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間茶館,次日便又坐了兩個人,正是龍戟與6越銘他倆坐在那裏,6越銘拿出一張紙條,看著低聲道:“鳳頭刀古烈,毒仙姑曲九娘,日月雙鉤封如水,黑浮屠熊然,縛龍叟元昆,這五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他們都與太原一帶有密切關係,所以我懷疑,他們背後的勢力很可能來自太原。”


    龍戟道:“我說,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6越銘道:“道衍大師的意思是要等他們會麵,以便一網打盡。”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茶樓裏也少有人家,兩人打算換一個地方去監視,然而就這時,隻見一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低聲道:“少爺,不好了,奶奶出事了。”


    6越銘一看那是他們家的那個仆人,忙問:“怎麽了?”


    那仆人道:“是這樣,今天少奶奶留了一個女的,要跟她動手,就在家裏動的手,少奶奶吃虧了,被那個女的……反正你還是去看看吧。”


    6越銘大驚,看了看龍戟,龍戟道:“6兄你先去看看,這裏我守著吧。”


    6越銘道:“那拜托你了。”說著就跟那個仆人風風火火的趕了回去。兩人走了好一陣,才到6越銘的住所他推開門一看,隻見賀婷玉被五花大綁著,吊在院子裏那棵大樹上,賀婷玉沒有被蒙住嘴,但就是不叫喊,隻是在那裏低頭不語,見這兩人回來,對那仆人道:“不是叫你別去的麽?”


    6越銘道:“你也別怪他了……你是跟你師姐動手了麽?”他早就清楚,在五子門的時候,賀婷玉就總是跟她大師姐海蘭過不去,她雖然極其圓滑,但偏偏跟這個大師姐就犯倔,結果沒少挨打不說,動不動就被綁起來掛樹上,這已經是對她的專屬刑罰了。所以看到這一幕,原因自然不必說了。


    賀婷玉道:“我跟你直說,我倆已經約定好,我這是願賭服輸。你要幫我出頭,那就是說明我自己打不過人家,隻能要漢子幫忙,我賀婷玉從來憑自己本事闖江湖,可丟不起那個人,你不要害我,知不知道?”


    6越銘道:“好吧好吧,那我先給你放下來。”說著身子一躍而起,一劍斬斷賀婷玉的繩子,在著地的時候又把賀婷玉接住,放在地上就要割斷繩子。


    賀婷玉大喊:“別,約好了,得一炷香。”6越銘也注意到旁邊有個香爐,看了一眼道:“已經燒完了。”說著就割斷那繩子,雖然香還有一點。


    賀婷玉滿臉愁容,道:“我怎麽這麽沒用,真是沒臉見人了。”


    6越銘道:“你這就叫沒臉見人,那我還活不活了?”


    賀婷玉苦笑道:“那我倆一起死如何?”


    6越銘在她身上拍了一下,道:“你亂說什麽?”然而賀婷玉卻疼的一哆嗦,他知道賀婷玉平時絕不至於這樣,肯定是被海蘭打傷了。


    的確,海蘭武功遠勝於賀婷玉,這一仗海蘭完全就是玩弄戲耍,讓賀婷玉挨了好多打,那仆人看著害怕,於是先去報信,賀婷玉挨打的時候還不忘喊一聲製止,雖然沒有止住。


    6越銘見狀道:“回去看看你到底傷的怎樣了?”


    賀婷玉道:“我哪有事,不過你不是去看著那五個人麽?怎麽回來了?”


    6越銘道:“這不是聽說你有事麽?”


    賀婷玉頓時瞪了那仆人一眼,仆人低頭不敢說話,賀婷玉又對6越銘道:“你真糊塗,怎麽能離了崗?快回去,我也跟你一起去。”


    這二人於是騎了兩匹馬向前趕去,賀婷玉騎在馬上就感覺傷口壓得很疼,但她則咬牙忍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路上6越銘忍不住問道:“你的那大師姐怎麽突然來了?”


    賀婷玉道:“是來解決燕飛花的那件事的,她本來就是自己私自逃離本門,接私活做到了反賊的生意,本來我們一派就是受燕王千歲的庇佑,所以自然得來清理門戶了。”五子門之所以能在燕雲一帶立足,其實也離不開燕王的暗中扶植,同時也幫忙做了許多髒活,像賀婷玉最後一樁生意,刺殺朝廷大員,以及武晉暗中攪亂青雲寨的奪權之爭,就是受了燕王的托付。


    6越銘又問:“那他們能知道燕飛花在哪兒嗎?”


    賀婷玉道:“本來談的好好的,然後道衍大師過來,說燕飛花也是一個人才,如果肯棄暗投明,他希望五子門能夠網開一麵,五子門也答應了。”


    6越銘問:“那你跟海蘭怎麽打起來了?”


    賀婷玉道:“那是私事,切磋,私人恩怨。剛才說的都是公事,我們共同為燕王做事那也是公,我和她隻是自己解決,絕不牽涉多了。江湖上講究信義,所以你也不要幫我出頭。那就害我不義了。”


    6越銘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們又鬧什麽恩怨了?”


    賀婷玉歎道:“沒什麽,就是我想跟她切磋一下,結果……唉,行了,你別問了。”


    6越銘嘀咕道:“你倆這打是親罵是愛麽?”


    回說另一邊,龍戟看著東麵的門,卻不知西麵,已經有一個身影飛身上牆,看院子中有一個人正在坐著,正是毒仙姑曲九娘,那人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小弩,瞄準了她,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根長鞭飛了起來,一下子就把她的脖子拴住,借著一拉,把那個夜行人拉了下來。


    曲九娘想要去看究竟,那使鞭人道:“你先不要動,當心聲東擊西。”


    原來他們已經布置好了明暗哨,明著由曲九娘在院中值守,然而暗地裏縛龍叟元昆則做接應,剛才那夜行人一上牆,元昆就聽到了動靜,然後他就埋伏在牆下,一擊得手。


    他把那夜行人的蒙麵布一摘,留出了一張女子的臉,他不知道這就是燕飛花,隻是一掌打在燕飛花的腦袋上,給她打得差點沒有暈過去。元昆低聲問道:“誰指使你的,快說。”


    燕飛花沉默不語,元昆一下子扯住她的衣領,身處小刀在她臉上比劃,道:“不說,我把你整張臉皮扒下來。”


    燕飛花突然一口水吐在元昆眼睛上,元昆隻感覺眼睛一陣刺痛,慌亂中一刀刺了出去,似乎刺到了什麽,接著燕飛花就如同一條魚一樣脫出束縛,飛身上牆。曲九娘也隻來得及過來救治元昆。


    燕飛花翻出牆,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她強掙紮著想走,然而剛才那一刀正刺在她大腿上,剛才躍那兩下又徹底拉開了傷口,她此時已經幾乎沒法走動了,眼看院裏麵人聲喧嘩,眼看就要有追兵飛出牆了。


    然而就在這時,她感覺有人給她抱了起來,邁開步子就往遠處跑去,等到牆上飛出追兵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龍戟抱著燕飛花,也不知道往哪裏跑要好,就是一直跑到了一個巷角,才把她放下來,也不管別的,對她低聲道:“咬住牙。”說著手點住她腿上兩個穴道,然後掏出藥,在傷口上倒下去。


    燕飛花疼的滿臉大汗,但強忍住沒有出生,看龍戟給自己的腿包紮上,冷冷問道:“你現在裝什麽好心?你還不是要把我抓起來?”


    龍戟道:“先把眼下的傷解決了。”


    燕飛花恨恨道:“你這個淫賊,我不要你來救。”說著用力想要站起來,龍戟一下子按住她,道:“那是我不慎被下了藥,這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治傷要緊。”


    燕飛花隻能等他先給自己傷口包紮好,然後勉強站起來,龍戟也幫忙攙扶著,燕飛花站了起來後,喘了兩口氣,道:“行了,我腿傷處理好了,接下來是該把我抓回去大刑伺候了吧。”


    龍戟歎了口氣,道:“這位姑娘,我們各為其主,這也是無奈之事,但你走實在不是正道,我是想讓你迷途知返。”


    燕飛花道:“也就是說還是要抓我,是吧?”


    龍戟道:“反正……我的兄弟們現在生死攸關,好容易遇上一個知情的,你必須把這事情說清楚,不然我對不起兄弟們。”


    燕飛花道:“既然如此,那你對我的救命之恩……看來也未必算恩了吧。”


    龍戟道:“我有對不起你在先,這個也未必能補償,你不用介意……”但是話沒說完,就感覺襠部受到一擊重創,一股巨痛從胯下傳遍全身,他疼的彎下腰一時說不出話來。


    燕飛花笑道:“爽快。”說罷轉身一瘸一拐的走出巷子,一刀劈斷旁邊驢棚的繩子,牽了一頭驢便騎走。龍戟過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腰來,嘴裏罵著,一搖一晃的走出了巷子,也就在這時他也正看到遠處有兩匹馬飛馳著一路奔過來,在他麵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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