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顏心底一陣欣慰:“果然是我看中之人!放心吧,我定不讓皇上強加重任。你明日就出發,保障邊境安全,確保殿下安然。”


    四天後的黎明時分,大唐與流州邊境的邊哨之外…


    胡大將軍,情報!緊急情報!


    身負鎮守邊境重任的胡瀾將軍,正在歇息室內,偕同副將一起研閱著周遭地勢圖。近日,諸多商人悄然潛入六詔,多數避過哨卡,從荒僻小徑悄悄入境。


    自然,這些隊伍背後多有蘇如意精心部署,為了確保秘密,不僅規避了官道,而是選擇直入六詔的小徑,以求保密。


    這樣的狀況令六詔防線發現了不少疏漏,胡瀾遂與副將共研地形,尋覓加固兵力之地,避免敵人趁虛而入。


    邊界將軍的責任何其艱巨。稍一失職,不僅是自身,恐將連累家族,甚至九族遭殃。正當你思緒深重之際,傳遞消息的士兵急匆匆跑來報告。


    “如此焦慮,是六詔遇襲了嗎?究竟有何事?”副將沉穩回應。他位居此職,怎能不練就強大的內心。


    “是,太子,太子親自來了,就站在我們的城門前!”傳遞者竭力保持冷靜,聲音中卻不自覺地帶上了顫抖。


    邊城,位於大唐邊境最遙處,正為胡瀾所鎮守。近幾載烽煙不啟,除了本城將以上官員,鮮有人來此地。


    太子何時會蒞臨此處?更令胡瀾和副將意外的是,他們竟事先毫無耳聞。若大唐有所特別軍動,理應先發旨告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胡瀾來不及深思,隻見李承乾率兵馬浩浩蕩蕩進城,守城的兵卒哪有膽敢讓他在外等候。


    “陛下旨意?竟是禦駕親臨!全體......快接駕!”一令下達,軍士們迅速集合,走出居室來到通道口。


    “戍邊將軍胡瀾,接旨!”隊伍前列,傳達聖旨在行的,正是來自軍校的薛仁傑。曆經識字修習,此刻終於派上了大用場。


    他過去並不明白,識字為何對蘇如意來說至關重要。如今,他明白了:這將決定著自身的高度,無能卻惰於提升隻會原地踏步。


    聞言召喚,胡瀾立即跪地接過旨意。交給李承乾的皇命簡約而直截,要求胡瀾配合他在邊城的任何行動,具體內容卻是隻字未提。


    憑多年的直覺告訴他,此事絕非表麵如此簡單。稍有洞察力之人便知,太子親臨邊界且伴隨兵馬,必有要務在身。


    若事先守軍沒有收到通知,顯然這不是簡單的軍事行動。


    “末將領旨!”聖旨宣讀完畢,胡瀾舉雙手恭恭敬敬接駕。全城將兵依舊跪伏在地,無人敢妄動。


    “各位將軍戍邊多年,勞苦功高,代父皇謝過各位對大唐的貢獻。快請起。”李承乾走出隊伍,站在薛仁傑身前說道。


    “謝陛下聖恩,謝太子聖恩。”將軍們齊聲回應,在胡瀾示意下才起身。


    胡瀾當即偕同副將迎上前,對李承乾躬身施禮:“太子駕臨,未及預聞,望陛下見諒。”


    李承乾淡然道:“胡將軍不必過於客氣,此次秘密來訪是父皇之旨,以確保我的安全。”對於事先未通知的疑問,他已經想好了應對之詞。


    身為大唐太子,招搖出行,暴露行蹤隻會讓自己陷入險境。如此看,秘行並非難解之事。


    “陛下體察細微,太子請隨我移步府邸,暫歇片刻。”胡瀾並不急於知曉李承乾的任務,先行安排好接待才是正務。


    邊境之城,建築樸素而簡陋。士兵與武器隨處可見,宛如備戰,凝固的氣氛並非隻限這座邊城,各地邊防皆是如此景象。


    早前在隴右邊境的經曆,李承乾早已領略。他由衷佩服這些在如此環境裏堅守崗位的將軍。


    落腳安頓下來,李承乾沒再耽擱,立刻安排兵卒,帶著薛仁傑與胡瀾共議此事。


    “胡將軍,我素來不喜繞圈子,此次到來的目的,我就直言相告。”他並未給予胡瀾揣摩的時間,開門見山。


    胡瀾本身就是軍人,對拐彎抹角的言談深感厭倦。他本作好了官場鬥爭的心理準備,哪料太子竟如此平易近人。


    “陛下但說無妨,下將必定全力以赴,遵旨照辦。”聖旨在先,即使任務棘手,胡瀾自當執行。


    李承乾隨之詳述了此次出行的主責,提及收購玻璃球的原因,歸結為李肆對此極為喜愛,長安城內卻又難以搜尋,故願高價收購。


    身為邊關守將,胡瀾又怎知長安是否有玻璃球呢?更何況皇上鍾愛六詔珍寶,聽起來也頗為合情理。


    而且,李承乾描繪之細膩,毫無出入於原計策,令旁聽的薛仁傑深深體會到言語藝術的重要性。倘若由自己講述此事,定會讓胡瀾看出不少破綻。


    這些都是軍校難以教會的技巧,唯有置身真實的官場所曆練。


    聽著李承軒的解說,胡先鋒微露沉思之色,輕輕頷首:“如此看來,陛下心有所愛,選擇購入不失為上策。此舉已屬極為了然。”


    過往曆史中,無辜之人常因寶物招災,古今相似之事比比皆是。當今之世,帝王若對鄰邦寶物垂涎,往往采取強勢奪取。


    如今李承軒提議交易,已是十分溫文之舉。從他的言語中,胡先鋒已知此次收購價絕不菲薄,原本憂心此番事務繁瑣的他內心頓時釋然。


    “胡將軍,假如時間充裕,我希冀即刻起便向六詔之地廣布搜羅令,”李承軒目光炯炯道,“持有水晶珠者皆可到邊疆兌換。


    除朝廷金幣,概不接納其他交換方式。”做事果決如李承軒,從不含糊拖延。這份果斷正被蘇容卿所欣賞,暗暗助他一臂之力。


    若李承軒本身行事有問題,蘇容卿決不會與其走近一步。


    “末將遵命!當即下令準備文書,速速發放六詔各地,務必將征集水晶珠列為首要任務。”身為將領,胡先鋒深知帝王差遣不可等閑視之。


    一旦文書下達,依據當前六詔市場的水晶珠價值,勢必引發熱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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