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怎就這麽巧呢?我才在心裏詛咒那娘倆沒啥好下場的,這老天爺還真就應驗了?”珍娘一邊幸災樂禍的同時,一邊也不覺得有些納悶了。


    話音落下,旁邊就飄過來個低沉沉的聲音,“老天爺這麽忙還顧得上你個小妮子?”


    “怎麽就顧不上了?這不就是——”


    話音戛然而止,珍娘仔細的瞥了兩眼某人那帶著邪性的笑吟吟的二分表情,半晌,才有些不確信的開口問道,“難道?那周家娘倆的事,是您老人家的手筆?”


    夏霆毅見她已經猜到,也不答是,隻是說道,“敢惹到本將軍的女人,自是要承受這該有的後果的!”


    這家夥依舊那麽如此霸氣十足的樣子,不過,這一刻,珍娘心裏表示還是很是受用的啊。


    不過,嘴上卻是說道,“你哪裏有時間去下手的啊?”


    珍娘知道他追到了縣城那邊去的事,不過,算時間的話,他應該沒在那裏停留多久吧,所以,就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懷疑。


    “半日的時間就已經足夠了。”夏霆毅隨意的開口回道。


    “半天?開什麽玩笑,半天的時間,你就能布置出這樣一個圈套來讓周三去鑽?”珍娘有些提高了聲音的說道,“你怎麽就知道,我們縣裏那裴氏的閨女的事的?”


    夏霆毅看出這小丫頭好奇的心思來了,便開口說道,“先前你我雖然相隔千裏,不過你的一舉一態還是逃不過我的眼睛的。周家的事情,為夫我早就知道了,所以,該怎麽對付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事。為夫之所以在那裏耽擱半天的工夫,隻是知道你沒法親眼目睹那母子倆的下場,所以替你看上幾眼罷了。”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秦宜給你通風報的信吧。”珍娘看著他說道,“正好出這事的那一段,他就在村裏。”


    夏霆毅也沒否認,隻是突然有些鄭重其事的說道,“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首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告訴為夫我。不要再像這回一樣,若不是為夫事後當麵問你,你是不是還想一直瞞著?”


    “丫頭,你是我的女人。保護你是我一生的職責!”


    迎麵就對上某人一雙柔情似海的眸子,珍娘深感自己道行還不夠,就這麽毫無抵抗力的被吸引了。


    趕忙垂下了眼皮子,不敢再去看他的那一雙深邃的眼睛,有些小聲的說道,“人家也不是故意要瞞你的。那不是沒找著合適的機會嗎?”


    夏霆毅將眼前這小家夥那一番小女兒家的姿態盡收眼底,心裏忍不住的笑意蔓延,走到她的身邊,一把摟腰抱過,唇息靠了上去。


    一個纏綿的吻過後,珍娘覺著自己連站立都不大穩了,不由得心裏暗罵一聲‘妖精’,咋感覺自己每回給他親上一回,那渾身的勁都要被吸幹了似的。


    好像從他倆第一次吻上之後,珍娘還真沒感受過幾次這男人接吻時溫柔的氣息,總是那麽的霸道和強烈,弄得跟在戰場上攻城略池似的那個架勢。


    不過,今兒個她卻也沒有多少推拒,畢竟這個男人為她所做的這一切,珍娘也不是不感動的。


    靜靜的靠在這個堅實的胸膛裏,珍娘好像突然在這異世找到了一種特別的依賴感,這種感覺與她跟蒲氏他們之間的那種感情,又不一樣,總之很踏實很安心。


    她兩輩子加在一起,還是第一次有這麽一個男人,能夠給她這樣一種自然而然的依靠感的。


    隻有他會為自己不要命的,毫不猶豫的往胸口插進刀子,也隻有他會因為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千裏迢迢的尋了藥送過來......


    還有剛剛那一句很霸道,也很溫柔的‘你是我的女人,保護你是我一生的職責。’


    雖然真的很麻,但是珍娘也真的不得不承認,就在這男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是真的有種飄在雲端的,被幸福包裹住的感覺。


    “謝謝你。”


    她第一次從這個男人身上找到了一種被人守護的幸福,所以,珍娘覺著自己應該說這一聲。


    夏霆毅輕輕的捧起她的額尖,印上了一個吻,“說什麽傻話呢?這輩子能夠遇見你這個小家夥,才是上天賜予我最大的恩德。”


    情意綿綿的時刻,總少不了那嘴角揚起的甜蜜的笑意,珍娘這一刻就完全被笑容浸染在裏麵了。


    “好了,嘴巴這麽甜,今兒個中午的時候給你做一道桂花蜜藕吃吧。”珍娘笑著開口說道。


    話落,又拿著手裏的信,說道,“對了,這兩日想吃什麽,都趕緊的說啊,等回頭我走了之後,就沒人伺候你這張挑剔的嘴了。”


    夏霆毅聽了這話,頓時眉毛挑起,“此話何意?”


    “我娘在信裏催我回去了。”珍娘開口回道,“本來這回來省城就是為了躲那周家的娘倆的,現在既然周家那茬子事已經解決了,那我娘還不得叫我回家啊。”


    夏霆毅抿著唇,就不說話了。


    半晌,才帶著些後悔的語音,開口說道,“早知道如此,那周家的一事,為夫就該先放一放,拖上一段時日再解決了他們才是。”


    珍娘知道他話裏的意思,不過卻還是笑著說道,“沒有啊,你解決的很是時候,至少這樣一來,我娘他們就不用在家裏整日的擔驚受怕了。”


    話音剛落,某人酸酸的話音就來了,“是,娘子不忍家人擔驚受怕,就忍心看為夫獨守相思之苦。”


    珍娘聞著這話裏的酸味,再看看眼前這男人高大的身影,也真是服了,“嘖嘖嘖,誰能想到堂堂一個大將軍,竟然連這樣的小事還要計較?你也不怕別人知道嗤笑。”


    “再說了,我也不是今兒個就走。雖說我娘的信已經來了,不過,我還是能夠拖上兩三日,三四日的時間的。”


    畢竟倆人隔了這麽長的時間才能重逢,珍娘也挺珍惜這一段來之不易的時間的,所以,剛才那些話也不過就是她拿來故意逗逗那家夥的,誰讓她自己總是在他麵前吃虧呢。


    偶爾逗一下他,讓他緊張一下,還是心裏挺爽的。


    夏霆毅估計也是瞧出珍娘的那點小心思了,於是便突然說道,“對了,為夫突然想起了一樁事,娘子可否給為夫解釋一下,何為男未婚女未嫁,一切皆是未知數?”


    “就是說男的沒結婚,女的還沒嫁,所以什麽都是不作數的——”珍娘起先還沒領會過來,不過對上某人越發沉重的呼吸聲下,她還是有點危機意識的。


    貌似,這句話,她好像是在哪兒說過來著?


    果然,頭頂上傳來了很具有警示性的危險的聲音,“所以,娘子覺得這話的意思就是,咱倆的事情不作數了?嗯?!”


    珍娘聽出來,這家夥明顯是有些生氣了,而且隨著自己腦袋頂上越來越逼近的氣息的味道,她也隻能趕緊笑著解釋了說道,“不是,不是。我那話就是隨口瞎說的,說說而已。”


    “是嗎?”


    “對啊,誰讓你有那麽個忠心耿耿的下屬呢?我身邊但凡有點風吹草動的,屁大點的事,他都能管上?”珍娘看著某人越來越靠近的眼神逼近,隻能臨時來這麽一招惡人先告狀了,反正秦宜那家夥這會子也不在,不用擔心他會來跟自己計較。


    再說了,珍娘也是沒想到,那姓秦的家夥,當真是這麽無語的,連背後傳話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所以,偶爾拿他出來擋一擋事,也算不得多過分的吧。


    順帶著又解釋了句,“其實,本來也沒多大點的事,就是家裏來了幾個上門說親的,偏巧被你那下屬給撞見了,我這不是故意氣他才隨口胡咧的嘛,沒別的意思啊。”


    “是嗎?”夏霆毅又連問了一句。


    “當然是了,所以你也別多想了。”珍娘登即點頭如搗蒜的說道。


    “要是為夫有哪裏做的還不夠周到的,娘子也不用為難,直說便是了。不過,這樣的話,為夫不想再聽見第二遍了。”夏霆毅見她這一臉乖覺的樣子,也就不打算與她計較了。


    珍娘聽著他這話口上鬆動的語氣,就知道這事差不多可以過去了,於是趕緊點頭保證,“好的,沒問題。”


    不是她想慫,關鍵是這話的確是她理虧的,珍娘覺著自己既然本著一個認真的態度來談這段感情了,那自然是要拿出一個正確的態度來的,所以,她不想為了逞個性子,而傷害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當然了,也正是因為她的這份態度,所以,一直在很多年以後的婚姻生活裏,當某人偶爾犯個軸脾氣的時候,珍娘也還是選擇了包容,才有了彼此白頭偕老的那個結局。


    因為夏霆毅的緣故,珍娘自然是沒有聽蒲氏的話,立即動身回去的打算的,不過,她就是尋不到一個合適的說詞,來給蒲氏他們解釋一下。


    要是珍娘直接告訴蒲氏,夏霆毅就在身邊的話,她相信以蒲氏的那個脾氣,還不得立即就殺過來了。


    所以,這肯定是不能成為自己在省城停留的理由的。


    幸而,正當她頭疼之際,蔣小壯站出來替她解決了這個難題,說道,“小妹,夏大哥還沒走呢,你這個時候怎麽可以離開呢?咱這宅子裏麵難得來個客人,還是個這麽重要的客人,不得好好的把人招待好了啊。”


    “我大多數的時間都在書院裏麵,也沒那工夫擔起這事,隻能靠你了。不管怎麽說,人家夏大哥都是我們的貴客,你這個時候肯定不能回去的。至少,得等到客人走了之後才能撂下擔子來。”


    當珍娘一臉詫異的看著她三哥,說著這番話的時候,她就知道肯定是某人給她三哥灌了什麽迷魂湯了。


    不然,她三哥怎麽會有這麽熱切的一個態度呢?


    珍娘忍不住湊過去,小聲的問了他一句,“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我看我三哥現在恨不得把你當個神供著了。”


    夏霆毅一臉淡定的態度,波瀾不驚的說道,“也沒什麽,就是為夫答應從明天開始教你三哥學兵法了。”


    “怪不得呢!”珍娘不由得鄙視的看了這兩個男貨一眼。


    尤其是夏霆毅,這沒想到這男人這麽的雞賊,才這麽幾天的時間啊,已經把她三哥的那點脾氣都快摸透了。


    “所以,娘子你可以不用考慮回去的事了。”夏霆毅還在開口說著,“畢竟這學兵法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起來的。好歹沒個長年累月的時間,怎麽能夠參悟透徹呢?”


    珍娘瞅著某人那一臉得逞的小表情,頓時撇了撇嘴,“你可真夠賊的!也就我三哥這樣的愣頭傻子,能上了你的當。連這樣的招數都能想得出來,你可別忘了,我三哥是個學子,他要上書院的,每天早上還要練功,再來個兵法學習,你還讓不讓他睡覺了?”


    “娘子此言差矣,為夫既不哄,也沒騙,何來的上當之說呢?而且,這學兵法之事,也是你三哥主動與我先提出來的。”夏霆毅淡淡的說道,“娘子也別瞎操心了,你三哥是個爺們,他將來的造化肯定是不會小了去的,正好趁這機會磨練磨練他也行。”


    珍娘聽著某人冠冕堂皇的話,卻是翻了個白眼送給他。


    說的再多,再華實,也掩蓋不了這家夥私心為己的事實。


    珍娘突然有些愧疚了,她可憐的三哥,就這麽因為她的緣故被某人誆進圈套裏麵去了。


    更可惡的是,那家夥還在繼續套路著蔣小壯,說道,“我此次之行蹤隱秘,萬不可泄露給旁人知道。”


    蔣小壯立即很是上道的,說道,“夏大哥,這事您放心好了。就您住在我們這裏的事,除了我跟小妹,也沒有別人知道了。還有,這宅子裏的其餘幾個人,我也打過招呼了,不會出去瞎說的。”


    話落,卻是看著夏霆毅眼神瞥向了自己妹子那一邊去。


    蔣小壯疑惑了片刻之後,頓時明白,“給家母的書信之中,我也定當不會提起這事的。”


    ------題外話------


    祝妞們七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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