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健冷笑一聲。
“不薄？你看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也叫待我不薄嗎？還是你想說，我弄成這樣，都是咎由自取的？”
本來就是！
沈怡安心裏這麽想，卻沒有說出口。她的小命在人家手上，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阿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向蔣雲，直接道：“如果不想這東西注進她的身體，就叫蕭子騰到xx島，我在那等著他。”
xx島，那是跟y國相鄰的海域。而y國正是最大的罌粟種植基地，名副其實的毒窩！
說完，阿健就劫持著沈怡安，一步一步地出了醫院。
他手裏的東西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而且他的身手也不差，蔣雲壓根不敢亂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怡安被他塞進車子。
阿健將沈怡安捆綁在副駕駛座上之後，一手抓著針筒抵著沈怡安的脖子，一手利索地轉動方向盤。
沈怡安也不做無謂的掙紮，她知道自己憑自己是逃不了的。帥氣地跳車，然後逃跑，那是電視劇情節。就算有真實案例，也不是她能夠做得來的。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阿健，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了龍耀天，你是不是連殺人放火都覺得再正常不過？如果你真的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那為什麽蕭子騰這麽多年的知遇之恩，你可以完全當作不存在？”
“你還是別白費口舌了。不管你說什麽，在我聽來都是放屁。”
“你——”
沈怡安被噎得喘了一口氣，抿住嘴唇將視線轉向窗外。
手機鈴聲響起。
是阿健的。
沈怡安猜測是蕭子騰，所以忍不住伸長了脖子想看個清楚明白。
“不用看，是他。”
阿健沒接電話，也沒按斷，就由著它響到停為之。
那一聲一聲鈴聲跟錘子似的敲在沈怡安的心上，讓她著急萬分，卻又無能為力。
她痛苦的閉上眼睛，莫名的有點想哭。她又一次落入別人的手裏，成了別人威脅蕭子騰的籌碼！她怎麽這麽沒用！
隨著車子上了高速，阿健終於將針筒放了下來，雙手把著方向盤。
“能跟我說說，以前的蕭子騰是什麽樣的嗎？”
阿健瞥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我不是要耍什麽伎倆，我隻是想知道，他沒有我參與的人生是怎樣的。關於以前的事情，他每次都是一兩句話就帶過去了，說得雲淡風輕的，好像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別。但我知道，他有過一段特別艱難的日子。反正這裏到你說的地方還遠著呢，你就當是打發時間，跟我說說吧。隨便什麽都行。”
阿健又瞥了她一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總算開了口。
“你膽子倒是不小。很少見女人這麽不怕死的。”
“我其實怕的。”沈怡安苦笑。“隻不過，就算我怕得暈過去，你也不可能就這麽放了我。所以，我隻好努力表現得冷靜一點。”
“哼。”阿健逸出一聲冷笑。“在女人裏麵，你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但是跟她比，你還是差太遠了。”
沈怡安知道，那個“她”指的是龍耀天。
“我知道。因為，我永遠也不可能像她那樣心狠手辣。我覺得她不算女人，甚至不算人，就是一頭沒進化的野獸。”
“你給我閉嘴！”阿健終於怒了。
沈怡安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想起前塵往事，心裏仍然會冷，缺了個腎的地方仍然會疼。
“你生氣也沒用，因為我是最有資格說這種話的人。龍耀天身上的那個腎，是我給她的。本來這也沒什麽，因為那是我跟龍爺交易的籌碼。可是做手術那天，龍耀天居然要求不給我做任何麻醉。你看，這種事情像是人會幹的嗎？”
“你可以選擇取消交易。”
這回，輪到沈怡安不說話了。在阿健心裏，龍耀天毀滅人類都是對的，她還有什麽好說？
車子裏一下子隻剩下沉默。
沈怡安靠在座位裏，呆呆地看著窗外的飛掠而過的景物。
許久之後，她到底還是忍不住，看著阿健小聲問：“你會殺他嗎？”
“終於怕了？”
“當然怕。雖然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偏執，很不可理喻。但是我有一句話你說對了，我確實不適合站在他身邊。我指的不是樣貌學識這些，而是，我好像總是給他帶來麻煩，連累他受傷害。”
阿健又是一聲冷笑。“你倒是還有一點自知之明。”
“阿健，如果你真的要為龍耀天報仇，如果一定要有個人為龍耀天償命，讓我來吧。就當看在他這些年對你也不薄的份上，請你不要傷害他。所有的罪過，我一個人承擔。”
阿健這回不笑了，隻是看著她，那目光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你小心點，這是高速路！”沈怡安嚇得趕忙叮囑他。隻是話說出口了，她才又有點後悔了。如果他們真的出車禍了，蕭子騰不就沒事了嗎？
可是想到蕭平安，沈怡安又覺得自己出聲提醒是對的。沒有到最後一刻，不能輕易地放棄。她還想陪著蕭子騰，一起看著他們的孩子長大成-人！
隻是想到這個可能也許要以蕭子騰的性命為代價，她的心情又跟被堅定的機器碾壓似的難受，慢慢的有點喘不過氣來。
突然，沈怡安的心髒一下子竄到了嗓子眼，差點兒忍不住驚叫出聲。
後麵跟著他們的，分明是蕭子騰的車！她不會認錯！
阿健注意到她的神色，笑了。
“你真遲鈍。我們上高速沒多久，他們就已經跟上來了。可惜，他們也隻敢跟著，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因為一旦出事故，最容易死亡的就是副駕駛座上的人。”
沈怡安當然知道，所以她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從江城到那個海島，正常要6個小時。一般都要在中途休息一下，然後才能繼續出發。
阿健卻一秒也不停，就這麽一路飛馳到了那個小城市。
“老大，現在進入市區，車速慢了，其實可以考慮——”
“不行！”蕭子騰沉著臉，話沒聽完就直接厲聲駁回了。
沈怡安在車上，他不能有半分冒險！
幾輛車子一前一後跟著，就這麽到了近海的一塊平地上。
阿健的車先停下來。他一手拿針筒抵著沈怡安，一手抓住她的手臂，直接將人從副駕駛座拖過來。他先下車，然後將沈怡安拖出來。
蕭子騰就站在不遠的地方，鋒利的視線盯著阿健手裏的針筒。艾滋病毒，毒-品，他舍不得讓沈怡安沾染上任何一點！
“說吧，你想怎麽樣？”
“半個小時內，給我準備一架加滿油的直升飛機，兩千萬的現金，再給我幾把槍和兩件救生衣。”
直升飛機空間有限，裝不了太多東西。
沈怡安聽到這個要求，著實鬆了一口氣。她真的害怕阿健也像李二虎那樣，要求蕭子騰對著自己開槍。
他的身體，真的經不起折騰了！
“你——”
蕭子騰回過頭去，一個鋒利的眼神掃過。“照他說的去做。”
“別忘了幫我裝滿子彈。”阿健補充道。
等手下的人領命離開，蕭子騰轉回頭，重新對上阿健的視線。他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才說：“我還真沒想到，我們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阿健冷笑一聲，沒有接話。
蕭子騰的人辦事效率很高，很快，阿健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直升飛機的噪音很大，扇出來的風更是猛烈得嚇人。
“給我一把槍。記得子彈上膛。”
蕭子騰照做，然後將槍丟到他腳下。
“讓你們的人都後退到一百米以外的地方，否則——”尖尖的針頭眼看就要戳破沈怡安的皮-肉了。
蕭子騰一個手勢，所有人都往後退。
阿健壓著沈怡安蹲下來，用槍換了針筒，然後劫持著沈怡安坐進了直升飛機。
“你要帶我去哪裏？”實在太吵了，沈怡安隻能用吼的。
阿健沒有回答，一邊操作直升機，一邊道。“給他打電話。”
沈怡安乖乖地照做。隻是直升飛機不像一般的飛機那麽平穩，她又特別緊張，按了三次才按對了全部的數字。
“喂？”
聽到自己熟悉的聲音，沈怡安有點哽咽。但她立馬吸了一口氣，對著手機大吼。“蕭子騰，是我。”
“別怕。”隨即，他提高聲音道，“阿健，說吧，還需要我做什麽？”
阿健看了沈怡安一眼，咧開一個冷笑，道：“地上那東西，看到了吧？如果你把它注射進自己的身體，我可以考慮一會兒讓她穿著救生衣下海。”
什麽？
沈怡安臉上所有的血色盡褪，她瘋了似的對著手機大叫：“蕭子騰，你別聽他的！你千萬不能聽他的！就算你把東西注射到自己身體裏，他也不會讓我穿救生衣的！你千萬不要上當！蕭子騰，你要是敢那麽做，我不會原諒你的！我、我自己直接跳下去~”
沈怡安真的開始拉扯機艙門，打算往下跳。
砰！
阿健直接開了一槍，雖然不是對著沈怡安開的，但還是把她給嚇壞了。
“好，我做。”
“蕭子騰，不要！你要是敢那麽做，我真的跳下去了！”
“沈怡安！”蕭子騰突然提高了聲音喊她的名字，語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肅。“如果你死了，我就帶著平安一塊兒來陪你。”
沈怡安說不出話來，眼淚哇哇地往下流。
然後通話切斷，但馬上，蕭子騰又發來了微信視頻。
沈怡安顫抖著接通了。她抬手用力地抹去眼淚，睜大眼睛貪婪地看著視頻裏的男人。
“乖，把屏幕對著阿健。”
沈怡安知道他要做什麽，所以用力地搖搖頭，聲淚俱下。“蕭子騰，你不能這樣！你的身體還沒好，你真的會死的！”
“傻女孩，聽話。”
阿健大概是受不了，一把將手機搶了過去，丟在了一個低頭就能看到的位置。
“不要！你把手機給我！”沈怡安撲過去想搶回手機，對阿健抵在她額頭上的槍渾然不在意。“你開槍啊。阿健，龍耀天是因為我而死的。如果你是個男人，你就應該馬上開槍為她報仇！是男人的就開槍！”
阿健真的開槍了，不過子彈擦著她的額角飛了出去。
沈怡安下意識地驚叫了一聲。
“阿健。看著。”蕭子騰冷靜而堅定的聲音又響起。
“不要！蕭子騰，求求你，不要！”
沈怡安哭喊著，死命地拉扯機艙門。然後，門還真的開了！
“不薄？你看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也叫待我不薄嗎？還是你想說，我弄成這樣，都是咎由自取的？”
本來就是！
沈怡安心裏這麽想，卻沒有說出口。她的小命在人家手上，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阿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向蔣雲，直接道：“如果不想這東西注進她的身體，就叫蕭子騰到xx島，我在那等著他。”
xx島，那是跟y國相鄰的海域。而y國正是最大的罌粟種植基地，名副其實的毒窩！
說完，阿健就劫持著沈怡安，一步一步地出了醫院。
他手裏的東西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而且他的身手也不差，蔣雲壓根不敢亂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怡安被他塞進車子。
阿健將沈怡安捆綁在副駕駛座上之後，一手抓著針筒抵著沈怡安的脖子，一手利索地轉動方向盤。
沈怡安也不做無謂的掙紮，她知道自己憑自己是逃不了的。帥氣地跳車，然後逃跑，那是電視劇情節。就算有真實案例，也不是她能夠做得來的。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阿健，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了龍耀天，你是不是連殺人放火都覺得再正常不過？如果你真的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那為什麽蕭子騰這麽多年的知遇之恩，你可以完全當作不存在？”
“你還是別白費口舌了。不管你說什麽，在我聽來都是放屁。”
“你——”
沈怡安被噎得喘了一口氣，抿住嘴唇將視線轉向窗外。
手機鈴聲響起。
是阿健的。
沈怡安猜測是蕭子騰，所以忍不住伸長了脖子想看個清楚明白。
“不用看，是他。”
阿健沒接電話，也沒按斷，就由著它響到停為之。
那一聲一聲鈴聲跟錘子似的敲在沈怡安的心上，讓她著急萬分，卻又無能為力。
她痛苦的閉上眼睛，莫名的有點想哭。她又一次落入別人的手裏，成了別人威脅蕭子騰的籌碼！她怎麽這麽沒用！
隨著車子上了高速，阿健終於將針筒放了下來，雙手把著方向盤。
“能跟我說說，以前的蕭子騰是什麽樣的嗎？”
阿健瞥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我不是要耍什麽伎倆，我隻是想知道，他沒有我參與的人生是怎樣的。關於以前的事情，他每次都是一兩句話就帶過去了，說得雲淡風輕的，好像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別。但我知道，他有過一段特別艱難的日子。反正這裏到你說的地方還遠著呢，你就當是打發時間，跟我說說吧。隨便什麽都行。”
阿健又瞥了她一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總算開了口。
“你膽子倒是不小。很少見女人這麽不怕死的。”
“我其實怕的。”沈怡安苦笑。“隻不過，就算我怕得暈過去，你也不可能就這麽放了我。所以，我隻好努力表現得冷靜一點。”
“哼。”阿健逸出一聲冷笑。“在女人裏麵，你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但是跟她比，你還是差太遠了。”
沈怡安知道，那個“她”指的是龍耀天。
“我知道。因為，我永遠也不可能像她那樣心狠手辣。我覺得她不算女人，甚至不算人，就是一頭沒進化的野獸。”
“你給我閉嘴！”阿健終於怒了。
沈怡安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想起前塵往事，心裏仍然會冷，缺了個腎的地方仍然會疼。
“你生氣也沒用，因為我是最有資格說這種話的人。龍耀天身上的那個腎，是我給她的。本來這也沒什麽，因為那是我跟龍爺交易的籌碼。可是做手術那天，龍耀天居然要求不給我做任何麻醉。你看，這種事情像是人會幹的嗎？”
“你可以選擇取消交易。”
這回，輪到沈怡安不說話了。在阿健心裏，龍耀天毀滅人類都是對的，她還有什麽好說？
車子裏一下子隻剩下沉默。
沈怡安靠在座位裏，呆呆地看著窗外的飛掠而過的景物。
許久之後，她到底還是忍不住，看著阿健小聲問：“你會殺他嗎？”
“終於怕了？”
“當然怕。雖然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偏執，很不可理喻。但是我有一句話你說對了，我確實不適合站在他身邊。我指的不是樣貌學識這些，而是，我好像總是給他帶來麻煩，連累他受傷害。”
阿健又是一聲冷笑。“你倒是還有一點自知之明。”
“阿健，如果你真的要為龍耀天報仇，如果一定要有個人為龍耀天償命，讓我來吧。就當看在他這些年對你也不薄的份上，請你不要傷害他。所有的罪過，我一個人承擔。”
阿健這回不笑了，隻是看著她，那目光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你小心點，這是高速路！”沈怡安嚇得趕忙叮囑他。隻是話說出口了，她才又有點後悔了。如果他們真的出車禍了，蕭子騰不就沒事了嗎？
可是想到蕭平安，沈怡安又覺得自己出聲提醒是對的。沒有到最後一刻，不能輕易地放棄。她還想陪著蕭子騰，一起看著他們的孩子長大成-人！
隻是想到這個可能也許要以蕭子騰的性命為代價，她的心情又跟被堅定的機器碾壓似的難受，慢慢的有點喘不過氣來。
突然，沈怡安的心髒一下子竄到了嗓子眼，差點兒忍不住驚叫出聲。
後麵跟著他們的，分明是蕭子騰的車！她不會認錯！
阿健注意到她的神色，笑了。
“你真遲鈍。我們上高速沒多久，他們就已經跟上來了。可惜，他們也隻敢跟著，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因為一旦出事故，最容易死亡的就是副駕駛座上的人。”
沈怡安當然知道，所以她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從江城到那個海島，正常要6個小時。一般都要在中途休息一下，然後才能繼續出發。
阿健卻一秒也不停，就這麽一路飛馳到了那個小城市。
“老大，現在進入市區，車速慢了，其實可以考慮——”
“不行！”蕭子騰沉著臉，話沒聽完就直接厲聲駁回了。
沈怡安在車上，他不能有半分冒險！
幾輛車子一前一後跟著，就這麽到了近海的一塊平地上。
阿健的車先停下來。他一手拿針筒抵著沈怡安，一手抓住她的手臂，直接將人從副駕駛座拖過來。他先下車，然後將沈怡安拖出來。
蕭子騰就站在不遠的地方，鋒利的視線盯著阿健手裏的針筒。艾滋病毒，毒-品，他舍不得讓沈怡安沾染上任何一點！
“說吧，你想怎麽樣？”
“半個小時內，給我準備一架加滿油的直升飛機，兩千萬的現金，再給我幾把槍和兩件救生衣。”
直升飛機空間有限，裝不了太多東西。
沈怡安聽到這個要求，著實鬆了一口氣。她真的害怕阿健也像李二虎那樣，要求蕭子騰對著自己開槍。
他的身體，真的經不起折騰了！
“你——”
蕭子騰回過頭去，一個鋒利的眼神掃過。“照他說的去做。”
“別忘了幫我裝滿子彈。”阿健補充道。
等手下的人領命離開，蕭子騰轉回頭，重新對上阿健的視線。他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才說：“我還真沒想到，我們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阿健冷笑一聲，沒有接話。
蕭子騰的人辦事效率很高，很快，阿健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直升飛機的噪音很大，扇出來的風更是猛烈得嚇人。
“給我一把槍。記得子彈上膛。”
蕭子騰照做，然後將槍丟到他腳下。
“讓你們的人都後退到一百米以外的地方，否則——”尖尖的針頭眼看就要戳破沈怡安的皮-肉了。
蕭子騰一個手勢，所有人都往後退。
阿健壓著沈怡安蹲下來，用槍換了針筒，然後劫持著沈怡安坐進了直升飛機。
“你要帶我去哪裏？”實在太吵了，沈怡安隻能用吼的。
阿健沒有回答，一邊操作直升機，一邊道。“給他打電話。”
沈怡安乖乖地照做。隻是直升飛機不像一般的飛機那麽平穩，她又特別緊張，按了三次才按對了全部的數字。
“喂？”
聽到自己熟悉的聲音，沈怡安有點哽咽。但她立馬吸了一口氣，對著手機大吼。“蕭子騰，是我。”
“別怕。”隨即，他提高聲音道，“阿健，說吧，還需要我做什麽？”
阿健看了沈怡安一眼，咧開一個冷笑，道：“地上那東西，看到了吧？如果你把它注射進自己的身體，我可以考慮一會兒讓她穿著救生衣下海。”
什麽？
沈怡安臉上所有的血色盡褪，她瘋了似的對著手機大叫：“蕭子騰，你別聽他的！你千萬不能聽他的！就算你把東西注射到自己身體裏，他也不會讓我穿救生衣的！你千萬不要上當！蕭子騰，你要是敢那麽做，我不會原諒你的！我、我自己直接跳下去~”
沈怡安真的開始拉扯機艙門，打算往下跳。
砰！
阿健直接開了一槍，雖然不是對著沈怡安開的，但還是把她給嚇壞了。
“好，我做。”
“蕭子騰，不要！你要是敢那麽做，我真的跳下去了！”
“沈怡安！”蕭子騰突然提高了聲音喊她的名字，語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肅。“如果你死了，我就帶著平安一塊兒來陪你。”
沈怡安說不出話來，眼淚哇哇地往下流。
然後通話切斷，但馬上，蕭子騰又發來了微信視頻。
沈怡安顫抖著接通了。她抬手用力地抹去眼淚，睜大眼睛貪婪地看著視頻裏的男人。
“乖，把屏幕對著阿健。”
沈怡安知道他要做什麽，所以用力地搖搖頭，聲淚俱下。“蕭子騰，你不能這樣！你的身體還沒好，你真的會死的！”
“傻女孩，聽話。”
阿健大概是受不了，一把將手機搶了過去，丟在了一個低頭就能看到的位置。
“不要！你把手機給我！”沈怡安撲過去想搶回手機，對阿健抵在她額頭上的槍渾然不在意。“你開槍啊。阿健，龍耀天是因為我而死的。如果你是個男人，你就應該馬上開槍為她報仇！是男人的就開槍！”
阿健真的開槍了，不過子彈擦著她的額角飛了出去。
沈怡安下意識地驚叫了一聲。
“阿健。看著。”蕭子騰冷靜而堅定的聲音又響起。
“不要！蕭子騰，求求你，不要！”
沈怡安哭喊著，死命地拉扯機艙門。然後，門還真的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