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去看電視,不去刷網絡,這座小島就跟世外桃源一樣,沒有任何世事的紛擾。


    所以沈怡安強忍著打開手機上網的衝動,一心隻想著怎麽開心地玩兒。後來她幹脆直接將手機丟到抽屜裏,沒有必要都不去碰它。


    抱著保護得好好的蕭平安,沒事兒就躺在躺椅裏吹風聽濤,要是聽得困乏了就直接睡一覺。


    蕭子騰不能像她這麽輕鬆愉快,還是要抽出時間來處理事情,電話也總是不時的就打過來。


    沈怡安有時候真擔心他突然就說要回去,可也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


    一個星期後,他們一行人又回到了江城。


    楊雪的案子,依然還在調查當中。


    那些針對蕭子騰和騰飛的不利言論,也還在鋪天蓋地。包括那些沒節操的記者和一些自詡正義使者的吃瓜群眾,也都還在晴天公寓和騰飛大廈附近守著。


    沈怡安和蕭子騰的車子被包圍了好久,才總算有驚無險地進了小區。


    在海邊積攢的好心情,被這些人這麽一通圍追堵截,徹底就所剩無幾了。


    沈怡安看著懷裏的小家夥,隻有他還什麽都不懂,隻知道呼呼大睡。


    “做小孩子真幸福,無憂無慮的!”


    蕭子騰聞言,嘴角勾了一下。“可我們小的時候,都盼著長大,不是嗎?”


    “那是因為我們都過著被人欺負的日子,所以總想著長大了可以還回去,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結果長大了才發現,煩惱比小時候更多。不過,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了。”


    蕭子騰揉了揉她的發,又吻了吻她的眉眼。


    “別想那麽多,事情都會解決的,我保證。”


    沈怡安點點頭。


    她總覺得蕭子騰最近好像在謀劃什麽,但具體是怎麽回事,她又實在猜不出來。所幸他是個有分寸的人,也不需要她操心。


    在海邊這幾天,沈怡安吃得好睡得好,人好像都長了一點肉。可是一回到江城,她的精神到底是繃緊了,夜裏連連做噩夢。


    偏偏這個時候,喬蔓也生病了。好像是去工地看現場的時候不小心中暑了,人都暈倒送進醫院去了。


    躺在病床上給沈怡安打電話,有氣無力的,說難受得都快想哭了。


    好姐妹都進醫院了,沈怡安怎麽也得親眼去看一看。


    喬蔓倒是不讓她跑,說怕被記者給圍堵了。可沈怡安放心不下,到底還是決定去看看她。


    醫院本來就是細菌很多的地方,自然不能帶著孩子去,沈怡安隻好把孩子交給蔣雲。


    可是蔣雲非要跟著她一塊兒去醫院。


    沒辦法,隻好又讓蕭子騰帶著蕭平安去公司了。


    出了小區之後,蔣雲就換了一輛車,是一輛十萬左右的國產車。


    看到它,估計沒人會想到騰飛的總裁夫人會坐這種車,所以一路上倒是很順利,無驚無險地就到了醫院。


    沈怡安知道,越是遮遮掩掩就越是容易被人注意。所以她幹脆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混跡在人群當中。


    不知道是記者沒料到她這麽“明目張膽”,還是沒有記者蹲守,反正沈怡安很順利地就進了喬蔓的病房。


    “蔓蔓!”


    “嘖!叫了你別亂跑,怎麽就是不聽話呢?趕緊把門給關上!”


    沈怡安笑了笑,轉身把門給關上。


    “蔣雲,你在外麵等我們吧。”


    蔣雲點點頭。


    沈怡安走到床邊坐下,拉住喬蔓的手。“看這小臉白的,都快透明了。你是怎麽照顧自己的?”


    “你就別念了。我這正難受著呢,你一念,我就更難受了!別念了,抱抱我吧。”


    沈怡安拿她沒辦法,隻好伸手攬住她的肩頭,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怎麽樣?好點了沒有?”


    “美人在懷,那自然是好多了!”喬蔓緩緩地吐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平常忙忙碌碌的就為了賺錢,經常忙得吃飯都能忘記。可是進一回醫院立馬就醍醐灌頂,什麽都不如身體重要。姑且不說錢能不能買回健康,就是被病痛折磨的那份難受都很要命了!”


    “知道就好。以後別這麽拚了。”


    “可是沒辦法啊。我又沒有大總裁養著,要靠自己啊。”


    沈怡安捏了捏她的臉,笑道:“你要是願意,我完全可以養你一輩子啊。”


    “這個可以有!回頭我就寫辭職信,然後專職做你的米蟲。”


    “一言為定。”


    “不過,”喬蔓骨碌碌地轉了兩圈眼珠子,“蕭大總裁養著你,你又養著我,這算什麽?我怎麽感覺,這是狗血小說裏的情節。富翁養了個年輕女人,但是沒時間陪她,然後這個女人又包-養了一個小白臉。”


    她的手指往自己鼻子上一戳,得意洋洋地強調:“我,就是那個小白臉!”


    沈怡安吃吃地笑,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腦袋。


    “美得你!你想做小白臉,還得去做變性手術才行!”


    “那我估計會成為第一個變性的小白臉兒!嗯,可以申請吉尼斯記錄了!”


    兩個人腦袋挨著腦袋,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像兩個快樂的傻子。


    鬧夠了,喬蔓才嚴肅起一張臉,拉著沈怡安的手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怎麽覺得,你好像長胖了一點呢。”


    “大概是島上的水土比較養人吧。”


    “那你應該在那常住,就別回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了。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我看了都氣得要死。那天我公司的兩個女人也在那討論,聽得我差點兒沒忍住捋袖子衝上去。”


    喬蔓張牙舞爪地揮了揮拳頭,現在提起來還是很氣憤。


    沈怡安沒怎麽看網上那些東西,但她也知道那些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定然是說得很過分的。


    她抓著喬蔓的手,認真嚴肅地看著她。


    “蔓蔓,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我希望你記住,你不要強行為我和蕭子騰出頭,我隻需要你保護好自己,明白嗎?”


    照片的事情已經害苦了蔓蔓,她說什麽也不能再連累她了。


    喬蔓腦袋往前一湊,頂了她一下。“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但是你也要答應我,需要我的時候,一定要說!”


    “好。”


    兩個人正聊著,喬蔓的同事來了。


    兩個女同事。


    “喬蔓,我們來看你了。感覺怎麽樣?”


    沈怡安見有人來了,就站起來,對著進來的兩個人笑了笑。


    那兩個人一看沈怡安,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很顯然,她們都認出沈怡安來了。


    “你不就是那個沈怡安?”皺著眉頭問的女人叫劉倩倩。


    另一個叫楊梅的也盯著沈怡安看,態度明顯不太友好。


    沈怡安倒是不介意她們的態度,坦然自若地點點頭。“沒錯,我就是沈怡安。”


    她忍著沒有說出那句“請問有什麽指教”。


    劉倩倩和楊梅倒是沒說什麽,隻是神色明顯有些鄙夷,還交流了一個讓人很不舒服的眼神。


    喬蔓一看,立馬就火氣來了。“劉倩倩,楊梅,謝謝你們跑一趟。不過我跟我好姐妹還有事情要談,就不招待你們了。”


    “蔓蔓!”


    沈怡安並不想害得喬蔓跟同事關係鬧僵,所以她才忍住沒將那句話說出口。


    她們顯然沒料到喬蔓這麽不給麵子,頓時臉色更難看起來。


    劉倩倩直接將手裏的蘋果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楊梅,我們走!跟這種連自己父母都不放過的禽獸有關係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麽好貨色,我們還是離得遠點好!免得到時候別人以為,我們也是那種禽獸不如的人!”


    沈怡安的眼神立馬鋒利起來。這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在網上罵蕭子騰就算了,她管不著。但是當著麵這樣說話,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她能忍,喬蔓也不能!


    “劉倩倩,有膽量你再說一遍!”


    喬蔓被子一掀,就氣呼呼地下了床,三兩步逼到劉倩倩的麵前,瞪大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


    “蔓蔓,算了,別跟她們計較。”


    “不行!安安,你別管!我早就看她們不順眼了!你們又算哪根蔥?你親眼看到他殺人了嗎?你有證據嗎?你們根本什麽都不知道,揪著一點謠言就當成是真相,又算得上什麽好人?蕭子騰跟你們有什麽仇怨?你們看熱鬧就算了,憑什麽還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以訛傳訛,還要擺出這種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態度?”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要是真的什麽都沒做,誰又冤枉得了他?警察都抓人了,還不肯承認,真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嗎?”


    “傻子都比你們聰明。你們就是一幫腦殘!”


    楊梅氣得鼻子都歪了。“你——喬蔓,你別太過分!你才是腦殘,你全家都是腦殘!”


    “我說錯了嗎?你們根本不動腦子,別人說就信什麽,不是腦殘是什麽?!”


    楊梅突然衝上來,用力地推了喬蔓一把。


    喬蔓本來中暑就虛弱著呢,被她這麽一推,差點兒就跌倒在地上。


    “蔓蔓!”幸虧沈怡安動作快,一把扶住喬蔓。


    “蔣雲,把她們請出去!”


    蔣雲應聲進來,一手抓住一個衣領子。同是女人,身高也差不太遠,但她就跟拎小雞似的把人往外拎。


    劉倩倩和楊梅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對待,立馬又是掙紮又是嚷嚷,甚至大喊救命。


    惹得醫生護士和周圍的病人、家屬都往這邊湧。


    “安安!你要幹什麽?”


    等蔣雲意識到不對,想要第一時間衝進病房的時候,沈怡安已經被人劫持了。


    那個人,沈怡安和蔣雲都認得。


    是阿健。


    不過,此時此刻的阿健穿著白大褂,看著跟以前很不一樣。


    他手裏抓著的不是刀,而是一個注射器,帶著尖尖的針頭。針筒裏麵,有著紅色的液體,應該是血。但那絕對不是普通的血,否則沒人會拿它當武器。


    沈怡安竭力保持冷靜,沉聲問道:“阿健,你想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阿健咧著嘴笑,那笑讓人毛骨悚然。


    “我當然知道。還有,我勸你最好別亂動。針筒裏麵裝的是艾滋病患者的血,還有毒-品。這兩樣,不管你沾上哪一樣,都會生不如死。”


    沈怡安被嚇得咽了一口唾沫,寒氣從心髒開始源源不斷地往全身每一個細胞傳遞。


    艾滋病,毒-品,都是極為可怕的東西。若是沾上了,確實生不如死。


    “阿健,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就算我上次捅了你一刀,可蕭子騰待你不薄,你怎麽能這樣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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