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半針坐在一個蒲團上,笑嗬嗬的看著歐陽誌遠道。


    什麽?這位老人家就是魏半針?自己父親的師叔?這怎麽可能?自己竟然認了父親的師叔為師傅,這以後怎麽稱呼呢?


    歐陽誌遠爬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在魏半針的身旁,歐陽誌遠有很多的話,想問自己的師傅。


    “嗬嗬,小子,你有很多的話要問我是吧?”


    魏半針看著歐陽誌遠道。


    “是的,師傅,我現在感到自己在做夢一般?您怎會認得我?我好象在哪裏見過您?您怎麽會知道我要來崮山?您是我父親的師叔,嗬嗬,我又認了你做師傅,以後怎麽稱呼呀?”


    歐陽誌遠問了一大串問題。


    “嗬嗬,小子,我當然認識你,我在文化街經常見到你,上次你用太乙五行針救治一個老頭,我一眼就認出你的來曆出身。按照你的年紀推算,你肯定是我師弟孫金針徒弟的孩子,我在龍海隱居,隻有孫金針知道,你父親來龍海,肯定是受了孫金針的囑托,來尋找太乙神針最後一針的。雖然你的醫術是你父親教的,但是,你並不是他的徒弟,我收你為徒,是看中你具有俠義心腸的正直人品和絕頂的聰明,你就叫我師傅,和別人無關。記住,咱們見麵,我傳你五行針的最後一針,這件事,你要爛在肚子裏,不能告訴給任何人,就是你父親,都不能告訴,如果你不遵守,會給你惹來滔天大禍,切記,你能做到嗎?”


    魏半針神情凝重的看著歐陽誌遠。


    整個五行門的人,都知道,太乙五行針的最後一針早已失傳,如果有人知道歐陽誌遠會最後一針,五行門絕對不會放過歐陽誌遠,一定會逼迫他拿出最後一針的。


    整個江南省的中醫界,都是五行門的天下。


    歐陽誌遠看到師傅凝重的神情,連忙點頭道:“師傅,您放心吧,我不會和任何人吐露半字的。”


    “記住,五行歸一這一針,不到性命攸關的時候絕不能用,所救之人,一定要是為國為民的英雄和善良的百姓,在用針的時候,絕對不能讓外人看到。”


    魏半針的眼神,猛然變得嚴厲起來。


    “我會記住的,師傅。”


    歐陽誌遠恭敬的道。


    “這本是五行門醫術的總綱和藥方,以及我畢生的心得體會,一並送給你,你要好好的參悟體會,我看你印堂紫光升騰,直衝紫府,你動了官星,小子,記住,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百姓,好好的去吧。”


    魏半針說完話,身形一轉,消失在大殿中。


    “師傅……”


    歐陽誌遠還有很多話要和師傅說,但老人家的性格極其古怪,已經離開。


    歐陽誌遠看著手中的醫書,好像做夢一般,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


    老一代的事情,歐陽誌遠隱隱的聽到過父親說過。


    孫金針和魏半針的那個年代,正是日寇踏進華夏的時期,戰亂很厲害,五行門的太乙五行針的最後一針,就是在那個時期失傳的。


    孫金針和魏半針的師傅孔真子,極其的愛國,他率領五行門的弟子參加了抗日部隊,身為大師哥的魏半針,就跟在師傅孔真子的身旁。


    孫金針是名門望族神醫家族出身,聰明絕頂,他學醫的目的,就是為了提高家族的醫術,並沒有參加抗日,一直在五行門之中。


    在一次戰鬥中,孔真子不幸被流彈擊中,壯烈犧牲。老人在犧牲前,把五行門的醫術總綱和秘方,交給了魏半針。


    但整個五行門都一致擁護勢力很大的孫金針做了五行門的掌門,他的家族派人逼迫魏半針交出醫術總綱和藥方,並開始追殺他,魏半針不滿孫金針家族的做法,離開了部隊,隱姓埋名,逃到龍海,參加了龍海抗日的八路軍115師,做了軍醫。


    解放後,他就隱居在龍海崮山鎮的朝雲觀。


    老人的醫術極其高明,他知道,五行門自己肯定不能回去了,華夏的醫術精粹,決不能失傳在自己的手裏,他一直想找個傳人,想不到,在龍海的文化街,碰到了歐陽誌遠在救人。


    讓他想不到的是,歐陽誌遠竟然是孫金針的徒弟歐陽寧靜的兒子。


    魏半針一直在考察歐陽誌遠的人品,他發現歐陽誌遠不但嫉惡如仇,而且心地善良,聰明絕頂,再加上有醫術的深厚功底,他就打算把自己畢生的醫術傳給歐陽誌遠。


    正巧他發現,歐陽誌遠要來崮山,他也回到朝雲觀。


    老人的化妝術很是高明,就是歐陽誌遠現在看到的鶴發浩眉的魏半針,並不是老人的本來麵目,五行門的養生術和駐顏術極其的高明,如果老人不化妝,他的容貌,就隻有五十多歲的樣子。


    孫金針的家族,一直沒有放棄追殺尋找魏半針,所以,魏半針在江湖上出現,都是那副鶴發浩眉的老人樣子。


    歐陽誌遠愣了一會,連忙把書貼身藏好,在小道童的帶領下,來到偏殿。這時候的陳雨馨還沉醉在偏殿的壁畫之中。


    整座偏殿的牆壁上,畫的都是真武大帝尋道求仙的過程,畫工極好,人物的形象栩栩如生,和泰山岱廟的壁畫,不分上下。


    兩人離開朝雲觀,開始攀爬天柱峰。


    朝雲觀到天柱峰的百米懸崖之間的路,全是古人留下的一條一米左右的青石台階,青苔斑斑,曲折回環,好像泰山的十八盤一樣,極其的險要。


    中午的時候,他們來到了天柱峰的百米懸崖下。


    天柱峰的百米懸崖,地勢極其的險要,要想到達峰頂,必須攀爬這百米、接近70度的陡峭懸崖。


    如同明鏡一般的懸崖上,古人留下了一道鏽跡斑斑的粗大鐵鎖鏈。粗鎖鏈連接著粗大的鐵棍,鐵棍死死地嵌進懸崖的裂縫中。


    高大的懸崖上,隱隱刻著四個大字:抗日救國。


    這四個字,曆經數十年的風雨侵蝕,早已鏽跡斑斑。


    朝雲觀在過去,曾經駐紮過115師的八路軍,陳大元帥,當年的總部,就在傅山崮山鎮。


    人們攀爬這一百多米的懸崖峭壁,必須一隻手抓住鐵鎖鏈,腳蹬峭壁上人工開鑿的小窩坑,另一隻手死死地扣住上麵的窩坑,如同壁虎一般,慢慢的向上攀爬。


    解放前,這裏的馬子土匪,個個練就一身好武藝,每個人扛著近百斤的麻袋,攀爬這鐵鎖鏈,如同玩的一般。


    陳雨馨看著眼前的百米懸崖,隻驚得目瞪口呆。


    歐陽誌遠看著陳雨馨吃驚的樣子,不由得嗬嗬笑道:“雨馨,你放心,我一會把你背上去。”


    雨馨臉色一紅,想起來在去石頭城的路上,歐陽背著自己的情景。


    “嗬嗬,先吃飯,吃過飯,遊覽白水大瀑布,然後攀登天柱峰,在天柱峰上過夜,明天返回。”


    歐陽誌遠這一說吃飯,陳雨馨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


    早晨在虎子家吃的早飯,早就消化完了。


    天柱峰的旅遊還沒有形成規模,遊人不是很多,這個地方沒有飯店。但有很多的聰明的農民,早就知道遊人的錢好賺。


    這時候,幾位老農民跳著擔子,沿著青石台階,唱著山歌,攀登上來。


    歌聲悠揚古樸,仿佛在很遠的時光中傳來,帶著曆史的滄桑,讓人遐想不已。


    其中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白發白須,滿麵紅光,跳著擔子,手裏領著一位六七歲的小丫頭,慢慢的走上來。


    小丫頭長的很是漂亮,穿著紅棉襖綠褲子,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如同清泉,清澈透明,一雙羊角小辮,隨著台階,左右搖擺著,漂亮極了。


    挑擔子的老人,漂亮的小女孩,背後是飄渺的雲海和燦爛的花樹,很是好看。


    陳雨馨的dv機一下子撲捉到這個美麗的畫麵。


    老人和小女孩來到山崖旁的一個平台上,笑嗬嗬的大聲吆喝著:“開飯了,又香又甜的綠豆米南瓜稀飯、香酥可口的柴火高粱煎餅果子、又純又糯的老鹹菜、香辣的醬豆子,快來吃呀。”


    老人吆喝著,打開一頭的大瓦罐,一陣香醇的小米飯香,飄了過來。


    這個平台肯定是過去上山人的臨時休息場所,有很多的青石凳子和青石桌子,上麵被摩擦的油光瓦亮,看樣子,這些青石桌子和凳子,已經有很長的歲月了。


    “歐陽大哥,真香呀。”


    陳雨馨頓時饑腸轆轆,早已忍不住跑了過去。


    歐陽誌遠提著背包,走了過來。這時候,還沒有攀爬天柱峰的遊客,都走了過來。不一會,又有幾位農民兄弟,挑著擔子走上來,紛紛打開盛滿稀飯的瓦罐和提籃。一時間,整個平台散發著濃鬱的小米飯南瓜湯的香氣。


    一位年輕的小夥子大聲吆喝著道:“純綠色無任何汙染的有機食品了,快來品嚐呀。”


    歐陽和陳雨馨來到老人麵前,撿了一個石桌坐下來。


    “大爺,來兩碗小米南瓜稀飯,所有的菜都來一份,再來兩份高粱煎餅卷子。”


    歐陽微笑著道。


    “嗬嗬,好的,年輕人。”


    老人一邊笑嗬嗬的給歐陽盛稀飯,這次,陳雨馨沒有讓歐陽拿出包裏的碗筷。


    那位漂亮的小女孩,伸出白嫩的小手,幫著老爺爺拿出烤的整整齊齊的高粱煎餅卷子,遞給陳雨馨,小聲道:“給你煎餅,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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