我不過是江南首徒而已,先生行此大禮,實在承受不起呀”,說著,任天喬抱拳向著莫道仁行禮,隨後又說道,“先生如此,想必有什麽隱情吧”?


    老人緩了口氣,說道,“上屆首徒可是家中尊父”?


    “正是”,說著,任天喬攙著莫道仁坐下,緩緩說道。


    “那就不錯了,三十年前,江南首徒來到這裏,當時我等也是將他當成南蠻之人,害怕的不成樣”,莫道仁笑著搖搖頭,接著說道,“那時首徒真的是很年輕,但卻沒做什麽年輕之事,他隻是望著前方岐山,向著村中眾人說道,“是聖上的旨意嗎?可笑啊,當時我等眾人愚昧,不懂得首徒之意,反倒是將他趕了出去,原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誰想到,誰能想到啊”?像是想起傷心往事,老人流下幾滴濁淚,片刻後,抬手拭眼,又開口說道,“岐山有了變化,生活了世世代代的我們,竟然不知道這裏麵···竟然是···西涼王族的大墓”。


    “什麽”?任天喬激動地站起身來,滿臉寫著不相信,一旁的餘承跟曾宜滿臉茫然,甚至有些疑惑,是啊,未有五載苦讀,他們怎會知道,西涼王族意味著什麽。


    “果然,您是知道的”,莫道仁見任天喬有此反應,有點欣慰的說道。


    任天喬震驚著,像是有些幹渴的咽了口唾沫,然後目光一閃,緩緩坐下,說道,“岐山大墓,後來家父如何了”?


    “那日,山崩了,無數屍體湧出,剛開始我們並未在意,以為隻是村中之人葬在山中,草草收拾後就不管了,唉,直到後來有幾位孩童貪玩,去岐山玩耍,誤入大墓中,才導致村中···人瘋,人役”。


    “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何您會見首徒而跪”?任天喬想急切知道這些。


    “都是一道聖旨,太祖稱帝,是借助西涼王族之勢的,然後,聖旨一道,賜死西涼···竟讓我等後輩鎮守岐山···”,說著,老人又流下淚水,泣不成聲。


    任天喬倒吸一口涼氣,略帶緊張的說道,“你們···是西涼之後”?


    “是,怎能不是”,老人像是有些癲狂,怒吼道,“家中先輩慘死岐山,這聖皇無道,竟讓後輩無知之人鎮守,敢問首徒,先輩慘死,後輩見狀,豈能不瘋”,老人緩了緩氣,像是知道自己有些失禮,向著任天喬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還記的當是有一老者說著,對,這是我母親的發簪”,說著,老者手中激動,顫抖著,指著牆上裱著的櫥窗,裏麵有一支發簪···


    “後幸得首徒歸來,見村中慘狀,設壇講學,以大理論,融天地正氣,清除村中眾人失心瘋之狀,又連住數月,於岐山之上建閣,寫下萬卷聖賢之論”。


    “所以你們才會見我如恩人”?任天喬一旁發問。


    “是啊,要是沒有首徒,恐怕···世間早已沒有西涼王族了”。莫道仁有些感慨,看著屋外,看向遠處岐山閣。


    “為何會這樣”?餘承聽得有些出神,但聽到莫道仁這樣感慨,不禁發問。


    “家仇上心,必報,然而,區區我等幾人,怎會是皇朝敵手呢,早就死無葬身了”,老人苦笑的搖搖頭。


    任天喬聽著,舔了舔嘴唇,眼光不在注意老人,而是看向岐山閣,旋即,隱下目光,向著老人說道,“老伯,不知道我等三人可否去岐山閣看看”,任天喬麵露陳懇,眼中求知的欲望露著,像是虎目,想要吃人。


    莫道仁緊緊地盯著任天喬,眼中流過不解,有些遲疑,說道,“首徒所求,必當遵從,老夫帶你們前去,請”,說著,右手向前,做著姿勢,隨後,邁步前去。


    任天喬三人向著莫道仁點頭示意,跟上腳步,去了岐山。


    山上鬱鬱蔥蔥的,遮蓋了山原本的麵貌,不見黃色的土地,黑色的山石,但還好,有惺惺紅色做著點綴,是三十年前留下的血吧,在山的一角,凝固在山上,這片土地,寸草無生。


    山上有一座白塔,是純色的那種白,純淨,像是多年深山隱居的聖人,肚子裏隻有學問,不問世間名利爭執,塔是七層的,緩緩向上,看得久了會覺得有點頭痛,僅僅有幾筆黑墨玷汙這些白,上書,岐山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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